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三、主管</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三、主管</h3><br /><br />  她這個人,用「深不可測」四字來形容,再恰當不過。我全然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甚麼,只好沉住氣,以不變應萬變。<br /><br />  白素道:「且看看這人在守衛如此嚴密的地方,究竟做了些甚麼?」<br /><br />  黃蟬答應了一聲:「他通過了更嚴密的守衛,進入了一間中心密室。」<br /><br />  這時,螢屏上可以看到,那人(是一副活動的骼髏骨)已經打開了一道小小的門,那門打開後,呈現一片由紅色光線組成的網,網格極小,只有一公分見方。<br /><br />  如果那是激光組成的警網,那麼,一隻蒼蠅要飛過去,也得十分小心才行。<br /><br />  黃蟬道:「這裏,又證明他是知道密碼的!」<br /><br />  只見那人略一摸索,那激光交織的網,陡然消失。<br /><br />  黃蟬又道:「看這裏,可以知道這人對一切設備,瞭如指掌!」<br /><br />  這時,只見那人站著不動,並沒有立即走進去,卻又在門邊伸手摸索著,動作很是緩慢。<br /><br />  這人身在險地,毫無疑問,他進入了這種地方,比深入蠻荒還要兇險,可是他這時,動作慢吞吞,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看得人代他緊張。<br /><br />  黃蟬又嘆了一聲,我忍不住問:「這人還不進門去,他想幹甚麼?」<br /><br />  黃蟬望了我一眼,目光之中,大有深意──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在考慮我這一問,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如果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她就更可以肯定螢屏上的那個人不是我了!<br /><br />  我自己當然知道那個人不是我,也不知道她直到這時候,心中仍不免有懷疑,所以當時根本不知道她這樣的眼光,是甚麼意思。<br /><br />  她在望了我一眼之後,沉聲道:「若是不知就裏,以為激光防衛網一撤,就可以進門了,那就會遇上另一重隱蔽的警衛系統,自動發射的子彈,會把人射成蜂窩──要解除這一重警戒系統,必須按下十個號碼,而按動每一個號碼之間,要相隔二十八秒,這個秘密,只有保險庫的主管,和最高指揮才知道。」<br /><br />  我揚了揚眉:「最高指揮的意思是……」<br /><br />  黃蟬道:「不是最高領袖,而是整個國家安全系統的負責人──也不是公開露面的那一位,而是真正掌握權力中心運作的指揮!」<br /><br />  我悶哼一聲:「明白了,特務系統的最高負責人,類似明朝的東廠西廠首領太監,也類似清朝雍正年間的血滴子!」<br /><br />  白素卻以十分平淡的口氣道:「恭喜你了,黃蟬,你升官了。」<br /><br />  黃蟬只是淡然一笑,我呆了一呆,才陡地伸手,在自己的頭上打了一下,比起白素來,我真是後知後覺之至了。黃蟬那樣說,自然擺明了說她就是那個真正的權力中心人物,最高指揮!<br /><br />  一時之間,我望著她俏麗無比的臉龐,不由自主,有一種暈眩之感。<br /><br />  因為這樣的一個俏佳人,和一個龐大的強權勢力的恐怖控制力量,實在是無法聯想在一起的,但是她偏偏就是那個主宰,可以主宰千萬人命運的最高指揮!<br /><br />  我心中思潮起伏,自然也反映在神情上,我絕不欣賞黃蟬有這樣大的權力,我只是欣賞她的美艷。同時,也正由於她那種罕有的美艷,才使我想到,她傾國的權力,是如何的煞風景,我想到的是「卿本佳人,奈何……」<br /><br />  我流露出了這樣的情緒,白素──我相信黃蟬也都可以覺察。我也注意到了黃蟬口唇掀動,像是想為她自己辯護,可是她卻又顯然不知如何開口。<br /><br />  就在這時,白素為黃蟬開脫:「人生在世,各有任務,大任在身,有時,是推也推不掉的。」<br /><br />  她說了之後,我和黃蟬都默然,白素又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br /><br />  黃蟬向白素投以感激的眼光,我則投以不解的眼光。我確然有點不明白,在支持大活佛、二活佛他們爭取獨立自主的行為上,白素的態度,遠比我來得堅決。<br /><br />  也就是說,她和黃蟬這個最高指揮,是完全站在對立的立場上的──這種並非是普通的對立,而是在很多情形下,都會產生你死我活的場面。可是白素這時,卻還在為黃蟬說話!<br /><br />  黃蟬不但神色感激,而且居然道:「和你們做朋友,真是樂事!」<br /><br />  白素一揚眉,還沒有出聲,我已疾聲道:「閣下這句話,經過大腦了嗎?」