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一、又失手了】</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一、又失手了】</h3><br /><br />  在記述這個故事之前,我著實躊躇了好幾天,不是誇張,甚至於徹夜難眠,實在是由於不知道該如何開始才好。<br /><br />  迄今為止,我已經記述過數以百計的故事,雖然也有一些在開始的時候,很有一陣猶豫,不知道該如何下筆,可是情形都沒有那樣嚴重。<br /><br />  這次特別困難的原因,我很清楚,因為這個故事的內容有一部份超出了我的知識範圍──甚至於超出了我理解能力的範圍。<br /><br />  也就是說故事中有一些地方,我根本不知道是發生了甚麼事情,就算有人向我一再解說,我也不明白,而且向我解說的人,也知道無法說明白,因為我們使用的是人類的語言文字,受到人類知識的局限,無法表達人類知識範圍之外的事情。<br /><br />  所以到最後,我也只不過得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而我還是只能使用人類的文字把這個連我自己都很模糊的概念表達出來,接受我表達的朋友,當然更難理解了。<br /><br />  我只能保證盡力做得最好,卻完全不能保證有最好的效果。以往在我所敘述的故事之中,雖然也頗有一些不明不白之處,都不會像這個故事那樣嚴重──這是在經過反覆考慮之後,覺得必須聲明的一點。<br /><br />  然後我考慮的是應該如何開始記述,頭緒很多,因此也很難決定。最後我決定還是從上一個故事《財紳寶庫》說起。<br /><br />  《財神寶庫》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可能在我記述的故事之中,算是最簡單的了,而且記述完了之後,也不以為它還可能有甚麼後續的發展了。<br /><br />  可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之外,最不可能有後續的故事,卻偏偏大有發展。其發展和新的故事又有關係,所以用來做開始,既可以承上,又可以啟下,再好不過。<br /><br />  《財神寶庫》的後續發展,從四個小傢伙開始。這四個小傢伙大家都不陌生,他們是:紅綾、溫寶裕和良辰美景。<br /><br />  四個人之中,先出現的是紅綾和溫寶裕。<br /><br />  他們和藍絲一起在那個「寶地」中,藍絲是鐵定了心,再也不肯離開,溫寶裕和紅綾卻經常會離開一陣子,紅綾離開的次數比較多,溫寶裕比較少。<br /><br />  溫寶裕在「寶地」,最初的目的是為了和藍絲在一起,不捨得和藍絲分離。可是漸漸地我發現,溫寶裕對「長老」的著迷程度越來越深,每次當他離開「寶地」,和我相會的時候,話題都離不開長老,而且崇拜長老的心情,溢於詞表。<br /><br />  我曾經和白素多番討論過這個問題,認為這種現象十分不妙,因為長老這個外星人腦部活動所產生的力量非常強大,足以影響、甚至於操縱他人的腦部活動。<br /><br />  溫寶裕所表現出來的情形,就非常類似他腦部的活動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操縱,不然他一向是一個非常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不會對長老所傳達的所有訊息,都毫無保留地接受。<br /><br />  我和白素也曾經很直接的向他指出這一點,溫寶裕卻幾次都用同樣的話來回答,他說:「你們不明白!」<br /><br />  我認為他是在搪塞,不想和我們進一步討論這個問題,這也說明在他和長老的長時間溝通過程之中,有很多事情發生,是我們不知道的。<br /><br />  然而當我們向他進一步追問的時候,他說的還是那句話:「你們不明白!」<br /><br />  我和白素也無可奈何,好在紅綾並沒有這種現象,而且我們也知道長老難以開關出來,所以也就只好聽其自然,無法深究在「寶地」中究竟發生過甚麼事情──問過紅綾,紅綾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我們只猜想那可能只是溫貿裕和長老之間的事情。<br /><br />  後來我們才知道在「寶地」中,在長老和溫寶裕之間確然有事情發生,而且非常嚴重,發展出一連串匪夷所思難以想像的事情來,不過那些事情和這個故事無關,所以不詳細說了──我已經想到,要敘述那些事情,比講現在這個故事還要困難。<br /><br />  所以溫寶裕也越來越不願意離開「寶地」,每次他不得不離開,都是被我催出來的。<br /><br />  而我也不是主動要溫寶裕來,是實在被溫媽媽催不過了,才通過電腦網路,告訴溫寶裕:「閣下若再不出現,必須對令堂任何不可預料的行為負責!」<br /><br />  溫媽媽不見寶貝兒子,到我這裏來找,已經成為慣例,成了我人生三大無可奈何之一。<br /><br />  這一次,溫媽媽找上門來,已經兩次,有一次她第三次來到,幾乎沒有在我門口上吊,所以我知道兩次已經是極限,在她第三次出現之前,溫寶裕必須回來。<br /><br />  我發出了措詞非常嚴厲的電郵,溫寶裕還是有些不情不願,想要推搪,我告訴他如果不立刻回來,我就把「寶地」的所在處講給他媽媽聽,叫溫媽媽自己到那山洞裏去找兒子。<br /><br />  溫寶裕當然考慮過他令堂大人如果在寶地中出現的情形,所以乖乖地回來,和他母親共敘天倫。<br /><br />  這次他離開寶地,紅綾跟了他一起回來,在溫寶裕和他母親在一起的時候,我和白素趁機問紅綾:「小寶受長老的影響好像越來越甚了,你有沒有覺察到?」<br /><br />  紅綾笑嘻嘻道:「那是必然之事──小寶好奇心非常強烈,而長老可以滿足他的一切要求。」<br /><br />  我道:「你要留意,如果你感到事情到了危險的邊緣,要立刻告訴我們。」<br /><br />  紅綾很認真地想了一想,反問道:「甚麼情形是危險的邊緣?」