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一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一章</h3><br /><br />  市立藝術院的兩廊,一直是未成名藝術家展出他們作品的好地方,左廊,是供雕塑作品展出的,而右廊則是畫展的舉行處。<br /><br />  如今世界上,未成名的藝術家之多,是雖以勝數的,是以市立藝術院的兩廊中,也很少有空閒的時候,這兩條走廊,每一條都有五百長,二十寬,每隔二十,是一條大柱,是以每一位藝術家展出他作品的範圍,也只是在兩根大柱之間的二十地方。<br /><br />  未成名的藝術家,只不過是未成名而已,他的作品並不一定是不具藝術性的,所以,對於這個經常有五十位藝術家在展出他們作品的地方,木蘭花倒是常來的。<br /><br />  木蘭花也不時購買一些展出的藝術品,但是大多數是揀定價較低的,因為她不明白,同是一堆爛鐵,或者同是顏料的堆砌,為什麼有的要兩千元,而有的只要二百元就夠了。<br /><br />  那一天,是入冬以來,天氣最冷的一天,西北風吹來,若是只穿普通的衣服,會使人有瑟縮的感覺,是以畫廊中也比往日冷清得多。<br /><br />  木蘭花沿著畫廊,慢慢地向前走著。<br /><br />  她在一幅油畫之前,停了下來,那幅油畫全是腥紅的顏料,全幅都是,木蘭花皺了皺眉,她看到一個若不是留著鬍髭,絕分不出他是男是女的人,站在旁邊,她順口問道:「這幅畫,象徵什麼?」<br /><br />  那看來像是畫家的人,卻笑了一笑,道:「那要問它!」<br /><br />  他指著的是一頭猴子,那猴子原先蹲在地上,木蘭花未曾注意到。那人得意洋洋地道:「因為這幅畫,是它的偉大創作!」<br /><br />  由於那人的態度是如此之正經,是以木蘭花倒也不敢嘲笑他,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想,這是人類無法瞭解的一幅畫!」<br /><br />  那是猴子「畫」出來的東西,人類當然是無法瞭解的,木蘭花的話並沒有說錯,但是那位藝術家卻大是高興,道:「你說得對,你說得對!」<br /><br />  木蘭花保持著微笑,向前繼續走了出去,不一會,她已來到了畫廊的盡頭了。畫廊的盡頭,便是雕塑廊的開始。<br /><br />  木蘭花一眼便看到了一大堆用生了銹的雨傘骨堆成的東西,這種東西如果也是藝術品,那麼收破爛的人全是藝術家了!<br /><br />  木蘭花暗中搖了搖頭,可是她卻發現有一個人,就站在那堆雨傘骨面前,聚精會神地在欣賞著。木蘭花只向他看了一眼,便覺得那人的背影,十分眼熟。<br /><br />  她呆了一呆,接著,便肯定了那是高翔!<br /><br />  恰好在這時,那人也轉過身來,他的臉貌,雖是經過化裝的,但是木蘭花仍然毫無疑問地可以肯定,他正是高翔!<br /><br />  高翔絕不是欣賞這類「藝術品」的人,而且,就算他的目的,是欣賞藝術品,他也絕不會化裝前來的,那麼,可知他是另有任務的了!<br /><br />  當高翔和木蘭花兩人的目光相接觸時,他苦笑了一下,向木蘭花走了過來,木蘭花低聲道:「高翔,你在這幹什麼?」<br /><br />  「到院長的辦公室去等我。」高翔低聲回答。<br /><br />  他一面講,一面又已走了開去。<br /><br />  木蘭花笑著點了點頭,她仍然用不急不徐的步子,走完了雕塑廊,然後,轉進了藝術院,到了二樓的院長辦公室門前。<br /><br />  她在辦公室的門上,輕輕敲了兩下,門便打了開來。<br /><br />  高翔早已在辦公室等她了,辦公室中除了高翔之外,還有幾個高級警官,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則是一位禿了頂的老者。<br /><br />  那是亞洲著名的雕塑家柳開元,也是藝術院的院長。<br /><br />  木蘭花一看到這等情形,便笑道:「可是又有什麼藝術品被竊了麼?何以在報上沒有消息記載?看各位的神情,大約一點線索也沒有了?」<br /><br />  高翔扯下了他貼在上唇的鬍髭,道:「蘭花,不是有什麼東西被竊,這是一件牽涉範圍十分廣的事情,我正想來找你呢!」<br /><br />  「我不以為我可以解決這件事,」木蘭花笑著說,「你看,我一上來就估錯了。但是不是失竊案,有什麼事情是和藝術院有關的呢?」<br /><br />  「情報的販賣。」高翔回答。<br /><br />  「高翔,你在開玩笑!」<br /><br />  「一點也不,蘭花,本市一直是國際上形形色色特務、間諜活動的地方,也有好幾個情報組織在這有支部,情報的轉遞有上萬種的方法,最近,大量的情報交易,卻是在藝術院完成的,蘭花,這一點,只怕你也想不到罷!」高翔詳細地說著。<br /><br />  「的確不易想到,你們是憑什麼知道的呢?」<br /><br />  「昨天,在廁所中,發現了一具屍體。」<br /><br />  「噢,那是什麼人?」<br /><br />  「院方報警之後,醫生的初步檢查,說這個人是心臟病猝發而死的,但是當追究這個人身份的時候,卻發現他是著名的情報販子郭爾准中校。」