<br /><br />  黃蟬笑靨動人:「即使作為敵人,有你們這樣的敵人,也是樂事。」<br /><br />  我悶哼一聲:「有勞最高指揮下顧,榮幸之至──我看問題極易解決:一個秘密,既然只有甲乙兩人知道,甲沒有洩露,那就一定是乙了!」<br /><br />  黃蟬嘆了一聲:「理論上來說,確然如此,但甲是我,乙是一個絕對可以相信的同志,而且,她也否認她曾洩露秘密!」<br /><br />  我撇嘴聳肩,作不屑再理會狀,白素道:「這個秘密,若說只有兩個人知道,那說不過去,製造者呢?設計者呢?歷年來的主管和最高指揮呢?曾經進過密室的人呢?都有機會知道!」<br /><br />  黃蟬蹙眉不語,我向白素道:「你不知道嗎?這是中國帝皇的傳統,吳王夫差鑿了劍池為墓,引了所有墓工入墓殉葬,秦始皇和曹操,也都殺了無數工匠滅口,這樣,秘密才得成為秘密啊!」<br /><br />  白素望了我一眼,我更借題發揮:「而且,在他們的領域中,甚麼都是秘密,問一句『今天天氣怎樣』,是刺探氣象秘密;跑進銀行去,想詢問一下存款的利率,弄不好就是刺探金融秘密!」<br /><br />  黃蟬嘆了一聲:「衛先生,對於一個來求助的人,請寬容一些,好嗎?」<br /><br />  她語音動聽,話又說得委婉之極,倒叫我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br /><br />  我只好道:「你還沒有回答白素的問題。」<br /><br />  黃蟬道:「這一切的設計,全是分開來進行的,設計者只知道那是警衛系統,根本不知道放在何處使用。而安裝者也不知道內容。這工作,當年由鐵大將軍親自負責,你該知道他對工作的認真!」<br /><br />  提到了「鐵大將軍」,我不禁有點黯然,他是我少年好友,一生戎馬,出死入生,官拜大將,結果也在殘酷的政治風暴中倒了下去,自殺不成,斷了雙腿,看破一切,人生若夢。<br /><br />  黃蟬這時提到了他,倒使我吃了一驚:「你懷疑是他洩露了秘密?」<br /><br />  鐵大將軍和我之間,曾發生過許多事,我曾記述在好幾個故事之中,我自然要為他的安危擔心。<br /><br />  黃蟬的回答令我安心:「確然有人懷疑過,但是自從他離開了最高指揮的職位之後,密碼早經更改,而且改了不止一次,所以他沒有嫌疑。」<br /><br />  我呼了一口氣──我不但和鐵大將軍本人有交情,和他的兒子也有一段交往,當然不想他們如今的生活,再受到干擾。<br /><br />  我望了白素一眼:「這樣看來,答案實在只有一個了!」<br /><br />  黃蟬嘆了一聲:「可是,那實在不可能──」<br /><br />  白素一揚手:「你可知道衛斯理的名言?」<br /><br />  黃蟬點頭:「知道──當只有這一個可能的時候,再不可能,也就是唯一的可能!」<br /><br />  我笑:「你倒記得,我看秘密外洩,不是你,就是那主管。」<br /><br />  這本來是再合理不過的分析,可是黃蟬俏臉之上,神情苦澀,她竟然道:「說不定是我在無意之中,洩露了秘密,實在不會是她!」<br /><br />  我和白素不禁大感意外,因為這大悖常理──她寧願懷疑自己,也不願懷疑那主管,真叫人猜不透那主管是何等樣人物!<br /><br />  黃蟬又嘆了一聲:「請看那人做了些甚麼。」<br /><br />  我早已好奇,那人偷入如此絕密的禁地,目的究竟是甚麼呢?這時,螢屏之上,看到那人終於自那扇小門中走了進去,到了一個保險庫之中,那保險庫中,有許多櫃子,大小高低不一,有的有許多格,有的則是獨立的。<br /><br />  黃蟬在一旁解說:「這保險庫建立以來,進去過的人,不超過十個,放置的東西,都是頂級的機密。」<br /><br />  我屏住了氣息,只見那人,進去之後,直趨左首一架鋼櫃,到了櫃前。<br /><br />  黃蟬在這時,發出了一下頗是古怪的聲音。她道:「那東西,是我親手放進這個櫃中的。」<br /><br />  我知道她的意思──那人直趨此櫃,自然是一早就知道了的。<br /><br />  我問:「當時只有你一個人?」<br /><br />  黃蟬眉心打結,幽幽嘆了一口氣:「當時不止我一個人,還有保險庫的主管。」<br /><br />  我和白素互望一眼,心中更是奇怪,因為所有的跡象,都指出那位主管,是唯一的秘密洩漏者,可是黃蟬卻依然不想承認這一點,這是為了甚麼?<br /><br />  黃蟬絕非糊塗人,非但不糊塗,而且玲瓏剔透,精明能幹,至於極點,她這樣想,一定有她的理由!<br /><br />  我們先不出聲,等她作進一步的解釋,她向螢屏指了一指,示意我們留意看。只見那人沒費甚麼功夫,就打開了那個鋼櫃,櫃中放著不少東西,那人拉開了一隻抽屜,一下子就取出了一隻相當大的長方形盒子來。<br /><br />  一看到了那隻長方形的盒子,我就發出了「啊」地一聲,手指著螢屏,神情激動,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而有關這盒子的一切記憶,卻一下子湧了出來。<br /><br />  我第一次見到這盒子,還是在少年時期,我的一個堂叔,我稱之為七叔的,在大風雪之夜,腋下挾著這隻盒子,回到了故鄉。