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七</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七</h3><br /><br />  他替安歌人擬請柬,請若干名出色的人來聚會,請大家來參詳「天神之盒」之謎,本來是擬好了名單,不是真正出色的人,根本接不到請柬,而真正出色的人,在接到了這樣的請柬之後,最多和當事人聯絡,是參加還是不參加,也決不會去四處宣揚。<br /><br />  自然是安歌人自作主張,不知道把請柬送到了甚麼並非真正出色的人手上,所以給人張揚了出來,世界通訊設備如此發達,一傳十,千傳百,自然不到幾天,就全世界都知道了!<br /><br />  羅開在嘆息的時候,心中對安歌人的這種行動,自然也感到不滿,所以悶了一會不出聲,才道:「浪子,我把天神之盒的情形,詳細說給你聽。」<br /><br />  妙人兒十分高興,高達坐了下來,妙人兒奔來奔去,把鹿肉端到高達的面前,高達狼吞虎嚥,讚不絕口,又神情疑惑:「鷹,你剛才吃的難道比這更美味?」<br /><br />  羅開笑:「一天一地!」<br /><br />  高達駭然:「那是甚麼東西,就算你不知道,看形狀總也可以認得出來吧?」<br /><br />  羅開搖頭:「認不出,她們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可以是任何肉類!」<br /><br />  高達睜大了眼,盯著那一雙妙人兒看,忽然失聲道:「難道是她們自己──」<br /><br />  他才說到這裏,一雙妙人兒已經叫了起來,羅開也道:「我看不是,她們全身上下,一點疤也沒有,除非她們有驚人的再生力!」<br /><br />  高達搖了搖頭,神情大是不滿,妙人兒怪道:「浪子,我們還有極好的酒,你可以分享,不過這個要用人的體溫溫了才香,你要等一會!」<br /><br />  高達吁了一口氣,望向羅開:「鷹,這兩個小東西花樣極多,她們要找你,我知道你不會討厭她們,這才敢自作主張的,何況那已是幾年前的事,你當然不會那麼小器吧?」<br /><br />  羅開又好氣又好笑:「甚麼都給你講完了!」<br /><br />  高達拍手笑:「不然,甚麼叫好朋友?」<br /><br />  羅開望了高達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再望向高達,一雙妙人兒也在同時叫了出來:「浪子的身邊,居然沒有美女,真不可思議!」<br /><br />  高達忽然皺了皺眉,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連皺眉也比別人好看,他道:「不是沒有,而是這個女人有點怪,除非你們不問任何問題──問了她也不會回答,她才肯進屋子來。」<br /><br />  妙人兒扁了扁嘴,羅開揚眉:「也是想得到一個天神之盒的?」<br /><br />  高達點了點頭,羅開道:「那也就是普通的女人!」<br /><br />  羅開這句話才一出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我不同,我解得開天神之盒的死結!」<br /><br />  羅開故意緩緩轉過頭去,心中卻在迅速地思索:這冰冷的聲音,發自甚麼人?當他肯定,那是一個陌生聲音之後,他也看到了那個女人。<br /><br />  這時,那一雙妙人兒,發出了一下表示厭惡的低呼聲,羅開也怔了一怔。那女人身形高佻,雖然穿著一件極寬大,很難看的寬袍子,但是還是可以看出她有極好的身材,古怪的是她的臉,平板得一點表情都沒有!<br /><br />  那當然不是她真的臉,那意思就是說,羅開是一個大行家,一看就看出,她的臉上,戴著一張製作極其精巧的面具!<br /><br />  這種面具,有「第二層皮膚」之稱,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容貌,自然也可以使人看來美麗動人,這個女人的臉看來如此平板得令人討厭,自然是她故意的選擇。<br /><br />  她要戴這樣的面具,目的當然是掩飾她的本來面目,這就很耐人尋味:難道她的本來面目,讓是人一看就可以認出她的身份來的嗎?<br /><br />  羅開幾乎想問:「你為何能打開死結?」,但他立即想到了高達剛才的話,所以便沒有問出來。不過一雙妙人兒就沒有他的機警,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而碰了一個釘子,那女人冷冷地道:「浪子剛才說過了,我也不會再說。」<br /><br />  浪子站了起來,在禮貌上來說,羅開也應該站起來,可是那女人戴著面具,本身已經不禮貌了,羅開也就坐著,祇是盯著她看。<br /><br />  高達介紹了羅開和妙人兒,那女人祇是生硬地點了點頭,連一聲「你好」都沒有。浪子卻一點也不在乎:「這裏的食物美妙極了──」<br /><br />  那女人打斷了浪子的話題:「你盡情享用吧,我是來旁聽羅先生講述天神之盒的事的!」<br /><br />  羅開呆了呆,向高達望了一眼。<br /><br />  聽高達說,那女人並沒有進屋子來。她如果在屋外的話,怎知道自己要開始講述有關天神之盒的一切?