<br /><br />  這問題非常難以回答,我和白素想了好一會,我才道:「究竟是甚麼樣的狀況才危險,非常難界定,例如小寶他如果有實際行動,要使長老開關出來,那就非常危險──長老開關出來之後,會有改變地球現狀的行動,簡直難以想像。」<br /><br />  紅綾又想了一會,才點頭道:「我明白了。」<br /><br />  我和白素都相信她真的明白了,就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事實上就算要討論,也無從著手,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情,只知道沒有事情則已,如果一旦有事情發生,就是極端駭人聽聞,天翻地覆的大事。<br /><br />  第二天,溫寶裕安撫了他母親之後,來到我這裡,向我辭行,順便問紅綾是不是和他一起回去。<br /><br />  紅綾還沒有決定,我和白素看看溫寶裕,不由自主搖頭,心中的感覺一樣,都感到溫寶裕看起來越來越陌生了,每一次隔了一個時期他來到,這種感覺就加重一些,這次更使人感到溫寶裕和我們之間的距離,更加遠了。<br /><br />  而且這種感覺顯然是雙方面的──溫寶裕也感到他和我們之間的距離在拉遠。<br /><br />  這種雙方都產生的感覺,很是奇妙,一有了這種感覺,自然而然在行動和語言方面,都會變得生疏,尤其是本來熟得不能再熱的朋友,忽然有了這種無形的隔閡之後,就會覺得說不出來的瞥扭,變成誰也不想再在這種氣氛中多呆片刻。<br /><br />  所以在紅綾表示她想遲一陣再走,溫寶裕立刻向我們拱手告辭的時候,我和白素竟然都沒有出聲挽留。<br /><br />  溫寶裕有想說些甚麼的樣子,可是終於他也感到沒有甚麼可說,所以就揮了揮手,走向門口。<br /><br />  我覺得非常不是味道,感到應該留住溫寶裕──要長久留住他當然不可能,因為藍絲在寶地之中,但至少也應該儘量使溫寶裕不要和現實世界太脫節了。<br /><br />  我正在想用甚麼話才可以留住溫寶裕的時候,溫寶裕已經打開了門。<br /><br />  他開門之後,本來當然是準備跨出去的,可是突然之間他非但沒有走出去,反而連退了兩步,我剛看到門口有兩個紅衣人,心中所想的留住溫寶裕的話,也在這時候衝口而出:「最近有一件事情,很是有趣,可要聽聽。」<br /><br />  這一切全都是在剎那之間同時發生的事情。我話才出口,兩個紅衣人左右分開,在溫寶裕身邊掠過,一過了溫寶裕身邊,又合在一起,略一回頭,向溫寶裕道:「謝謝!」<br /><br />  然後兩條紅影撲向白素,立刻纏在白素的左右。<br /><br />  這樣的兩個人,除了是良辰美景之外,還會是誰!<br /><br />  看來她們是才來到門口,還沒有按鈴,溫寶裕就恰好打開門,她們向為她們開門的人道謝,是一種禮貌,可是她們和溫寶裕這樣熟,為甚麼也那樣客氣?<br /><br />  我隱隱約約感到很不對頭。<br /><br />  而這時候,溫寶裕沒有繼續向外走,卻也沒有轉過身來,良辰美景忽然「哄」地一聲,道:「這不是小寶嗎?」<br /><br />  她們說著,互望了一眼,紳情很是古怪,分明是在說:是小寶替我們開了門,何必那麼生份,要向他說謝謝。可是為甚麼我們剛才竟然會沒有認出是他?<br /><br />  良辰美景這種身體語言,更便我苦笑。她們沒有一下于就認出是溫寶裕來,當然是因為溫寶裕有了很大的變化使她們認不出來。<br /><br />  由此可知,確實有非比尋常的變化發生在溫寶裕的身上──不只是我們的感覺,連良辰美景都很明顯地感到了!<br /><br />  良辰美景一開口,溫寶裕轉回身來,攤了攤手:「可不就是我嗎!兩位久違了!」<br /><br />  他的話和他的行動,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是一看就感到非常生硬,絕對不自然,那種不自然的程度,竟然使得良辰美景張大了口,一時之間無法適應。<br /><br />  一時之間氣氛之尷尬難以形容。白素忙道:「是啊,你們好久沒有見面了。」<br /><br />  良辰美景道才道:「是啊,久違了。」<br /><br />  她們說了一句,立刻向我道:「有甚麼有趣的事情,我們也要聽!」<br /><br />  我留意溫寶裕的神情,本來溫寶裕一向是聽到了有有趣的事情可聽,立刻雀躍興奮,可是這時候他卻神情淡然,好像除了儘快回到寶地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引起他的興趣了。<br /><br />  我心想,在這樣的情形下,要使溫寶裕留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快說那件「有趣的事情」。<br /><br />  只要溫賀裕還有好奇心,我開始說,他就會留下來聽。<br /><br />  於是我也沒有多加考慮,就開始說《財神寶庫》這個故事。在我開始說的時候,我看到白素有不以為然的神色,可是她並沒有阻止我。<br /><br />  在開始說這件事情之後,沒有多久,良辰美景和紅綾都聽得津津有味,溫寶裕卻沒有一貫地那種探索事情結果的熱情。<br /><br />  我猜想溫寶裕是在非常有耐心的情形下聽完了我的敘述,他吸了一口氣,道:「有趣,凡是和財富有關的事情,地球人都會覺得有趣。」<br /><br />  良辰美景哼了一聲:「閣下入了外星籍?」<br /><br />  溫寶裕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所有的地球人,有極少數例外,各位不是終於沒有去開放財神寶庫嗎?」<br /><br />  在解開隱語,得到了密碼之後,我們並沒有去開啟財神寶庫,原因相當簡單,是因為我們感到對現在生活的滿意,而巨額的財富,只有成為額外的負擔,並不能使生活更加快樂。而我們認為生活快樂第一,所以並沒有去開寶庫。<br /><br />  溫寶裕在說了那句話之後,忽然長嘆一聲,喃喃地道:「或許,地球上有多少人是在知道了密碼之後,而不去開放寶庫的,那些人才是應該生活在地球上的。」<br /><br />  溫寶裕這番話很玄,而且他說來聲音很低,模糊不清,要不是我正好站在他的身邊,我也聽不清楚。