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五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五章</h3><br /><br />  木蘭花和高翔一起出了屋子上了車,高翔才道:「蘭花,秀珍在生氣,為甚麼不讓她一起去?」木蘭花道:「我是特意如此的,因為我們的行動萬一不小心,警方的聲譽又必然會受到重大的打擊,而秀珍正是任何情形下行事都不小心的人!」<br /><br />  高翔笑了一下道:「那你已決定去處了?」<br /><br />  「是的,我們到沙宅去。」<br /><br />  「為甚麼?」<br /><br />  「我推測『旋風』和沙炳興之間,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糾葛,明白了這種糾葛的性質,也就可以明白整件事情了,是不?」<br /><br />  「可以這樣說。」<br /><br />  「我更認為,在沙宅天花板上的兩個暗室中,一定有著我們所需要知道的秘密,我們現在就去,偷進去看看。」<br /><br />  「蘭花──」高翔叫了一聲,「要到那密室,只有從沙炳興的臥室中走進去!」<br /><br />  「是啊,所以我們的行動,必需萬分小心,絕不能讓沙炳興知道,要不然,沙炳興不知又可以製造出多少事來誣衊警方了,這也是我不帶秀珍來的原因!」<br /><br />  高翔坐直身子,他知道這必需振作精神才行。<br /><br />  因為,單說偷進沙宅,已不是一件易事,而要在沙炳興的臥室中偷進去,進入暗道,直達密室,那更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br /><br />  要應付那麼困難的任務,沒有飽滿的精神是不行的!木蘭花駕駛著車子,半小時後,便在沙宅的附近,停了下來,然後,他們兩人一起向前走去,他們錯開了正門,來到了圍牆邊上。<br /><br />  兩人貼牆而立,他們傾聽著。到他們聽不到有甚麼異樣的聲響時,木蘭花才一揚手,拋出了附有鐵鈎的一股繩索。<br /><br />  鐵鈎鈎住了圍牆,他們兩人都迅速地爬了上去。<br /><br />  然後,他們幾乎毫無聲息地落在花園中。<br /><br />  當他們兩人剛一落在花園中的時候,遠處有幾下狗吠聲傳了過來,但是不一會,狗吠聲便停止了,他們也開始向前走去。<br /><br />  由於整件事情,到如今為止,處處都透著十二分的詭異,所以這時,他們在深夜偷進沙宅來,他們的心中,也十分緊張。<br /><br />  他們藉著花園中樹木的掩護,迅速而小心地向那幢古色古香的大屋接近,終於來到了牆腳下。他們看到有兩個人在巡邏著。<br /><br />  這兩個人當然是沙炳興雇來的,但是這兩個人卻沒有發現他們。到了牆腳下,木蘭花再度以極其純熟的手法,拋出了那根繩子。<br /><br />  繩子末端的鐵鈎,鈎在二樓的窗檻上,木蘭花拉了拉,覺得已經鈎實了,才轉過頭來,低聲道:「我先上去,你看到我進了窗子之後,將繩子抖上三下,才開始爬上來!」<br /><br />  高翔低聲道:「如果你出了事呢?」<br /><br />  「那你就快退出去,立即再以警方人員的身份公開來找沙炳興!」木蘭花一面講,一面已迅速無比地向上,攀了上去。<br /><br />  她攀到了窗前,一手拉著繩子,支持著整個身子,一手取出玻璃刀來,在窗子的玻璃上削了一個圓圈,又取出了一個橡皮塞,將那被削破的玻璃片,吸了下來。<br /><br />  然後,她從那個洞中伸手進去,弄開了窗栓。<br /><br />  她輕輕將窗子拉開,一翻身,跳了進去。<br /><br />  木蘭花不知道那間是甚麼房間,她也不知道那間房間之中,是不是有人,是以她極其輕巧地跳了進去之後,立時蹲了下來。<br /><br />  她蹲著不動,大約有二十秒鐘,直到她確定了房間中絕沒有別的聲音時,她才取出電筒來,緩緩地照了一轉,她看清了,那是一間臥室。<br /><br />  但是這間臥室的床上,卻並沒有人,這可能是一間客房,如今沒有人客,當然空置著了。木蘭花鬆了一口氣,回到窗口,將繩子拉了三下。<br /><br />  不到半分鐘,高翔也跳進了房間。<br /><br />  木蘭花連忙收起了繩子,高翔在這時候,早已用百合匙將房門打了開來,他將門拉開了半吋,向外面望去。門一打開,光線便透了進來,外面是走廊,走廊的燈光,十分明亮。由於他們曾來過一次,所以他們立即便認出了沙炳興的臥室,在他們的斜對面。<br /><br />  若是算起距離,約莫是十二碼左右。