那祇有兩個可能,一是高達的身上有竊聽器,二是高達早已把她帶了進來,祇不過不說而已!<br /><br />  高達立時知道了羅開的意思,他高舉雙手:「鷹,你誤會了,我不知道她是甚麼人,祇知道她有許多古怪的本領,她在屋外,能聽到屋子裏說的話,那是她的『天耳通』的本領!」<br /><br />  妙人兒一聲冷笑:「那就乾脆在屋外聽好了,何必進屋子來?」<br /><br />  那女人仍然冷冷地道:「我不偷聽!」<br /><br />  羅開又望了那女人片刻,心想,自己不久之前,連扁平的人都見過,如果那女人不是地球人,有幾項地球人所不能的能力,也平常之極,祇是他不知道那女人和浪子的關係,究竟到了甚麼地步,所以向高達望去。<br /><br />  高達的神情相當迷惘,這表示他對那個怪女人的瞭解,也不是太深,可是他還是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br /><br />  於是,羅開開始講述──他們一起來到一個十分舒服的小客廳中,那女人坐在高達的身邊。浪子的手,很少時間離開過女人的胴體,可是羅開留意到,他一直沒有去碰那女人,有一兩次,他習慣成自然,把手放在那女人的大腿或是腰際,可是也都在未曾碰到那女人的身體之前,及時縮回手來。<br /><br />  高達有這樣的行動,已經夠奇怪,一雙妙人兒的行動卻更古怪。<br /><br />  一雙妙人兒回房間轉了一轉,才來到小客廳,一人手中拈著一隻不知甚麼質地的小袋子,祇有大拇指大小,看得出袋子中盛載的是液體,兩人坐下之後,把小袋子放在各自的雙乳之間,然後兩人面對面緊緊相擁,用十分怪異的姿勢坐著。<br /><br />  高達和羅開大是駭異:「你們幹甚麼?」<br /><br />  妙人兒笑靨如花:「用我們的體溫,把酒的溫度提高到最香醇的程度。」<br /><br />  高達大是讚賞:「好!中國茶之中,碧蘿春被稱為『嚇煞人香』,就是在採擷茶葉的時候,和少女的體香混和的結果。」<br /><br />  妙人兒的身子擠得很緊:「這酒,有一個名稱,叫男性之酒,祇是男人喝的。女性如果要喝酒,我們另外有好酒招待!」<br /><br />  她們兩人這番話,顯然是針對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女人所發的,而且,也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羅開正好想多看看這個神秘女人處事的反應,以便可以在推測她究竟是甚麼來歷時,多一點資料。<br /><br />  那神秘女人冷笑一聲,聲音冷得出奇,若不是都是久經世面的人,祇怕會忍不住打一個寒顫,接著,她用同樣冷冰冰的聲音道:「左右不過是毒漆竹果釀的毒酒,又稱生命之酒的,我還不敢喝呢!」<br /><br />  神秘女人這句話一出口,一直在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的那一雙妙人兒,陡然一怔,霎那之間,竟然僵呆得有點不知所措!<br /><br />  她們曾在蜂后王國中擔任重要的腳色,連亞洲之鷹羅開,也曾著過她們的道兒,自然不是等閒人物,可是這時,卻驚惶失措,顯然是她們炮製的,那麼罕有的酒,會給那神秘女人一下子就叫破了名字的緣故。<br /><br />  而在她們怔呆的同時,高達和羅開兩人,也同時發出了一下低呼聲,向她們望過來,妙人兒又是一怔,聲音居然有點乾澀:「怎麼,人人都知道有這酒?」<br /><br />  羅開略揚了眉:「我祇是聽說過。」<br /><br />  高達卻攤開了雙手:「我是浪子,這種奇妙的酒,正是我研究的課題,可是我也祇是聽說過,嗯,聽說這種酒,在進入了血液之後,能使人變狼。」<br /><br />  妙人兒這時,雖然已經緩過氣來,重新笑靨如花,聲音更是嬌甜得令人心蕩:「那不是很好的形容詞,應該說,男人在喝了這種酒之後,能使女人變成一團麵粉!」<br /><br />  羅開沒有甚麼特別的反應,高達則立刻發出了一下響亮的口哨聲,向那神秘女人迅速看了一眼,然後立即抬頭向天,打了一個「哈哈」:「那我還是喝普通酒好了,鷹有兩團濕麵粉,可以任意搓烘,我總不能把自己烤乾!」<br /><br />  那神秘女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對高達的那番話,一點反應也沒有!<br /><br />  這時,其餘的三個人,心中都不禁大是疑惑。<br /><br />  經那神秘女人一說明,高達和羅開都立刻知道了那種毒漆竹果子釀的酒,是如何罕有珍貴,以浪子高達見識之廣,享用過的一切珍貴物事之多,尚且祇是聽說,而沒有品嚐過,其珍罕程度,可想而知。<br /><br />  這種酒,釀製的原料是毒漆竹的果子。毒漆竹是一種極罕有的竹子,祇生長在南美洲,秘魯的利馬高原上,即使在它的原產地,也極少發現。<br /><br />  這種竹子,在剖開之後,竹子的空心部分有一層黑色的粉末,加水之後,會像漆一樣,有相當強的黏性,如果用水來調和這種粉末,一點特異也沒有,祇是一點如黑漆狀的東西。<br /><br />  但如果這種粉末,用人血來調和的話,就會顯出極毒的毒性。一支塗上和血粉末的箭,射中一頭犀牛的話,也可以使重達一千公斤的龐然大物,在十秒鐘內死亡。