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二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二章</h3><br /><br />  而安妮畢竟年紀還小。對於商場上的這種事,她還不是十分了解。是以她一面咬著指甲,一面更是聚精會神地聽著。<br /><br />  高翔又道:「當那三個大股東探聽到了這一點之後,他們就改變了方針。因為他們既然不可能得到那些股權,他們就竭力遊說那些人,站在他們這一邊。寶記集團的經營情形,並不是十分好。當那些人知道如果陳寶明下台,兩大機構合併之後,他們可以獲得大量利潤時,他們都被說動了。特別董事會定在十五天之後召開,陳寶明會在這個董事會上下台的。」<br /><br />  木蘭花舉起了手來,但是她卻好一會不說話。許久。才道:「如果我沒有料錯,昨晚汽車失事死去的五個人中,有那三個大股東在?」<br /><br />  高翔搖著頭,道:「不是,那五個人,全是陳寶明的朋友,也就是當年買得陳寶明手中股份的人,他們一共是十個人。昨晚死的,是其中五個。」<br /><br />  木蘭花的眉心打著結,道:「這五個人死了,陳寶明有什麼好處呢?」<br /><br />  「陳寶明有權在他們的遺囑之上,用合理的價格,買回那些股權來!」高翔回答道。<br /><br />  木蘭花陡地站了起來。<br /><br />  她來回走了兩步,停在那簇黃菊面前。燦爛的菊花,在陽光之下,鮮艷奪目,更使得她微微閉上眼。她呆立了好久,才道:「高翔,這就是你所說的謀殺動機?」<br /><br />  「是!」高翔的回答很肯定。<br /><br />  「那還是很薄弱的說法,」木蘭花轉過身來,「你可曾調查過,陳寶明如果得到了那五個人的股份之後,他是否足以控制整個集團了呢?」<br /><br />  「我調查過了。」高翔說,「還不夠,他必須將他當年賣出去,分散在這十個人手中的股份,都收回來,再加上他自己手中的,才恰好是百分之五十。所以,警方已特別派人去暗中保護其餘的五個人!」<br /><br />  木蘭花背負著雙手,來回踱著步。<br /><br />  安妮道:「高翔哥,四風哥會不會有危險?」<br /><br />  高翔道:「我想不會。我在調查的過程中,也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只不過我們懷疑,陳寶明有那樣的謀殺動機而已。」<br /><br />  高翔的話才說完,木蘭花便道:「高翔,在那樣的心情之下,陳寶明還能舉行盛大的新年舞會?」<br /><br />  高翔道:「這也是可疑的一點,陳寶明的舞會,邀請了很多人,有許多是他事業上的敵人。四風和秀珍,也是那晚舞會中的嘉賓,但是,四風和秀珍都不喜歡這種笑裡藏刀的應酬,是以,他們只是在禮貌上略到一到就走了。那三個大股東,和其餘準備在董事會上否決陳寶明地位的人,也全都到了。」<br /><br />  「在舞會中有沒有爭執?」<br /><br />  「沒有,」高翔說,「我們問過幾個參加舞會的人,他們都說,在舞會之中,誰也沒有提起即將召開的董事會的事。」<br /><br />  「陳寶明表現怎樣?」<br /><br />  「據他們說,他滿面春風,好像一點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地位就要發生動搖了,但是事實上,以他的精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br /><br />  木蘭花又坐了下來,道:「高翔,你的懷疑,多少有一點理由,但是我認為,你至少應該去見一見陳寶明這個人!」<br /><br />  「我也這樣想,所以我邀你和我一起去。」<br /><br />  木蘭花搖頭道:「我不必去了,我究竟不是警方人員,何況這只是毫無根據的一種懷疑,我去了,反倒會變得不易應付。」<br /><br />  高翔點著頭,道:「好,那我一個人去!」<br /><br />  「如果你有什麼發現的話,請來告訴我!」<br /><br />  「當然,」高翔已向外走去,但是他只走了一步,又轉回身來,道:「我聽得昨晚首先趕到現場的警官說,你告訴他,有一輛車子失事的情形,十分特異?」<br /><br />  「是,簡直有點不可思議。」木蘭花接著。