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四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四章</h3><br /><br />  巡邏警車發現了安妮的車子,又看到一地的碎玻璃和血漬,停了下來,去察看車廂時,發現車座上留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木蘭花、高翔、穆秀珍合啟」。巡邏警車上的警官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立時用無線電話,通知高翔。出事地點,離高翔住所,不及兩里,高翔、木蘭花、穆秀珍和雲四風,五分鐘之後就趕到,穆秀珍一把搶過那封信,拆了開來。他們一起湊過頭去看信上寫著:「你們親愛的小妹妹安妮,現在在我們的手中了,請問三位有什麼辦法呢?她一天不脫險,三位的名譽,便低落一分。祝你們努力尋找!」<br /><br />  信末的署名是『九金剛』,在『九金剛』之後還有個括弧,括弧內寫著一句話:「這個名稱不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但是很不錯,我們已決定採用。」<br /><br />  穆秀珍怒吼了一聲,將信搓得皺成一團,高翔不等看完信,便已經下令一切公路上的巡邏車,在各個路口,檢查一切來往的車輛。<br /><br />  木蘭花在地上,拾起了一塊沾血的碎玻璃來,交給了一個警官,道:「快去化驗血型,我要知道,受傷的是安妮還是他們的人!」<br /><br />  穆秀珍懊喪無比,頓著足,道:「本來就不應該讓安妮去上學的!」<br /><br />  木蘭花瞪了穆秀珍一眼,穆秀珍道:「至少,也應該有人陪她!」<br /><br />  木蘭花冷冷地道:「這些人,如果認為安妮在我們之間,年紀最輕,最易於應付,那麼,他們就大錯而特錯了!他們幹別的事,我們可能一直沒辦法應付,但這次,他們犯了致命的錯誤,那可以說是他們失敗的開始!」<br /><br />  穆秀珍氣呼呼地道:「可是他們弄走了安妮!」<br /><br />  木蘭花道:「是,他們是用強烈麻醉劑令安妮昏迷,然後將她架走的。和他們將歌劇院的那兩個音響控制員弄昏過去的手法一樣。這種麻醉劑,高翔,並不是普通藥房能買得到的。」<br /><br />  高翔已從警車上走了下來,點頭道:「我們會在這一方面徹查。」<br /><br />  木蘭花又道:「安妮雖然昏迷,但是她會醒過來的,等她醒過來時,他們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了!」<br /><br />  穆秀珍瞪著眼,道:「蘭花姐,你以為在九個這樣厲害的匪徒的監視之下,安妮可以有機會逃得出來?」<br /><br />  木蘭花皺了皺眉,道:「我沒有這樣想過,我只是說,這九個人,帶走了安妮,他們已為自己惹下了極度的麻煩!」<br /><br />  木蘭花一面說,一面繞著車子走著,察看著,道:「一共有兩輛車子,安妮一定是一面駕車,一面在胡思亂想,沒有注意別的車輛,要不然,她絕不會被人家這樣逼著停下來的。好了,我們該到警局去,應付到訪的記者了,他們一得手,我看第一件事,是通知各報記者,連我們的人,他們都敢下手,那更證明他們神通廣大,我們又落下風!」<br /><br />  高翔的臉,漲得通紅,道:「每天都有這樣的事。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br /><br />  木蘭花卻道:「很簡單,你可以告訴記者,警方正在努力追查,暫時無可奉告。秀珍,你不必著急,安妮的安全,是絕無問題的!」<br /><br />  穆秀珍道:「但如果安妮想逃走,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她!」<br /><br />  木蘭花默然了,她知道安妮的性格,知道安妮一定會反抗。她也知道,穆秀珍所說的是對的,安妮如果一反抗,那麼……<br /><br />  木蘭花深深它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br /><br />  這時,又有兩輛警車趕到,木蘭花駕著車,和高翔、穆秀珍一起,到了警局,雲四風駕著自己的車子,趕著去通知雲五風。<br /><br />  一到警局,木蘭花就知道,玻璃上的血型是O型,而安妮的血型是AB型。<br /><br />  由此可知,那些人在帶走安妮的時候,事情並不順利。其中至少有一個人受了傷,傷勢可能還不輕。高翔又下令注意全市的醫院、醫務所和藥房。<br /><br />  但是無論如何,那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本市是一個有著過百萬人的大都市。一個人受傷,有許多辦法醫治而不被人發覺!<br /><br />  不出木蘭花所料,警方的會客室中,記者群集,高翔一出現,問題便如同潮水一樸地湧過來,高翔竭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他道:「各位,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安妮小姐曾不止一次地落在歹徒的手中,但是每一次都安然地歸來。」<br /><br />  一個記者道:「歹徒可曾提出什麼條件?」<br /><br />  高翔有點不耐煩,道:「沒有,警方正在盡力偵查,暫時無可奉告!」<br /><br />  正在這時,又有十幾個記者,急匆匆走進來,各人的手中都握著一封信,其中一個將信遞到了高翔的面前,道:「這是我們報館才收到的!」<br /><br />  高翔接過來一看,他的面色越來越青,他不再理會記者的問題,一轉身就離開了會客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將那封信重重地擲往桌子上。<br /><br />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起過來看,信是寫給報館的,但是卻向他們三人提出了條件。<br /><br />  信上寫著:「三天之內,高翔應該引咎辭職,木蘭花、穆秀珍和高翔三人,不得再在本市居住。」並且寫著:「如果不遵守這個條件,那麼,本市將繼續出現駭人聽聞的變故,一切後果,概由木蘭花、高翔、穆秀珍三人負責!」<br /><br />  穆秀珍氣得大罵起來道:「放他媽的狗屁!」