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九、打開了保險箱】</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九、打開了保險箱】</h3><br /><br />  我不知道關夫人是不是聽得懂,但她臉上,卻是一片冷漠──剛才由於閃避襲擊,她的帽子也跌了下來,淡妝的倩臉,有幾分茫然。<br /><br />  兩個警官把關老頭推開去,在關老頭的怒吼聲中,戈壁沙漠已經用鑰匙打開了門──使用那鑰匙的方法,奇特之至,若是交在我的手中,我真的不知如何用它!<br /><br />  戈壁沙漠把圓柱的一端,貼在門上,鑰匙便吸住了,而且在門上移動,看來是沿著固定的軌跡在移,不多久,有一下清脆的聲音,取下鑰匙,門就開了。<br /><br />  事後,戈壁沙漠曾對這門鎖向我作了詳細的解釋,由於和故事無關,所以略去了。<br /><br />  吳律師開口:「作為這住宅的合法承租人,陳女士有權在警方的搜索行動中在場!」<br /><br />  當然關夫人有這權利,事實上,事情有了這樣的變化,就算她要離開,也不會讓她走──她的合租人身分,證明了她和金兒的關係,非比尋常!小納在我身邊低聲道:「女人真厲害,美麗的女人更厲害!」<br /><br />  門一打開,有關人等也一擁而入,關老頭被兩個警官所阻,還在用他的土話在罵:「臭賤人,你要是回家,我把你的皮從頭到腳剝下來!」<br /><br />  我來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用同樣的方言道:「好傢伙,要活剝人皮啊!」<br /><br />  這一句鄉談,把關老頭嚇得不由自主,縮了縮頭,神情駭然。一見他這種情形,我心中一動,覺得是大有機可趁,所以不急於進去,反倒拉著關老頭,走開了幾步,再用方言和他說話。<br /><br />  我道:「看來,尊夫人是不會『回家』的了。她是這裡的合租人,能在這裡居住!」<br /><br />  關老頭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她……她……她……」<br /><br />  一連說了三個「她」字,卻臉色了白,無以為繼,我再道:「如果要解恨,不如把她幹掉!」<br /><br />  關老頭陡然震動了一下,用很是狠毒的眼光望著我。我再作進逼:「我請李遠下手如何?反正你已經叫他下過一次手,這叫作一客不犯二主──」<br /><br />  正由於在李遠的故事之中,有關老頭要李遠去殺關夫人的「情節」,所以我才利用這時,他怒氣沖天,大有可能起殺機的情況下,去刺激他,希望他能在情緒失控的情形下,透露一些真相。<br /><br />  可是我失望了,關老頭是一個厲害腳色,他聽了我的話之後,非但沒有進一步地激動,反倒迅速的鎮定了下來,冷冷地道:「我看你是瘋了,不然,這教唆殺人罪,你一定逃不掉!」<br /><br />  剎那之間,他竟然變得如此冷靜,這真出乎我意料之外。我的估計,原來都建立在李遠故事可信的基礎上,關老頭作賊心虛,在這種情形下,自然會崩潰。但如果他根本沒有作過賊,也當然不會因為我的刺激而失常態!<br /><br />  當時,我「哈哈」一笑:「你的修養真好!」<br /><br />  說著,我一揮手,轉身就走了進去──關老頭被拒門外,在和兩個警官理論,也沒有甚麼人去理他。<br /><br />  在門內,卻又起了爭執──黃堂和關夫人起了交涉。<br /><br />  黃堂向關夫人提出:「你既然是這裡的承租人,那麼,請你協助警方,把九個隱藏的保險箱打開來,免得浪費警方人力!」<br /><br />  關夫人卻不理睬,逕自來到了窗前,按下了一個掣,怔怔地望向窗外──大廈所在的位置極佳,居高臨下,城市景色,盡在眼前。<br /><br />  她佇立著不動,黃堂在她的身後,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那幾句話,聲音也一遍比一遍高。<br /><br />  戈壁沙漠在一旁不以為然:「我們自己來好了,如果照關夫人所說,就用這柄鑰匙的話,那是輕而易舉的事!」<br /><br />  黃堂卻還在堅持,用近乎叫嚷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關夫人這才轉過身來,淡然道:「九個隱蔽的保險箱?是,我知道它們的所在。」<br /><br />  戈壁沙漠搶著道:「我們也知道!」<br /><br />  關夫人淺笑──她的笑容之中,有著人人可以感覺到的寂寞和失落,但那也使她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美麗。<br /><br />  她道:「那你們就動手好了,保險箱用的,全是這柄鑰匙!」<br /><br />  她說著,又轉過身來,怔怔地望著窗外,視線投向天際,也不知她在想些甚麼。<br /><br />  戈壁沙漠大是高興,叫了一聲:「得令!」<br /><br />  兩人步伐一致,走向一座放在架子上的木雕大佛像,輕輕一推,就把佛像移開,一個取出鑰匙來,在佛像下的平面上移了一會,鬆手,鑰匙就開始自己移動,不到十秒鐘,又有清脆的聲音。