<br /><br />  「哼,」木蘭花卑視地說,「那個蒙古人。」<br /><br />  「是的,這個至少已變節了五次的蒙古人,由於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再詳細檢查他的死因,才發現他是中毒而死的。」<br /><br />  「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麼?」<br /><br />  「他顯然被搜過身,他的錢包,也跌在地上,而他是慣於在指甲上貼上一層和指甲一樣顏色的薄膜,來攜帶濃縮菲林的,當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指甲也全被揭起過,但是我們還在他的牙齒上,發現了一點秘密。」高翔講到這,略停了一停。<br /><br />  「那是什麼?」<br /><br />  「那是濃縮菲林的一小點,可能是他臨死前咬下來的,只有一點點,經過一百五十倍的放大,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公式中的組成部份。」<br /><br />  「那個公式是什麼有關的。」<br /><br />  「我們無法獲知,但是根據專家的意見,可能和太空飛行有關,那蒙古人既然因之喪生,我想這當然是一項重要的情報了。」<br /><br />  「所以你們就懷疑有情報活動在此進行了?」<br /><br />  「是的,你想,藝術院的前後都是空地,死者不可能是死了之後再被移到這來的,他當然是在此被殺死,那還不證明我們所料的是正確的麼?」<br /><br />  木蘭花點著頭,道:「那麼,至今為止,發現了什麼?」<br /><br />  高翔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道:「還沒有。」<br /><br />  木蘭花道:「當然不會那麼快就有結果的,我想你們需要繼續監視,監視的人要多,而且要不著形跡,最好不要時時在院長辦公室中出入。」<br /><br />  高翔和那幾個高級警官的神色,都十分尷尬,木蘭花卻爽朗地笑了起來,道:「那只是我個人的意見,請不要見怪。」<br /><br />  高翔忙道:「你說得是,我會多派人來進行監視的,蘭花,我送你出去。」<br /><br />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離開了院長辦公室,他們下了樓梯,木蘭花準備直從正門走出去的,可是也就在此時,左廊上忽然傳來了幾下尖叫聲。<br /><br />  高翔倏地轉過身來,他的手中已然握住了槍。<br /><br />  但是,當他轉過身來之後,他卻看到一頭猴子,正在走廊中飛速地跳躍著,幾位穿著入時的小姐,太太,正在拚命地尖叫著。<br /><br />  那位豢養猴子的人,正以一亟亟其可笑的奔跑姿勢,跟著那頭猴子,想將它捉住,畫廊之中,剎那間,亂成了一片。<br /><br />  而那頭猴子,這時卻已跳到了雨傘骨堆成的「雕塑品」上面,那堆雨傘骨,發出了一陣擊響,倒坍了下來,那位雕塑家當胸一把,抓住了那位畫家的衣服,兩人立時大聲爭吵了起來,而那頭猴子,卻已然趁機,從藝術院的正門,溜出去了。<br /><br />  高翔也早已收起了槍,他不解地道:「怎麼會有猴子的?」<br /><br />  「你別小看了這頭猴子,」木蘭花只覺得事情胡鬧得好笑,「這頭猴子是一位畫家,它的作品,標價是四千九百元啦!」<br /><br />  高翔「哈哈」笑了起來,兩人一齊向外走去。<br /><br />  可是,他們才走出了一步,突然看到一個穿著花格子呢大衣,戴著帽子,握著手杖的中年男子,以極快的步伐,向前奔了過來。<br /><br />  那男子奔到了離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還有五六碼之際,突然「砰」地一聲跌倒在地。他在跌倒之後,撐著身子,想爬起來。<br /><br />  然而,他卻只能抬起他的頭來。<br /><br />  他抬起頭來之後,望著高翔,眼中現出一種祈求的神色來,他握著手杖的手,向前伸來,像是要求高翔扶他起來一樣!<br /><br />  這變故是突如其來的,高翔和木蘭花兩人,都呆了一呆,然後才向前疾奔而出。可是,當他一們奔到了那人的面前之際,那人的頭已垂了下來。<br /><br />  由於那個雕塑家和那個畫家,正在爭吵,幾乎吸引了所有的人,是以那個中年人突然倒斃,除了木蘭花和高翔之外,並沒有別的「觀眾」。<br /><br />  高翔一奔到面前,便將那中年人的身子,翻了過來,托住了他的頭,解開了他頸際的鈕,但是,他隨即發現這一切全是白費的。<br /><br />  因為那人已經死了。<br /><br />  照這人死的情形來看,他是心臟病發作而死的。<br /><br />  然而,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他們的心中,都不免生出了一個疑問:這個中年人,當真是心臟病發作而死的麼?