將她和安妮在窗口看到的情形,詳細地向高翔說了一遍。<br /><br />  安妮在木蘭花說完之後,補充了一句,道:「那情形,就像是那個駕車的人存心自殺一樣,車子實在不可能在緩慢的後退中失去控制的!」<br /><br />  高翔皺著眉,道:「我先去見了他再說。」<br /><br />  他揮著手,匆匆地走出花園,駕著車走了。<br /><br />  等到高翔走了之後,安妮才問道:「蘭花姐,你為什麼不和高翔哥一起去見一見陳寶明?」<br /><br />  木蘭花緩緩地道:「如果陳寶明真是兇手,那麼,我去了,只有他更提高警覺,而高翔去見他,可以說只是例行公事。他如果是兇手,而又不知自己被懷疑的話,那就比較容易露出馬腳來。不過,我始終懷疑高翔的假設。要謀殺十個人來取得股份,這實在太駭人聽聞了!」<br /><br />  安妮道:「蘭花姐,我們不去見陳寶明,可以去見見四風哥,在四風哥那裏,也可以獲得陳寶明的資料,他們是事業上的對頭。」<br /><br />  木蘭花道:「這倒是好主意,但是你得先打一個電話去聯絡一下,看看四風是不是有空。」<br /><br />  高翔走進了寶記集團宏偉華麗的辦公大樓,當他向一位漂亮的女職員表明了他的身份之後,就被帶到一間十分寬大的辦公室中。<br /><br />  高翔在那間辦公室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大約坐了二十分鐘,另一位漂亮的女秘書才走了過來,道:「請跟我到董事長的辦公室去。」<br /><br />  高翔站了起來。跟在那女秘書的後面,他們一起經過了一條走廊,又經過了一個有十多位職員正在辦公的辦公室,才來到董事長室的門口。<br /><br />  那女秘書叩了叩門,等到門內有了回答,女秘書才推開門,讓高翔進去。高翔走進去時,只見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人,正伏在一張巨大的寫字檯,簽署著文件,一個職員站在桌旁。<br /><br />  那中年人運筆如飛,不一會,就將文件一推,那職員拿起文件,向他鞠躬,恭敬地退了出來。那中年人才抬起頭來。<br /><br />  首先映入高翔眼中的,是一張十分果敢的臉,和一個惹人注目的鷹鉤鼻。這樣臉型的人,是成功型的人,是那樣不達目的,誓不干休的人。就他個人而言,是成功的。但是就旁人而言,這樣的人,卻是冷酷的、可怕的人物。<br /><br />  高翔知道,那就是陳寶明了。<br /><br />  陳寶明向高翔微微一笑,高翔看得出,那樣的微笑,絕對是敷衍式的,接著,陳寶明道:「高主任麼?久仰大名,請坐。」<br /><br />  高翔坐了下來,他根本還沒有開口的機會,陳寶明又道:「高主任,你一定是為了我那五位在汽車失事中喪生的朋友而來的了?」<br /><br />  高翔道:「是的,他們──」<br /><br />  陳寶明一定很習慣於打斷他人的話頭,來發表自己的意見。是以,高翔那一句話,根本未曾講完,陳寶明就揮了揮手,道:「我很難過,如果不是我請他們來參加我的新年舞會的話,他們或許不會出事。」<br /><br />  高翔欠了欠身子,為了不想陳寶明再打斷他的話頭,他說話必須直截了當。是以他道:「陳先生,警方有幾個問題想問你。」<br /><br />  陳寶明皺著眉,道:「他們雖然是在我家離去的,但是汽車失事,和我有什麼相干?警方居然有問題要問我,那倒很可笑。」<br /><br />  陳寶明的詞鋒很銳利,高翔感到有點難以應付。高翔道:「那只不過是警方調查中的例行手續,因為死者不但從你府上離去,而且他們全是你的朋友!」<br /><br />  陳寶明「哈哈」大聲笑了起來,道:「如果死者的朋友,都要受到調查,那麼,警方得準備多少時間?他們全是交遊廣闊的人!」<br /><br />  高翔對陳寶明那種態度感到很惱怒,是以他立時沉下了臉,冷冷地道:「陳先生,為什麼你會感到警方是在向你作調查?」<br /><br />  陳寶明的笑容僵住了,他凝視著高翔,高翔也凝視著他。他們兩人,對望了好一會,陳寶明才道:「好吧,你有什麼問題,請快些問,我很忙。」<br /><br />  高翔道:「警方發現,這五個死者,和你都有著業務上的某種聯繫!」<br /><br />  高翔故意將話說得很含糊,他是想看看陳寶明對自己的話,究竟有什麼反應。陳寶明卻將雙手放在桌上,道:「沒有什麼聯繫,他們只不過全是寶記集團的股東,也不過問業務的。」