另一個將把手按在平面上,向旁一推,就現出了一個空間來。<br /><br />  那空間相當大,是可以藏下一個人,一時之間,人人探頭過去看,卻看到整個空間,空空如也,只有在底部,平放著一張相片,約有五十公分見方,裝裱華麗,相片中人,不是別人,正是千嬌百媚的關夫人!<br /><br />  戈壁沙漠伸手進去,取出了相片來,兩人齊聲:「甚麼也沒有,只有你的一張相片!」<br /><br />  關夫人並不轉身,聲音也平靜無比:「你們還以為可以找到甚麼?」<br /><br />  小納道:「屋中陳設,全是珍貴之極的精品,保險箱中,自然應該有更名貴的東西!」<br /><br />  關夫人「格格」笑了起來:「你們以為那些陳設,全是真的?」<br /><br />  她略頓了一頓,陡然提高了聲音:「假的!全是假的!假的!」<br /><br />  當她在這樣叫的時候,我有一個奇怪之極的感覺,感到她這樣說,大有弦外之音,分明是在暗示一些甚麼,或是無意之中,透露了一些心聲。可是我雖有如此感覺,卻又吃不準她的真正用意!<br /><br />  小納自信對藝術品頗具鑒賞力,所以神情仍是十分疑惑,關夫人又笑了一會:「假得和真的一樣,也就可以算是真的。不過,又始終還是假的!」<br /><br />  她忽然說起大有機鋒的話來,更令人愕然。戈壁沙漠首先問:「夫人,那麼究竟是真是假?」<br /><br />  關夫人的回答更玄:「誰知道呢?」<br /><br />  接下來,不管甚麼人再問甚麼,她都不再出聲,臉也一直向著窗外。我也弄不明白她是在故作玄虛,還是高深莫測。<br /><br />  不過,屋中陳設的「珍品」,全是假的,這一點倒很說得過去,因為不管金兒具有甚麼樣的身分,他要有這樣的財力,也就不可能在暗中進行,必然是轟動世界的大事。<br /><br />  我取起了那張照片來,照片放得大,又拍攝得好,是關夫人的全身相,衣著性感,看來標緻可人。<br /><br />  我望向戈壁沙漠,他們兩人一起搖了搖頭,表示除了照片之外,確然甚麼也沒有了。<br /><br />  我向他們作了一個手勢,表示還有八個未曾打開,一定會有所發現的。<br /><br />  戈壁沙漠用力點頭,同時,也合力搬開了一張安樂椅,在椅後的牆上,用關夫人給的那柄鑰匙,打開了第二個隱蔽的保險箱。<br /><br />  從這裡開始,要把所有打開保險箱的經過,長話短說了──因為過程完全一樣。<br /><br />  所有的保險箱,大小都一樣,而每一隻之中,都只有一張關夫人的照片,甚至相片的大小一樣,相片的內容也一樣,顯然是從同一張底片放大出來的!<br /><br />  這情形當真古怪,唯一的解釋,似乎只可以說金兒先生暗戀著美麗的關夫人,所以才會把她的照片,鄭而重之地放在保險箱之中。<br /><br />  可是就算作這樣的假設,也有太多不能成立的疑點──從心理學的觀點來說,如果有暗戀的情形在,那麼,關夫人的相片,應該放在床頭,掛在牆上,隨時可以看得到的所在。<br /><br />  就算要珍藏,也大可把相片放在一個保險箱中,何必分開來放?而且,相片又只是一個款式。<br /><br />  我和黃堂,一起來到了關夫人的身邊,小納和戈壁沙漠在說話,要他們運用帶來的儀器,找出這裡一切古怪之處來,戈壁沙漠答應了。<br /><br />  來到了關夫人的身邊之後,我發覺很難開口,黃堂顯然也有同感,所以兩人好一會沒說話。<br /><br />  等了兩三分鐘,我才道:「你早知道保險箱中,除了你的照片之外,空無一物?」<br /><br />  關夫人的俏臉之上,一點反應也沒有。黃堂也問了一句:「金兒這樣做,是甚麼意思?」<br /><br />  關夫人仍是木然。<br /><br />  我冷笑了一聲:「關夫人,小仙女士,看起來,保險箱的大小,可以放得下一個假人,擠一點,或者兩個!」<br /><br />  由於上次,我一提到「假人」,她就有強烈的反應,所以我認為這一次,至少也可以刺激她開口。<br /><br />  她果然開口了,可是聲音卻懶洋洋地:「我已經厭倦了你的話,衛先生,如果你真的那麼神通廣大,何不把金兒找出來去問他?」<br /><br />  我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釘子,但那當然不能使我就此罷休。<br /><br />  我回應道:「我也厭倦了──老實說,如果不是你把你的秘密告訴了小唐,小唐又守信用替你保守秘密的話,事情就會明朗得多!」<br /><br />  關夫人甚至連眼皮也不抬,緩緩走開去,我大聲問:「你告訴小唐的秘密是甚麼?」<br /><br />  我明知這一問,絕不會有結果,但還是忍不住這樣問了。果然,換來的是對方的奚落:「衛先生,我對你太失望了──也明白了你以前所謂的『經歷』,都是你的創作。你和那個李遠,倒很有點相似之處!」<br /><br />  我揮了一下手:「是麼?要提到創作能力,李遠比我高明多了,我可想像不出他那樣豐富怪誕的經歷,他的經歷可能有延續,郭大偵探陪他到巴哈馬去,很快就可以趕回來了。」<br /><br />  關夫人仍然無動於衷,輕描淡寫地道:「你們真會勞師動眾!」<br /><br />  她在一張柔軟的安樂椅中坐了下來,把身子一大半埋在椅子中,閉上了眼睛,看來不準備再說甚麼了。