甚至它的毒性,對冷血動物,一樣有效。<br /><br />  南美洲森林中的巨蟒,是真正的殺人魔王,生命力之強,沒有別的生物可以比擬,但是在這種毒粉的襲擊之下,一條身體直徑有三十公分的巨麟,也在二十秒鐘之內,成為毒性的犧牲。<br /><br />  所以,這種竹子內部刮下的粉,一直是當地印第安土人的無價之寶,有了它們,等於擁有了最厲害的武器,一發現有一簇這種毒漆竹,往往會形成兩族之間浴血爭奪的目標。而戰勝的一族,自然也祇有酋長和最優秀的戰士,才能獲得少量的粉末──印第安人的傳說是,多以自己的鮮血去調和它,成為秘密武器。<br /><br />  文明世界知道有這種毒性猛烈無比的毒藥存在,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的事,當然也有人從事研究。一來,這種毒漆竹,離開了原產地,根本無法生活,要獲得可以栽種的原料,也大大不易,所以研究很難持續下去。二來,祇不過是劇毒的粉末而已,通過化學程序可以製造出來的毒粉,也有很多是幾秒鐘之內,就可以致人於死,何必那麼大費周章?<br /><br />  所以,關於毒粉的研究,有幾個專家進行了一陣子,就完全停了下來。<br /><br />  倒是有關毒漆竹的另一種用途,自土著部落傳了出來之後,引起了相當程度的注意,那就是毒漆竹的果子所釀的酒,男性如果飲用,對提高男性的性活動能力,有不可思議的功效!<br /><br />  自古以來(中國的歷史上,可以追溯到黃帝和素女的對話),人類(男性)就一直致力研究性活動能力的提高方法,至今,科學大是發達,可是在這方面,心態依舊,進展卻不是很大,沒有任何一種藥物,可以真正肯定地使男性性活動能力增強的。<br /><br />  所以,許多專家就強調心理因素,說甚麼:「性交不是兩腿之間的事,是兩耳之間的事」,意思是心理因素,影響一切。<br /><br />  可是那總有點說不過去,無論如何,性活動是一種生理活動,依靠生理變化而完成。既然一次圓滿的性交,能使人在精神上和肉體上得到如此無可比擬的享受,那麼自古以來,人類就追求必然可以達成圓滿的性交,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br /><br />  這種酒的歷史十分悠久,據說,當蒙古人建立橫跨歐亞兩洲的大帝國之際,對歐洲一些地區的原來君主,十分苛虐,蒙古汗國的人,把大批歐洲膚色如雲,金髮碧眼的美女驅入後宮,當作女奴。就曾重金徵求過這種生命之酒,結果是得到了「十顆葡萄」──用上佳的白玉,雕成和真的葡萄一樣大小的容器,把生命之酒注進去,十顆葡萄的容量,加起來祇怕還不到10CC。<br /><br />  也是傳說,結果是蒙古皇帝為此,要遠征南美洲,但當然未能成事,不然,人類歷史悠久可能因之改寫。<br /><br />  這種被稱為「生命之酒」的酒,是用毒漆竹的果子釀成的,這是它真正罕有的原因。<br /><br />  毒漆竹本來就已罕有,果子更稀罕十倍的原因,是所有竹類的植物,在正常的情形下,都不是靠開花結果來繁殖的。竹子通常的繁殖是由根部發株繁殖,食用的筍,就是竹子的根部分株所生出來的芽!<br /><br />  所有的竹類植物,都依照同一遺傳密碼來決定生長過程,毒漆竹是竹子的一種,自然也不例外。<br /><br />  那麼,竹子在甚麼情形之下才開花結果呢?竹子祇在生長環境極不理想的情形中,才會發揮它隱性的繁殖本能,例如久旱不雨(竹子大都需要許多水分),例如反常的嚴寒,例如所需的基肥,嚴重缺乏等等。<br /><br />  總之,一定是生存的環境不理想,竹子才會開花。所以,看到了竹子開花,就可以預測到農作物的災荒季節也將來臨。<br /><br />  而且,竹子的花,是「死亡之花」,竹子在開花之後,就會枯死,前幾年,中國西康四川一帶,大熊貓的家鄉,作為大熊貓唯一食物的一種竹子,就在開花之後,大量枯死,幾乎導致大熊貓絕種,世界各地都緊急展開救援行動,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br /><br />  多數情形之下,竹子到了開花的後期,就會因為生活環境的變化而枯死,根本沒有結果子的機會,僥倖可以生活到結出很多很細小的果子的,已經是極少數。<br /><br />  試想一想,要搜集本來就珍罕之極的毒漆竹的果子來釀酒,那得甚麼樣的天時地利人和去配合?難怪在蒙古皇帝的重賞之下,也祇不過能得到10CC左右。如今,看那雙妙人兒的兩個小皮袋,每一袋之中,也祇有不過兩三CC而已,也真還不知道她們兩人是怎麼弄了來的!<br /><br />  那麼罕有的東西,卻被那神秘女人一下子就叫出了名稱來,當然也難免令她們吃驚。<br /><br />  而高達接下來的那番話,令人感到疑惑的原因是,高達的話,一聽就可以聽出來,他和那個神秘女人,並沒有親熱的關係,而更令人奇怪的是,他,浪子高達,對於自己是不是能和這神秘女人有親密的關係,竟然一點把握也沒有!<br /><br />  這簡直也是不可能的事!居然有女人可以抵抗浪子高達的誘惑!<br /><br />  羅開直視著高達,高達的神情有點苦澀,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這個手勢,羅開一看就明白:他非但沒有和這個神秘女人親熱過,竟然連這女人的面具之下的臉是甚麼樣子的,也不知道!