<br /><br />  高翔「嗯」地一聲,道:「昨天晚上,他們離去的時候,有什麼異狀?」<br /><br />  「可以說沒有,他們都喝了一點酒,但絕未到達喝醉的程度,他們都住在郊外的別墅中,他們的車,也全是優良的廠牌。」<br /><br />  「你對他們發生的意外。有什麼意見?」<br /><br />  「我不知該如何說才好。」陳寶明攤了攤手,道:「這是一個可怕的意外。」<br /><br />  高翔站了起來,走到那張巨大的辦公桌之前,道:「陳先生,你在他們死了之後,有權收購他們所有的股份,是不是?」<br /><br />  陳寶明睜大了眼,好像他覺得高翔的這個問題,來得十分突兀一樣,他立即點頭道:「是的,但是我卻還沒有那樣的打算。」<br /><br />  高翔的那個問題,也算得上是極尖銳的了。<br /><br />  可是。他仍然無法在陳寶明的回答之中,得到什麼。<br /><br />  陳寶明略頓了一頓,才反問道:「高主任,你提及這一點,是什麼意思?」<br /><br />  高翔假裝不在意地道:「沒有什麼,只不過警方有理由相信,這五個人的死亡。並不是普通的汽車失事,而是謀殺!」<br /><br />  陳寶明呆了一呆,道:「謀殺?那麼,我更不能提供任何幫助了,我想不會吧,一下子就殺了五個人?」<br /><br />  「兇手的目的,或者是十個人!」<br /><br />  陳寶明聳了聳肩,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道:「高主任,如果你沒有別的問題。」<br /><br />  陳寶明一面說,一面按下了桌面上的一個掣,辦公室的門自動打了開來,那是陳寶明表示,不準備再和高翔談下去了。<br /><br />  高翔也知道,再談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是以他道:「對不起,打擾你了!」<br /><br />  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他才一走出,辦公室的門,又自動關上。高翔略呆了一呆,他此行,可以說一點收穫也沒有!<br /><br />  高翔慢慢地踱出了這幢華麗的大廈,回到了他的辦公室之中。他將一疊文件,攤開在面前,將其中的五張,疊在一起,釘了起來,一張一張地查看著。<br /><br />  那五張文件,是記錄著五個人的簡歷的,上面都有他們的照片,這五個人,就是警方現在特別派人在暗中保護的五個。<br /><br />  他們也就是曾經買了陳寶明的股份,而準備在特別董事會中,否決陳寶明董事長地位的五個人。<br /><br />  高翔始終相信,那三輛車子的失事,是一種極其巧妙的謀殺,他在一接手辦這件案子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而當他在聽了木蘭花的敘述說其中一輛車子。是在倒退中,忽然出事的,他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何況,他已經找到了充分的謀殺動機。<br /><br />  可是,要決定一件謀殺案,光找到謀殺動機是不夠的,還要充份的證據,沒有充分的證據,是決不能入人以罪的,尤其高翔懷疑的對象,是陳寶明那樣一個在社會中有地位的人。<br /><br />  高翔點燃了一支煙,吸了幾口,他先靠住了椅背,閉上了眼睛,他想,如果自己的假定成立,陳寶明為了要獲得控制性的股權,所以才殺人,那麼,他只殺了五個人,是絕對不夠的。<br /><br />  他必定還要去殺另外五個人,而且,這種謀殺,必然在十五天之內完成!<br /><br />  那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假設不錯,另外這五個人的生命,正在危險中,他想了片刻,才低頭開始,去看那五個人的資料。<br /><br />  他看到的第一個,是一個音樂家,梁梅生。<br /><br />  梁悔生已經六十多歲了,他是本市最享盛譽的交響樂團的指揮,為人固執,脾氣大,可是音樂造詣極高,他指揮著一個由兩百多人組成的樂團。<br /><br />  這樣一個藝術家,自然不是生意人,但是他卻相當有錢,他買下了寶記集團的一些股票,自然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br /><br />  他會有生命危險麼?