他把那盒子安放在故宅大堂的正樑之上,當日他身形翩翩,挾著盒子,飛身上樑的情景,如在眼前。<br /><br />  他打開盒子,向各人展示盒中三樣絕不相干的東西的情形,也如在目前。<br /><br />  接著,便是大隊喇嘛找上門來,七叔帶了盒子離去,連人帶盒,就此失去了蹤跡。直到大偵探小郭,僱人在十里長河河底打撈,這才又找到了它,可是也落到了強權勢力之手──這一切經過,全都記述在《轉世暗號》這個故事之中。<br /><br />  那長方形的盒子中,有著三樣奇特無比,和喇嘛教的二活佛轉世有關的法物。那是一隻小而能發出震人心絃聲響的銅鈴,一簇看來永遠如沾著露水,迎著朝陽的鮮花,和一隻看來如同有生命的手掌。<br /><br />  這三件法物,必然和二活佛的轉世有關,可是這三件法物,在確定二活佛的轉世靈童的身分時,將如何產生作用,卻除了轉世的二活佛之外,無人知道──這也就是暗號之二的內容。<br /><br />  強權勢力雖然得到了那三件法物,可是解不開暗號之二,所以也就遲遲不敢隨便擁立一個轉世的二活佛,尤其當轉世二活佛已然出世的消息,正迅速傳播開來的時候,他們更不敢貿然行事。<br /><br />  而我,更知道,若是強行把一個冒牌貨當成轉世的二活佛,而進行確認的儀式,那麼,儀式進行的時刻,就是真正的二活佛所說的「最佳時機」,真正的轉世二活佛,能夠在萬眾矚目的情形下,叫人相信他才是真正的二活佛轉世。<br /><br />  我也知道,到那時,真正的轉世二活佛,必然是依照他所知道的暗號之二來行動──我和白素,研究過許多次,但一時之間,也還未曾解開暗號之二的內容。<br /><br />  我所知的資料,遠比強權勢力多,我且曾見過轉世二活佛本人,尚且未能識破暗號,強權勢力自然更識不破,這也正是他們不得不採取拖延政策的原因。<br /><br />  但儘管如此,那三件法物,仍然重要無比,被安放在如此防守嚴密的保險庫之中,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但是,居然有人深入險地,來偷這三件法物,這就匪夷所思,神秘莫測之至了。<br /><br />  以我和白素,對這件事的捲入程度,再加上雖不可靠,但是經由電腦組織出像我的人像來,我被人當作是這個盜寶之人,也就不稀奇了。<br /><br />  一時之間,我思潮翻湧,說不出話來。<br /><br />  白素知道我的心意,她道:「只是一隻盒子,未必就是那三件法物!」<br /><br />  黃蟬的聲音苦澀:「正是那三件法物,和二活佛的轉世有關!」<br /><br />  白素自然而然道:「這人好大膽,真是個人物,不過他偷了三件法物,對於轉世二活佛沒有幫助。」<br /><br />  黃蟬立時現出了極其驚訝的神情──她居然可以克制著不出聲,已是大不簡單,但內心的驚訝,還是從臉上顯露了出來。<br /><br />  而白素也立時覺得自己說溜了嘴,她轉過頭去,裝成沒事一樣。<br /><br />  這其間的內容,相當複雜,需要詳細解釋。<br /><br />  首先,有關轉世二活佛的一些重大秘密,除了我和白素之外,甚至連大活佛也未必知道──大活佛和二活佛只是「神會」,而我和二活佛,是真正見過面的,所以,黃蟬他們,也一樣不知道,所以黃蟬聽不懂白素的話。<br /><br />  白素的話,意思是說,那三件法物,落在強權勢力之手,對轉世二活佛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強權要立偽二活佛,必然會亮出這三件法物來,以昭可信,那也就造成了轉世二活佛的「最佳時機」。<br /><br />  如果這三件法物,落到了二活佛手中,由他自己拿出來,對公眾的取信程度,自然大打折扣,取不到石破天驚,一舉成功的效果。<br /><br />  所以,那人若是為了二活佛而去偷那三件法物,那是多此一舉,反而對二活佛不利。<br /><br />  自然,有一個可能是,強權由於解不開暗號之二,棄三件法物而不用──但這個可能微之又微,因為強權根本不知道存在著「暗號之二」,那三件法物,在他們的心目之中,有至高無上的利用價值!<br /><br />  這其間包含的曲折,很是複雜,黃蟬雖然因為白素的那句話而明顯起疑,但其中的玄機,饒是她聰明絕頂,只怕也參不透。<br /><br />  一時之間,三人都不說話,黃蟬首先打破沉寂:「白姐,你知道一些事,是我不知道的!」<br /><br />  白素應聲道:「不是『一些事』,是很多事。」<br /><br />  黃蟬咬了咬下唇,沒有說甚麼,我在一旁,見這兩大美人鬥智,真是好看煞人,我對白素有信心,知道她絕不會吃虧。但我也不想她們一直針鋒相對,所以我道:「這人成功了?」<br /><br />  因為直到那時為止,還是只看到那人取出了那盒子,他能進來,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還是問題,所以我才有此一問。<br /><br />  黃蟬沉聲道:「是的,他成功了!」<br /><br />  我用力揮著手:「太不可思議了,這人的行動,全被記錄了下來,他怎麼有機會全身而退?」