<br /><br />  然而這時候在場的所有人中,我想只有我聽到了,而且聽懂了他的話。<br /><br />  我不禁心中一凜,知道他這樣說,還是中了長老理論之毒──長老告訴他,現在地球上的人太多人多了,和他們原來創造地球生命的計劃相差太遠,而地球上一切紛爭、地球人行為中所有的罪惡,就是因為人太多而發生的。<br /><br />  長老甚至於非常肯定,這種情形如果不改變,任由他繼續下去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趨於滅亡,所以長老認為要拯救地球,就必須大量減少地球人口。<br /><br />  雖然我也隱約感到這種說法並不是不能成立,可是我卻認為這個問題無法討論。<br /><br />  這問題根本沒有討論的餘地,因為需要討論的是如何大比數地減少現有地球人口。<br /><br />  連想想都會令人冒冷汗!<br /><br />  可是看溫寶裕的神情,卻非常認真,這正是一直令我擔心的事情。<br /><br />  然而現在我也想不出該對溫寶裕說些甚麼才好,看溫寶裕的樣子,也像是想對我說些甚麼,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們兩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對望了一會,各自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這種情形在我自從溫寶裕少年時代認識他開始,從來也沒有在我們之間發生過!<br /><br />  溫寶裕最後攤了攤手,很有些無可奈何,沒有再說甚麼,就走出門去。<br /><br />  我也沒有追出去──因為就算追上了他,結果還是不知道說甚麼,又何必多此一我聽到身後良辰美景在問:「小寶他怎麼了?怎麼像是換了一個人?是不是失戀了?」<br /><br />  連白素都不禁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br /><br />  良辰美景立刻纏住了白素,要白素告訴她們,在溫寶裕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清。<br /><br />  我思緒很亂,沒有心情聽白素向良辰美景說關於溫寶裕的事情,就揮了揮手,道:「你們慢慢說。」<br /><br />  我說著,就走出門去,那時候溫寶裕已經離去,我漫無目的向前走了一會,不禁失笑,笑自己憂慮長老會開關出來實現他的減少人口計劃,實在是沒有作用之極的事情。<br /><br />  因為目前沒有發生這事情的危機,而如果事情要發生,我也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所以根本不必憂慮──像剛才那種情形憂慮下去,只怕人會發瘋!<br /><br />  我決定將憂慮放下,不去想它──雖然後來由於事情的變化,還是不能不想,可是那是以後的事情了。<br /><br />  當時我長長地收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屋中,紅綾正興高采烈地向良辰美景說關於長老的事情。<br /><br />  良辰美景這次來,在我這裡聽到了許多新鮮的事情,她們在逗留了兩天之後才離去,神情非常滿足。<br /><br />  在她們離去之後,白素問我:「你看她們知道了寶庫的密碼,會不會去開啟它?」<br /><br />  我知道這就是我開始敘述財神寶庫的故事時,白素有不以為然神情的原因。<br /><br />  我想了一想,道:「這我不能肯定──人心難測──我倒有些擔心,溫寶裕會去開啟寶庫,因為大量的財富,有助於使長老開關出來,看溫寶裕的情形,像是很希望長老可以出來。」<br /><br />  白素苦笑,搖了搖頭,顯然她也看出溫寶裕情形不是很對,可是卻也沒有辦法。<br /><br />  紅綾在一旁看到這種情形,就拍胸口,大聲道:「放心,有我在,就算小寶和藍絲要放長老出來,我也會阻止。」<br /><br />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沒有說甚麼。<br /><br />  因為長老開關出來,對地球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們根本無法肯定,我們之所以阻止長老開關出來,只是基於不想地球現狀發生劇烈的變化而已。<br /><br />  不過有紅綾在,溫寶裕就算有行動,也必然會遭到紅綾的阻止,這一點卻可以肯定。<br /><br />  過了幾天,紅綾又去寶地,她到了之後,立刻傳來訊息:小寶沒有到瑞士去,他直接回到寶地。<br /><br />  我和白素相視苦笑──本來完全沒有任何隔閡的關係,因為想法不同,而變成使我們懷疑溫寶裕會去開啟寶庫,實在是人和人之間關係的悲劇。<br /><br />  又過了十來天,我和白素在報上看到了一則新聞,我們都呆住了說不出話來。<br /><br />  新聞並不是很詳細,不知這來龍去脈的人看來,只不過是一件有趣的花邊新聞而已,可是我們一看就知道來由,所以受到了相當程度的震動。<br /><br />  新聞的標題是:「孿生女完全一樣,警力不能肯定誰是犯案者,只好撤銷控訴」,而全文如下:<br /><br />  「昨日下午,警方和某大銀行,拘捕了一名年輕女子,準備控以搶劫銀行的罪名,然而將該名女子帶往警局途中,突然出現另一名女子,與該名被拘女子一模一樣,在混亂之中,警方無法分辨兩名女子之中,誰才是真正的犯案者,所以無法提出檢控,銀行方面也同意不再追究,兩名女子身份相當神秘,據說擁有亞洲某國外交人員發照。」<br /><br />  我和白素面面相覷,這「兩名女子」,若不是良辰美景,還會是甚麼人!<br /><br />  想不到她們果然受不住巨額財富的引誘,在我這裏聽了故事之後,就去開啟寶庫。<br /><br />  這也怪我對她們不夠瞭解,其實我也並不很責怪她們,她們年紀很輕,金錢對她們來說,有巨大的作用,難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br /><br />  而真正令得我和白素震驚的是:何以良辰美景會被警方拘捕?