<br /><br />  高翔決定先去看看他,提醒他一下。他查了一下派去暗中保護梁梅生的探員發還的報告,梁梅生一早就在歌劇院中排練。<br /><br />  高翔想先和木蘭花通一個電話,但是木蘭花家中的電話,卻沒有人接聽。高翔離開辦公室,駕著車,一直來到了歌劇院的門口。<br /><br />  他一來到歌劇院之中,就看到台上排著整個交響樂團,可是卻一點也沒有音樂的聲音,他只聽得一個人在咆哮著,那人的聲音,十分宏亮,他正在向兩個人怒喝著,道:「出去!出去!我在排練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在旁邊,滾出去!」<br /><br />  那兩個人的聲音很低,像是正在解釋著什麼,但是,那老人的咆哮卻更響亮了,他嚷叫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方的人員,你們給我滾!」<br /><br />  高翔看到,那兩個挨罵的人,竟是自己派出去的警員,而那個在大發脾氣的,卻是梁梅生,他連忙走了過去,道:「梁先生,我是警方的──」<br /><br />  他一句話未曾講完,梁梅生霍地轉過身來,大聲喝道:「滾,全給我滾,你們是什麼東西,敢來騷擾我的排練,滾!」<br /><br />  高翔可以說從來未曾給人如此呼喝過,他的心中,不禁十分憤怒,但是當他想到對方是一個十分有成就的藝術家,他的氣也就平了下來。<br /><br />  他十分委婉地道:「梁先生,警方認為你有生命的危險,所以,才派人來保護你的。希望你別固執!」<br /><br />  梁梅生更怒了,道:「好,你是什麼東西,反倒教訓起我來了?」<br /><br />  高翔苦笑了一下,搖著頭,向那兩個探員道:「好,我們走。」<br /><br />  他帶著兩個探員,走了出來,一直退到門口,還聽得梁梅生在罵他們,高翔聳了聳肩,道:「好傢伙,好大的脾氣!」<br /><br />  那兩個探員,也只是相視苦笑,高翔將門掩上,道:「我們還是要保護他,你們站在門口,不時注意裏面的動靜,別讓兇手有機可乘。」<br /><br />  那兩個探員點著頭,這時候,從歌劇院中,已傅出了交響樂隊演奏的聲音來,高翔將門推開一道縫,向裏面張望著。<br /><br />  只見梁梅生站在臺上,背對著門口,正發起一片美妙的聲音來。<br /><br />  高翔也不禁驚嘆了一聲,道:「他真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家!」<br /><br />  高翔一面講著,一面已準備退了回來,<br /><br />  可是,就在那一剎間,「砰」地一聲槍響,劃破了美妙的音樂聲。音樂在突然間停了下來,高翔大吃一驚,連忙抬頭看去。<br /><br />  只見梁梅生已伏在他面前的臺上,他手中的指揮棒,也掉了下來,那些演奏者人人都站了起來,只是不知所措地站著。<br /><br />  高翔「砰」地推開了門,一揮手,喝道:「快來!」<br /><br />  他衝進了歌劇院,那兩個探員,連忙跟在他的後面,高翔以極高的速度,掠過一排又一排的座位,然後,手在臺沿一按,跳了上去。<br /><br />  當他跳上臺去的時候,那些音樂師,才發出了一陣驚呼聲來,高翔連忙去看梁梅生,梁梅生的頭低著,鮮血自他的頭上,一滴滴落下來。<br /><br />  高翔回頭高叫道:「快,封鎖歌劇院的一切通道!」<br /><br />  那兩名探員,忙又奔了出去。<br /><br />  高翔慢慢地將梁梅生的頭,托了起來。<br /><br />  當他將梁梅生的頭完全托起之後,他也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高翔當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但是,在幾秒鐘之前,他還看到梁梅生聚精會神在指揮著,但在幾秒鐘之後,他卻死了,在任何人的心中,都會引起一陣奇異的感覺來的。<br /><br />  在梁梅生的眉心上,有著一個烏溜溜的深洞,那是致命的一槍,梁梅生一定是在中槍之後,立即就死去的。<br /><br />  根據那槍洞的情形來看,槍彈應該是從上面射下來的,高翔連忙抬頭看去,上面的座位上,一個人也沒有。