<br /><br />  但是,他們卻並沒有立即越過這短短的距離!<br /><br />  因為,在沙炳興的房門口,坐著兩個彪形大漢。那兩個彪形大漢,全都穿著黑襯衫,在襯衫的袖子上,繡著「BE」兩個英文字母。<br /><br />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一看就可以知道,這兩個人是本市「黑鷹保護社」中的人。這家保護社中的人員,全都精嫻柔道和空手道,他們接受一切危險的任務,自然也包括守護在內。沙炳興聘請他們來保護,也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br /><br />  可是這時,對木蘭花和高翔而言,事情卻麻煩了!<br /><br />  他們想到天花板之上的密室中去查究,一定要由沙炳興的臥室壁櫥中的暗道進去,首先他們得進入沙炳興的臥室才行!<br /><br />  但沙炳興臥室門口,卻有兩個人寸步不離地守著!<br /><br />  他們看了片刻,又輕輕地關上了門。<br /><br />  高翔低聲道:「蘭花,我們用強烈的麻醉劑,使這兩個人昏迷幾小時,那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讓我先出去對付他們。」<br /><br />  「不,這樣沙炳興就會知道有人上去過了!」<br /><br />  「給他知道又怕甚麼?我們早離開了!」<br /><br />  木蘭花停了片刻,才道:「高翔,你不覺得,我們上次進入暗道的時候,沙炳興一看到那木梯上有腳印,他的面色是何等難看?而且,他說這暗道幾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可知道上面一定極度的秘密,如果他知道有人又上去過,那麼他可能會因此做出很多我們意料不到的事情來的。」<br /><br />  「那麼,」高翔聳了聳肩,「有甚麼法子進去呢?」<br /><br />  木蘭花又想了片刻道:「如果他臥室的門是鎖著的,那麼你估計,打開那門,需要多少時間?」<br /><br />  高翔一呆,道:「那我是無法估計的,因為我不知道他裝在門上的是甚麼鎖,但如果使用鎖孔炸藥的話,那麼兩秒鐘就夠了!」<br /><br />  木蘭花不禁笑了起來,道:「一樣要試用炸藥,何不就使用強烈麻醉劑呢?既然沒有把握,那我們只好將他們兩人麻醉過去了!」<br /><br />  高翔點了點頭,又將門推開了半吋,他伸出一柄槍,瞄準了之後,連扳了兩下,在幾乎沒有聲響的情形下,兩枝針已射了出去。<br /><br />  那兩個大漢,顯然也是十分機靈的人,他們立時抬起頭來。然而,當他們抬起頭來之時,兩支利針,也早已射到了!<br /><br />  高翔射出那兩枝針,都射中在兩人的面頰上。<br /><br />  他們兩人陡地一呆,伸手向面頰上摸去,可是他們的手還未曾碰到針尾,身子便已然搖幌著,要向下倒了下去了。<br /><br />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也就在此時,推開門,向前疾竄了出去,在那個大漢還未曾發出砰然巨響倒下來之前,將他們的身子扶住。<br /><br />  然後,又將他們輕輕地放了下來。<br /><br />  木蘭花向高翔使了一個眼色,高翔已在開那臥室的門了,那臥室的門,果然十分精巧,高翔化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還不免發出了兩下輕微的「咔咔」聲,才算將鎖打了開來,可是當他握著門球,轉動著去推門時,門卻並沒有應手而開!<br /><br />  鎖是肯定已被打開的了,但是卻推不開門來,這種情形的解釋,只有一個,那便是,門已在裏面被拴上了,這是一個十分麻煩的事情!<br /><br />  在高翔開鎖的時間內,木蘭花已將那兩個漢子扶了起來,坐在椅上,並且取下了他們面頰的麻醉針,看來那兩個漢子和常人無異。<br /><br />  這樣的情形,如果有人來,他們要避過去,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們打不開門,那卻是十分麻煩的事情!<br /><br />  木蘭花來到了高翔的身後,用極低的聲音道:「裏面有門拴?」<br /><br />  高翔點了點頭。<br /><br />  木蘭花取出了一枝筆形的儀器來,頂端有一個小小的錶,錶上是有指針的,木蘭花將之放在門縫,慢慢地自下而上地移動著。