<br /><br />  他們還未及交換意見,只聽得大理石的地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當他們抬起頭來看時,已有三個人,奔到了他們的身前,其中的一個,一到就粗暴地伸手推開了高翔。<br /><br />  高翔一個冷不防,被那人推得幾乎跌了一跤!<br /><br />  當他站穩了身子之後,另外兩人,已經扶起了那死去的中年人,高翔大喝一聲,道:「這人已死了,你們移動他們作什麼?」<br /><br />  那人用生硬的英語道:「這是我們的事,你最好別管。」<br /><br />  高翔一聲冷笑,道:「看來我非管不可,因為這正是我的事,這是我的證件!」高翔將證件取了出來,給那人看了一眼。<br /><br />  那人的面色變了一變,他的態度已軟了許多,道:「對不起,但這件事閣下仍不應該過問,我們是領事館中的人,這一位……死了的,是我們的副領事。」<br /><br />  高翔冷冷地道:「事情如果在你們的領事館中發生,我當然不能問,但是如今,事情是在這發生的,請你們都跟我回去!」<br /><br />  那人眼珠一轉,突然一掀大衣的衣襟。<br /><br />  他的另一隻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從衣袖中縮了回去,當他的大衣襟一翻之際,他右手上所握的那柄槍,便露了出來。<br /><br />  他立時掩上了大衣,道:「閣下還是不要管的好!」<br /><br />  高翔呆了一呆,那人已開始後退去。<br /><br />  高翔的槍就在腰際,但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之下,高翔一有異動,那人毫無疑問,是會立即開槍的,是以高翔僵立著不動。<br /><br />  而那人迅速地退到了他的兩個同伴的身邊,那兩個同伴將死者扶在當中,三人一齊向後退去,高翔向木蘭花望了一眼。<br /><br />  木蘭花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動。<br /><br />  高翔的心中十分氣憤,但是卻也無可奈何,那三人的行動,十分之快疾,轉眼之間,便退到了路上,兩個人扶著死者,進了車廂。<br /><br />  那人最後進車廂,而當他一進去之後,車子立時以極高的速度駛走了。在車子駛出之際,木蘭花和高翔,都看到了那輛車子的車牌。<br /><br />  那的確是外交人員的車牌。<br /><br />  等到車子駛出之後,高翔才頓了頓足,向前奔出了幾步。他這時向前奔出,當然不是去追那輛車子,因為那是再也追不上的了。那只不過是他的一種下意識的洩憤的動作而已。<br /><br />  而當他奔出了幾步之後,他的腳卻踢中了一樣東西,那東西發出相當大的聲響,在地上滾動著,原來這是那中年人的手杖。<br /><br />  木蘭花一看到這根手杖,立時想起那中年人倒地之後,臨死之前,是曾經舉起過這根手杖來的,她心中不禁陡地一動。<br /><br />  她道:「高翔,將這根手杖拾起來。」<br /><br />  高翔一俯身,將手杖拾了起來,走回來交給了木蘭花,木蘭花握在手中,略看了一看,道:「希望這柄手杖中會有些什麼秘密。」<br /><br />  「對,我們帶回去研究一下。」<br /><br />  他們一齊向外走去,當他們走下石階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兩個藝術家,已言歸於好了,那位畫家正將雨傘骨一根一根地插起來,而那位雕塑家則在一旁叫著:「太奇妙了,你真是天才!」<br /><br />  由於那兩人的吵架,在大門口發生的事,幾乎是沒有人注意的。他們兩人下了石階,高翔道:「蘭花,坐你的車子可好?」<br /><br />  坐木蘭花的車子,那麼必然是先到木蘭花的家中,那麼高翔就可以多些機會和木蘭花在一起了,這是他的一番苦心。<br /><br />  木蘭花嫣然一笑,道:「如果你公務不忙的話,我當然竭誠歡迎。」<br /><br />  高翔大是高興,道:「我們一齊研究手杖,就是公務!」<br /><br />  他們說著,來到了藝術院的停車場,到了木蘭花的車子之前,木蘭花打開了車門,先將那根手杖,拋到了車子的後座上。<br /><br />  然後,她和高翔兩人,並肩坐在車前座,當車子緩緩開動之際,高翔忽然問道:「蘭花,那外交官如果是死於謀殺的話──」<br /><br />  「他一定是死於謀殺。」木蘭花道。<br /><br />  「那麼,他是死在什麼人手下的呢?」<br /><br />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要明白這個問題,我們首先要明白,這個用外交官身份作掩護的間諜,究竟到這來是做什麼的!」<br /><br />  「蘭花,你怎肯定他是間諜?」<br /><br />  「一定是,那個國家是以特務工作聞名的。」<br /><br />  「那麼,他是來出賣情報的?」<br /><br />  木蘭花搖了搖頭,道:「出賣情報的可能性極少,因為他有同伴一起來,他出了事,他的同伴立時就趕到,那當然是一齊來的。」<br /><br />  「不是出賣情報,那一定是收買情報了。」