<br /><br />  高翔氣得不住冷笑,道:「好,真夠手段。這種條件一在報上刊出來,就有不少人,會認為犧牲我們,算不得什麼!」<br /><br />  穆秀珍道:「誰也不能干涉我的居住自由!」<br /><br />  木蘭花沉靜地道:「能的,秀珍,如果再有幾件同樣的事發生,市議會會對政府下壓力。就有可能宣佈我們三人,不能再在本市居留!」<br /><br />  穆秀珍呆了,高翔也呆住了,他們實在未曾想到,事情會如此糟糕!<br /><br />  辦公室中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穆秀珍才道:「會有這樣的情形麼?」<br /><br />  木蘭花道:「會的,如果再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例如重要人物被綁架──」<br /><br />  木蘭花才講到這裡,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方局長和一個中年人一起衝了進來,他們都認得,跟在方局長身後的那人是市長,是本市的最高行政官。<br /><br />  方局長神色蒼白,喘著氣,道:「市長的千金,一小時前被綁架了!」<br /><br />  在方局長講了那句話之後,剎那之間,辦公室之中,靜得出奇,除了市長的喘息聲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聲音。這位負責治理這樣龐大城市的行政長官。這時臉色蒼白如紙,但是他的神情,看來卻十分鎮定。<br /><br />  所有的人之中,他最先開口,道:「各位,雖然是我的女兒出了事,但各位不必特別緊張,只當是一件普通的綁架案好了!」<br /><br />  市長的這種態度,的確是叫人欽佩,木蘭花緩緩它道:「整件案子是不是能成功破案,市長,你剛才的那兩句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br /><br />  市長苦笑了起來,高翔這時也回復了鎮定,道:「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br /><br />  市長道:「十五分鐘之前,我正在主持一個會議,一個電話通知我說,我女兒給綁架了,打電話的人,自稱就是九金剛!」<br /><br />  穆秀珍道:「他們可能是虛言恐嚇!」<br /><br />  市長苦笑著,道:「不,他們讓我和貝娜講了幾句話,貝娜是我的女兒。」<br /><br />  高翔、木蘭花和穆秀珍三人互望著。這時,他們三人的心情,是十分苦澀的。木蘭花剛在講,九金剛可能還會對重要人物下手,想不到事情立時就發生了,而且,被害者是市長的女兒,這毫無疑問,又是一樁聳人聽聞的大新聞!<br /><br />  方局長的神憤很焦急,他道:「事情可有了什麼頭緒沒有?」<br /><br />  木蘭花搖頭道:「沒有──」<br /><br />  她在講了那兩個字之後,略頓了一頓,又道:「我們一定盡力而為,因為安妮也在他們手中!」<br /><br />  方局長望了望市長,道:「我看,如果我們暫時沒有把握破案的話,那應該先問他們……我的意思是,暫時接受他們的條件!」<br /><br />  木蘭花、高翔和穆秀珍三人,全不出聲。他們當然不會甘心接受九金剛的條件。因為如果接受了對方的條件,那對他們三個人來說,就是畢生難以洗刷的羞恥。<br /><br />  但是,他們卻也並不怪方局長會有那樣的提議,因為在事實上,他們對於「九金剛」一連串的罪案,的確一點頭緒都沒有,而安妮和市長的女兒貝娜,在他們的手中,危險性自然是存在的!<br /><br />  辦公室中,又靜了下來,這實在是一種極其難堪的沉默,方局長雖然那樣說了,但是他的心中,卻也絕不好過,是以他望著三人,現出希求諒解的神色來。<br /><br />  穆秀珍的神色很憤然,她想要開口,大聲拒絕方局長的提議,可是木蘭花卻向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br /><br />  而也就在這時,市長卻以極其堅決的語氣道:「方局長,我反對你的話!」<br /><br />  方局長道:「可是──」<br /><br />  市長的語氣更堅決了,他道:「剛才我已經說過,把貝娜的事,當作普通案件處理!」<br /><br />  方局長道:「可是對方一定會將這件事通知報界,這樣明目張膽的犯罪,對於本市的治安而言,將起一種極其惡劣的影響!」<br /><br />  市長道:「自然,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只有加倍努力,期待破案,如果接受了歹徒的條件,那麼後果就更加惡劣,歹徒還有所忌憚麼?」<br /><br />  方局長不住地苦笑著,作為治安機關的最高負責人,在那樣的情形下,實是為難到了極點!<br /><br />  木蘭花直到這時才開口,她道:「方局長,對方的期限是三天,我們盡力設法,在三天之內,將這九個犯罪份子的計劃粉碎──」<br /><br />  她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又道:「如果三天之後,情形仍然沒有改變,那我們就不能不承認失敗,只好接受對方的條件了。」<br /><br />  木蘭花話一說完,穆秀珍和高翔兩人,都向她望著,在這時候,高翔和穆秀珍兩人的臉上,都泛起了苦笑!<br /><br />  三天的期限很短,在這三天內,有什麼辦法,從毫無頭緒的情形下,一變而為將這九個不法份子,一網打盡呢?<br /><br />  當然,他們兩人,都沒有將這個問題。問出口來。<br /><br />  事實上,就算他們問了出來,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因為木蘭花自己,心中也絕無答案!<br /><br />  木蘭花的神色很鎮定,她向市長問道:「你可知道,貝娜小姐在出事的時候,最可能的地點在什麼地方?」<br /><br />  市長道:「當然是在上學途中,她在念大學二年級,這正是她上課的時間。」<br /><br />  木蘭花皺起了眉,辦公室中,又靜了下來。在靜寂之中,人人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怎麼辦?真的,怎麼辦呢?<br /><br />  安妮在醒了過來之後,發現她的身子在搖擺著,她是躺在一張狹長的床上。