難道我們研究出來的密碼不對?<br /><br />  還是那密碼可以打開小保險箱,卻不能打開大保險箱?<br /><br />  還是在其他甚麼地方出了差錯?<br /><br />  一時之間我思緒紊亂之極,難以設想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同白素望去,她也皺著眉,不過她看來比我鎮定,說了一句我無法同意的話。<br /><br />  她道:「等她們來了,問出詳細經過的情形再說。」<br /><br />  我跳了起來:「她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還好意思再到我這裏來?」<br /><br />  白素揚了揚眉:「為甚麼不好意思?我們把一切全都告訴了她們,也沒有不准她們去開啟寶庫,她們或許是為了好奇心,想去看看寶庫之中究竟有多少財富,或許真的想得到那些財富,用在她們認為值得使用之處,別忘了她們的遺傳之中,有強烈的劫富濟貧的因素在!」<br /><br />  我還是搖頭。<br /><br />  白素繼續道:「她們一定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甚麼不對,相反她們可能正在怪你,同她們提供了不正確的密碼,使她們幾乎要坐牢哩!」<br /><br />  我苦笑:「豈有此理!別說密碼正確,就算不正確,根本沒有人要她們去開寶庫,怎麼能怪我!」<br /><br />  白素嘆了一口氣:「同樣的一件事情,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樣。」<br /><br />  我哼了一聲,心想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道理總在我這一邊,良辰美景若真的來到,我絕對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看。<br /><br />  不能不佩服白素料事如神的能力,第二天晚上,門鈴響起,我打開門,就和在門口的良辰美景打了一個照面。<br /><br />  我一看到她們,臉色一沉,就要發話,她們兩人已經看到了在我身後的白素,叫了一聲,身形一閃,就在我的身邊掠過,我想抓住她們,她們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我出手雖然不慢,可是還是抓了一個空。<br /><br />  耳聽得她們語帶哭音,又叫了白素一聲,我轉過身去,看到她們在白素身邊,一邊一個,抓住了白素手臂,扁住嘴,眼淚汪汪,一面還伸手指住我,分明是在向白素訴說我的不是!<br /><br />  我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剛想說話,白素卻已經道:「不能怪他,他說的一切全是事實,而且你們在採取行動之前,也沒有告訴我們,大家商量一下,是不是?」<br /><br />  我聽了大大不同意,因為給白素這樣一說,良辰美景她們的錯處只是行動沒有告知我們而已!而事實上她們的行動,出於貪婪,想將寶庫中的財富據為己有,這種行為相當不堪,應該受到嚴詞譴責,豈是這樣輕描淡寫就可以算數的。<br /><br />  可是這時候白素又連連向我使眼色,不讓我開口,所以我只是哼了一聲。<br /><br />  良辰美景卻還在哭訴:「還好我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他們說甚麼也分不出來,這才逃過了一場牢獄之災!」<br /><br />  我忍不住冷冷地道:「你們兩人的指紋,不見得也一樣,通知銀行套取指紋,還是可以認出進保險庫的是哪一個!」<br /><br />  良辰美景一起伸出雙手,在我眼前搖晃,很得意地道:「就是一樣,就是一樣,完全一樣!」<br /><br />  我雖然還在生她們的氣,可是面對這樣的生命的奇蹟,也不禁無話可說。<br /><br />  良辰美景放下手來,居然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br /><br />  她們顯然是在怪我害了她們,這真不知這從何說起,我只好大搖其頭。<br /><br />  白素很寵她們,輕輕拍她們的頭,道:「照說沒有道理會失手,怎麼會又失手了,把經過情形說來聽聽。」<br /><br />  良辰美景就咕咕呱呱說她們到瑞士那家銀行去開做財紳寶庫的情形。<br /><br />  其經過情形一點也沒有甚麼特別,和在《財神寶庫》這個故事中記述的一樣。<br /><br />  由於保險庫的規矩,只能一個人進去,所以她們一個進去,一個在外面等,也幸虧是這樣,她們才避免了牢獄之災。<br /><br />  當進保險庫的那個,按下了密碼,滿心以為可以打開保險箱的時候,警鐘大鳴。<br /><br />  本來以她們的身手來說,就算在密封的保險陣中,要抓住她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是由於事情實在太出乎意料之外,所以有一個短暫時間的不知所措,就在那時候,兩個保安員撲上來,就把人抓住了。<br /><br />  保安員押著人,離開保險庫的時候,警方人員也已經趕到,才出保險庫,被押出來的和等在大堂的良辰美景,就看到了對方,兩人一起大叫一聲,在大堂的向前一衝,被抓住了的用力一掙,兩人迅速靠在一起。<br /><br />  雖然她們立刻被團團圍住,可是所有的人定睛一看,都傻了眼。</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一半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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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又失手了】