<br /><br />  那是一枝金屬探測儀,利用磁性敏感的反應,可以探測出在木門的後面,甚麼地方有金屬來,有金屬的地方,當然便是門栓的所在處了。<br /><br />  當那儀器移到了門球之上兩尺處的時候,指針顫動了起來,木蘭花繼續向上移著,一直到了門頂,指針都未曾再動過。<br /><br />  木蘭花指了指那地方,已取出了一柄有著極其鋒銳鑽頭的小形搖鑽來,在那地方鑽了一個孔,然後,她再以一根一端有尖鈎的硬鐵絲,伸進孔去。<br /><br />  她小心地用那根硬鐵絲鈎動裏面的門栓,她當然無法看清門內的情形,但是她卻可以憑感覺而知道鐵鈎有沒有鈎中門栓。<br /><br />  約莫過了七八分鐘,木蘭花的面上有了喜容。<br /><br />  又過了半分鐘,只聽得門內傳出了極輕微的「啪」地一聲,木蘭花連忙縮回了那股硬鐵絲來,他們兩人也各自跳開一步,在門的兩旁,貼牆而立。<br /><br />  他們已然鈎開了門栓,但剛才卻發出了「啪」的一聲響,如果已驚醒了房中的人的話,他們小心的行動,就可以使得他們更易脫離險境了!<br /><br />  他們等了約莫半分鐘,並沒有聽到房內有甚麼動靜,木蘭花首先又來到了門前,旋著門球,輕輕地將門推了開來,閃身而入。<br /><br />  當木蘭花閃進臥室之際,高翔也立時跟了進來,兩人的動作,配合得十分緊密,但是,木蘭花在進了門之後的一剎間,高翔還未曾進來,門也還開著,走廊中的光線射了進來,木蘭花一眼就看到,床上的被褥十分整齊,根本就沒有人!<br /><br />  高翔隨即進來,將門關上。<br /><br />  木蘭花低聲道:「高翔,沙炳興不在!」<br /><br />  高翔陡地一呆,連忙亮著了小電筒。<br /><br />  沙炳興不在床上,也沒有坐在房內的沙發上,他根本不在房中!他不在房中,又何以弄了兩個人守在門口呢?這可能是他的空城計!<br /><br />  不管沙炳興用的是甚麼計,他不在臥室中,對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的行事,總要方便得多的,因此他們不再耽擱,立時打開了壁櫃的門。<br /><br />  高翔走了進去,用小電筒照著字鍵,根據他上次聽來的號碼,迅速地轉動著,高翔的確不愧是第一流的開鎖專家!<br /><br />  不到三分鐘,他已打開了暗門,向木蘭花招了招手,兩人一起走了進去,木蘭花順手「啪」地一聲,開著了電燈。<br /><br />  那道木梯的腳印,十分雜亂。<br /><br />  他們向木梯上走去,高翔走在前面,到了盡頭,頂開了那塊木板,和木蘭花兩人,先後來到了二樓的天花板的上面。<br /><br />  上面十分黑暗,兩人都吸了一口氣。<br /><br />  高翔當然不信有鬼,可是在這樣漆也似黑的黑暗之中,而這個地方,又是一個十分詭異的地方,高翔的心中,不但緊張,而且還相當害怕。<br /><br />  他的手心中,已隱隱地在出汗了!<br /><br />  他們兩人,在黑暗中站立了約莫一分鐘,木蘭花才先著亮電筒,電筒的光芒十分微弱,但是卻也可以看清眼前的情形了。<br /><br />  木蘭花向前看去,只是眼前的一切,和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兩樣,這裏實在是一個通道,左右各有一扇門,在那兩扇門內,才有著他們要得知的秘密!<br /><br />  木蘭花向左指了指,表示先去看左首的房間。<br /><br />  高翔在木蘭花手中電筒光芒的照耀下,來到了那扇門前,他先試著握著門柄推了一推,卻不料門根本沒有鎖著,竟應手而開!<br /><br />  高翔陡地一呆,忙又將門關上。<br /><br />  木蘭花一步跨向前來,道:「怎樣?」<br /><br />  「門沒有上鎖。」<br /><br />  「裏面也沒有燈光,我們推開門,一起進去,你向左閃,我向右閃,你等看到我亮了電筒之後,才可以有所行動。」木蘭花吩咐著。<br /><br />  她熄了手中的小電筒,四周圍重又一片漆黑,高翔一伸手,將門推開,兩人立時閃了開來,他們只覺得立腳之處十分軟,分明是鋪著極厚的地氈,除此之外,由於眼前一片漆黑,他們甚麼也看不出來。木蘭花已經取出了紅外線眼鏡戴上。<br /><br />  在紅外線的作用之下,木蘭花的眼前,呈現一片暗紅色,她立時看清了眼前的情形,那由於它是在屋頂之下的,因此它的一邊,是斜向下的,地上的確鋪著地氈,地氈的花紋,看來還十分之複雜,而令得木蘭花驚訝的是,那一大房間,竟是空的!<br /><br />  木蘭花立時著亮了小電筒,電筒的光頭,照在牆上的電燈開關上。