<br /><br />  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中,戈壁沙漠用了種種儀器,作了極其徹底的搜查,天氣並不熱,室內又有空氣調節,可是兩人竟然弄得滿頭大汗,結果,兩人宣佈:「屋子中絕無值得被稱為古怪之處!」<br /><br />  兩人在作此宣佈之時,卻無可奈何地攤著手。我相信經過他們兩人的檢查,而沒有結果之後,根本不必再白費時間了。<br /><br />  小納和黃堂也默然無語,關夫人這才睜開眼來:「請離開,我很疲倦,需要休息。」<br /><br />  戈壁沙漠一起走向她:「可以,不過,請你伸手,在這上面按一下。」<br /><br />  他們兩人,一個的手中,拿著一隻如香煙盒子大小的扁平金屬物件,向關夫人作了這樣的要求。<br /><br />  關夫人秀眉微揚,神情疑惑。<br /><br />  另一個解釋道:「夫人,這是為了搜集你的指紋!」<br /><br />  關夫人很是慍怒:「為甚麼我要讓你們搜集指紋?」<br /><br />  一個道:「剛才,我們在這屋子到處搜集指紋,發現了一些女性的指紋,想對比一下是不是你的,你要是不肯合作,也不要緊,你一定有指紋記錄的!」<br /><br />  這兩個人,在宣佈了沒有結果之後.忽然又有此一舉,倒很出人意表。我們都不出聲,靜以觀察。<br /><br />  關夫人還在猶豫,另一個笑道:「如果是別的女人留下的指紋,我想你也想知道的,是嗎?」<br /><br />  這句話絕對可以令任何女人心動,關夫人也不例外,她伸手,在那盒子上各按了一下。<br /><br />  戈壁沙漠按動了一些掣鈕,立刻有了結論:「是你的指紋,關夫人,很值得問你一下,何以你的指紋,會留在衣櫥的門上和一個衣架上?」<br /><br />  這句話,聽來平平無奇之至,可是卻令得一直鎮定如常的關夫人,陡然震動了一下,俏臉之上,也一下子沒有了血色。<br /><br />  突然有這種情形出現,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br /><br />  關夫人吁了一口氣:「是嗎?我想是我替他掛起了那套衣服時留下來的!」<br /><br />  雖然她的聲音聽來很不自然,但是她的解釋,卻合情合理,找不到破綻。<br /><br />  戈壁沙漠聽了之後,一起點頭,表示接受,然後,他們又轉向我們:「剛才,我們說沒有發現古怪的事情,但是『沒有發現』本身也就是一種古怪!」<br /><br />  我適當地搭腔:「此言何解?」<br /><br />  兩人一起舉起手來:「我們各人的指紋,自然留在各處,可是,竟然沒有發現金兒先生的指紋!」<br /><br />  我怔了一怔:「你們怎知道金兒的指紋是怎樣的?」<br /><br />  兩人道:「不知道,可是沒有發現多一個男人的指紋,也就等於金兒先生一點指紋都沒有留下來!」<br /><br />  各人都怔呆,照兩人的說法,那實在不可思議之至──金兒是住在這裡的,一個人怎可能在他的住所之中,連一點指紋都不留下來?<br /><br />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他從不觸摸任何東西,其二是他永遠戴著手套。然而,這兩個可能,也絕無可能。<br /><br />  (後來和溫寶裕說起這件事,小寶說:還有第三個可能,是他永遠在碰到了甚麼之後,就立即加以抹拭。然而,甚麼人會有這樣的怪習慣呢?)<br /><br />  所有人都望向戈壁沙漠,而且面有疑惑之色。兩人高聲道:「我們的儀器可以在一秒鐘之內,確定一個人的指紋。而且,我們已重複檢查了三次──找到的指紋,全屬於在這裡的人和關總裁,以及他的助手和保安主任──他們都碰過我們的儀器,所以全留下了指紋,也都核對過了,沒有別的發現,等於金兒先生沒有指紋留下來!」<br /><br />  兩人的話說得再明白也沒有,於是各人的視線又轉向關夫人。<br /><br />  關夫人語音冰冷:「為甚麼要望著我?我怎麼知道?」<br /><br />  小納疾聲問:「剛才你說曾替他掛好衣服──你可知道他體重多少?」<br /><br />  關夫人陡然轉過身去,她有這樣的動作,自然是為了掩飾她驚惶的神情──這就更使人肯定,她知道金兒的事很多。<br /><br />  金兒確然有古怪,而且是特別的古怪,這些古怪,關夫人就算不是全部知道,也至少知道一部分!<br /><br />  黃堂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突然道:「關夫人,你是不是需要警方的特別保護?」<br /><br />  關夫人反問:「為甚麼需要?」<br /><br />  黃堂等的就是這一問,他道:「金兒是一個神秘莫測的人,通常這一類人的危險性極高,而百分之一百,這類人不喜歡人家知道他的秘密,而你顯然知道得太多了,所以處境十分危險!」<br /><br />  關夫人冷冷地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一切全是你們的臆測。」