  在記述這個故事之前,我著實躊躇了好幾天,不是誇張,甚至於徹夜難眠,實在是由於不知道該如何開始才好。

  迄今為止,我已經記述過數以百計的故事,雖然也有一些在開始的時候,很有一陣猶豫,不知道該如何下筆,可是情形都沒有那樣嚴重。

  這次特別困難的原因,我很清楚,因為這個故事的內容有一部份超出了我的知識範圍──甚至於超出了我理解能力的範圍。

  也就是說故事中有一些地方,我根本不知道是發生了甚麼事情,就算有人向我一再解說,我也不明白,而且向我解說的人,也知道無法說明白,因為我們使用的是人類的語言文字,受到人類知識的局限,無法表達人類知識範圍之外的事情。

  所以到最後,我也只不過得到了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而我還是只能使用人類的文字把這個連我自己都很模糊的概念表達出來,接受我表達的朋友,當然更難理解了。

  我只能保證盡力做得最好,卻完全不能保證有最好的效果。以往在我所敘述的故事之中,雖然也頗有一些不明不白之處,都不會像這個故事那樣嚴重──這是在經過反覆考慮之後,覺得必須聲明的一點。

  然後我考慮的是應該如何開始記述,頭緒很多,因此也很難決定。最後我決定還是從上一個故事《財紳寶庫》說起。

  《財神寶庫》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可能在我記述的故事之中,算是最簡單的了,而且記述完了之後,也不以為它還可能有甚麼後續的發展了。

  可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之外,最不可能有後續的故事,卻偏偏大有發展。其發展和新的故事又有關係,所以用來做開始,既可以承上,又可以啟下,再好不過。

  《財神寶庫》的後續發展,從四個小傢伙開始。這四個小傢伙大家都不陌生,他們是:紅綾、溫寶裕和良辰美景。

  四個人之中,先出現的是紅綾和溫寶裕。

  他們和藍絲一起在那個「寶地」中,藍絲是鐵定了心,再也不肯離開,溫寶裕和紅綾卻經常會離開一陣子,紅綾離開的次數比較多,溫寶裕比較少。

  溫寶裕在「寶地」,最初的目的是為了和藍絲在一起,不捨得和藍絲分離。可是漸漸地我發現,溫寶裕對「長老」的著迷程度越來越深,每次當他離開「寶地」,和我相會的時候,話題都離不開長老,而且崇拜長老的心情,溢於詞表。

  我曾經和白素多番討論過這個問題,認為這種現象十分不妙,因為長老這個外星人腦部活動所產生的力量非常強大,足以影響、甚至於操縱他人的腦部活動。

  溫寶裕所表現出來的情形,就非常類似他腦部的活動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操縱,不然他一向是一個非常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不會對長老所傳達的所有訊息,都毫無保留地接受。

  我和白素也曾經很直接的向他指出這一點,溫寶裕卻幾次都用同樣的話來回答,他說:「你們不明白!」

  我認為他是在搪塞,不想和我們進一步討論這個問題,這也說明在他和長老的長時間溝通過程之中,有很多事情發生,是我們不知道的。

  然而當我們向他進一步追問的時候,他說的還是那句話:「你們不明白!」

  我和白素也無可奈何,好在紅綾並沒有這種現象,而且我們也知道長老難以開關出來,所以也就只好聽其自然,無法深究在「寶地」中究竟發生過甚麼事情──問過紅綾,紅綾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我們只猜想那可能只是溫貿裕和長老之間的事情。

  後來我們才知道在「寶地」中,在長老和溫寶裕之間確然有事情發生,而且非常嚴重,發展出一連串匪夷所思難以想像的事情來,不過那些事情和這個故事無關,所以不詳細說了──我已經想到,要敘述那些事情,比講現在這個故事還要困難。