<br /><br />  「是的,但是他怎麼又死了呢?這其中的情形一定很複雜了,可能一共有三方面,一方面賣,一方面買,另一方面想攔路搶截!」木蘭花分析著。<br /><br />  「那麼,」高翔道:「我們假定他是死於想攔路──」<br /><br />  高翔才講到這,突然從後照鏡中,看到一輛黑色的汽車,正以極高的速度接近駛來。高翔忙叫道:「蘭花,小心!」<br /><br />  木蘭花也看到那輛車子了,她突然轉向,車子立時向旁轉過去,但是,後面的那輛車子,來得實在太快,而且木蘭花和高翔,正在討論那中年人的死因,是以並沒有注意後面會有車子撞了過來,是以雖然她轉得快,在她的車子才一打橫間,「砰」地一聲響,後面的車子,已經撞了過來!<br /><br />  那一撞的力道十分之大,木蘭花的駕駛技術固然高超,但是也無能為力了,而且,她的車子,又是一輛中型的,車身立時翻轉了過來。<br /><br />  而那輛撞了他們的黑色車子,在一撞之後,車身一歪,也向外衝了開去,再是一聲巨響,撞在一株法國梧桐之上。<br /><br />  木蘭花的車子,一連翻了兩個觔斗,才停了下來,停下來的時候是四輪朝天的,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在車子翻滾的時候,他們是都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是以車子一停,他們立時推開了車門,一個翻滾,從車中鑽了出來,向前看去。<br /><br />  只見那輛黑色的房車的司機,伏在駕駛盤上,顯然已受了傷,車前玻璃也碎了,從他的頸際,有鮮血涔涔地淌了下來。<br /><br />  幾乎是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看熱鬧的人,從四面八方,奔了過來,比起他們來,救傷車和警察,實在來得太遲了!<br /><br />  黑房車的駕駛者昏迷不醒,救傷車一來,便立時被送走了。高翔吩咐了一個警官跟著一起去,一等那人醒過來,立時通知他。<br /><br />  木蘭花的那輛車子,也已被翻了回來,但是後面的一隻輪子,已被撞脫,車子不能再用了,高翔苦笑了一下,道:「這算怎麼一回事?」<br /><br />  木蘭花這時正探頭在車廂之中。她並不縮回頭來,就回答道:「這是一件有預謀的事件!」<br /><br />  高翔吃了一驚,道:「想殺我們?」<br /><br />  「不是,想偷那根手杖。」<br /><br />  木蘭花縮回了身子來。<br /><br />  「什麼?那根手杖不見了?」<br /><br />  「是的,我絕不相信它是在車子翻滾的時候跌出車外的,一定是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被人取走了,那取走手杖的人──」<br /><br />  她講到這,抬起頭來,<br /><br />  看熱鬧的閒人,正在散開去,總有一二百人之多,這一二百人,剛才都曾接近過這輛車子,警察由於人手不足,還曾叫了十幾個看熱鬧的人,一齊將車子翻過來的,現在,要追究是誰偷走了那根手杖,那當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了!<br /><br />  高翔也知道木蘭花抬起頭來是看些什麼,他也不由自主,苦笑了一下,道:「那樣看來,這根手杖,倒是十分重要的了。」<br /><br />  「是的,我們還有一個線索。」<br /><br />  「那個受了傷的司機?」<br /><br />  「對,在他的口中一定可以套出詳情來的。」<br /><br />  「那麼,蘭花,我們乾脆到醫院中去吧!」<br /><br />  「好!」木蘭花點著頭,道:「小心駕駛!」<br /><br />  高翔笑了起來,木蘭花的話的確是幽默得使人發笑的,他們一齊回到停車場,上了高翔的車子,十分鐘後,他們已來到了市區內相當繁華的地方。<br /><br />  前面的車輛擁塞著,顯然那是一宗車禍。<br /><br />  高翔逼得停了車,等了幾幾分鐘,然後他設法將車子一半駛上人行道,他和木蘭花一齊下車,到前面去看,一看之下,他不禁呆住了。<br /><br />  前面是一件十分嚴重的車禍。<br /><br />  而令得高翔呆住了的是,那輛倒在地上,破損不堪的,是一輛救傷車,就是那個昏迷不醒的司機所搭乘的那一輛!<br /><br />  那個司機已跌出了車外,高翔奔過去一看,便知道他已經死了。<br /><br />  他們的唯一線索也斷了!</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血濺黃金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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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市立藝術院的兩廊,一直是未成名藝術家展出他們作品的好地方,左廊,是供雕塑作品展出的,而右廊則是畫展的舉行處。