<br /><br />  小納緊盯著:「夫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br />  關夫人不但貌美,智慧也高,她嘆了一聲:「我不知道,你說呢?」<br /><br />  小納一字一頓:「我說他沒有重量!」<br /><br />  關夫人嬌笑了起來:「這位先生,我以為你是警務人員,原來你是衛斯理的同行──都是妄想專家!」<br /><br />  她竟然在這種情形下,來了這樣的一下幽默,倒真叫人佩服她的鎮定。<br /><br />  我沉聲道:「不好笑,我們不是妄想家,你的處境,確然不妙!」<br /><br />  關夫人道:「我會委託我的律師辦離婚手續,關總裁不至於會殺我!」<br /><br />  她在這樣說的時候,向吳律師指了一指。吳律師已被我們一連串怪異的對話,嚇得目定口呆,根本沒有反應──這種情景,確然超乎一般正常人的精神負擔,由此也可知關夫人小仙女士是如何了得。<br /><br />  我冷冷地道:「我不認為關老頭會對你怎樣,而認為你的合租人金兒先生,是一個危險人物!」<br /><br />  關夫人的語音比我更冷:「怎麼你們的妄想有不同的版本。那個叫李遠的不是說總裁要他來殺我嗎?你卻又說金兒危險!」<br /><br />  她這樣牙尖嘴利,令得我們幾個大男人,一點辦法也沒有,黃堂悶哼:「你自己多保重!」<br /><br />  關夫人卻又道:「我會在這裡住一個時期,當然不想受到騷擾,所以,你們認為可疑,還要搜查的話,最好一下子查個明白,不要一下子又來。」<br /><br />  黃堂被關夫人的話,說得狼狽之至,小納則鐵青著臉。過了一會,黃堂才道:「這要看事態的發展,如果真有需要,還會向法庭申請的!」<br /><br />  關夫人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神情,一干人等,只好無功而退。<br /><br />  退出來之後,在大廈的門口,遇上了關總裁和他的幾個手下,關老頭一見我們就問:「那賤人呢?」<br /><br />  我們之中根本沒有人理會他,他怒沖沖地對那幾個手下道:「走,跟我上去,找那賤人!」<br /><br />  他雄糾糾地率領手下進去,他上去「找那賤人」的結果,可想而知──「那賤人」只要閉門不納的話,他一點辦法也沒有!<br /><br />  (後來,在黃堂派出的留守的警官口中,得知事情果然如此。)<br /><br />  戈壁沙漠在黃堂和總部通話時向我道:「到府上詳細討論!」<br /><br />  本來以為在那些保險箱中,多少可以有些收穫,誰知道不但交了白卷,而且令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確然需要詳細討論分析一下。<br /><br />  我點了點頭,小納伸了個懶腰:「又可以和你一起做事了,真愉快!」<br /><br />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黃堂走了過來,眉心打結:「沒有金兒的消息──沒有他正式離境的記錄,也沒有人見過他,他消失了!」<br /><br />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望定了我,我道:「我知道的和你一樣多,現在,等小郭來到,事情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當然,最理想是找到金兒!」<br /><br />  正說著,我的耳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悅耳的鈴聲,戈壁沙漠一聽到,就笑了起來──那正是他們的傑作,一具小巧之極的無線電話,而配有動聽的鈴聲,符合他們產品的宗旨:一切都要盡善盡美。<br /><br />  我取出了電話來,以為那是小郭打來的,可是傳來的卻是白素的聲音:「你那邊進行得怎樣?我有了一點小小的發現!」<br /><br />  我嘆了一聲:「我們有更多的發現,但是卻也衍生出更多的疑問,反正他們要來討論歸納,我們可以把發現放在一起說──金兒這個人,是一個關鍵,這個人之怪,你我從未遇見過!」<br /><br />  我在電話中,並沒有把金兒如何怪法說出來,等到回家,我們才把金兒的古怪,告訴了白素。「我們」並沒有包括黃堂在內,他回警局,去指揮全力尋找金兒。<br /><br />  因為一切的推測,都及不上這個關鍵人物出現有用。<br /><br />  白素聽了之後,默然片刻,向戈壁沙漠望了一眼。兩人立時高舉雙手:「保險箱中,真的甚麼也沒有。」<br /><br />  白素搖頭:「我的意思是,那些鎖和鑰匙,製作如此先進精巧,兩位可知是哪裡的出品?」<br /><br />  兩人啊地一聲,忽然又笑了起來:「地球上可以有這樣的產品,我們也可以造得出來。」</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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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打開了保險箱】