<br /><br />  羅開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氣,心知這其間,一定有一個曲折的故事,可以暫且不理,到了自己該知道的時候,高達自然會告訴自己的。<br /><br />  在羅開和高達「眉來眼去」的時候,那神秘女人又以她那種冰冷的聲音道:「羅先生,如果你的內臟和血管,有任何破損,那麼結果,你是知道的了。」<br /><br />  神秘女人的語氣很難令人接受,可是她那樣說,總是好意,所以羅開也冰冷地回答:「知道,這種酒,比最毒的響尾蛇涎還毒,但毒性和蛇涎相仿,沒有傷口,不直接接觸血液,卻並無害處的。」<br /><br />  神秘女人「嗯」地一聲──她一直用令人如歸冰庫的語氣冷笑和說話,可是這「嗯」的一聲,卻動聽之極,令人在意外之餘,不由自主,發出了「啊」的一聲。<br /><br />  接著,她又語音冰冷:「而且,亞洲之鷹,如果竟要依靠生命之酒才能獲得男性應有的快樂,那未免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br /><br />  她一面說,一面卻向高達斜睨著,目光閃爍不定。他的話和行動都意思鮮明:「亞洲之鷹不必依靠生命之酒,可是浪子高達你,卻難說得很!」<br /><br />  高達祇是悶哼了一聲,不說甚麼。神秘女人又道:「我知道,每一CC的生命之酒,可以售得接近一百萬美元的高價!」<br /><br />  一雙妙人兒一扇嘴:「我們要賣不少於五百萬元美金!」<br /><br />  那神秘女人冷笑了兩下:「那就送給浪子,他自己,或者他認識的一些人,或許很需要這種酒!」<br /><br />  妙人兒十分惱怒──那神秘女人的這種態度,的確容易令人生氣,她們也冷笑:「是我們自己的東西,我們懂得怎樣處理!」<br /><br />  神秘女人目光如電,向妙人兒望去,忽然向妙人兒招了招手。<br /><br />  正在生氣的妙人兒,本來是沒有道理向她走過去的,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神秘女人的動作,像是有魔力一樣,妙人兒動作一致,居然一起向她走過來。這時,那神秘女人也離開了高達的身邊,走開了幾步。<br /><br />  妙人兒來到神秘女人的身前,高達和羅開都看到她口唇掀動,說了兩句話,可是她的聲音極低,高達和羅開一點也聽不到她的聲音。<br /><br />  本來,高達和羅開都是唇語的專家──祇要看到口唇的動作,就可以知道說的是甚麼話。可是那神秘女人的口唇動作快絕,幅度又小,而且,兩人根本不知道她用甚麼語言在說話,甚至沒有機會去辨明,她的口唇已經停止了動作,她說的話,也發生了作用;那一雙妙人兒陡然震動,在呆了一呆之後,陡然後退一步,從她們的神情來看,望著那神秘女人,就像是望著甚麼鬼怪一樣!<br /><br />  那神秘女人卻若無其事,又回到了高達的身邊,坐了下來,由於她穿著十分寬大的長袍,行動之快就像是在飄來飄去,而不是在步行,益發增加她神秘的味道。<br /><br />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令高達和羅開驚訝莫名──那一雙妙人兒一起向高達走過來,把兩隻小皮袋,遞給了高達,齊聲道:「這位女士的建議十分好,這種酒,你或許有用!」<br /><br />  高達的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但是在表面上,他和羅開一樣,一點也沒有好奇的樣子,他祇是作了一個略有意外的表情,就把兩個小皮袋,接了過來,在手上拋了拋,向妙人兒道謝,然後,又轉過頭去,對那神秘女人說:「謝謝你的建議!」<br /><br />  神秘女人冷冷地回答:「不必客氣!」<br /><br />  在高達取出了一隻十分精緻的盒子,把那兩隻小皮袋放進去之際,他和羅開又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的眼神之中,都充滿了疑惑,他們也都同意,兩人需要私下作一次詳談,以弄清楚事情究竟是處於怎樣的一個局面之中──最主要的自然是弄清楚那神秘女人究竟是甚麼身份!<br /><br />  妙人兒在回到她們原來的座位之前,給每一個人和她們自己,都斟了酒,她們自己也各自大大喝了一口,看來神秘女人剛才迅速所說的兩句話,很令她們感到吃驚,所以需要用酒來鎮定一下。<br /><br />  羅開在喝了一口酒之後,挺了挺身子:「我可以說有關天神之盒的一切了?」<br /><br />  妙人兒一邊一個,又摟住了羅開,像是緊靠著羅開,她們才會感到安心,她們膩聲道:「快說吧!」<br /><br />  於是,羅開就開始講述有關「天神之盒」的一切。他講得十分詳細,但是保留了幾項細節,例如康維十七世的真正身份,例如扁平人也在尋找天神之盒。他對於月球背面大批乾屍的可怖情形,說得十分詳細,那神秘女人一點反應也沒有,而那雙妙人兒,卻聽得身子在微微發抖──由於她們緊偎著羅開,所以羅開可以清楚地感覺這一點來。<br /><br />  等到羅開說完了一切,各人都不出聲,靜寂之中,祇有酒香在飄溢。</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羅開系列十三:解開死結