高翔立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先關上了門,然後亮著了電燈。<br /><br />  由於在黑暗中久了,電燈才亮的時候,高翔感到了一陣目眩,他用手遮住了額頭,向前看去,當他看到了眼前不但一個人也沒有,而且連一件傢俬陳設也沒有之際,他也不禁呆了一呆,道:「蘭花,甚麼也沒有,這是怎麼一回事?」<br /><br />  木蘭花取下了紅外線眼鏡,呆呆望著地。<br /><br />  顯然,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br /><br />  她慢慢地向前走著,由於落腳之處十分柔軟,所以她便低頭看去,她一眼便看出,那一張地毯,是世界著名的蒙古地氈。<br /><br />  那張地氈十分之大,木蘭花從來也未曾見過那麼大的一張地氈,它幾乎將那間大房間全鋪滿了,它至少有五百方尺那樣大。<br /><br />  地氈可以看出,已非常之舊了,但是圖案,顏色,卻仍然十分鮮明,在地氈的中心,織著一大群奔馬,栩栩如生,在那一大群奔馬之旁的,則是一圈又一圈如意紋,十字紋,龍紋,風紋,圍字紋的圖案,這是一張極其精美的地氈。<br /><br />  這張地氈,可能還是古董,它的價值,自然是非同小可的。那麼名貴的一張地氈,卻鋪在這裏,這事情實是十分怪異的。<br /><br />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在地氈上踱著步,他們兩人顯然正在想著同一個問題,這張地氈,是甚麼意思呢?有甚麼作用呢?<br /><br />  幾分鐘之後,他們一起抬起頭來。<br /><br />  顯然,他們都未曾想出甚麼結果來。<br /><br />  木蘭花向高翔做了一個手勢,高翔關了燈,木蘭花再戴上了紅外線眼鏡,他們離開了這間房間,又向右首的門走過去。<br /><br />  高翔握住了門球,輕輕地旋轉著,門也是未曾鎖的。<br /><br />  木蘭花低聲道:「和剛才一樣!」<br /><br />  高翔會意,用力推開了門。<br /><br />  可是,這一次,卻和上次大不相同了!<br /><br />  上次,他一推開門之後,便立時躍了進去,木蘭花也跟在他身後躍進來。然而這一次,門一推開,高翔根本未及向前跳出,便整個人都呆住了。<br /><br />  不但高翔呆住了,連木蘭花也呆住了!<br /><br />  門一推開之後,眼前竟是一片光亮,而絕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黑暗,接著,他們便聽得裏面,傳來了淒厲而難聽之極的笑聲!<br /><br />  在那一剎,儘管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都是機警之極的人,但由於事情的發生,實在太過突然了,是以連他們也僵立著不動。<br /><br />  而突然之間,笑聲停止了。<br /><br />  他們聽到了沙炳興的聲音,沙炳興的聲音,也十分凌厲,但更多的是驚訝,只聽得他怪聲叫道:「是你們,是你們!」<br /><br />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直到了此際,才有機會定睛向前看去,他們看到,那間房間中的陳設,十分簡單,只是一張酸枝的方桌,和四張高背的椅子。<br /><br />  在正對著門的一張椅子上,坐著沙炳興。<br /><br />  而沙炳興的手中,卻握著一枝槍。<br /><br />  那絕不是一柄普通的手槍,而是有著一個相當大的輪膛,可以放射六枚小火箭,殺傷力極強的火箭槍!高翔和木蘭花一看到這等情形,更是進退兩難!<br /><br />  事實上,他們也實在可以說狼狽到了極點!</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旋風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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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木蘭花和高翔一起出了屋子上了車,高翔才道:「蘭花,秀珍在生氣,為甚麼不讓她一起去?」木蘭花道:「我是特意如此的,因為我們的行動萬一不小心,警方的聲譽又必然會受到重大的打擊,而秀珍正是任何情形下行事都不小心的人!」