  如今世界上,未成名的藝術家之多,是雖以勝數的,是以市立藝術院的兩廊中,也很少有空閒的時候,這兩條走廊,每一條都有五百長,二十寬,每隔二十,是一條大柱,是以每一位藝術家展出他作品的範圍,也只是在兩根大柱之間的二十地方。

  未成名的藝術家,只不過是未成名而已,他的作品並不一定是不具藝術性的,所以,對於這個經常有五十位藝術家在展出他們作品的地方,木蘭花倒是常來的。

  木蘭花也不時購買一些展出的藝術品,但是大多數是揀定價較低的,因為她不明白,同是一堆爛鐵,或者同是顏料的堆砌,為什麼有的要兩千元,而有的只要二百元就夠了。

  那一天,是入冬以來,天氣最冷的一天,西北風吹來,若是只穿普通的衣服,會使人有瑟縮的感覺,是以畫廊中也比往日冷清得多。

  木蘭花沿著畫廊,慢慢地向前走著。

  她在一幅油畫之前,停了下來,那幅油畫全是腥紅的顏料,全幅都是,木蘭花皺了皺眉,她看到一個若不是留著鬍髭,絕分不出他是男是女的人,站在旁邊,她順口問道:「這幅畫,象徵什麼?」

  那看來像是畫家的人,卻笑了一笑,道:「那要問它!」

  他指著的是一頭猴子,那猴子原先蹲在地上,木蘭花未曾注意到。那人得意洋洋地道:「因為這幅畫,是它的偉大創作!」

  由於那人的態度是如此之正經,是以木蘭花倒也不敢嘲笑他,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想,這是人類無法瞭解的一幅畫!」

  那是猴子「畫」出來的東西,人類當然是無法瞭解的,木蘭花的話並沒有說錯,但是那位藝術家卻大是高興,道:「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木蘭花保持著微笑,向前繼續走了出去,不一會,她已來到了畫廊的盡頭了。畫廊的盡頭,便是雕塑廊的開始。

  木蘭花一眼便看到了一大堆用生了銹的雨傘骨堆成的東西,這種東西如果也是藝術品,那麼收破爛的人全是藝術家了!

  木蘭花暗中搖了搖頭,可是她卻發現有一個人,就站在那堆雨傘骨面前,聚精會神地在欣賞著。木蘭花只向他看了一眼,便覺得那人的背影,十分眼熟。

  她呆了一呆,接著,便肯定了那是高翔!

  恰好在這時,那人也轉過身來,他的臉貌,雖是經過化裝的,但是木蘭花仍然毫無疑問地可以肯定,他正是高翔!

  高翔絕不是欣賞這類「藝術品」的人,而且,就算他的目的,是欣賞藝術品,他也絕不會化裝前來的,那麼,可知他是另有任務的了!

  當高翔和木蘭花兩人的目光相接觸時,他苦笑了一下,向木蘭花走了過來,木蘭花低聲道:「高翔,你在這幹什麼?」

  「到院長的辦公室去等我。」高翔低聲回答。

  他一面講,一面又已走了開去。

  木蘭花笑著點了點頭,她仍然用不急不徐的步子,走完了雕塑廊,然後,轉進了藝術院,到了二樓的院長辦公室門前。

  她在辦公室的門上,輕輕敲了兩下,門便打了開來。

  高翔早已在辦公室等她了,辦公室中除了高翔之外,還有幾個高級警官,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則是一位禿了頂的老者。