兇手一定一發槍就溜走了!<br /><br />  在那剎間,高翔只想到一點;那實在是不可能的!<br /><br />  兇手要在上面發槍,他一定得先躲在上面,那麼,兇手就應該不知道他和兩個探員,剛剛才離去,還沒有出歌劇院。<br /><br />  什麼兇手,竟有那樣大的膽子,一點也不肯退,揀他還沒有離開歌劇院的時候就下手?高翔在剎那間感到的憤怒,實是難以形容!<br /><br />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大聲道:「每一個人,都留在原來的位置上,請不要出聲,等我發問,你們才回答!」<br /><br />  這時候,又來了幾個歌劇院的職員,慌慌張張地奔了過來,他們看到梁梅生慘死的情形,全都呆住了,紛紛向高翔喝問,道:「你是什麼人?」<br /><br />  看他們的情形,竟像是在極度的慌亂之中,將高翔當作是殺害梁梅生的兇手了。高翔忙向他們,表露了身份,道:「你們快打電話,通知警方,就說我在這裏,要謀殺調查科的楊科長,帶多一點人來。」<br /><br />  一個職員忙答應看,奔了開去,劇院的經理也來了,經理想看看梁梅生慘死的情形,但是他的手一碰到梁梅生的屍體,高翔便大聲喝道:「千萬別動!」那經理忙縮回手來。高翔向一個小提琴手,招了招手,那小提琴手走了過來,高翔問道:「你們聽到那一下槍聲了?」<br /><br />  「聽到!」小提琴手回答。<br /><br />  「槍聲是從上面傳下來的?」高翔又問。<br /><br />  小提琴手遲疑了一下。道:「好像是,但是事情實在發生得太突然了,我們又只顧專心演奏。梁指揮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今天他又發脾氣,我們都怕挨他罵,所以,根本不能去注意別的。」<br /><br />  高翔又抬頭向上面望了一眼,問經理道:「上面是怎麼上去的?」<br /><br />  那經理忙道:「通向樓座的門是鎖著的,上面根本沒有人。」<br /><br />  高翔「哼」地一聲,道:「可是子彈卻是從上面射下來的,你快帶我到上面去看看,記著,誰也不准動梁梅生指揮的屍體!」<br /><br />  經理連聲答應著,帶著高翔,來到了樓上。<br /><br />  他先找人拿來了鑰匙,打開了鎖,才推門進去。高翔來到了舞臺的左側,子彈應該是從那個角度射下來的。他在向前走來的時候,手中已握定了槍,因為那兇手可能還藏匿在椅子之間,未曾逃得出去,他站在上面,居高臨下望下來,看到梁梅生的屍體,仍然伏在指揮臺上。<br /><br />  這裏,應該就是發槍的地點,但是,兇手在哪裏?<br /><br />  高翔的眉心打著結,他並沒有停留多久,楊科長已帶著十幾個探員趕到了,高翔向下大聲道:「楊科長,首先,你看看死者的傷口:子彈是不是從我站立的地方射下來的。」<br /><br />  楊科長跳上了臺,托起梁梅生的頭來,他是一個十分有經驗的專家,他向槍口看了一看,才抬頭看了看高翔,便道:「是!」<br /><br />  高翔又道:「上來幾個人,著亮所有的燈,檢查一切通道,看看兇手是從哪裡進來,又從哪裏逃走的!」<br /><br />  那時候,另一批警員也趕到了。<br /><br />  法醫忙著拍照,檢查死者的心臟,立即宣佈死者的正式死亡,那時。高翔和七八個探員在一起,已對每一個通道,作了檢查。<br /><br />  通道一共有八處,每一處都自外面鎖著。</div></body></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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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控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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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而安妮畢竟年紀還小。對於商場上的這種事,她還不是十分了解。是以她一面咬著指甲,一面更是聚精會神地聽著。