安妮一有了知覺,就記起了自己昏迷過去之前的事,是以,當她一覺出身子在搖擺著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仍未完全擺脫麻醉藥的影響。<br /><br />  可是接著,她便發現,她處身的空間,是一個小小的船艙,而且。並不是她的身子在搖擺。而是整個船艙,都在搖動著。<br /><br />  同時,安妮也可以聽到,有海水拍在船身上的聲音,傳了過來。安妮一翻身,坐了起來,她第一件所想到的事就是;自己已落在歹徒的手中了,而這時,自己正在一艘船上!<br /><br />  她走到門前,拉了拉門,門鎖著,她又來到了窗口,拉開了窗簾。可是在圓形的小窗子外,另有一層厚厚的黑布蒙著。<br /><br />  安妮拿起了一張小木凳。就向玻璃上擊去,她用的力道已經相當大了,可是當凳子擊了出去之後,窗玻璃上,卻連一點裂痕也沒有出現。<br /><br />  安妮呆了一呆,突然聽得身後傳來了「哈哈」的笑聲道:「安妮小姐,別白費氣力了。這是鋼化玻璃,子彈也射不穿它的!」<br /><br />  安妮陡地轉過身來,憤然它拋下了凳子。這時候,她也發現,在艙房的一角,有一根電視攝影管,正對準著她!<br /><br />  那也就是說,她在艙房中一舉一動,對方都可以通過電視傳真,看得清清楚楚!<br /><br />  安妮對著電視攝影管,冷笑道:「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叫蘭花姐屈服,那是在做夢!」<br /><br />  電視攝影管之旁的擴音器,又傳出了那男人的聲音,道:「只是你一個人,我們或者還難以達到目的,可是你另有同伴,那就不同了!」<br /><br />  安妮呆了一呆,對方那樣說法是什麼意思,實在是很明白的了!<br /><br />  那是說。他們不單是綁架她一個人,還要綁架別的人!而那個人,是足可以令木蘭花屈服的,安妮聽不明白的是;另一個是什麼人?<br /><br />  安妮憤然轉過身去,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門上傳來了「卡」地一聲響,安妮立時閃身到了門邊,背貼著門站著。可是她才一站定,又聽得那男人的聲音,自擴音器中傳了出來,道:「那是沒有用的,安妮小姐,你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br /><br />  那男人的聲音才一消失,門已推了開來,門打開了一尺許,安妮根本沒有機會看清門外的情形,她只看到,一個少女,在門外,被人疾推了進來,那少女向地上直跌了下來。<br /><br />  安妮忙踏前一步,將那少女,扶了起來,那少女分明昏迷不醒,而當安妮想看看門外是什麼人在行事之際,門已「砰」地一聲關上了!<br /><br />  安妮移動著那少女的身子,將她放在床上。這時,那男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道:「在她的身上。有一副注射器,你替她注射,在一分鐘之內,她就會醒過來,那時就可知道你的同伴是什麼人!」<br /><br />  安妮已經注意到,那昏迷不醒的少女,看來和她的年紀差不多,很明媚、爽朗,只不過在麻醉藥的作用下,臉色蒼白得可怕。<br /><br />  安妮立時在那少女的口袋中,找到了注射器,她替那少女注射了一針,不到半分鐘,那少女的眼皮,已經開始顫動。<br /><br />  不一會,少女已睜開了一雙眼,以一股迷惘而憤怒的神情望著安妮,站起身子來,道:「我在什麼地方,你為什麼要拘留我?」<br /><br />  安妮道:「你弄錯了,我和你一樣,也是被他們非法綁架來的,我想我們現在是在一艘船上。」<br /><br />  那少女半信半疑,道:「你是什麼人?」<br /><br />  安妮道:「我叫安妮,你知道木蘭花嗎?我是她的妹妹。」<br /><br />  那少女現出驚訝的神色來,站直了身子。道:「我叫貝娜。我父親是本市市長!」<br /><br />  安妮陡地吸了一口氣,現在,她知道那男人剛才為什麼要那樣說了!<br /><br />  他們竟然將市長的女兒也綁架了!<br /><br />  安妮坐了下來,船艙固然在搖晃著,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卻也使她產生昏眩之感!<br /><br />  貝娜睜大了眼睛,望著安妮道:「我聽說過許多有關你們的事跡,你應該有辦法帶我逃出去!」<br /><br />  貝娜的話才一出口,在擴音器中,就傳出了好幾個男人的笑聲來,在一片雜亂的笑聲中,一個男人道:「貝娜小姐,你太天真了,木蘭花他們,現在正走投無路,安妮也不能帶你逃出去,你們唯一離開這裡的希望,就是木蘭花接受條件,向我們投降!」<br /><br />  安妮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她道:「你們提出了什麼條件?」<br /><br />  那男人道:「限他們三人。在三天之內,離開本市,永遠不能再回來!」<br /><br />  安妮只覺得氣血上湧,她陡地大叫了起來,道:「你們在做夢!」<br /><br />  她一面叫著,一面衝向前,身子一躍而起,站在一張凳子上,回頭道:「拿一樣東西給我!」<br /><br />  貝娜呆了一呆,道:「拿什麼給你?」<br /><br />  安妮道:「什麼都好,只要是硬的東西!」<br /><br />  貝娜四面看看,拿起一隻水晶玻璃的花瓶,遞給了安妮:安妮拿了花瓶,向著電視攝影管,用力地砸著,擴音器中幾個男人的笑聲全停止了,其中一個怒喝道:「這樣做對你沒有好處!」<br /><br />  安妮大聲道:「給你們製造些麻煩,就是對我有好處!告訴你,我身上有隱藏的無線電波示蹤儀,蘭花姐快要找到你們的巢穴來了!」<br /><br />  安妮一面叫著。一面將電視攝影管的鏡頭,砸成了粉碎,才跳了下來。<br /><br />  擴音器中登時靜了下來,安妮知道,那是自己剛才的一句話,起了作用。當然。她剛才的那句話,只是故意如此說的。如果她身邊真有示蹤儀,那就好了!<br /><br />  當她跳下來之後,貝娜忙來到了她身邊,低聲問道:「真的?」<br /><br />  安妮搖了搖頭,以極低的聲音道:「假的,不過這只是使他們發生恐慌,只要他們有人進來,我們就有辦法可想了!」<br /><br />  貝娜究竟年輕,而且,在她市長千金的生活之中,只怕從來也未曾經歷過如此新奇的刺激,是以她非但不覺得驚惶,反倒有點高興的樣子。