  那是亞洲著名的雕塑家柳開元,也是藝術院的院長。

  木蘭花一看到這等情形,便笑道:「可是又有什麼藝術品被竊了麼?何以在報上沒有消息記載?看各位的神情,大約一點線索也沒有了?」

  高翔扯下了他貼在上唇的鬍髭,道:「蘭花,不是有什麼東西被竊,這是一件牽涉範圍十分廣的事情,我正想來找你呢!」

  「我不以為我可以解決這件事,」木蘭花笑著說,「你看,我一上來就估錯了。但是不是失竊案,有什麼事情是和藝術院有關的呢?」

  「情報的販賣。」高翔回答。

  「高翔,你在開玩笑!」

  「一點也不,蘭花,本市一直是國際上形形色色特務、間諜活動的地方,也有好幾個情報組織在這有支部,情報的轉遞有上萬種的方法,最近,大量的情報交易,卻是在藝術院完成的,蘭花,這一點,只怕你也想不到罷!」高翔詳細地說著。

  「的確不易想到,你們是憑什麼知道的呢?」

  「昨天,在廁所中,發現了一具屍體。」

  「噢,那是什麼人?」

  「院方報警之後,醫生的初步檢查,說這個人是心臟病猝發而死的,但是當追究這個人身份的時候,卻發現他是著名的情報販子郭爾准中校。」

  「哼,」木蘭花卑視地說,「那個蒙古人。」

  「是的,這個至少已變節了五次的蒙古人,由於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再詳細檢查他的死因,才發現他是中毒而死的。」

  「在他身上發現了什麼?」

  「他顯然被搜過身,他的錢包,也跌在地上,而他是慣於在指甲上貼上一層和指甲一樣顏色的薄膜,來攜帶濃縮菲林的,當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指甲也全被揭起過,但是我們還在他的牙齒上,發現了一點秘密。」高翔講到這,略停了一停。

  「那是什麼?」

  「那是濃縮菲林的一小點,可能是他臨死前咬下來的,只有一點點,經過一百五十倍的放大,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公式中的組成部份。」

  「那個公式是什麼有關的。」

  「我們無法獲知,但是根據專家的意見,可能和太空飛行有關,那蒙古人既然因之喪生,我想這當然是一項重要的情報了。」

  「所以你們就懷疑有情報活動在此進行了?」

  「是的,你想,藝術院的前後都是空地,死者不可能是死了之後再被移到這來的,他當然是在此被殺死,那還不證明我們所料的是正確的麼?」

  木蘭花點著頭,道:「那麼,至今為止,發現了什麼?」

  高翔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道:「還沒有。」

  木蘭花道:「當然不會那麼快就有結果的,我想你們需要繼續監視,監視的人要多,而且要不著形跡,最好不要時時在院長辦公室中出入。」

  高翔和那幾個高級警官的神色,都十分尷尬,木蘭花卻爽朗地笑了起來,道:「那只是我個人的意見,請不要見怪。」

  高翔忙道:「你說得是,我會多派人來進行監視的,蘭花,我送你出去。」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離開了院長辦公室,他們下了樓梯,木蘭花準備直從正門走出去的,可是也就在此時,左廊上忽然傳來了幾下尖叫聲。

  高翔倏地轉過身來,他的手中已然握住了槍。

  但是,當他轉過身來之後,他卻看到一頭猴子,正在走廊中飛速地跳躍著,幾位穿著入時的小姐,太太,正在拚命地尖叫著。

  那位豢養猴子的人,正以一亟亟其可笑的奔跑姿勢,跟著那頭猴子,想將它捉住,畫廊之中,剎那間,亂成了一片。

  而那頭猴子,這時卻已跳到了雨傘骨堆成的「雕塑品」上面,那堆雨傘骨,發出了一陣擊響,倒坍了下來,那位雕塑家當胸一把,抓住了那位畫家的衣服,兩人立時大聲爭吵了起來,而那頭猴子,卻已然趁機,從藝術院的正門,溜出去了。

  高翔也早已收起了槍,他不解地道:「怎麼會有猴子的?」

  「你別小看了這頭猴子,」木蘭花只覺得事情胡鬧得好笑,「這頭猴子是一位畫家,它的作品,標價是四千九百元啦!」

  高翔「哈哈」笑了起來,兩人一齊向外走去。

  可是,他們才走出了一步,突然看到一個穿著花格子呢大衣,戴著帽子,握著手杖的中年男子,以極快的步伐,向前奔了過來。

  那男子奔到了離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還有五六碼之際,突然「砰」地一聲跌倒在地。他在跌倒之後,撐著身子,想爬起來。

  然而,他卻只能抬起他的頭來。

  他抬起頭來之後,望著高翔,眼中現出一種祈求的神色來,他握著手杖的手,向前伸來,像是要求高翔扶他起來一樣!