  我不知道關夫人是不是聽得懂,但她臉上,卻是一片冷漠──剛才由於閃避襲擊,她的帽子也跌了下來,淡妝的倩臉,有幾分茫然。

  兩個警官把關老頭推開去,在關老頭的怒吼聲中,戈壁沙漠已經用鑰匙打開了門──使用那鑰匙的方法,奇特之至,若是交在我的手中,我真的不知如何用它!

  戈壁沙漠把圓柱的一端,貼在門上,鑰匙便吸住了,而且在門上移動,看來是沿著固定的軌跡在移,不多久,有一下清脆的聲音,取下鑰匙,門就開了。

  事後,戈壁沙漠曾對這門鎖向我作了詳細的解釋,由於和故事無關,所以略去了。

  吳律師開口:「作為這住宅的合法承租人,陳女士有權在警方的搜索行動中在場!」

  當然關夫人有這權利,事實上,事情有了這樣的變化,就算她要離開,也不會讓她走──她的合租人身分,證明了她和金兒的關係,非比尋常!小納在我身邊低聲道:「女人真厲害,美麗的女人更厲害!」

  門一打開,有關人等也一擁而入,關老頭被兩個警官所阻,還在用他的土話在罵:「臭賤人,你要是回家,我把你的皮從頭到腳剝下來!」

  我來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頭,用同樣的方言道:「好傢伙,要活剝人皮啊!」

  這一句鄉談,把關老頭嚇得不由自主,縮了縮頭,神情駭然。一見他這種情形,我心中一動,覺得是大有機可趁,所以不急於進去,反倒拉著關老頭,走開了幾步,再用方言和他說話。

  我道:「看來,尊夫人是不會『回家』的了。她是這裡的合租人,能在這裡居住!」

  關老頭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她……她……她……」

  一連說了三個「她」字,卻臉色了白,無以為繼,我再道:「如果要解恨,不如把她幹掉!」

  關老頭陡然震動了一下,用很是狠毒的眼光望著我。我再作進逼:「我請李遠下手如何?反正你已經叫他下過一次手,這叫作一客不犯二主──」

  正由於在李遠的故事之中,有關老頭要李遠去殺關夫人的「情節」,所以我才利用這時,他怒氣沖天,大有可能起殺機的情況下,去刺激他,希望他能在情緒失控的情形下,透露一些真相。

  可是我失望了,關老頭是一個厲害腳色,他聽了我的話之後,非但沒有進一步地激動,反倒迅速的鎮定了下來,冷冷地道:「我看你是瘋了,不然,這教唆殺人罪,你一定逃不掉!」

  剎那之間,他竟然變得如此冷靜,這真出乎我意料之外。我的估計,原來都建立在李遠故事可信的基礎上,關老頭作賊心虛,在這種情形下,自然會崩潰。但如果他根本沒有作過賊,也當然不會因為我的刺激而失常態!

  當時,我「哈哈」一笑:「你的修養真好!」

  說著,我一揮手,轉身就走了進去──關老頭被拒門外,在和兩個警官理論,也沒有甚麼人去理他。

  在門內,卻又起了爭執──黃堂和關夫人起了交涉。

  黃堂向關夫人提出:「你既然是這裡的承租人,那麼,請你協助警方,把九個隱藏的保險箱打開來,免得浪費警方人力!」

  關夫人卻不理睬,逕自來到了窗前,按下了一個掣,怔怔地望向窗外──大廈所在的位置極佳,居高臨下,城市景色,盡在眼前。

  她佇立著不動,黃堂在她的身後,一遍又一遍重複著那幾句話,聲音也一遍比一遍高。

  戈壁沙漠在一旁不以為然:「我們自己來好了,如果照關夫人所說,就用這柄鑰匙的話,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黃堂卻還在堅持,用近乎叫嚷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關夫人這才轉過身來,淡然道:「九個隱蔽的保險箱?是,我知道它們的所在。」