<br /><br />  她又低聲問道:「照你看來,他們會怎樣對付我們?」<br /><br />  安妮和木蘭花、穆秀珍、高翔一起生活的時候,她只是個小妹妹,這樣的話:只有她來問別人的,現在忽然有人以這樣的話來問她,那使她覺得自己在登時之間。長大了許多。<br /><br />  她學著木蘭花的樣子,皺起眉,略想了一想,道:「他們現在,一定在研究我剛才所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他們無法知道真相。我想,他們之中,一定會有人到這裡來威脅我!」<br /><br />  貝娜用心地聽著,又帶著神秘地問:「他們是誰?是不是特意來本市和木蘭花作對的九金剛?」<br /><br />  安妮道:「當然是他們!」<br /><br />  安妮的這句話才一出口,「砰」地一聲,艙房的門,已打了開來,兩個男人,手中吊持著一柄潛水時用來射魚的魚槍,先走了進來,兩柄魚槍,雪亮銳利的三角形槍尖,對準了安妮和貝娜。<br /><br />  接著,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他就站在門口,冷冷地道:「你們看到了,這兩柄魚槍,是可以在海中射死十尺以上的鯊魚的,你們兩個人,沒有一個可以經得起魚槍的刺射!」<br /><br />  貝娜的神色蒼白,呆立著不敢動,安妮冷笑著,道:「你們敢殺人?」<br /><br />  那人的聲音更冷,道:「當我們發現自己有危險的時候,會做任何事的!」<br /><br />  他略停了停道:「將那示蹤儀交出來!」<br /><br />  安妮得意地望了貝娜一眼,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虧你們還自認是聰明人,你們上當了!我身上要真有什麼示蹤儀的話,蘭花姐和高翔哥早就來了,還等得到現在麼?」<br /><br />  那男人臉上現出十分憤怒的神情來。厲聲道:「為了懲罰你的謊話,在二十四小時之內,你們不會獲得食物的供應!」<br /><br />  安妮毫不在乎地道:「你嚇不到我,隨你喜歡什麼時候給我食物,就什麼時候給!」<br /><br />  那男人轉身走了出去,兩個持魚槍的男人,倒退著,向門口退出去,安妮在這一瞬間,神經真是緊張到了極點!<br /><br />  因為只要那兩個人退出門去,她就沒機會了!<br /><br />  安妮決定不下自己該如何動手,因為那兩個人手中,都持著利器,只要他們的手指,略一扳動,射出的魚槍,足可以將她的身子射穿!<br /><br />  但是,她卻必須行動,因為這是她的機會!<br /><br />  安妮的手心中,不由自主。滲出了冷汗來,兩個人中的一個,已經退出門了,另一個,也已經到了門口,安妮陡地大叫了一聲,一腳踢起了身邊的那張小椅來,向那人飛了過去!<br /><br />  同時,她叫出的是:「貝娜,快伏下!」<br /><br />  貝娜的反應相當快,安妮才一叫出口,她就疾伏了下來,而就在這時,「拍」地一聲響,飛向那人的木凳子,已被那人手中射出的魚槍將之穿透!<br /><br />  如果這時,安妮所在的是一間普通的房間,那麼,她不但毫無機會,而且一定要受傷了。因為一個人的魚槍射出,射中了凳子,另一個人可以再發射魚槍,將之射中的。但是,這時卻是在船上!<br /><br />  船艙的門大多數十分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這個船艙也不例外。<br /><br />  所以,當一個人站在門口發射了魚槍之後,另一個人便無法向艙內發射魚槍,因為那人阻在門口!那人在倉皇之間,射出了一柄魚槍,而在魚槍射中了凳子之後,他也立即知道事情對自己不利了,是以他立時向後退去!<br /><br />  可是他的動作快,安妮的動作更快!<br /><br />  幾乎在那張凳子還未曾落地之際,安妮就像一頭豹子一樣地撲了過去!<br /><br />  那人一見安妮撲了過來,提起手中的魚槍,打橫就掃,安妮反手一抓,抓住了魚槍,身子半轉,手背一扭,那人陡地發出了一聲怪叫。整個身子,都被扭了過來,安妮再一探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拉著那人,向後就退,再飛腳踢出,將門踢上。<br /><br />  安妮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無以復加,在門外的兩個人,一個手中,雖然持著魚槍,可是根本沒有機會發射,等到另一個人,轉回身想奔過來時,安妮已經俘虜了那人,拉進船艙中來了。<br /><br />  貝娜也在這時,走了過來,將門栓上。門外傳來呼喝聲、撞門聲。<br /><br />  安妮仍然扭住了那人的手背,安妮的武技,是木蘭花親自調教的,被她扭住了手臂的那人,雖然是身高將近六尺的大漢,可是這時,也痛得汗珠滲出,連掙扎的能力都沒有。<br /><br />  安妮愉快地叫著,道:「將魚槍拿下來!」<br /><br />  貝娜在地上拾起魚槍,用力摔著,那張木凳子齊中裂開,安妮接過了魚槍來,將魚槍銳利的尖端,對準在那人頸際的大動脈上。<br /><br />  也就在這時,門鎖被撞毀,門也打了開來。</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生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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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巡邏警車發現了安妮的車子,又看到一地的碎玻璃和血漬,停了下來,去察看車廂時,發現車座上留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木蘭花、高翔、穆秀珍合啟」。巡邏警車上的警官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立時用無線電話,通知高翔。出事地點,離高翔住所,不及兩里,高翔、木蘭花、穆秀珍和雲四風,五分鐘之後就趕到,穆秀珍一把搶過那封信,拆了開來。他們一起湊過頭去看信上寫著:「你們親愛的小妹妹安妮,現在在我們的手中了,請問三位有什麼辦法呢?她一天不脫險,三位的名譽,便低落一分。祝你們努力尋找!」