羅開系列十三:解開死結 線上小說閱讀



  他替安歌人擬請柬,請若干名出色的人來聚會,請大家來參詳「天神之盒」之謎,本來是擬好了名單,不是真正出色的人,根本接不到請柬,而真正出色的人,在接到了這樣的請柬之後,最多和當事人聯絡,是參加還是不參加,也決不會去四處宣揚。

  自然是安歌人自作主張,不知道把請柬送到了甚麼並非真正出色的人手上,所以給人張揚了出來,世界通訊設備如此發達,一傳十,千傳百,自然不到幾天,就全世界都知道了!

  羅開在嘆息的時候,心中對安歌人的這種行動,自然也感到不滿,所以悶了一會不出聲,才道:「浪子,我把天神之盒的情形,詳細說給你聽。」

  妙人兒十分高興,高達坐了下來,妙人兒奔來奔去,把鹿肉端到高達的面前,高達狼吞虎嚥,讚不絕口,又神情疑惑:「鷹,你剛才吃的難道比這更美味?」

  羅開笑:「一天一地!」

  高達駭然:「那是甚麼東西,就算你不知道,看形狀總也可以認得出來吧?」

  羅開搖頭:「認不出,她們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可以是任何肉類!」

  高達睜大了眼,盯著那一雙妙人兒看,忽然失聲道:「難道是她們自己──」

  他才說到這裏,一雙妙人兒已經叫了起來,羅開也道:「我看不是,她們全身上下,一點疤也沒有,除非她們有驚人的再生力!」

  高達搖了搖頭,神情大是不滿,妙人兒怪道:「浪子,我們還有極好的酒,你可以分享,不過這個要用人的體溫溫了才香,你要等一會!」

  高達吁了一口氣,望向羅開:「鷹,這兩個小東西花樣極多,她們要找你,我知道你不會討厭她們,這才敢自作主張的,何況那已是幾年前的事,你當然不會那麼小器吧?」

  羅開又好氣又好笑:「甚麼都給你講完了!」

  高達拍手笑:「不然,甚麼叫好朋友?」

  羅開望了高達一眼,又回頭看了一眼,再望向高達,一雙妙人兒也在同時叫了出來:「浪子的身邊,居然沒有美女,真不可思議!」

  高達忽然皺了皺眉,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連皺眉也比別人好看,他道:「不是沒有,而是這個女人有點怪,除非你們不問任何問題──問了她也不會回答,她才肯進屋子來。」

  妙人兒扁了扁嘴,羅開揚眉:「也是想得到一個天神之盒的?」

  高達點了點頭,羅開道:「那也就是普通的女人!」

  羅開這句話才一出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我不同,我解得開天神之盒的死結!」

  羅開故意緩緩轉過頭去,心中卻在迅速地思索:這冰冷的聲音,發自甚麼人?當他肯定,那是一個陌生聲音之後,他也看到了那個女人。

  這時,那一雙妙人兒,發出了一下表示厭惡的低呼聲,羅開也怔了一怔。那女人身形高佻,雖然穿著一件極寬大,很難看的寬袍子,但是還是可以看出她有極好的身材,古怪的是她的臉,平板得一點表情都沒有!

  那當然不是她真的臉,那意思就是說,羅開是一個大行家,一看就看出,她的臉上,戴著一張製作極其精巧的面具!

  這種面具,有「第二層皮膚」之稱,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容貌,自然也可以使人看來美麗動人,這個女人的臉看來如此平板得令人討厭,自然是她故意的選擇。

  她要戴這樣的面具,目的當然是掩飾她的本來面目,這就很耐人尋味:難道她的本來面目,讓是人一看就可以認出她的身份來的嗎?

  羅開幾乎想問:「你為何能打開死結?」,但他立即想到了高達剛才的話,所以便沒有問出來。不過一雙妙人兒就沒有他的機警,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而碰了一個釘子,那女人冷冷地道:「浪子剛才說過了,我也不會再說。」

  浪子站了起來,在禮貌上來說,羅開也應該站起來,可是那女人戴著面具,本身已經不禮貌了,羅開也就坐著,祇是盯著她看。

  高達介紹了羅開和妙人兒,那女人祇是生硬地點了點頭,連一聲「你好」都沒有。浪子卻一點也不在乎:「這裏的食物美妙極了──」

  那女人打斷了浪子的話題:「你盡情享用吧,我是來旁聽羅先生講述天神之盒的事的!」

  羅開呆了呆,向高達望了一眼。

  聽高達說,那女人並沒有進屋子來。她如果在屋外的話,怎知道自己要開始講述有關天神之盒的一切?那祇有兩個可能,一是高達的身上有竊聽器,二是高達早已把她帶了進來,祇不過不說而已!