  戈壁沙漠搶著道:「我們也知道!」

  關夫人淺笑──她的笑容之中,有著人人可以感覺到的寂寞和失落,但那也使她的笑容看起來更加美麗。

  她道:「那你們就動手好了,保險箱用的,全是這柄鑰匙!」

  她說著,又轉過身來,怔怔地望著窗外,視線投向天際,也不知她在想些甚麼。

  戈壁沙漠大是高興,叫了一聲:「得令!」

  兩人步伐一致,走向一座放在架子上的木雕大佛像,輕輕一推,就把佛像移開,一個取出鑰匙來,在佛像下的平面上移了一會,鬆手,鑰匙就開始自己移動,不到十秒鐘,又有清脆的聲音。另一個將把手按在平面上,向旁一推,就現出了一個空間來。

  那空間相當大,是可以藏下一個人,一時之間,人人探頭過去看,卻看到整個空間,空空如也,只有在底部,平放著一張相片,約有五十公分見方,裝裱華麗,相片中人,不是別人,正是千嬌百媚的關夫人!

  戈壁沙漠伸手進去,取出了相片來,兩人齊聲:「甚麼也沒有,只有你的一張相片!」

  關夫人並不轉身,聲音也平靜無比:「你們還以為可以找到甚麼?」

  小納道:「屋中陳設,全是珍貴之極的精品,保險箱中,自然應該有更名貴的東西!」

  關夫人「格格」笑了起來:「你們以為那些陳設,全是真的?」

  她略頓了一頓,陡然提高了聲音:「假的!全是假的!假的!」

  當她在這樣叫的時候,我有一個奇怪之極的感覺,感到她這樣說,大有弦外之音,分明是在暗示一些甚麼,或是無意之中,透露了一些心聲。可是我雖有如此感覺,卻又吃不準她的真正用意!

  小納自信對藝術品頗具鑒賞力,所以神情仍是十分疑惑,關夫人又笑了一會:「假得和真的一樣,也就可以算是真的。不過,又始終還是假的!」

  她忽然說起大有機鋒的話來,更令人愕然。戈壁沙漠首先問:「夫人,那麼究竟是真是假?」

  關夫人的回答更玄:「誰知道呢?」

  接下來,不管甚麼人再問甚麼,她都不再出聲,臉也一直向著窗外。我也弄不明白她是在故作玄虛,還是高深莫測。

  不過,屋中陳設的「珍品」,全是假的,這一點倒很說得過去,因為不管金兒具有甚麼樣的身分,他要有這樣的財力,也就不可能在暗中進行,必然是轟動世界的大事。

  我取起了那張照片來,照片放得大,又拍攝得好,是關夫人的全身相,衣著性感,看來標緻可人。

  我望向戈壁沙漠,他們兩人一起搖了搖頭,表示除了照片之外,確然甚麼也沒有了。

  我向他們作了一個手勢,表示還有八個未曾打開,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戈壁沙漠用力點頭,同時,也合力搬開了一張安樂椅,在椅後的牆上,用關夫人給的那柄鑰匙,打開了第二個隱蔽的保險箱。

  從這裡開始,要把所有打開保險箱的經過,長話短說了──因為過程完全一樣。

  所有的保險箱,大小都一樣,而每一隻之中,都只有一張關夫人的照片,甚至相片的大小一樣,相片的內容也一樣,顯然是從同一張底片放大出來的!

  這情形當真古怪,唯一的解釋,似乎只可以說金兒先生暗戀著美麗的關夫人,所以才會把她的照片,鄭而重之地放在保險箱之中。

  可是就算作這樣的假設,也有太多不能成立的疑點──從心理學的觀點來說,如果有暗戀的情形在,那麼,關夫人的相片,應該放在床頭,掛在牆上,隨時可以看得到的所在。

  就算要珍藏,也大可把相片放在一個保險箱中,何必分開來放?而且,相片又只是一個款式。

  我和黃堂,一起來到了關夫人的身邊,小納和戈壁沙漠在說話,要他們運用帶來的儀器,找出這裡一切古怪之處來,戈壁沙漠答應了。

  來到了關夫人的身邊之後,我發覺很難開口,黃堂顯然也有同感,所以兩人好一會沒說話。

  等了兩三分鐘,我才道:「你早知道保險箱中,除了你的照片之外,空無一物?」

  關夫人的俏臉之上,一點反應也沒有。黃堂也問了一句:「金兒這樣做,是甚麼意思?」

  關夫人仍是木然。

  我冷笑了一聲:「關夫人,小仙女士,看起來,保險箱的大小,可以放得下一個假人,擠一點,或者兩個!」

  由於上次,我一提到「假人」,她就有強烈的反應,所以我認為這一次,至少也可以刺激她開口。

  她果然開口了,可是聲音卻懶洋洋地:「我已經厭倦了你的話,衛先生,如果你真的那麼神通廣大,何不把金兒找出來去問他?」

  我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釘子,但那當然不能使我就此罷休。

  我回應道:「我也厭倦了──老實說,如果不是你把你的秘密告訴了小唐,小唐又守信用替你保守秘密的話,事情就會明朗得多!」

  關夫人甚至連眼皮也不抬,緩緩走開去,我大聲問:「你告訴小唐的秘密是甚麼?」

  我明知這一問,絕不會有結果,但還是忍不住這樣問了。果然,換來的是對方的奚落:「衛先生,我對你太失望了──也明白了你以前所謂的『經歷』,都是你的創作。你和那個李遠,倒很有點相似之處!」