  所以溫寶裕也越來越不願意離開「寶地」,每次他不得不離開,都是被我催出來的。

  而我也不是主動要溫寶裕來,是實在被溫媽媽催不過了,才通過電腦網路,告訴溫寶裕:「閣下若再不出現,必須對令堂任何不可預料的行為負責!」

  溫媽媽不見寶貝兒子,到我這裏來找,已經成為慣例,成了我人生三大無可奈何之一。

  這一次,溫媽媽找上門來,已經兩次,有一次她第三次來到,幾乎沒有在我門口上吊,所以我知道兩次已經是極限,在她第三次出現之前,溫寶裕必須回來。

  我發出了措詞非常嚴厲的電郵,溫寶裕還是有些不情不願,想要推搪,我告訴他如果不立刻回來,我就把「寶地」的所在處講給他媽媽聽,叫溫媽媽自己到那山洞裏去找兒子。

  溫寶裕當然考慮過他令堂大人如果在寶地中出現的情形,所以乖乖地回來,和他母親共敘天倫。

  這次他離開寶地,紅綾跟了他一起回來,在溫寶裕和他母親在一起的時候,我和白素趁機問紅綾:「小寶受長老的影響好像越來越甚了,你有沒有覺察到?」

  紅綾笑嘻嘻道:「那是必然之事──小寶好奇心非常強烈,而長老可以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我道:「你要留意,如果你感到事情到了危險的邊緣,要立刻告訴我們。」

  紅綾很認真地想了一想,反問道:「甚麼情形是危險的邊緣?」

  這問題非常難以回答,我和白素想了好一會,我才道:「究竟是甚麼樣的狀況才危險,非常難界定,例如小寶他如果有實際行動,要使長老開關出來,那就非常危險──長老開關出來之後,會有改變地球現狀的行動,簡直難以想像。」

  紅綾又想了一會,才點頭道:「我明白了。」

  我和白素都相信她真的明白了,就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事實上就算要討論,也無從著手,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情,只知道沒有事情則已,如果一旦有事情發生,就是極端駭人聽聞,天翻地覆的大事。

  第二天,溫寶裕安撫了他母親之後,來到我這裡,向我辭行,順便問紅綾是不是和他一起回去。

  紅綾還沒有決定,我和白素看看溫寶裕,不由自主搖頭,心中的感覺一樣,都感到溫寶裕看起來越來越陌生了,每一次隔了一個時期他來到,這種感覺就加重一些,這次更使人感到溫寶裕和我們之間的距離,更加遠了。

  而且這種感覺顯然是雙方面的──溫寶裕也感到他和我們之間的距離在拉遠。

  這種雙方都產生的感覺,很是奇妙,一有了這種感覺,自然而然在行動和語言方面,都會變得生疏,尤其是本來熟得不能再熱的朋友,忽然有了這種無形的隔閡之後,就會覺得說不出來的瞥扭,變成誰也不想再在這種氣氛中多呆片刻。

  所以在紅綾表示她想遲一陣再走,溫寶裕立刻向我們拱手告辭的時候,我和白素竟然都沒有出聲挽留。

  溫寶裕有想說些甚麼的樣子,可是終於他也感到沒有甚麼可說,所以就揮了揮手,走向門口。

  我覺得非常不是味道,感到應該留住溫寶裕──要長久留住他當然不可能,因為藍絲在寶地之中,但至少也應該儘量使溫寶裕不要和現實世界太脫節了。

  我正在想用甚麼話才可以留住溫寶裕的時候,溫寶裕已經打開了門。

  他開門之後,本來當然是準備跨出去的,可是突然之間他非但沒有走出去,反而連退了兩步,我剛看到門口有兩個紅衣人,心中所想的留住溫寶裕的話,也在這時候衝口而出:「最近有一件事情,很是有趣,可要聽聽。」

  這一切全都是在剎那之間同時發生的事情。我話才出口,兩個紅衣人左右分開,在溫寶裕身邊掠過,一過了溫寶裕身邊,又合在一起,略一回頭,向溫寶裕道:「謝謝!」

  然後兩條紅影撲向白素,立刻纏在白素的左右。

  這樣的兩個人,除了是良辰美景之外,還會是誰!

  看來她們是才來到門口,還沒有按鈴,溫寶裕就恰好打開門,她們向為她們開門的人道謝,是一種禮貌,可是她們和溫寶裕這樣熟,為甚麼也那樣客氣?

  我隱隱約約感到很不對頭。

  而這時候,溫寶裕沒有繼續向外走,卻也沒有轉過身來,良辰美景忽然「哄」地一聲,道:「這不是小寶嗎?」

  她們說著,互望了一眼,紳情很是古怪,分明是在說:是小寶替我們開了門,何必那麼生份,要向他說謝謝。可是為甚麼我們剛才竟然會沒有認出是他?

  良辰美景這種身體語言,更便我苦笑。她們沒有一下于就認出是溫寶裕來,當然是因為溫寶裕有了很大的變化使她們認不出來。

  由此可知,確實有非比尋常的變化發生在溫寶裕的身上──不只是我們的感覺,連良辰美景都很明顯地感到了!

  良辰美景一開口,溫寶裕轉回身來,攤了攤手:「可不就是我嗎!兩位久違了!」

  他的話和他的行動,還是和以前一樣,可是一看就感到非常生硬,絕對不自然,那種不自然的程度,竟然使得良辰美景張大了口,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一時之間氣氛之尷尬難以形容。白素忙道:「是啊,你們好久沒有見面了。」

  良辰美景道才道:「是啊,久違了。」

  她們說了一句,立刻向我道:「有甚麼有趣的事情,我們也要聽!」

  我留意溫寶裕的神情,本來溫寶裕一向是聽到了有有趣的事情可聽,立刻雀躍興奮,可是這時候他卻神情淡然,好像除了儘快回到寶地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引起他的興趣了。

  我心想,在這樣的情形下,要使溫寶裕留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快說那件「有趣的事情」。