  高達立時知道了羅開的意思,他高舉雙手:「鷹,你誤會了,我不知道她是甚麼人,祇知道她有許多古怪的本領,她在屋外,能聽到屋子裏說的話,那是她的『天耳通』的本領!」

  妙人兒一聲冷笑:「那就乾脆在屋外聽好了,何必進屋子來?」

  那女人仍然冷冷地道:「我不偷聽!」

  羅開又望了那女人片刻,心想,自己不久之前,連扁平的人都見過,如果那女人不是地球人,有幾項地球人所不能的能力,也平常之極,祇是他不知道那女人和浪子的關係,究竟到了甚麼地步,所以向高達望去。

  高達的神情相當迷惘,這表示他對那個怪女人的瞭解,也不是太深,可是他還是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於是,羅開開始講述──他們一起來到一個十分舒服的小客廳中,那女人坐在高達的身邊。浪子的手,很少時間離開過女人的胴體,可是羅開留意到,他一直沒有去碰那女人,有一兩次,他習慣成自然,把手放在那女人的大腿或是腰際,可是也都在未曾碰到那女人的身體之前,及時縮回手來。

  高達有這樣的行動,已經夠奇怪,一雙妙人兒的行動卻更古怪。

  一雙妙人兒回房間轉了一轉,才來到小客廳,一人手中拈著一隻不知甚麼質地的小袋子,祇有大拇指大小,看得出袋子中盛載的是液體,兩人坐下之後,把小袋子放在各自的雙乳之間,然後兩人面對面緊緊相擁,用十分怪異的姿勢坐著。

  高達和羅開大是駭異:「你們幹甚麼?」

  妙人兒笑靨如花:「用我們的體溫,把酒的溫度提高到最香醇的程度。」

  高達大是讚賞:「好!中國茶之中,碧蘿春被稱為『嚇煞人香』,就是在採擷茶葉的時候,和少女的體香混和的結果。」

  妙人兒的身子擠得很緊:「這酒,有一個名稱,叫男性之酒,祇是男人喝的。女性如果要喝酒,我們另外有好酒招待!」

  她們兩人這番話,顯然是針對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女人所發的,而且,也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羅開正好想多看看這個神秘女人處事的反應,以便可以在推測她究竟是甚麼來歷時,多一點資料。

  那神秘女人冷笑一聲,聲音冷得出奇,若不是都是久經世面的人,祇怕會忍不住打一個寒顫,接著,她用同樣冷冰冰的聲音道:「左右不過是毒漆竹果釀的毒酒,又稱生命之酒的,我還不敢喝呢!」

  神秘女人這句話一出口,一直在巧笑倩兮,美目流盼的那一雙妙人兒,陡然一怔,霎那之間,竟然僵呆得有點不知所措!

  她們曾在蜂后王國中擔任重要的腳色,連亞洲之鷹羅開,也曾著過她們的道兒,自然不是等閒人物,可是這時,卻驚惶失措,顯然是她們炮製的,那麼罕有的酒,會給那神秘女人一下子就叫破了名字的緣故。

  而在她們怔呆的同時,高達和羅開兩人,也同時發出了一下低呼聲,向她們望過來,妙人兒又是一怔,聲音居然有點乾澀:「怎麼,人人都知道有這酒?」

  羅開略揚了眉:「我祇是聽說過。」

  高達卻攤開了雙手:「我是浪子,這種奇妙的酒,正是我研究的課題,可是我也祇是聽說過,嗯,聽說這種酒,在進入了血液之後,能使人變狼。」

  妙人兒這時,雖然已經緩過氣來,重新笑靨如花,聲音更是嬌甜得令人心蕩:「那不是很好的形容詞,應該說,男人在喝了這種酒之後,能使女人變成一團麵粉!」

  羅開沒有甚麼特別的反應,高達則立刻發出了一下響亮的口哨聲,向那神秘女人迅速看了一眼,然後立即抬頭向天,打了一個「哈哈」:「那我還是喝普通酒好了,鷹有兩團濕麵粉,可以任意搓烘,我總不能把自己烤乾!」

  那神秘女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對高達的那番話,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時,其餘的三個人,心中都不禁大是疑惑。

  經那神秘女人一說明,高達和羅開都立刻知道了那種毒漆竹果子釀的酒,是如何罕有珍貴,以浪子高達見識之廣,享用過的一切珍貴物事之多,尚且祇是聽說,而沒有品嚐過,其珍罕程度,可想而知。

  這種酒,釀製的原料是毒漆竹的果子。毒漆竹是一種極罕有的竹子,祇生長在南美洲,秘魯的利馬高原上,即使在它的原產地,也極少發現。

  這種竹子,在剖開之後,竹子的空心部分有一層黑色的粉末,加水之後,會像漆一樣,有相當強的黏性,如果用水來調和這種粉末,一點特異也沒有,祇是一點如黑漆狀的東西。

  但如果這種粉末,用人血來調和的話,就會顯出極毒的毒性。一支塗上和血粉末的箭,射中一頭犀牛的話,也可以使重達一千公斤的龐然大物,在十秒鐘內死亡。甚至它的毒性,對冷血動物,一樣有效。