  高翔又道:「當那三個大股東探聽到了這一點之後,他們就改變了方針。因為他們既然不可能得到那些股權,他們就竭力遊說那些人,站在他們這一邊。寶記集團的經營情形,並不是十分好。當那些人知道如果陳寶明下台,兩大機構合併之後,他們可以獲得大量利潤時,他們都被說動了。特別董事會定在十五天之後召開,陳寶明會在這個董事會上下台的。」

  木蘭花舉起了手來,但是她卻好一會不說話。許久。才道:「如果我沒有料錯,昨晚汽車失事死去的五個人中,有那三個大股東在?」

  高翔搖著頭,道:「不是,那五個人,全是陳寶明的朋友,也就是當年買得陳寶明手中股份的人,他們一共是十個人。昨晚死的,是其中五個。」

  木蘭花的眉心打著結,道:「這五個人死了,陳寶明有什麼好處呢?」

  「陳寶明有權在他們的遺囑之上,用合理的價格,買回那些股權來!」高翔回答道。

  木蘭花陡地站了起來。

  她來回走了兩步,停在那簇黃菊面前。燦爛的菊花,在陽光之下,鮮艷奪目,更使得她微微閉上眼。她呆立了好久,才道:「高翔,這就是你所說的謀殺動機?」

  「是!」高翔的回答很肯定。

  「那還是很薄弱的說法,」木蘭花轉過身來,「你可曾調查過,陳寶明如果得到了那五個人的股份之後,他是否足以控制整個集團了呢?」

  「我調查過了。」高翔說,「還不夠,他必須將他當年賣出去,分散在這十個人手中的股份,都收回來,再加上他自己手中的,才恰好是百分之五十。所以,警方已特別派人去暗中保護其餘的五個人!」

  木蘭花背負著雙手,來回踱著步。

  安妮道:「高翔哥,四風哥會不會有危險?」

  高翔道:「我想不會。我在調查的過程中,也沒有找到任何證據,只不過我們懷疑,陳寶明有那樣的謀殺動機而已。」

  高翔的話才說完,木蘭花便道:「高翔,在那樣的心情之下,陳寶明還能舉行盛大的新年舞會?」

  高翔道:「這也是可疑的一點,陳寶明的舞會,邀請了很多人,有許多是他事業上的敵人。四風和秀珍,也是那晚舞會中的嘉賓,但是,四風和秀珍都不喜歡這種笑裡藏刀的應酬,是以,他們只是在禮貌上略到一到就走了。那三個大股東,和其餘準備在董事會上否決陳寶明地位的人,也全都到了。」

  「在舞會中有沒有爭執?」

  「沒有,」高翔說,「我們問過幾個參加舞會的人,他們都說,在舞會之中,誰也沒有提起即將召開的董事會的事。」

  「陳寶明表現怎樣?」

  「據他們說,他滿面春風,好像一點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地位就要發生動搖了,但是事實上,以他的精明,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木蘭花又坐了下來,道:「高翔,你的懷疑,多少有一點理由,但是我認為,你至少應該去見一見陳寶明這個人!」