<br /><br />  黃蟬道:「一切記錄,全是自動的。」<br /><br />  我「哼」了一聲:「警衛人員呢?」<br /><br />  黃蟬道:「由於自動保衛系統太完善,所以沒有警衛,全部系統,只有一個主管。」<br /><br />  我有點愕然,黃蟬又道:「而且,基於保密的原則,越是重大的秘密,就越少人知道越好。」<br /><br />  我提高了聲音:「請你用簡單的方法說。」<br /><br />  黃蟬道:「我說得還不明白麼?一直只有一個人,管理這個所在!」<br /><br />  我「哦」地一聲:「有一利必有一弊,只用一個人來管理,雖然合乎保密的原則,但是只要這個人出了點毛病,整個系統,就變成無人管理了。」<br /><br />  黃蟬點了點頭。我又問:「那主管出了甚麼毛病?」<br /><br />  黃蟬苦笑:「偷進來的那人,顯然深知一人管理的內幕,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把主管麻醉了──用的是遠距離發射的麻醉鎗,防不勝防,所以,他出入的是無人之境。」<br /><br />  白素道:「他成功了。」<br /><br />  黃蟬點了點頭,白素抿著嘴,沒有出聲,但是卻向我望了一眼。<br /><br />  我完全可以在她的眼神之中,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說,盜走了那三件法物的人,壞了轉世二活佛的好事──強權方面,不見了那三件法物,自然更會把確認二活佛轉世這件事,拖延下去,那也就是說,大大地耽擱了轉世二活佛的「最佳時機」,使轉世二活佛沒有得到舉世公認的機會!若然這個人的立心是幫轉世二活佛的忙,那是不折不扣,幫了倒忙!<br /><br />  而近來,不斷有消息說,強權勢力,想通過種種的「教育」,在民眾,尤其是青少年之間,消除大活佛、二活佛的精神影響力,以達到根本不再需要利用活佛的目的──這自然是釜底抽薪的方法。雖非短期能完成,但卻是最厲害的宗教絕滅、文化絕滅和精神絕滅之法!<br /><br />  我想了一會,才冷笑道:「這倒是一樁天大的新聞,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之下,這樣重要的東西居然會失盜!」<br /><br />  黃蟬斜睨著我:「所以,當電腦上出現閣下的圖形時,很多人都相信,只有神通廣大如閣下,才能夠做到。」<br /><br />  我不屑辯解,只是道:「照我看來,只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br /><br />  黃蟬望著我,可是她並沒有「那是誰」的這種疑問,可知她也心中有數,是誰的嫌疑最大。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就不必明言了。<br /><br />  可是黃蟬卻又搖了搖頭:「只是,她實在沒有可能做這種出賣秘密的事。」<br /><br />  我不禁有點冒火,我知道,她也知道,嫌疑最大的人,就是那個主管──一切出入的秘密,那主管知道,放置三件法物的時候,那主管又在場,事發時,那主管又中了麻醉鎗,一切線索加起來,都表示那是這個主管幹的好事!<br /><br />  可是黃蟬卻一再維護那主管!<br /><br />  我冷冷地道:「那主管是不是大有來頭?是最高領袖的女兒?你們會懷疑到我的身上,怎不會想到她的嫌疑才最大。」<br /><br />  白素在這時,也作了一個表示同意我看法的手勢。<br /><br />  黃蟬嘆了一聲:「我很難解釋明白,她跟我來了,是不是可以請她來見兩位?」<br /><br />  我呆了一呆,一時之間,不知道黃蟬這樣做,有甚麼特殊目的,向白素望去,她也一樣疑惑。我道:「好吧,請她來一見。」<br /><br />  黃蟬道了謝,自衣袋裏取出了一樣東西來,那東西如一包香煙大小,上面有許多按鈕,看起來,像是一具「遙控器」。<br /><br />  她把那儀器向我和白素展示了一下,我們相顧愕然,只料到那或者是甚麼特殊的通訊儀。只見她按下了其中的一個掣鈕,起身,向外走去,一面道:「我去給她開門。」<br /><br />  看來,那主管竟像是早就等在門外的。<br /><br />  黃蟬下了樓,我和白素也出了書房,到了樓梯口,向下看去。<br /><br />  那時,我已可以肯定黃蟬手中的那東西,是一具通訊儀了──她按了一下,發出訊號,那主管接到了訊號,就立即來按門鈴。<br /><br />  可知這一切,是黃蟬早經安排的!</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暗號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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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主管