  只要溫賀裕還有好奇心,我開始說,他就會留下來聽。

  於是我也沒有多加考慮,就開始說《財神寶庫》這個故事。在我開始說的時候,我看到白素有不以為然的神色,可是她並沒有阻止我。

  在開始說這件事情之後,沒有多久,良辰美景和紅綾都聽得津津有味,溫寶裕卻沒有一貫地那種探索事情結果的熱情。

  我猜想溫寶裕是在非常有耐心的情形下聽完了我的敘述,他吸了一口氣,道:「有趣,凡是和財富有關的事情,地球人都會覺得有趣。」

  良辰美景哼了一聲:「閣下入了外星籍?」

  溫寶裕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所有的地球人,有極少數例外,各位不是終於沒有去開放財神寶庫嗎?」

  在解開隱語,得到了密碼之後,我們並沒有去開啟財神寶庫,原因相當簡單,是因為我們感到對現在生活的滿意,而巨額的財富,只有成為額外的負擔,並不能使生活更加快樂。而我們認為生活快樂第一,所以並沒有去開寶庫。

  溫寶裕在說了那句話之後,忽然長嘆一聲,喃喃地道:「或許,地球上有多少人是在知道了密碼之後,而不去開放寶庫的,那些人才是應該生活在地球上的。」

  溫寶裕這番話很玄,而且他說來聲音很低,模糊不清,要不是我正好站在他的身邊,我也聽不清楚。

  然而這時候在場的所有人中,我想只有我聽到了,而且聽懂了他的話。

  我不禁心中一凜,知道他這樣說,還是中了長老理論之毒──長老告訴他,現在地球上的人太多人多了,和他們原來創造地球生命的計劃相差太遠,而地球上一切紛爭、地球人行為中所有的罪惡,就是因為人太多而發生的。

  長老甚至於非常肯定,這種情形如果不改變,任由他繼續下去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趨於滅亡,所以長老認為要拯救地球,就必須大量減少地球人口。

  雖然我也隱約感到這種說法並不是不能成立,可是我卻認為這個問題無法討論。

  這問題根本沒有討論的餘地,因為需要討論的是如何大比數地減少現有地球人口。

  連想想都會令人冒冷汗!

  可是看溫寶裕的神情,卻非常認真,這正是一直令我擔心的事情。

  然而現在我也想不出該對溫寶裕說些甚麼才好,看溫寶裕的樣子,也像是想對我說些甚麼,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們兩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對望了一會,各自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這種情形在我自從溫寶裕少年時代認識他開始,從來也沒有在我們之間發生過!

  溫寶裕最後攤了攤手,很有些無可奈何,沒有再說甚麼,就走出門去。

  我也沒有追出去──因為就算追上了他,結果還是不知道說甚麼,又何必多此一我聽到身後良辰美景在問:「小寶他怎麼了?怎麼像是換了一個人?是不是失戀了?」

  連白素都不禁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

  良辰美景立刻纏住了白素,要白素告訴她們,在溫寶裕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清。

  我思緒很亂,沒有心情聽白素向良辰美景說關於溫寶裕的事情,就揮了揮手,道:「你們慢慢說。」

  我說著,就走出門去,那時候溫寶裕已經離去,我漫無目的向前走了一會,不禁失笑,笑自己憂慮長老會開關出來實現他的減少人口計劃,實在是沒有作用之極的事情。

  因為目前沒有發生這事情的危機,而如果事情要發生,我也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所以根本不必憂慮──像剛才那種情形憂慮下去,只怕人會發瘋!

  我決定將憂慮放下,不去想它──雖然後來由於事情的變化,還是不能不想,可是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當時我長長地收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屋中,紅綾正興高采烈地向良辰美景說關於長老的事情。

  良辰美景這次來,在我這裡聽到了許多新鮮的事情,她們在逗留了兩天之後才離去,神情非常滿足。

  在她們離去之後,白素問我:「你看她們知道了寶庫的密碼,會不會去開啟它?」

  我知道這就是我開始敘述財神寶庫的故事時,白素有不以為然神情的原因。

  我想了一想,道:「這我不能肯定──人心難測──我倒有些擔心,溫寶裕會去開啟寶庫,因為大量的財富,有助於使長老開關出來,看溫寶裕的情形,像是很希望長老可以出來。」

  白素苦笑,搖了搖頭,顯然她也看出溫寶裕情形不是很對,可是卻也沒有辦法。

  紅綾在一旁看到這種情形,就拍胸口,大聲道:「放心,有我在,就算小寶和藍絲要放長老出來,我也會阻止。」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沒有說甚麼。

  因為長老開關出來,對地球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們根本無法肯定,我們之所以阻止長老開關出來,只是基於不想地球現狀發生劇烈的變化而已。

  不過有紅綾在,溫寶裕就算有行動,也必然會遭到紅綾的阻止,這一點卻可以肯定。

  過了幾天,紅綾又去寶地,她到了之後,立刻傳來訊息:小寶沒有到瑞士去,他直接回到寶地。

  我和白素相視苦笑──本來完全沒有任何隔閡的關係,因為想法不同,而變成使我們懷疑溫寶裕會去開啟寶庫,實在是人和人之間關係的悲劇。

  又過了十來天,我和白素在報上看到了一則新聞,我們都呆住了說不出話來。

  新聞並不是很詳細,不知這來龍去脈的人看來,只不過是一件有趣的花邊新聞而已,可是我們一看就知道來由,所以受到了相當程度的震動。

  新聞的標題是:「孿生女完全一樣,警力不能肯定誰是犯案者,只好撤銷控訴」,而全文如下:

  「昨日下午,警方和某大銀行,拘捕了一名年輕女子,準備控以搶劫銀行的罪名,然而將該名女子帶往警局途中,突然出現另一名女子,與該名被拘女子一模一樣,在混亂之中,警方無法分辨兩名女子之中,誰才是真正的犯案者,所以無法提出檢控,銀行方面也同意不再追究,兩名女子身份相當神秘,據說擁有亞洲某國外交人員發照。」

  我和白素面面相覷,這「兩名女子」,若不是良辰美景,還會是甚麼人!