  這變故是突如其來的,高翔和木蘭花兩人,都呆了一呆,然後才向前疾奔而出。可是,當他一們奔到了那人的面前之際,那人的頭已垂了下來。

  由於那個雕塑家和那個畫家,正在爭吵,幾乎吸引了所有的人,是以那個中年人突然倒斃,除了木蘭花和高翔之外,並沒有別的「觀眾」。

  高翔一奔到面前,便將那中年人的身子,翻了過來,托住了他的頭,解開了他頸際的鈕,但是,他隨即發現這一切全是白費的。

  因為那人已經死了。

  照這人死的情形來看,他是心臟病發作而死的。

  然而,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他們的心中,都不免生出了一個疑問:這個中年人,當真是心臟病發作而死的麼?

  他們還未及交換意見,只聽得大理石的地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當他們抬起頭來看時,已有三個人,奔到了他們的身前,其中的一個,一到就粗暴地伸手推開了高翔。

  高翔一個冷不防,被那人推得幾乎跌了一跤!

  當他站穩了身子之後,另外兩人,已經扶起了那死去的中年人,高翔大喝一聲,道:「這人已死了,你們移動他們作什麼?」

  那人用生硬的英語道:「這是我們的事,你最好別管。」

  高翔一聲冷笑,道:「看來我非管不可,因為這正是我的事,這是我的證件!」高翔將證件取了出來,給那人看了一眼。

  那人的面色變了一變,他的態度已軟了許多,道:「對不起,但這件事閣下仍不應該過問,我們是領事館中的人,這一位……死了的,是我們的副領事。」

  高翔冷冷地道:「事情如果在你們的領事館中發生,我當然不能問,但是如今,事情是在這發生的,請你們都跟我回去!」

  那人眼珠一轉,突然一掀大衣的衣襟。

  他的另一隻手,不知在什麼時候,已從衣袖中縮了回去,當他的大衣襟一翻之際,他右手上所握的那柄槍,便露了出來。

  他立時掩上了大衣,道:「閣下還是不要管的好!」

  高翔呆了一呆,那人已開始後退去。

  高翔的槍就在腰際,但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之下,高翔一有異動,那人毫無疑問,是會立即開槍的,是以高翔僵立著不動。

  而那人迅速地退到了他的兩個同伴的身邊,那兩個同伴將死者扶在當中,三人一齊向後退去,高翔向木蘭花望了一眼。

  木蘭花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動。

  高翔的心中十分氣憤,但是卻也無可奈何,那三人的行動,十分之快疾,轉眼之間,便退到了路上,兩個人扶著死者,進了車廂。

  那人最後進車廂,而當他一進去之後,車子立時以極高的速度駛走了。在車子駛出之際,木蘭花和高翔,都看到了那輛車子的車牌。

  那的確是外交人員的車牌。

  等到車子駛出之後,高翔才頓了頓足,向前奔出了幾步。他這時向前奔出,當然不是去追那輛車子,因為那是再也追不上的了。那只不過是他的一種下意識的洩憤的動作而已。

  而當他奔出了幾步之後,他的腳卻踢中了一樣東西,那東西發出相當大的聲響,在地上滾動著,原來這是那中年人的手杖。

  木蘭花一看到這根手杖,立時想起那中年人倒地之後,臨死之前,是曾經舉起過這根手杖來的,她心中不禁陡地一動。

  她道:「高翔,將這根手杖拾起來。」

  高翔一俯身,將手杖拾了起來,走回來交給了木蘭花,木蘭花握在手中,略看了一看,道:「希望這柄手杖中會有些什麼秘密。」

  「對,我們帶回去研究一下。」

  他們一齊向外走去,當他們走下石階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兩個藝術家,已言歸於好了,那位畫家正將雨傘骨一根一根地插起來,而那位雕塑家則在一旁叫著:「太奇妙了,你真是天才!」