  我揮了一下手:「是麼?要提到創作能力,李遠比我高明多了,我可想像不出他那樣豐富怪誕的經歷,他的經歷可能有延續,郭大偵探陪他到巴哈馬去,很快就可以趕回來了。」

  關夫人仍然無動於衷,輕描淡寫地道:「你們真會勞師動眾!」

  她在一張柔軟的安樂椅中坐了下來,把身子一大半埋在椅子中,閉上了眼睛,看來不準備再說甚麼了。

  在接下來的三個小時中,戈壁沙漠用了種種儀器,作了極其徹底的搜查,天氣並不熱,室內又有空氣調節,可是兩人竟然弄得滿頭大汗,結果,兩人宣佈:「屋子中絕無值得被稱為古怪之處!」

  兩人在作此宣佈之時,卻無可奈何地攤著手。我相信經過他們兩人的檢查,而沒有結果之後,根本不必再白費時間了。

  小納和黃堂也默然無語,關夫人這才睜開眼來:「請離開,我很疲倦,需要休息。」

  戈壁沙漠一起走向她:「可以,不過,請你伸手,在這上面按一下。」

  他們兩人,一個的手中,拿著一隻如香煙盒子大小的扁平金屬物件,向關夫人作了這樣的要求。

  關夫人秀眉微揚,神情疑惑。

  另一個解釋道:「夫人,這是為了搜集你的指紋!」

  關夫人很是慍怒:「為甚麼我要讓你們搜集指紋?」

  一個道:「剛才,我們在這屋子到處搜集指紋,發現了一些女性的指紋,想對比一下是不是你的,你要是不肯合作,也不要緊,你一定有指紋記錄的!」

  這兩個人,在宣佈了沒有結果之後.忽然又有此一舉,倒很出人意表。我們都不出聲,靜以觀察。

  關夫人還在猶豫,另一個笑道:「如果是別的女人留下的指紋,我想你也想知道的,是嗎?」

  這句話絕對可以令任何女人心動,關夫人也不例外,她伸手,在那盒子上各按了一下。

  戈壁沙漠按動了一些掣鈕,立刻有了結論:「是你的指紋,關夫人,很值得問你一下,何以你的指紋,會留在衣櫥的門上和一個衣架上?」

  這句話,聽來平平無奇之至,可是卻令得一直鎮定如常的關夫人,陡然震動了一下,俏臉之上,也一下子沒有了血色。

  突然有這種情形出現,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關夫人吁了一口氣:「是嗎?我想是我替他掛起了那套衣服時留下來的!」

  雖然她的聲音聽來很不自然,但是她的解釋,卻合情合理,找不到破綻。

  戈壁沙漠聽了之後,一起點頭,表示接受,然後,他們又轉向我們:「剛才,我們說沒有發現古怪的事情,但是『沒有發現』本身也就是一種古怪!」

  我適當地搭腔:「此言何解?」

  兩人一起舉起手來:「我們各人的指紋,自然留在各處,可是,竟然沒有發現金兒先生的指紋!」

  我怔了一怔:「你們怎知道金兒的指紋是怎樣的?」

  兩人道:「不知道,可是沒有發現多一個男人的指紋,也就等於金兒先生一點指紋都沒有留下來!」

  各人都怔呆,照兩人的說法,那實在不可思議之至──金兒是住在這裡的,一個人怎可能在他的住所之中,連一點指紋都不留下來?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只有兩個可能:其一是他從不觸摸任何東西,其二是他永遠戴著手套。然而,這兩個可能,也絕無可能。

  (後來和溫寶裕說起這件事,小寶說:還有第三個可能,是他永遠在碰到了甚麼之後,就立即加以抹拭。然而,甚麼人會有這樣的怪習慣呢?)

  所有人都望向戈壁沙漠,而且面有疑惑之色。兩人高聲道:「我們的儀器可以在一秒鐘之內,確定一個人的指紋。而且,我們已重複檢查了三次──找到的指紋,全屬於在這裡的人和關總裁,以及他的助手和保安主任──他們都碰過我們的儀器,所以全留下了指紋,也都核對過了,沒有別的發現,等於金兒先生沒有指紋留下來!」

  兩人的話說得再明白也沒有,於是各人的視線又轉向關夫人。

  關夫人語音冰冷:「為甚麼要望著我?我怎麼知道?」

  小納疾聲問:「剛才你說曾替他掛好衣服──你可知道他體重多少?」

  關夫人陡然轉過身去,她有這樣的動作,自然是為了掩飾她驚惶的神情──這就更使人肯定,她知道金兒的事很多。

  金兒確然有古怪,而且是特別的古怪,這些古怪,關夫人就算不是全部知道,也至少知道一部分!