  南美洲森林中的巨蟒,是真正的殺人魔王,生命力之強,沒有別的生物可以比擬,但是在這種毒粉的襲擊之下,一條身體直徑有三十公分的巨麟,也在二十秒鐘之內,成為毒性的犧牲。

  所以,這種竹子內部刮下的粉,一直是當地印第安土人的無價之寶,有了它們,等於擁有了最厲害的武器,一發現有一簇這種毒漆竹,往往會形成兩族之間浴血爭奪的目標。而戰勝的一族,自然也祇有酋長和最優秀的戰士,才能獲得少量的粉末──印第安人的傳說是,多以自己的鮮血去調和它,成為秘密武器。

  文明世界知道有這種毒性猛烈無比的毒藥存在,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後的事,當然也有人從事研究。一來,這種毒漆竹,離開了原產地,根本無法生活,要獲得可以栽種的原料,也大大不易,所以研究很難持續下去。二來,祇不過是劇毒的粉末而已,通過化學程序可以製造出來的毒粉,也有很多是幾秒鐘之內,就可以致人於死,何必那麼大費周章?

  所以,關於毒粉的研究,有幾個專家進行了一陣子,就完全停了下來。

  倒是有關毒漆竹的另一種用途,自土著部落傳了出來之後,引起了相當程度的注意,那就是毒漆竹的果子所釀的酒,男性如果飲用,對提高男性的性活動能力,有不可思議的功效!

  自古以來(中國的歷史上,可以追溯到黃帝和素女的對話),人類(男性)就一直致力研究性活動能力的提高方法,至今,科學大是發達,可是在這方面,心態依舊,進展卻不是很大,沒有任何一種藥物,可以真正肯定地使男性性活動能力增強的。

  所以,許多專家就強調心理因素,說甚麼:「性交不是兩腿之間的事,是兩耳之間的事」,意思是心理因素,影響一切。

  可是那總有點說不過去,無論如何,性活動是一種生理活動,依靠生理變化而完成。既然一次圓滿的性交,能使人在精神上和肉體上得到如此無可比擬的享受,那麼自古以來,人類就追求必然可以達成圓滿的性交,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這種酒的歷史十分悠久,據說,當蒙古人建立橫跨歐亞兩洲的大帝國之際,對歐洲一些地區的原來君主,十分苛虐,蒙古汗國的人,把大批歐洲膚色如雲,金髮碧眼的美女驅入後宮,當作女奴。就曾重金徵求過這種生命之酒,結果是得到了「十顆葡萄」──用上佳的白玉,雕成和真的葡萄一樣大小的容器,把生命之酒注進去,十顆葡萄的容量,加起來祇怕還不到10CC。

  也是傳說,結果是蒙古皇帝為此,要遠征南美洲,但當然未能成事,不然,人類歷史悠久可能因之改寫。

  這種被稱為「生命之酒」的酒,是用毒漆竹的果子釀成的,這是它真正罕有的原因。

  毒漆竹本來就已罕有,果子更稀罕十倍的原因,是所有竹類的植物,在正常的情形下,都不是靠開花結果來繁殖的。竹子通常的繁殖是由根部發株繁殖,食用的筍,就是竹子的根部分株所生出來的芽!

  所有的竹類植物,都依照同一遺傳密碼來決定生長過程,毒漆竹是竹子的一種,自然也不例外。

  那麼,竹子在甚麼情形之下才開花結果呢?竹子祇在生長環境極不理想的情形中,才會發揮它隱性的繁殖本能,例如久旱不雨(竹子大都需要許多水分),例如反常的嚴寒,例如所需的基肥,嚴重缺乏等等。

  總之,一定是生存的環境不理想,竹子才會開花。所以,看到了竹子開花,就可以預測到農作物的災荒季節也將來臨。

  而且,竹子的花,是「死亡之花」,竹子在開花之後,就會枯死,前幾年,中國西康四川一帶,大熊貓的家鄉,作為大熊貓唯一食物的一種竹子,就在開花之後,大量枯死,幾乎導致大熊貓絕種,世界各地都緊急展開救援行動,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多數情形之下,竹子到了開花的後期,就會因為生活環境的變化而枯死,根本沒有結果子的機會,僥倖可以生活到結出很多很細小的果子的,已經是極少數。

  試想一想,要搜集本來就珍罕之極的毒漆竹的果子來釀酒,那得甚麼樣的天時地利人和去配合?難怪在蒙古皇帝的重賞之下,也祇不過能得到10CC左右。如今,看那雙妙人兒的兩個小皮袋,每一袋之中,也祇有不過兩三CC而已,也真還不知道她們兩人是怎麼弄了來的!

  那麼罕有的東西,卻被那神秘女人一下子就叫出了名稱來,當然也難免令她們吃驚。

  而高達接下來的那番話,令人感到疑惑的原因是,高達的話,一聽就可以聽出來,他和那個神秘女人,並沒有親熱的關係,而更令人奇怪的是,他,浪子高達,對於自己是不是能和這神秘女人有親密的關係,竟然一點把握也沒有!