  高翔笑了一下道:「那你已決定去處了?」

  「是的,我們到沙宅去。」

  「為甚麼?」

  「我推測『旋風』和沙炳興之間,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糾葛,明白了這種糾葛的性質,也就可以明白整件事情了,是不?」

  「可以這樣說。」

  「我更認為,在沙宅天花板上的兩個暗室中,一定有著我們所需要知道的秘密,我們現在就去,偷進去看看。」

  「蘭花──」高翔叫了一聲,「要到那密室,只有從沙炳興的臥室中走進去!」

  「是啊,所以我們的行動,必需萬分小心,絕不能讓沙炳興知道,要不然,沙炳興不知又可以製造出多少事來誣衊警方了,這也是我不帶秀珍來的原因!」

  高翔坐直身子,他知道這必需振作精神才行。

  因為,單說偷進沙宅,已不是一件易事,而要在沙炳興的臥室中偷進去,進入暗道,直達密室,那更是十分困難的一件事。

  要應付那麼困難的任務,沒有飽滿的精神是不行的!木蘭花駕駛著車子,半小時後,便在沙宅的附近,停了下來,然後,他們兩人一起向前走去,他們錯開了正門,來到了圍牆邊上。

  兩人貼牆而立,他們傾聽著。到他們聽不到有甚麼異樣的聲響時,木蘭花才一揚手,拋出了附有鐵鈎的一股繩索。

  鐵鈎鈎住了圍牆,他們兩人都迅速地爬了上去。

  然後,他們幾乎毫無聲息地落在花園中。

  當他們兩人剛一落在花園中的時候,遠處有幾下狗吠聲傳了過來,但是不一會,狗吠聲便停止了,他們也開始向前走去。

  由於整件事情,到如今為止,處處都透著十二分的詭異,所以這時,他們在深夜偷進沙宅來,他們的心中,也十分緊張。

  他們藉著花園中樹木的掩護,迅速而小心地向那幢古色古香的大屋接近,終於來到了牆腳下。他們看到有兩個人在巡邏著。

  這兩個人當然是沙炳興雇來的,但是這兩個人卻沒有發現他們。到了牆腳下,木蘭花再度以極其純熟的手法,拋出了那根繩子。

  繩子末端的鐵鈎,鈎在二樓的窗檻上,木蘭花拉了拉,覺得已經鈎實了,才轉過頭來,低聲道:「我先上去,你看到我進了窗子之後,將繩子抖上三下,才開始爬上來!」

  高翔低聲道:「如果你出了事呢?」

  「那你就快退出去,立即再以警方人員的身份公開來找沙炳興!」木蘭花一面講,一面已迅速無比地向上,攀了上去。

  她攀到了窗前,一手拉著繩子,支持著整個身子,一手取出玻璃刀來,在窗子的玻璃上削了一個圓圈,又取出了一個橡皮塞,將那被削破的玻璃片,吸了下來。

  然後,她從那個洞中伸手進去,弄開了窗栓。

  她輕輕將窗子拉開,一翻身,跳了進去。

  木蘭花不知道那間是甚麼房間,她也不知道那間房間之中,是不是有人,是以她極其輕巧地跳了進去之後,立時蹲了下來。

  她蹲著不動,大約有二十秒鐘,直到她確定了房間中絕沒有別的聲音時,她才取出電筒來,緩緩地照了一轉,她看清了,那是一間臥室。

  但是這間臥室的床上,卻並沒有人,這可能是一間客房,如今沒有人客,當然空置著了。木蘭花鬆了一口氣,回到窗口,將繩子拉了三下。

  不到半分鐘,高翔也跳進了房間。

  木蘭花連忙收起了繩子,高翔在這時候,早已用百合匙將房門打了開來,他將門拉開了半吋,向外面望去。門一打開,光線便透了進來,外面是走廊,走廊的燈光,十分明亮。由於他們曾來過一次,所以他們立即便認出了沙炳興的臥室,在他們的斜對面。