  她這個人,用「深不可測」四字來形容,再恰當不過。我全然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甚麼,只好沉住氣,以不變應萬變。

  白素道:「且看看這人在守衛如此嚴密的地方,究竟做了些甚麼?」

  黃蟬答應了一聲:「他通過了更嚴密的守衛,進入了一間中心密室。」

  這時,螢屏上可以看到,那人(是一副活動的骼髏骨)已經打開了一道小小的門,那門打開後,呈現一片由紅色光線組成的網,網格極小,只有一公分見方。

  如果那是激光組成的警網,那麼,一隻蒼蠅要飛過去,也得十分小心才行。

  黃蟬道:「這裏,又證明他是知道密碼的!」

  只見那人略一摸索,那激光交織的網,陡然消失。

  黃蟬又道:「看這裏,可以知道這人對一切設備,瞭如指掌!」

  這時,只見那人站著不動,並沒有立即走進去,卻又在門邊伸手摸索著,動作很是緩慢。

  這人身在險地,毫無疑問,他進入了這種地方,比深入蠻荒還要兇險,可是他這時,動作慢吞吞,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看得人代他緊張。

  黃蟬又嘆了一聲,我忍不住問:「這人還不進門去,他想幹甚麼?」

  黃蟬望了我一眼,目光之中,大有深意──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在考慮我這一問,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如果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她就更可以肯定螢屏上的那個人不是我了!

  我自己當然知道那個人不是我,也不知道她直到這時候,心中仍不免有懷疑,所以當時根本不知道她這樣的眼光,是甚麼意思。

  她在望了我一眼之後,沉聲道:「若是不知就裏,以為激光防衛網一撤,就可以進門了,那就會遇上另一重隱蔽的警衛系統,自動發射的子彈,會把人射成蜂窩──要解除這一重警戒系統,必須按下十個號碼,而按動每一個號碼之間,要相隔二十八秒,這個秘密,只有保險庫的主管,和最高指揮才知道。」

  我揚了揚眉:「最高指揮的意思是……」

  黃蟬道:「不是最高領袖,而是整個國家安全系統的負責人──也不是公開露面的那一位,而是真正掌握權力中心運作的指揮!」

  我悶哼一聲:「明白了,特務系統的最高負責人,類似明朝的東廠西廠首領太監,也類似清朝雍正年間的血滴子!」

  白素卻以十分平淡的口氣道:「恭喜你了,黃蟬,你升官了。」

  黃蟬只是淡然一笑,我呆了一呆,才陡地伸手,在自己的頭上打了一下,比起白素來,我真是後知後覺之至了。黃蟬那樣說,自然擺明了說她就是那個真正的權力中心人物,最高指揮!

  一時之間,我望著她俏麗無比的臉龐,不由自主,有一種暈眩之感。

  因為這樣的一個俏佳人,和一個龐大的強權勢力的恐怖控制力量,實在是無法聯想在一起的,但是她偏偏就是那個主宰,可以主宰千萬人命運的最高指揮!

  我心中思潮起伏,自然也反映在神情上,我絕不欣賞黃蟬有這樣大的權力,我只是欣賞她的美艷。同時,也正由於她那種罕有的美艷,才使我想到,她傾國的權力,是如何的煞風景,我想到的是「卿本佳人,奈何……」

  我流露出了這樣的情緒,白素──我相信黃蟬也都可以覺察。我也注意到了黃蟬口唇掀動,像是想為她自己辯護,可是她卻又顯然不知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白素為黃蟬開脫:「人生在世,各有任務,大任在身,有時,是推也推不掉的。」

  她說了之後,我和黃蟬都默然,白素又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黃蟬向白素投以感激的眼光,我則投以不解的眼光。我確然有點不明白,在支持大活佛、二活佛他們爭取獨立自主的行為上,白素的態度,遠比我來得堅決。

  也就是說,她和黃蟬這個最高指揮,是完全站在對立的立場上的──這種並非是普通的對立,而是在很多情形下,都會產生你死我活的場面。可是白素這時,卻還在為黃蟬說話!