  信末的署名是『九金剛』,在『九金剛』之後還有個括弧,括弧內寫著一句話:「這個名稱不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但是很不錯,我們已決定採用。」

  穆秀珍怒吼了一聲,將信搓得皺成一團,高翔不等看完信,便已經下令一切公路上的巡邏車,在各個路口,檢查一切來往的車輛。

  木蘭花在地上,拾起了一塊沾血的碎玻璃來,交給了一個警官,道:「快去化驗血型,我要知道,受傷的是安妮還是他們的人!」

  穆秀珍懊喪無比,頓著足,道:「本來就不應該讓安妮去上學的!」

  木蘭花瞪了穆秀珍一眼,穆秀珍道:「至少,也應該有人陪她!」

  木蘭花冷冷地道:「這些人,如果認為安妮在我們之間,年紀最輕,最易於應付,那麼,他們就大錯而特錯了!他們幹別的事,我們可能一直沒辦法應付,但這次,他們犯了致命的錯誤,那可以說是他們失敗的開始!」

  穆秀珍氣呼呼地道:「可是他們弄走了安妮!」

  木蘭花道:「是,他們是用強烈麻醉劑令安妮昏迷,然後將她架走的。和他們將歌劇院的那兩個音響控制員弄昏過去的手法一樣。這種麻醉劑,高翔,並不是普通藥房能買得到的。」

  高翔已從警車上走了下來,點頭道:「我們會在這一方面徹查。」

  木蘭花又道:「安妮雖然昏迷,但是她會醒過來的,等她醒過來時,他們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容易了!」

  穆秀珍瞪著眼,道:「蘭花姐,你以為在九個這樣厲害的匪徒的監視之下,安妮可以有機會逃得出來?」

  木蘭花皺了皺眉,道:「我沒有這樣想過,我只是說,這九個人,帶走了安妮,他們已為自己惹下了極度的麻煩!」

  木蘭花一面說,一面繞著車子走著,察看著,道:「一共有兩輛車子,安妮一定是一面駕車,一面在胡思亂想,沒有注意別的車輛,要不然,她絕不會被人家這樣逼著停下來的。好了,我們該到警局去,應付到訪的記者了,他們一得手,我看第一件事,是通知各報記者,連我們的人,他們都敢下手,那更證明他們神通廣大,我們又落下風!」

  高翔的臉,漲得通紅,道:「每天都有這樣的事。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

  木蘭花卻道:「很簡單,你可以告訴記者,警方正在努力追查,暫時無可奉告。秀珍,你不必著急,安妮的安全,是絕無問題的!」

  穆秀珍道:「但如果安妮想逃走,他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她!」

  木蘭花默然了,她知道安妮的性格,知道安妮一定會反抗。她也知道,穆秀珍所說的是對的,安妮如果一反抗,那麼……

  木蘭花深深它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這時,又有兩輛警車趕到,木蘭花駕著車,和高翔、穆秀珍一起,到了警局,雲四風駕著自己的車子,趕著去通知雲五風。

  一到警局,木蘭花就知道,玻璃上的血型是O型,而安妮的血型是AB型。

  由此可知,那些人在帶走安妮的時候,事情並不順利。其中至少有一個人受了傷,傷勢可能還不輕。高翔又下令注意全市的醫院、醫務所和藥房。

  但是無論如何,那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本市是一個有著過百萬人的大都市。一個人受傷,有許多辦法醫治而不被人發覺!