  由於那兩人的吵架,在大門口發生的事,幾乎是沒有人注意的。他們兩人下了石階,高翔道:「蘭花,坐你的車子可好?」

  坐木蘭花的車子,那麼必然是先到木蘭花的家中,那麼高翔就可以多些機會和木蘭花在一起了,這是他的一番苦心。

  木蘭花嫣然一笑,道:「如果你公務不忙的話,我當然竭誠歡迎。」

  高翔大是高興,道:「我們一齊研究手杖,就是公務!」

  他們說著,來到了藝術院的停車場,到了木蘭花的車子之前,木蘭花打開了車門,先將那根手杖,拋到了車子的後座上。

  然後,她和高翔兩人,並肩坐在車前座,當車子緩緩開動之際,高翔忽然問道:「蘭花,那外交官如果是死於謀殺的話──」

  「他一定是死於謀殺。」木蘭花道。

  「那麼,他是死在什麼人手下的呢?」

  「我也正在想這個問題,要明白這個問題,我們首先要明白,這個用外交官身份作掩護的間諜,究竟到這來是做什麼的!」

  「蘭花,你怎肯定他是間諜?」

  「一定是,那個國家是以特務工作聞名的。」

  「那麼,他是來出賣情報的?」

  木蘭花搖了搖頭,道:「出賣情報的可能性極少,因為他有同伴一起來,他出了事,他的同伴立時就趕到,那當然是一齊來的。」

  「不是出賣情報,那一定是收買情報了。」

  「是的,但是他怎麼又死了呢?這其中的情形一定很複雜了,可能一共有三方面,一方面賣,一方面買,另一方面想攔路搶截!」木蘭花分析著。

  「那麼,」高翔道:「我們假定他是死於想攔路──」

  高翔才講到這,突然從後照鏡中,看到一輛黑色的汽車,正以極高的速度接近駛來。高翔忙叫道:「蘭花,小心!」

  木蘭花也看到那輛車子了,她突然轉向,車子立時向旁轉過去,但是,後面的那輛車子,來得實在太快,而且木蘭花和高翔,正在討論那中年人的死因,是以並沒有注意後面會有車子撞了過來,是以雖然她轉得快,在她的車子才一打橫間,「砰」地一聲響,後面的車子,已經撞了過來!

  那一撞的力道十分之大,木蘭花的駕駛技術固然高超,但是也無能為力了,而且,她的車子,又是一輛中型的,車身立時翻轉了過來。

  而那輛撞了他們的黑色車子,在一撞之後,車身一歪,也向外衝了開去,再是一聲巨響,撞在一株法國梧桐之上。

  木蘭花的車子,一連翻了兩個觔斗,才停了下來,停下來的時候是四輪朝天的,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在車子翻滾的時候,他們是都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是以車子一停,他們立時推開了車門,一個翻滾,從車中鑽了出來,向前看去。

  只見那輛黑色的房車的司機,伏在駕駛盤上,顯然已受了傷,車前玻璃也碎了,從他的頸際,有鮮血涔涔地淌了下來。

  幾乎是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看熱鬧的人,從四面八方,奔了過來,比起他們來,救傷車和警察,實在來得太遲了!

  黑房車的駕駛者昏迷不醒,救傷車一來,便立時被送走了。高翔吩咐了一個警官跟著一起去,一等那人醒過來,立時通知他。

  木蘭花的那輛車子,也已被翻了回來,但是後面的一隻輪子,已被撞脫,車子不能再用了,高翔苦笑了一下,道:「這算怎麼一回事?」

  木蘭花這時正探頭在車廂之中。她並不縮回頭來,就回答道:「這是一件有預謀的事件!」

  高翔吃了一驚,道:「想殺我們?」

  「不是,想偷那根手杖。」

  木蘭花縮回了身子來。

  「什麼?那根手杖不見了?」

  「是的,我絕不相信它是在車子翻滾的時候跌出車外的,一定是在我們不注意的時候,被人取走了,那取走手杖的人──」

  她講到這,抬起頭來,

  看熱鬧的閒人,正在散開去,總有一二百人之多,這一二百人,剛才都曾接近過這輛車子,警察由於人手不足,還曾叫了十幾個看熱鬧的人,一齊將車子翻過來的,現在,要追究是誰偷走了那根手杖,那當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了!

  高翔也知道木蘭花抬起頭來是看些什麼,他也不由自主,苦笑了一下,道:「那樣看來,這根手杖,倒是十分重要的了。」

  「是的,我們還有一個線索。」

  「那個受了傷的司機?」

  「對,在他的口中一定可以套出詳情來的。」

  「那麼,蘭花,我們乾脆到醫院中去吧!」

  「好!」木蘭花點著頭,道:「小心駕駛!」

  高翔笑了起來,木蘭花的話的確是幽默得使人發笑的,他們一齊回到停車場,上了高翔的車子,十分鐘後,他們已來到了市區內相當繁華的地方。

  前面的車輛擁塞著,顯然那是一宗車禍。

  高翔逼得停了車,等了幾幾分鐘,然後他設法將車子一半駛上人行道,他和木蘭花一齊下車,到前面去看,一看之下,他不禁呆住了。

  前面是一件十分嚴重的車禍。

  而令得高翔呆住了的是,那輛倒在地上,破損不堪的,是一輛救傷車,就是那個昏迷不醒的司機所搭乘的那一輛!

  那個司機已跌出了車外,高翔奔過去一看,便知道他已經死了。

  他們的唯一線索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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