  黃蟬不但神色感激,而且居然道:「和你們做朋友,真是樂事!」

  白素一揚眉,還沒有出聲,我已疾聲道:「閣下這句話,經過大腦了嗎?」

  黃蟬笑靨動人:「即使作為敵人,有你們這樣的敵人,也是樂事。」

  我悶哼一聲:「有勞最高指揮下顧,榮幸之至──我看問題極易解決:一個秘密,既然只有甲乙兩人知道,甲沒有洩露,那就一定是乙了!」

  黃蟬嘆了一聲:「理論上來說,確然如此,但甲是我,乙是一個絕對可以相信的同志,而且,她也否認她曾洩露秘密!」

  我撇嘴聳肩,作不屑再理會狀,白素道:「這個秘密,若說只有兩個人知道,那說不過去,製造者呢?設計者呢?歷年來的主管和最高指揮呢?曾經進過密室的人呢?都有機會知道!」

  黃蟬蹙眉不語,我向白素道:「你不知道嗎?這是中國帝皇的傳統,吳王夫差鑿了劍池為墓,引了所有墓工入墓殉葬,秦始皇和曹操,也都殺了無數工匠滅口,這樣,秘密才得成為秘密啊!」

  白素望了我一眼,我更借題發揮:「而且,在他們的領域中,甚麼都是秘密,問一句『今天天氣怎樣』,是刺探氣象秘密;跑進銀行去,想詢問一下存款的利率,弄不好就是刺探金融秘密!」

  黃蟬嘆了一聲:「衛先生,對於一個來求助的人,請寬容一些,好嗎?」

  她語音動聽,話又說得委婉之極,倒叫我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我只好道:「你還沒有回答白素的問題。」

  黃蟬道:「這一切的設計,全是分開來進行的,設計者只知道那是警衛系統,根本不知道放在何處使用。而安裝者也不知道內容。這工作,當年由鐵大將軍親自負責,你該知道他對工作的認真!」

  提到了「鐵大將軍」,我不禁有點黯然,他是我少年好友,一生戎馬,出死入生,官拜大將,結果也在殘酷的政治風暴中倒了下去,自殺不成,斷了雙腿,看破一切,人生若夢。

  黃蟬這時提到了他,倒使我吃了一驚:「你懷疑是他洩露了秘密?」

  鐵大將軍和我之間,曾發生過許多事,我曾記述在好幾個故事之中,我自然要為他的安危擔心。

  黃蟬的回答令我安心:「確然有人懷疑過,但是自從他離開了最高指揮的職位之後,密碼早經更改,而且改了不止一次,所以他沒有嫌疑。」

  我呼了一口氣──我不但和鐵大將軍本人有交情,和他的兒子也有一段交往,當然不想他們如今的生活,再受到干擾。

  我望了白素一眼:「這樣看來,答案實在只有一個了!」

  黃蟬嘆了一聲:「可是,那實在不可能──」

  白素一揚手:「你可知道衛斯理的名言?」

  黃蟬點頭:「知道──當只有這一個可能的時候,再不可能,也就是唯一的可能!」

  我笑:「你倒記得,我看秘密外洩,不是你,就是那主管。」

  這本來是再合理不過的分析,可是黃蟬俏臉之上,神情苦澀,她竟然道:「說不定是我在無意之中,洩露了秘密,實在不會是她!」

  我和白素不禁大感意外,因為這大悖常理──她寧願懷疑自己,也不願懷疑那主管,真叫人猜不透那主管是何等樣人物!

  黃蟬又嘆了一聲:「請看那人做了些甚麼。」

  我早已好奇,那人偷入如此絕密的禁地,目的究竟是甚麼呢?這時,螢屏之上,看到那人終於自那扇小門中走了進去,到了一個保險庫之中,那保險庫中,有許多櫃子,大小高低不一,有的有許多格,有的則是獨立的。

  黃蟬在一旁解說:「這保險庫建立以來,進去過的人,不超過十個,放置的東西,都是頂級的機密。」

  我屏住了氣息,只見那人,進去之後,直趨左首一架鋼櫃,到了櫃前。

  黃蟬在這時,發出了一下頗是古怪的聲音。她道:「那東西,是我親手放進這個櫃中的。」

  我知道她的意思──那人直趨此櫃,自然是一早就知道了的。

  我問:「當時只有你一個人?」

  黃蟬眉心打結,幽幽嘆了一口氣:「當時不止我一個人,還有保險庫的主管。」

  我和白素互望一眼,心中更是奇怪,因為所有的跡象,都指出那位主管,是唯一的秘密洩漏者,可是黃蟬卻依然不想承認這一點,這是為了甚麼?

  黃蟬絕非糊塗人,非但不糊塗,而且玲瓏剔透,精明能幹,至於極點,她這樣想,一定有她的理由!