  不出木蘭花所料,警方的會客室中,記者群集,高翔一出現,問題便如同潮水一樸地湧過來,高翔竭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他道:「各位,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安妮小姐曾不止一次地落在歹徒的手中,但是每一次都安然地歸來。」

  一個記者道:「歹徒可曾提出什麼條件?」

  高翔有點不耐煩,道:「沒有,警方正在盡力偵查,暫時無可奉告!」

  正在這時,又有十幾個記者,急匆匆走進來,各人的手中都握著一封信,其中一個將信遞到了高翔的面前,道:「這是我們報館才收到的!」

  高翔接過來一看,他的面色越來越青,他不再理會記者的問題,一轉身就離開了會客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將那封信重重地擲往桌子上。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一起過來看,信是寫給報館的,但是卻向他們三人提出了條件。

  信上寫著:「三天之內,高翔應該引咎辭職,木蘭花、穆秀珍和高翔三人,不得再在本市居住。」並且寫著:「如果不遵守這個條件,那麼,本市將繼續出現駭人聽聞的變故,一切後果,概由木蘭花、高翔、穆秀珍三人負責!」

  穆秀珍氣得大罵起來道:「放他媽的狗屁!」

  高翔氣得不住冷笑,道:「好,真夠手段。這種條件一在報上刊出來,就有不少人,會認為犧牲我們,算不得什麼!」

  穆秀珍道:「誰也不能干涉我的居住自由!」

  木蘭花沉靜地道:「能的,秀珍,如果再有幾件同樣的事發生,市議會會對政府下壓力。就有可能宣佈我們三人,不能再在本市居留!」

  穆秀珍呆了,高翔也呆住了,他們實在未曾想到,事情會如此糟糕!

  辦公室中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穆秀珍才道:「會有這樣的情形麼?」

  木蘭花道:「會的,如果再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例如重要人物被綁架──」

  木蘭花才講到這裡,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方局長和一個中年人一起衝了進來,他們都認得,跟在方局長身後的那人是市長,是本市的最高行政官。

  方局長神色蒼白,喘著氣,道:「市長的千金,一小時前被綁架了!」

  在方局長講了那句話之後,剎那之間,辦公室之中,靜得出奇,除了市長的喘息聲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聲音。這位負責治理這樣龐大城市的行政長官。這時臉色蒼白如紙,但是他的神情,看來卻十分鎮定。

  所有的人之中,他最先開口,道:「各位,雖然是我的女兒出了事,但各位不必特別緊張,只當是一件普通的綁架案好了!」

  市長的這種態度,的確是叫人欽佩,木蘭花緩緩它道:「整件案子是不是能成功破案,市長,你剛才的那兩句話,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市長苦笑了起來,高翔這時也回復了鎮定,道:「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市長道:「十五分鐘之前,我正在主持一個會議,一個電話通知我說,我女兒給綁架了,打電話的人,自稱就是九金剛!」

  穆秀珍道:「他們可能是虛言恐嚇!」

  市長苦笑著,道:「不,他們讓我和貝娜講了幾句話,貝娜是我的女兒。」

  高翔、木蘭花和穆秀珍三人互望著。這時,他們三人的心情,是十分苦澀的。木蘭花剛在講,九金剛可能還會對重要人物下手,想不到事情立時就發生了,而且,被害者是市長的女兒,這毫無疑問,又是一樁聳人聽聞的大新聞!

  方局長的神憤很焦急,他道:「事情可有了什麼頭緒沒有?」

  木蘭花搖頭道:「沒有──」

  她在講了那兩個字之後,略頓了一頓,又道:「我們一定盡力而為,因為安妮也在他們手中!」

  方局長望了望市長,道:「我看,如果我們暫時沒有把握破案的話,那應該先問他們……我的意思是,暫時接受他們的條件!」

  木蘭花、高翔和穆秀珍三人,全不出聲。他們當然不會甘心接受九金剛的條件。因為如果接受了對方的條件,那對他們三個人來說,就是畢生難以洗刷的羞恥。

  但是,他們卻也並不怪方局長會有那樣的提議,因為在事實上,他們對於「九金剛」一連串的罪案,的確一點頭緒都沒有,而安妮和市長的女兒貝娜,在他們的手中,危險性自然是存在的!

  辦公室中,又靜了下來,這實在是一種極其難堪的沉默,方局長雖然那樣說了,但是他的心中,卻也絕不好過,是以他望著三人,現出希求諒解的神色來。

  穆秀珍的神色很憤然,她想要開口,大聲拒絕方局長的提議,可是木蘭花卻向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

  而也就在這時,市長卻以極其堅決的語氣道:「方局長,我反對你的話!」

  方局長道:「可是──」

  市長的語氣更堅決了,他道:「剛才我已經說過,把貝娜的事,當作普通案件處理!」

  方局長道:「可是對方一定會將這件事通知報界,這樣明目張膽的犯罪,對於本市的治安而言,將起一種極其惡劣的影響!」

  市長道:「自然,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只有加倍努力,期待破案,如果接受了歹徒的條件,那麼後果就更加惡劣,歹徒還有所忌憚麼?」

  方局長不住地苦笑著,作為治安機關的最高負責人,在那樣的情形下,實是為難到了極點!

  木蘭花直到這時才開口,她道:「方局長,對方的期限是三天,我們盡力設法,在三天之內,將這九個犯罪份子的計劃粉碎──」

  她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又道:「如果三天之後,情形仍然沒有改變,那我們就不能不承認失敗,只好接受對方的條件了。」

  木蘭花話一說完,穆秀珍和高翔兩人,都向她望著,在這時候,高翔和穆秀珍兩人的臉上,都泛起了苦笑!

  三天的期限很短,在這三天內,有什麼辦法,從毫無頭緒的情形下,一變而為將這九個不法份子,一網打盡呢?

  當然,他們兩人,都沒有將這個問題。問出口來。

  事實上,就算他們問了出來,也是得不到答案的,因為木蘭花自己,心中也絕無答案!

  木蘭花的神色很鎮定,她向市長問道:「你可知道,貝娜小姐在出事的時候,最可能的地點在什麼地方?」

  市長道:「當然是在上學途中,她在念大學二年級,這正是她上課的時間。」

  木蘭花皺起了眉,辦公室中,又靜了下來。在靜寂之中,人人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怎麼辦?真的,怎麼辦呢?