  若是算起距離,約莫是十二碼左右。

  但是,他們卻並沒有立即越過這短短的距離!

  因為,在沙炳興的房門口,坐著兩個彪形大漢。那兩個彪形大漢,全都穿著黑襯衫,在襯衫的袖子上,繡著「BE」兩個英文字母。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一看就可以知道,這兩個人是本市「黑鷹保護社」中的人。這家保護社中的人員,全都精嫻柔道和空手道,他們接受一切危險的任務,自然也包括守護在內。沙炳興聘請他們來保護,也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可是這時,對木蘭花和高翔而言,事情卻麻煩了!

  他們想到天花板之上的密室中去查究,一定要由沙炳興的臥室壁櫥中的暗道進去,首先他們得進入沙炳興的臥室才行!

  但沙炳興臥室門口,卻有兩個人寸步不離地守著!

  他們看了片刻,又輕輕地關上了門。

  高翔低聲道:「蘭花,我們用強烈的麻醉劑,使這兩個人昏迷幾小時,那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讓我先出去對付他們。」

  「不,這樣沙炳興就會知道有人上去過了!」

  「給他知道又怕甚麼?我們早離開了!」

  木蘭花停了片刻,才道:「高翔,你不覺得,我們上次進入暗道的時候,沙炳興一看到那木梯上有腳印,他的面色是何等難看?而且,他說這暗道幾乎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可知道上面一定極度的秘密,如果他知道有人又上去過,那麼他可能會因此做出很多我們意料不到的事情來的。」

  「那麼,」高翔聳了聳肩,「有甚麼法子進去呢?」

  木蘭花又想了片刻道:「如果他臥室的門是鎖著的,那麼你估計,打開那門,需要多少時間?」

  高翔一呆,道:「那我是無法估計的,因為我不知道他裝在門上的是甚麼鎖,但如果使用鎖孔炸藥的話,那麼兩秒鐘就夠了!」

  木蘭花不禁笑了起來,道:「一樣要試用炸藥,何不就使用強烈麻醉劑呢?既然沒有把握,那我們只好將他們兩人麻醉過去了!」

  高翔點了點頭,又將門推開了半吋,他伸出一柄槍,瞄準了之後,連扳了兩下,在幾乎沒有聲響的情形下,兩枝針已射了出去。

  那兩個大漢,顯然也是十分機靈的人,他們立時抬起頭來。然而,當他們抬起頭來之時,兩支利針,也早已射到了!

  高翔射出那兩枝針,都射中在兩人的面頰上。

  他們兩人陡地一呆,伸手向面頰上摸去,可是他們的手還未曾碰到針尾,身子便已然搖幌著,要向下倒了下去了。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也就在此時,推開門,向前疾竄了出去,在那個大漢還未曾發出砰然巨響倒下來之前,將他們的身子扶住。

  然後,又將他們輕輕地放了下來。

  木蘭花向高翔使了一個眼色,高翔已在開那臥室的門了,那臥室的門,果然十分精巧,高翔化了足足五分鐘的時間,還不免發出了兩下輕微的「咔咔」聲,才算將鎖打了開來,可是當他握著門球,轉動著去推門時,門卻並沒有應手而開!

  鎖是肯定已被打開的了,但是卻推不開門來,這種情形的解釋,只有一個,那便是,門已在裏面被拴上了,這是一個十分麻煩的事情!