  這簡直也是不可能的事!居然有女人可以抵抗浪子高達的誘惑!

  羅開直視著高達,高達的神情有點苦澀,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這個手勢,羅開一看就明白:他非但沒有和這個神秘女人親熱過,竟然連這女人的面具之下的臉是甚麼樣子的,也不知道!

  羅開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氣,心知這其間,一定有一個曲折的故事,可以暫且不理,到了自己該知道的時候,高達自然會告訴自己的。

  在羅開和高達「眉來眼去」的時候,那神秘女人又以她那種冰冷的聲音道:「羅先生,如果你的內臟和血管,有任何破損,那麼結果,你是知道的了。」

  神秘女人的語氣很難令人接受,可是她那樣說,總是好意,所以羅開也冰冷地回答:「知道,這種酒,比最毒的響尾蛇涎還毒,但毒性和蛇涎相仿,沒有傷口,不直接接觸血液,卻並無害處的。」

  神秘女人「嗯」地一聲──她一直用令人如歸冰庫的語氣冷笑和說話,可是這「嗯」的一聲,卻動聽之極,令人在意外之餘,不由自主,發出了「啊」的一聲。

  接著,她又語音冰冷:「而且,亞洲之鷹,如果竟要依靠生命之酒才能獲得男性應有的快樂,那未免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了!」

  她一面說,一面卻向高達斜睨著,目光閃爍不定。他的話和行動都意思鮮明:「亞洲之鷹不必依靠生命之酒,可是浪子高達你,卻難說得很!」

  高達祇是悶哼了一聲,不說甚麼。神秘女人又道:「我知道,每一CC的生命之酒,可以售得接近一百萬美元的高價!」

  一雙妙人兒一扇嘴:「我們要賣不少於五百萬元美金!」

  那神秘女人冷笑了兩下:「那就送給浪子,他自己,或者他認識的一些人,或許很需要這種酒!」

  妙人兒十分惱怒──那神秘女人的這種態度,的確容易令人生氣,她們也冷笑:「是我們自己的東西,我們懂得怎樣處理!」

  神秘女人目光如電,向妙人兒望去,忽然向妙人兒招了招手。

  正在生氣的妙人兒,本來是沒有道理向她走過去的,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神秘女人的動作,像是有魔力一樣,妙人兒動作一致,居然一起向她走過來。這時,那神秘女人也離開了高達的身邊,走開了幾步。

  妙人兒來到神秘女人的身前,高達和羅開都看到她口唇掀動,說了兩句話,可是她的聲音極低,高達和羅開一點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本來,高達和羅開都是唇語的專家──祇要看到口唇的動作,就可以知道說的是甚麼話。可是那神秘女人的口唇動作快絕,幅度又小,而且,兩人根本不知道她用甚麼語言在說話,甚至沒有機會去辨明,她的口唇已經停止了動作,她說的話,也發生了作用;那一雙妙人兒陡然震動,在呆了一呆之後,陡然後退一步,從她們的神情來看,望著那神秘女人,就像是望著甚麼鬼怪一樣!

  那神秘女人卻若無其事,又回到了高達的身邊,坐了下來,由於她穿著十分寬大的長袍,行動之快就像是在飄來飄去,而不是在步行,益發增加她神秘的味道。

  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更令高達和羅開驚訝莫名──那一雙妙人兒一起向高達走過來,把兩隻小皮袋,遞給了高達,齊聲道:「這位女士的建議十分好,這種酒,你或許有用!」

  高達的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但是在表面上,他和羅開一樣,一點也沒有好奇的樣子,他祇是作了一個略有意外的表情,就把兩個小皮袋,接了過來,在手上拋了拋,向妙人兒道謝,然後,又轉過頭去,對那神秘女人說:「謝謝你的建議!」

  神秘女人冷冷地回答:「不必客氣!」

  在高達取出了一隻十分精緻的盒子,把那兩隻小皮袋放進去之際,他和羅開又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的眼神之中,都充滿了疑惑,他們也都同意,兩人需要私下作一次詳談,以弄清楚事情究竟是處於怎樣的一個局面之中──最主要的自然是弄清楚那神秘女人究竟是甚麼身份!

  妙人兒在回到她們原來的座位之前,給每一個人和她們自己,都斟了酒,她們自己也各自大大喝了一口,看來神秘女人剛才迅速所說的兩句話,很令她們感到吃驚,所以需要用酒來鎮定一下。

  羅開在喝了一口酒之後,挺了挺身子:「我可以說有關天神之盒的一切了?」

  妙人兒一邊一個,又摟住了羅開,像是緊靠著羅開,她們才會感到安心,她們膩聲道:「快說吧!」

  於是,羅開就開始講述有關「天神之盒」的一切。他講得十分詳細,但是保留了幾項細節,例如康維十七世的真正身份,例如扁平人也在尋找天神之盒。他對於月球背面大批乾屍的可怖情形,說得十分詳細,那神秘女人一點反應也沒有,而那雙妙人兒,卻聽得身子在微微發抖──由於她們緊偎著羅開,所以羅開可以清楚地感覺這一點來。

  等到羅開說完了一切,各人都不出聲,靜寂之中,祇有酒香在飄溢。

羅開系列十三:解開死結 -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