  想不到她們果然受不住巨額財富的引誘,在我這裏聽了故事之後,就去開啟寶庫。

  這也怪我對她們不夠瞭解,其實我也並不很責怪她們,她們年紀很輕,金錢對她們來說,有巨大的作用,難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真正令得我和白素震驚的是:何以良辰美景會被警方拘捕?難道我們研究出來的密碼不對?

  還是那密碼可以打開小保險箱,卻不能打開大保險箱?

  還是在其他甚麼地方出了差錯?

  一時之間我思緒紊亂之極,難以設想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同白素望去,她也皺著眉,不過她看來比我鎮定,說了一句我無法同意的話。

  她道:「等她們來了,問出詳細經過的情形再說。」

  我跳了起來:「她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還好意思再到我這裏來?」

  白素揚了揚眉:「為甚麼不好意思?我們把一切全都告訴了她們,也沒有不准她們去開啟寶庫,她們或許是為了好奇心,想去看看寶庫之中究竟有多少財富,或許真的想得到那些財富,用在她們認為值得使用之處,別忘了她們的遺傳之中,有強烈的劫富濟貧的因素在!」

  我還是搖頭。

  白素繼續道:「她們一定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甚麼不對,相反她們可能正在怪你,同她們提供了不正確的密碼,使她們幾乎要坐牢哩!」

  我苦笑:「豈有此理!別說密碼正確,就算不正確,根本沒有人要她們去開寶庫,怎麼能怪我!」

  白素嘆了一口氣:「同樣的一件事情,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想法也就不一樣。」

  我哼了一聲,心想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道理總在我這一邊,良辰美景若真的來到,我絕對不會給她們好臉色看。

  不能不佩服白素料事如神的能力,第二天晚上,門鈴響起,我打開門,就和在門口的良辰美景打了一個照面。

  我一看到她們,臉色一沉,就要發話,她們兩人已經看到了在我身後的白素,叫了一聲,身形一閃,就在我的身邊掠過,我想抓住她們,她們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我出手雖然不慢,可是還是抓了一個空。

  耳聽得她們語帶哭音,又叫了白素一聲,我轉過身去,看到她們在白素身邊,一邊一個,抓住了白素手臂,扁住嘴,眼淚汪汪,一面還伸手指住我,分明是在向白素訴說我的不是!

  我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剛想說話,白素卻已經道:「不能怪他,他說的一切全是事實,而且你們在採取行動之前,也沒有告訴我們,大家商量一下,是不是?」

  我聽了大大不同意,因為給白素這樣一說,良辰美景她們的錯處只是行動沒有告知我們而已!而事實上她們的行動,出於貪婪,想將寶庫中的財富據為己有,這種行為相當不堪,應該受到嚴詞譴責,豈是這樣輕描淡寫就可以算數的。

  可是這時候白素又連連向我使眼色,不讓我開口,所以我只是哼了一聲。

  良辰美景卻還在哭訴:「還好我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他們說甚麼也分不出來,這才逃過了一場牢獄之災!」

  我忍不住冷冷地道:「你們兩人的指紋,不見得也一樣,通知銀行套取指紋,還是可以認出進保險庫的是哪一個!」

  良辰美景一起伸出雙手,在我眼前搖晃,很得意地道:「就是一樣,就是一樣,完全一樣!」

  我雖然還在生她們的氣,可是面對這樣的生命的奇蹟,也不禁無話可說。

  良辰美景放下手來,居然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她們顯然是在怪我害了她們,這真不知這從何說起,我只好大搖其頭。

  白素很寵她們,輕輕拍她們的頭,道:「照說沒有道理會失手,怎麼會又失手了,把經過情形說來聽聽。」

  良辰美景就咕咕呱呱說她們到瑞士那家銀行去開做財紳寶庫的情形。

  其經過情形一點也沒有甚麼特別,和在《財神寶庫》這個故事中記述的一樣。

  由於保險庫的規矩,只能一個人進去,所以她們一個進去,一個在外面等,也幸虧是這樣,她們才避免了牢獄之災。

  當進保險庫的那個,按下了密碼,滿心以為可以打開保險箱的時候,警鐘大鳴。

  本來以她們的身手來說,就算在密封的保險陣中,要抓住她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是由於事情實在太出乎意料之外,所以有一個短暫時間的不知所措,就在那時候,兩個保安員撲上來,就把人抓住了。

  保安員押著人,離開保險庫的時候,警方人員也已經趕到,才出保險庫,被押出來的和等在大堂的良辰美景,就看到了對方,兩人一起大叫一聲,在大堂的向前一衝,被抓住了的用力一掙,兩人迅速靠在一起。

  雖然她們立刻被團團圍住,可是所有的人定睛一看,都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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