  在高翔開鎖的時間內,木蘭花已將那兩個漢子扶了起來,坐在椅上,並且取下了他們面頰的麻醉針,看來那兩個漢子和常人無異。

  這樣的情形,如果有人來,他們要避過去,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們打不開門,那卻是十分麻煩的事情!

  木蘭花來到了高翔的身後,用極低的聲音道:「裏面有門拴?」

  高翔點了點頭。

  木蘭花取出了一枝筆形的儀器來,頂端有一個小小的錶,錶上是有指針的,木蘭花將之放在門縫,慢慢地自下而上地移動著。

  那是一枝金屬探測儀,利用磁性敏感的反應,可以探測出在木門的後面,甚麼地方有金屬來,有金屬的地方,當然便是門栓的所在處了。

  當那儀器移到了門球之上兩尺處的時候,指針顫動了起來,木蘭花繼續向上移著,一直到了門頂,指針都未曾再動過。

  木蘭花指了指那地方,已取出了一柄有著極其鋒銳鑽頭的小形搖鑽來,在那地方鑽了一個孔,然後,她再以一根一端有尖鈎的硬鐵絲,伸進孔去。

  她小心地用那根硬鐵絲鈎動裏面的門栓,她當然無法看清門內的情形,但是她卻可以憑感覺而知道鐵鈎有沒有鈎中門栓。

  約莫過了七八分鐘,木蘭花的面上有了喜容。

  又過了半分鐘,只聽得門內傳出了極輕微的「啪」地一聲,木蘭花連忙縮回了那股硬鐵絲來,他們兩人也各自跳開一步,在門的兩旁,貼牆而立。

  他們已然鈎開了門栓,但剛才卻發出了「啪」的一聲響,如果已驚醒了房中的人的話,他們小心的行動,就可以使得他們更易脫離險境了!

  他們等了約莫半分鐘,並沒有聽到房內有甚麼動靜,木蘭花首先又來到了門前,旋著門球,輕輕地將門推了開來,閃身而入。

  當木蘭花閃進臥室之際,高翔也立時跟了進來,兩人的動作,配合得十分緊密,但是,木蘭花在進了門之後的一剎間,高翔還未曾進來,門也還開著,走廊中的光線射了進來,木蘭花一眼就看到,床上的被褥十分整齊,根本就沒有人!

  高翔隨即進來,將門關上。

  木蘭花低聲道:「高翔,沙炳興不在!」

  高翔陡地一呆,連忙亮著了小電筒。

  沙炳興不在床上,也沒有坐在房內的沙發上,他根本不在房中!他不在房中,又何以弄了兩個人守在門口呢?這可能是他的空城計!

  不管沙炳興用的是甚麼計,他不在臥室中,對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的行事,總要方便得多的,因此他們不再耽擱,立時打開了壁櫃的門。

  高翔走了進去,用小電筒照著字鍵,根據他上次聽來的號碼,迅速地轉動著,高翔的確不愧是第一流的開鎖專家!

  不到三分鐘,他已打開了暗門,向木蘭花招了招手,兩人一起走了進去,木蘭花順手「啪」地一聲,開著了電燈。

  那道木梯的腳印,十分雜亂。

  他們向木梯上走去,高翔走在前面,到了盡頭,頂開了那塊木板,和木蘭花兩人,先後來到了二樓的天花板的上面。

  上面十分黑暗,兩人都吸了一口氣。

  高翔當然不信有鬼,可是在這樣漆也似黑的黑暗之中,而這個地方,又是一個十分詭異的地方,高翔的心中,不但緊張,而且還相當害怕。

  他的手心中,已隱隱地在出汗了!

  他們兩人,在黑暗中站立了約莫一分鐘,木蘭花才先著亮電筒,電筒的光芒十分微弱,但是卻也可以看清眼前的情形了。

  木蘭花向前看去,只是眼前的一切,和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兩樣,這裏實在是一個通道,左右各有一扇門,在那兩扇門內,才有著他們要得知的秘密!

  木蘭花向左指了指,表示先去看左首的房間。

  高翔在木蘭花手中電筒光芒的照耀下,來到了那扇門前,他先試著握著門柄推了一推,卻不料門根本沒有鎖著,竟應手而開!