  我們先不出聲,等她作進一步的解釋,她向螢屏指了一指,示意我們留意看。只見那人沒費甚麼功夫,就打開了那個鋼櫃,櫃中放著不少東西,那人拉開了一隻抽屜,一下子就取出了一隻相當大的長方形盒子來。

  一看到了那隻長方形的盒子,我就發出了「啊」地一聲,手指著螢屏,神情激動,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而有關這盒子的一切記憶,卻一下子湧了出來。

  我第一次見到這盒子,還是在少年時期,我的一個堂叔,我稱之為七叔的,在大風雪之夜,腋下挾著這隻盒子,回到了故鄉。他把那盒子安放在故宅大堂的正樑之上,當日他身形翩翩,挾著盒子,飛身上樑的情景,如在眼前。

  他打開盒子,向各人展示盒中三樣絕不相干的東西的情形,也如在目前。

  接著,便是大隊喇嘛找上門來,七叔帶了盒子離去,連人帶盒,就此失去了蹤跡。直到大偵探小郭,僱人在十里長河河底打撈,這才又找到了它,可是也落到了強權勢力之手──這一切經過,全都記述在《轉世暗號》這個故事之中。

  那長方形的盒子中,有著三樣奇特無比,和喇嘛教的二活佛轉世有關的法物。那是一隻小而能發出震人心絃聲響的銅鈴,一簇看來永遠如沾著露水,迎著朝陽的鮮花,和一隻看來如同有生命的手掌。

  這三件法物,必然和二活佛的轉世有關,可是這三件法物,在確定二活佛的轉世靈童的身分時,將如何產生作用,卻除了轉世的二活佛之外,無人知道──這也就是暗號之二的內容。

  強權勢力雖然得到了那三件法物,可是解不開暗號之二,所以也就遲遲不敢隨便擁立一個轉世的二活佛,尤其當轉世二活佛已然出世的消息,正迅速傳播開來的時候,他們更不敢貿然行事。

  而我,更知道,若是強行把一個冒牌貨當成轉世的二活佛,而進行確認的儀式,那麼,儀式進行的時刻,就是真正的二活佛所說的「最佳時機」,真正的轉世二活佛,能夠在萬眾矚目的情形下,叫人相信他才是真正的二活佛轉世。

  我也知道,到那時,真正的轉世二活佛,必然是依照他所知道的暗號之二來行動──我和白素,研究過許多次,但一時之間,也還未曾解開暗號之二的內容。

  我所知的資料,遠比強權勢力多,我且曾見過轉世二活佛本人,尚且未能識破暗號,強權勢力自然更識不破,這也正是他們不得不採取拖延政策的原因。

  但儘管如此,那三件法物,仍然重要無比,被安放在如此防守嚴密的保險庫之中,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但是,居然有人深入險地,來偷這三件法物,這就匪夷所思,神秘莫測之至了。

  以我和白素,對這件事的捲入程度,再加上雖不可靠,但是經由電腦組織出像我的人像來,我被人當作是這個盜寶之人,也就不稀奇了。

  一時之間,我思潮翻湧,說不出話來。

  白素知道我的心意,她道:「只是一隻盒子,未必就是那三件法物!」

  黃蟬的聲音苦澀:「正是那三件法物,和二活佛的轉世有關!」

  白素自然而然道:「這人好大膽,真是個人物,不過他偷了三件法物,對於轉世二活佛沒有幫助。」

  黃蟬立時現出了極其驚訝的神情──她居然可以克制著不出聲,已是大不簡單,但內心的驚訝,還是從臉上顯露了出來。

  而白素也立時覺得自己說溜了嘴,她轉過頭去,裝成沒事一樣。

  這其間的內容,相當複雜,需要詳細解釋。

  首先,有關轉世二活佛的一些重大秘密,除了我和白素之外,甚至連大活佛也未必知道──大活佛和二活佛只是「神會」,而我和二活佛,是真正見過面的,所以,黃蟬他們,也一樣不知道,所以黃蟬聽不懂白素的話。

  白素的話,意思是說,那三件法物,落在強權勢力之手,對轉世二活佛來說,是一件好事,因為強權要立偽二活佛,必然會亮出這三件法物來,以昭可信,那也就造成了轉世二活佛的「最佳時機」。

  如果這三件法物,落到了二活佛手中,由他自己拿出來,對公眾的取信程度,自然大打折扣,取不到石破天驚,一舉成功的效果。

  所以,那人若是為了二活佛而去偷那三件法物,那是多此一舉,反而對二活佛不利。

  自然,有一個可能是,強權由於解不開暗號之二,棄三件法物而不用──但這個可能微之又微,因為強權根本不知道存在著「暗號之二」,那三件法物,在他們的心目之中,有至高無上的利用價值!