  安妮在醒了過來之後,發現她的身子在搖擺著,她是躺在一張狹長的床上。安妮一有了知覺,就記起了自己昏迷過去之前的事,是以,當她一覺出身子在搖擺著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仍未完全擺脫麻醉藥的影響。

  可是接著,她便發現,她處身的空間,是一個小小的船艙,而且。並不是她的身子在搖擺。而是整個船艙,都在搖動著。

  同時,安妮也可以聽到,有海水拍在船身上的聲音,傳了過來。安妮一翻身,坐了起來,她第一件所想到的事就是;自己已落在歹徒的手中了,而這時,自己正在一艘船上!

  她走到門前,拉了拉門,門鎖著,她又來到了窗口,拉開了窗簾。可是在圓形的小窗子外,另有一層厚厚的黑布蒙著。

  安妮拿起了一張小木凳。就向玻璃上擊去,她用的力道已經相當大了,可是當凳子擊了出去之後,窗玻璃上,卻連一點裂痕也沒有出現。

  安妮呆了一呆,突然聽得身後傳來了「哈哈」的笑聲道:「安妮小姐,別白費氣力了。這是鋼化玻璃,子彈也射不穿它的!」

  安妮陡地轉過身來,憤然它拋下了凳子。這時候,她也發現,在艙房的一角,有一根電視攝影管,正對準著她!

  那也就是說,她在艙房中一舉一動,對方都可以通過電視傳真,看得清清楚楚!

  安妮對著電視攝影管,冷笑道:「你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叫蘭花姐屈服,那是在做夢!」

  電視攝影管之旁的擴音器,又傳出了那男人的聲音,道:「只是你一個人,我們或者還難以達到目的,可是你另有同伴,那就不同了!」

  安妮呆了一呆,對方那樣說法是什麼意思,實在是很明白的了!

  那是說。他們不單是綁架她一個人,還要綁架別的人!而那個人,是足可以令木蘭花屈服的,安妮聽不明白的是;另一個是什麼人?

  安妮憤然轉過身去,就在這時。她聽到了門上傳來了「卡」地一聲響,安妮立時閃身到了門邊,背貼著門站著。可是她才一站定,又聽得那男人的聲音,自擴音器中傳了出來,道:「那是沒有用的,安妮小姐,你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那男人的聲音才一消失,門已推了開來,門打開了一尺許,安妮根本沒有機會看清門外的情形,她只看到,一個少女,在門外,被人疾推了進來,那少女向地上直跌了下來。

  安妮忙踏前一步,將那少女,扶了起來,那少女分明昏迷不醒,而當安妮想看看門外是什麼人在行事之際,門已「砰」地一聲關上了!

  安妮移動著那少女的身子,將她放在床上。這時,那男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道:「在她的身上。有一副注射器,你替她注射,在一分鐘之內,她就會醒過來,那時就可知道你的同伴是什麼人!」

  安妮已經注意到,那昏迷不醒的少女,看來和她的年紀差不多,很明媚、爽朗,只不過在麻醉藥的作用下,臉色蒼白得可怕。

  安妮立時在那少女的口袋中,找到了注射器,她替那少女注射了一針,不到半分鐘,那少女的眼皮,已經開始顫動。

  不一會,少女已睜開了一雙眼,以一股迷惘而憤怒的神情望著安妮,站起身子來,道:「我在什麼地方,你為什麼要拘留我?」

  安妮道:「你弄錯了,我和你一樣,也是被他們非法綁架來的,我想我們現在是在一艘船上。」

  那少女半信半疑,道:「你是什麼人?」

  安妮道:「我叫安妮,你知道木蘭花嗎?我是她的妹妹。」

  那少女現出驚訝的神色來,站直了身子。道:「我叫貝娜。我父親是本市市長!」

  安妮陡地吸了一口氣,現在,她知道那男人剛才為什麼要那樣說了!

  他們竟然將市長的女兒也綁架了!

  安妮坐了下來,船艙固然在搖晃著,可是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卻也使她產生昏眩之感!

  貝娜睜大了眼睛,望著安妮道:「我聽說過許多有關你們的事跡,你應該有辦法帶我逃出去!」

  貝娜的話才一出口,在擴音器中,就傳出了好幾個男人的笑聲來,在一片雜亂的笑聲中,一個男人道:「貝娜小姐,你太天真了,木蘭花他們,現在正走投無路,安妮也不能帶你逃出去,你們唯一離開這裡的希望,就是木蘭花接受條件,向我們投降!」

  安妮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憤怒,她道:「你們提出了什麼條件?」

  那男人道:「限他們三人。在三天之內,離開本市,永遠不能再回來!」

  安妮只覺得氣血上湧,她陡地大叫了起來,道:「你們在做夢!」

  她一面叫著,一面衝向前,身子一躍而起,站在一張凳子上,回頭道:「拿一樣東西給我!」

  貝娜呆了一呆,道:「拿什麼給你?」

  安妮道:「什麼都好,只要是硬的東西!」

  貝娜四面看看,拿起一隻水晶玻璃的花瓶,遞給了安妮:安妮拿了花瓶,向著電視攝影管,用力地砸著,擴音器中幾個男人的笑聲全停止了,其中一個怒喝道:「這樣做對你沒有好處!」

  安妮大聲道:「給你們製造些麻煩,就是對我有好處!告訴你,我身上有隱藏的無線電波示蹤儀,蘭花姐快要找到你們的巢穴來了!」

  安妮一面叫著。一面將電視攝影管的鏡頭,砸成了粉碎,才跳了下來。

  擴音器中登時靜了下來,安妮知道,那是自己剛才的一句話,起了作用。當然。她剛才的那句話,只是故意如此說的。如果她身邊真有示蹤儀,那就好了!