  高翔陡地一呆,忙又將門關上。

  木蘭花一步跨向前來,道:「怎樣?」

  「門沒有上鎖。」

  「裏面也沒有燈光,我們推開門,一起進去,你向左閃,我向右閃,你等看到我亮了電筒之後,才可以有所行動。」木蘭花吩咐著。

  她熄了手中的小電筒,四周圍重又一片漆黑,高翔一伸手,將門推開,兩人立時閃了開來,他們只覺得立腳之處十分軟,分明是鋪著極厚的地氈,除此之外,由於眼前一片漆黑,他們甚麼也看不出來。木蘭花已經取出了紅外線眼鏡戴上。

  在紅外線的作用之下,木蘭花的眼前,呈現一片暗紅色,她立時看清了眼前的情形,那由於它是在屋頂之下的,因此它的一邊,是斜向下的,地上的確鋪著地氈,地氈的花紋,看來還十分之複雜,而令得木蘭花驚訝的是,那一大房間,竟是空的!

  木蘭花立時著亮了小電筒,電筒的光頭,照在牆上的電燈開關上。高翔立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先關上了門,然後亮著了電燈。

  由於在黑暗中久了,電燈才亮的時候,高翔感到了一陣目眩,他用手遮住了額頭,向前看去,當他看到了眼前不但一個人也沒有,而且連一件傢俬陳設也沒有之際,他也不禁呆了一呆,道:「蘭花,甚麼也沒有,這是怎麼一回事?」

  木蘭花取下了紅外線眼鏡,呆呆望著地。

  顯然,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慢慢地向前走著,由於落腳之處十分柔軟,所以她便低頭看去,她一眼便看出,那一張地毯,是世界著名的蒙古地氈。

  那張地氈十分之大,木蘭花從來也未曾見過那麼大的一張地氈,它幾乎將那間大房間全鋪滿了,它至少有五百方尺那樣大。

  地氈可以看出,已非常之舊了,但是圖案,顏色,卻仍然十分鮮明,在地氈的中心,織著一大群奔馬,栩栩如生,在那一大群奔馬之旁的,則是一圈又一圈如意紋,十字紋,龍紋,風紋,圍字紋的圖案,這是一張極其精美的地氈。

  這張地氈,可能還是古董,它的價值,自然是非同小可的。那麼名貴的一張地氈,卻鋪在這裏,這事情實是十分怪異的。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在地氈上踱著步,他們兩人顯然正在想著同一個問題,這張地氈,是甚麼意思呢?有甚麼作用呢?

  幾分鐘之後,他們一起抬起頭來。

  顯然,他們都未曾想出甚麼結果來。

  木蘭花向高翔做了一個手勢,高翔關了燈,木蘭花再戴上了紅外線眼鏡,他們離開了這間房間,又向右首的門走過去。

  高翔握住了門球,輕輕地旋轉著,門也是未曾鎖的。

  木蘭花低聲道:「和剛才一樣!」

  高翔會意,用力推開了門。

  可是,這一次,卻和上次大不相同了!

  上次,他一推開門之後,便立時躍了進去,木蘭花也跟在他身後躍進來。然而這一次,門一推開,高翔根本未及向前跳出,便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但高翔呆住了,連木蘭花也呆住了!

  門一推開之後,眼前竟是一片光亮,而絕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黑暗,接著,他們便聽得裏面,傳來了淒厲而難聽之極的笑聲!

  在那一剎,儘管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都是機警之極的人,但由於事情的發生,實在太過突然了,是以連他們也僵立著不動。

  而突然之間,笑聲停止了。

  他們聽到了沙炳興的聲音,沙炳興的聲音,也十分凌厲,但更多的是驚訝,只聽得他怪聲叫道:「是你們,是你們!」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直到了此際,才有機會定睛向前看去,他們看到,那間房間中的陳設,十分簡單,只是一張酸枝的方桌,和四張高背的椅子。

  在正對著門的一張椅子上,坐著沙炳興。

  而沙炳興的手中,卻握著一枝槍。

  那絕不是一柄普通的手槍,而是有著一個相當大的輪膛,可以放射六枚小火箭,殺傷力極強的火箭槍!高翔和木蘭花一看到這等情形,更是進退兩難!

  事實上,他們也實在可以說狼狽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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