  黃堂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突然道:「關夫人,你是不是需要警方的特別保護?」

  關夫人反問:「為甚麼需要?」

  黃堂等的就是這一問,他道:「金兒是一個神秘莫測的人,通常這一類人的危險性極高,而百分之一百,這類人不喜歡人家知道他的秘密,而你顯然知道得太多了,所以處境十分危險!」

  關夫人冷冷地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一切全是你們的臆測。」

  小納緊盯著:「夫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關夫人不但貌美,智慧也高,她嘆了一聲:「我不知道,你說呢?」

  小納一字一頓:「我說他沒有重量!」

  關夫人嬌笑了起來:「這位先生,我以為你是警務人員,原來你是衛斯理的同行──都是妄想專家!」

  她竟然在這種情形下,來了這樣的一下幽默,倒真叫人佩服她的鎮定。

  我沉聲道:「不好笑,我們不是妄想家,你的處境,確然不妙!」

  關夫人道:「我會委託我的律師辦離婚手續,關總裁不至於會殺我!」

  她在這樣說的時候,向吳律師指了一指。吳律師已被我們一連串怪異的對話,嚇得目定口呆,根本沒有反應──這種情景,確然超乎一般正常人的精神負擔,由此也可知關夫人小仙女士是如何了得。

  我冷冷地道:「我不認為關老頭會對你怎樣,而認為你的合租人金兒先生,是一個危險人物!」

  關夫人的語音比我更冷:「怎麼你們的妄想有不同的版本。那個叫李遠的不是說總裁要他來殺我嗎?你卻又說金兒危險!」

  她這樣牙尖嘴利,令得我們幾個大男人,一點辦法也沒有,黃堂悶哼:「你自己多保重!」

  關夫人卻又道:「我會在這裡住一個時期,當然不想受到騷擾,所以,你們認為可疑,還要搜查的話,最好一下子查個明白,不要一下子又來。」

  黃堂被關夫人的話,說得狼狽之至,小納則鐵青著臉。過了一會,黃堂才道:「這要看事態的發展,如果真有需要,還會向法庭申請的!」

  關夫人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神情,一干人等,只好無功而退。

  退出來之後,在大廈的門口,遇上了關總裁和他的幾個手下,關老頭一見我們就問:「那賤人呢?」

  我們之中根本沒有人理會他,他怒沖沖地對那幾個手下道:「走,跟我上去,找那賤人!」

  他雄糾糾地率領手下進去,他上去「找那賤人」的結果,可想而知──「那賤人」只要閉門不納的話,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後來,在黃堂派出的留守的警官口中,得知事情果然如此。)

  戈壁沙漠在黃堂和總部通話時向我道:「到府上詳細討論!」

  本來以為在那些保險箱中,多少可以有些收穫,誰知道不但交了白卷,而且令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確然需要詳細討論分析一下。

  我點了點頭,小納伸了個懶腰:「又可以和你一起做事了,真愉快!」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黃堂走了過來,眉心打結:「沒有金兒的消息──沒有他正式離境的記錄,也沒有人見過他,他消失了!」

  他在這樣說的時候,望定了我,我道:「我知道的和你一樣多,現在,等小郭來到,事情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當然,最理想是找到金兒!」

  正說著,我的耳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悅耳的鈴聲,戈壁沙漠一聽到,就笑了起來──那正是他們的傑作,一具小巧之極的無線電話,而配有動聽的鈴聲,符合他們產品的宗旨:一切都要盡善盡美。

  我取出了電話來,以為那是小郭打來的,可是傳來的卻是白素的聲音:「你那邊進行得怎樣?我有了一點小小的發現!」

  我嘆了一聲:「我們有更多的發現,但是卻也衍生出更多的疑問,反正他們要來討論歸納,我們可以把發現放在一起說──金兒這個人,是一個關鍵,這個人之怪,你我從未遇見過!」

  我在電話中,並沒有把金兒如何怪法說出來,等到回家,我們才把金兒的古怪,告訴了白素。「我們」並沒有包括黃堂在內,他回警局,去指揮全力尋找金兒。

  因為一切的推測,都及不上這個關鍵人物出現有用。

  白素聽了之後,默然片刻,向戈壁沙漠望了一眼。兩人立時高舉雙手:「保險箱中,真的甚麼也沒有。」

  白素搖頭:「我的意思是,那些鎖和鑰匙,製作如此先進精巧,兩位可知是哪裡的出品?」

  兩人啊地一聲,忽然又笑了起來:「地球上可以有這樣的產品,我們也可以造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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