  這其間包含的曲折,很是複雜,黃蟬雖然因為白素的那句話而明顯起疑,但其中的玄機,饒是她聰明絕頂,只怕也參不透。

  一時之間,三人都不說話,黃蟬首先打破沉寂:「白姐,你知道一些事,是我不知道的!」

  白素應聲道:「不是『一些事』,是很多事。」

  黃蟬咬了咬下唇,沒有說甚麼,我在一旁,見這兩大美人鬥智,真是好看煞人,我對白素有信心,知道她絕不會吃虧。但我也不想她們一直針鋒相對,所以我道:「這人成功了?」

  因為直到那時為止,還是只看到那人取出了那盒子,他能進來,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還是問題,所以我才有此一問。

  黃蟬沉聲道:「是的,他成功了!」

  我用力揮著手:「太不可思議了,這人的行動,全被記錄了下來,他怎麼有機會全身而退?」

  黃蟬道:「一切記錄,全是自動的。」

  我「哼」了一聲:「警衛人員呢?」

  黃蟬道:「由於自動保衛系統太完善,所以沒有警衛,全部系統,只有一個主管。」

  我有點愕然,黃蟬又道:「而且,基於保密的原則,越是重大的秘密,就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提高了聲音:「請你用簡單的方法說。」

  黃蟬道:「我說得還不明白麼?一直只有一個人,管理這個所在!」

  我「哦」地一聲:「有一利必有一弊,只用一個人來管理,雖然合乎保密的原則,但是只要這個人出了點毛病,整個系統,就變成無人管理了。」

  黃蟬點了點頭。我又問:「那主管出了甚麼毛病?」

  黃蟬苦笑:「偷進來的那人,顯然深知一人管理的內幕,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把主管麻醉了──用的是遠距離發射的麻醉鎗,防不勝防,所以,他出入的是無人之境。」

  白素道:「他成功了。」

  黃蟬點了點頭,白素抿著嘴,沒有出聲,但是卻向我望了一眼。

  我完全可以在她的眼神之中,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說,盜走了那三件法物的人,壞了轉世二活佛的好事──強權方面,不見了那三件法物,自然更會把確認二活佛轉世這件事,拖延下去,那也就是說,大大地耽擱了轉世二活佛的「最佳時機」,使轉世二活佛沒有得到舉世公認的機會!若然這個人的立心是幫轉世二活佛的忙,那是不折不扣,幫了倒忙!

  而近來,不斷有消息說,強權勢力,想通過種種的「教育」,在民眾,尤其是青少年之間,消除大活佛、二活佛的精神影響力,以達到根本不再需要利用活佛的目的──這自然是釜底抽薪的方法。雖非短期能完成,但卻是最厲害的宗教絕滅、文化絕滅和精神絕滅之法!

  我想了一會,才冷笑道:「這倒是一樁天大的新聞,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之下,這樣重要的東西居然會失盜!」

  黃蟬斜睨著我:「所以,當電腦上出現閣下的圖形時,很多人都相信,只有神通廣大如閣下,才能夠做到。」

  我不屑辯解,只是道:「照我看來,只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

  黃蟬望著我,可是她並沒有「那是誰」的這種疑問,可知她也心中有數,是誰的嫌疑最大。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就不必明言了。

  可是黃蟬卻又搖了搖頭:「只是,她實在沒有可能做這種出賣秘密的事。」

  我不禁有點冒火,我知道,她也知道,嫌疑最大的人,就是那個主管──一切出入的秘密,那主管知道,放置三件法物的時候,那主管又在場,事發時,那主管又中了麻醉鎗,一切線索加起來,都表示那是這個主管幹的好事!

  可是黃蟬卻一再維護那主管!

  我冷冷地道:「那主管是不是大有來頭?是最高領袖的女兒?你們會懷疑到我的身上,怎不會想到她的嫌疑才最大。」

  白素在這時,也作了一個表示同意我看法的手勢。

  黃蟬嘆了一聲:「我很難解釋明白,她跟我來了,是不是可以請她來見兩位?」

  我呆了一呆,一時之間,不知道黃蟬這樣做,有甚麼特殊目的,向白素望去,她也一樣疑惑。我道:「好吧,請她來一見。」

  黃蟬道了謝,自衣袋裏取出了一樣東西來,那東西如一包香煙大小,上面有許多按鈕,看起來,像是一具「遙控器」。

  她把那儀器向我和白素展示了一下,我們相顧愕然,只料到那或者是甚麼特殊的通訊儀。只見她按下了其中的一個掣鈕,起身,向外走去,一面道:「我去給她開門。」

  看來,那主管竟像是早就等在門外的。

  黃蟬下了樓,我和白素也出了書房,到了樓梯口,向下看去。

  那時,我已可以肯定黃蟬手中的那東西,是一具通訊儀了──她按了一下,發出訊號,那主管接到了訊號,就立即來按門鈴。

  可知這一切,是黃蟬早經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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