  當她跳下來之後,貝娜忙來到了她身邊,低聲問道:「真的?」

  安妮搖了搖頭,以極低的聲音道:「假的,不過這只是使他們發生恐慌,只要他們有人進來,我們就有辦法可想了!」

  貝娜究竟年輕,而且,在她市長千金的生活之中,只怕從來也未曾經歷過如此新奇的刺激,是以她非但不覺得驚惶,反倒有點高興的樣子。

  她又低聲問道:「照你看來,他們會怎樣對付我們?」

  安妮和木蘭花、穆秀珍、高翔一起生活的時候,她只是個小妹妹,這樣的話:只有她來問別人的,現在忽然有人以這樣的話來問她,那使她覺得自己在登時之間。長大了許多。

  她學著木蘭花的樣子,皺起眉,略想了一想,道:「他們現在,一定在研究我剛才所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他們無法知道真相。我想,他們之中,一定會有人到這裡來威脅我!」

  貝娜用心地聽著,又帶著神秘地問:「他們是誰?是不是特意來本市和木蘭花作對的九金剛?」

  安妮道:「當然是他們!」

  安妮的這句話才一出口,「砰」地一聲,艙房的門,已打了開來,兩個男人,手中吊持著一柄潛水時用來射魚的魚槍,先走了進來,兩柄魚槍,雪亮銳利的三角形槍尖,對準了安妮和貝娜。

  接著,另外一個人,走了進來:他就站在門口,冷冷地道:「你們看到了,這兩柄魚槍,是可以在海中射死十尺以上的鯊魚的,你們兩個人,沒有一個可以經得起魚槍的刺射!」

  貝娜的神色蒼白,呆立著不敢動,安妮冷笑著,道:「你們敢殺人?」

  那人的聲音更冷,道:「當我們發現自己有危險的時候,會做任何事的!」

  他略停了停道:「將那示蹤儀交出來!」

  安妮得意地望了貝娜一眼,接著,「哈哈」大笑了起來,道:「虧你們還自認是聰明人,你們上當了!我身上要真有什麼示蹤儀的話,蘭花姐和高翔哥早就來了,還等得到現在麼?」

  那男人臉上現出十分憤怒的神情來。厲聲道:「為了懲罰你的謊話,在二十四小時之內,你們不會獲得食物的供應!」

  安妮毫不在乎地道:「你嚇不到我,隨你喜歡什麼時候給我食物,就什麼時候給!」

  那男人轉身走了出去,兩個持魚槍的男人,倒退著,向門口退出去,安妮在這一瞬間,神經真是緊張到了極點!

  因為只要那兩個人退出門去,她就沒機會了!

  安妮決定不下自己該如何動手,因為那兩個人手中,都持著利器,只要他們的手指,略一扳動,射出的魚槍,足可以將她的身子射穿!

  但是,她卻必須行動,因為這是她的機會!

  安妮的手心中,不由自主。滲出了冷汗來,兩個人中的一個,已經退出門了,另一個,也已經到了門口,安妮陡地大叫了一聲,一腳踢起了身邊的那張小椅來,向那人飛了過去!

  同時,她叫出的是:「貝娜,快伏下!」

  貝娜的反應相當快,安妮才一叫出口,她就疾伏了下來,而就在這時,「拍」地一聲響,飛向那人的木凳子,已被那人手中射出的魚槍將之穿透!

  如果這時,安妮所在的是一間普通的房間,那麼,她不但毫無機會,而且一定要受傷了。因為一個人的魚槍射出,射中了凳子,另一個人可以再發射魚槍,將之射中的。但是,這時卻是在船上!

  船艙的門大多數十分窄,只能容一個人通過,這個船艙也不例外。

  所以,當一個人站在門口發射了魚槍之後,另一個人便無法向艙內發射魚槍,因為那人阻在門口!那人在倉皇之間,射出了一柄魚槍,而在魚槍射中了凳子之後,他也立即知道事情對自己不利了,是以他立時向後退去!

  可是他的動作快,安妮的動作更快!

  幾乎在那張凳子還未曾落地之際,安妮就像一頭豹子一樣地撲了過去!

  那人一見安妮撲了過來,提起手中的魚槍,打橫就掃,安妮反手一抓,抓住了魚槍,身子半轉,手背一扭,那人陡地發出了一聲怪叫。整個身子,都被扭了過來,安妮再一探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拉著那人,向後就退,再飛腳踢出,將門踢上。

  安妮這一連串的動作,快得無以復加,在門外的兩個人,一個手中,雖然持著魚槍,可是根本沒有機會發射,等到另一個人,轉回身想奔過來時,安妮已經俘虜了那人,拉進船艙中來了。

  貝娜也在這時,走了過來,將門栓上。門外傳來呼喝聲、撞門聲。

  安妮仍然扭住了那人的手背,安妮的武技,是木蘭花親自調教的,被她扭住了手臂的那人,雖然是身高將近六尺的大漢,可是這時,也痛得汗珠滲出,連掙扎的能力都沒有。

  安妮愉快地叫著,道:「將魚槍拿下來!」

  貝娜在地上拾起魚槍,用力摔著,那張木凳子齊中裂開,安妮接過了魚槍來,將魚槍銳利的尖端,對準在那人頸際的大動脈上。

  也就在這時,門鎖被撞毀,門也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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