  「我也這樣想,所以我邀你和我一起去。」

  木蘭花搖頭道:「我不必去了,我究竟不是警方人員,何況這只是毫無根據的一種懷疑,我去了,反倒會變得不易應付。」

  高翔點著頭,道:「好,那我一個人去!」

  「如果你有什麼發現的話,請來告訴我!」

  「當然,」高翔已向外走去,但是他只走了一步,又轉回身來,道:「我聽得昨晚首先趕到現場的警官說,你告訴他,有一輛車子失事的情形,十分特異?」

  「是,簡直有點不可思議。」木蘭花接著。將她和安妮在窗口看到的情形,詳細地向高翔說了一遍。

  安妮在木蘭花說完之後,補充了一句,道:「那情形,就像是那個駕車的人存心自殺一樣,車子實在不可能在緩慢的後退中失去控制的!」

  高翔皺著眉,道:「我先去見了他再說。」

  他揮著手,匆匆地走出花園,駕著車走了。

  等到高翔走了之後,安妮才問道:「蘭花姐,你為什麼不和高翔哥一起去見一見陳寶明?」

  木蘭花緩緩地道:「如果陳寶明真是兇手,那麼,我去了,只有他更提高警覺,而高翔去見他,可以說只是例行公事。他如果是兇手,而又不知自己被懷疑的話,那就比較容易露出馬腳來。不過,我始終懷疑高翔的假設。要謀殺十個人來取得股份,這實在太駭人聽聞了!」

  安妮道:「蘭花姐,我們不去見陳寶明,可以去見見四風哥,在四風哥那裏,也可以獲得陳寶明的資料,他們是事業上的對頭。」

  木蘭花道:「這倒是好主意,但是你得先打一個電話去聯絡一下,看看四風是不是有空。」

  高翔走進了寶記集團宏偉華麗的辦公大樓,當他向一位漂亮的女職員表明了他的身份之後,就被帶到一間十分寬大的辦公室中。

  高翔在那間辦公室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大約坐了二十分鐘,另一位漂亮的女秘書才走了過來,道:「請跟我到董事長的辦公室去。」

  高翔站了起來。跟在那女秘書的後面,他們一起經過了一條走廊,又經過了一個有十多位職員正在辦公的辦公室,才來到董事長室的門口。

  那女秘書叩了叩門,等到門內有了回答,女秘書才推開門,讓高翔進去。高翔走進去時,只見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人,正伏在一張巨大的寫字檯,簽署著文件,一個職員站在桌旁。

  那中年人運筆如飛,不一會,就將文件一推,那職員拿起文件,向他鞠躬,恭敬地退了出來。那中年人才抬起頭來。

  首先映入高翔眼中的,是一張十分果敢的臉,和一個惹人注目的鷹鉤鼻。這樣臉型的人,是成功型的人,是那樣不達目的,誓不干休的人。就他個人而言,是成功的。但是就旁人而言,這樣的人,卻是冷酷的、可怕的人物。

  高翔知道,那就是陳寶明了。

  陳寶明向高翔微微一笑,高翔看得出,那樣的微笑,絕對是敷衍式的,接著,陳寶明道:「高主任麼?久仰大名,請坐。」

  高翔坐了下來,他根本還沒有開口的機會,陳寶明又道:「高主任,你一定是為了我那五位在汽車失事中喪生的朋友而來的了?」

  高翔道:「是的,他們──」

  陳寶明一定很習慣於打斷他人的話頭,來發表自己的意見。是以,高翔那一句話,根本未曾講完,陳寶明就揮了揮手,道:「我很難過,如果不是我請他們來參加我的新年舞會的話,他們或許不會出事。」

  高翔欠了欠身子,為了不想陳寶明再打斷他的話頭,他說話必須直截了當。是以他道:「陳先生,警方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陳寶明皺著眉,道:「他們雖然是在我家離去的,但是汽車失事,和我有什麼相干?警方居然有問題要問我,那倒很可笑。」

  陳寶明的詞鋒很銳利,高翔感到有點難以應付。高翔道:「那只不過是警方調查中的例行手續,因為死者不但從你府上離去,而且他們全是你的朋友!」

  陳寶明「哈哈」大聲笑了起來,道:「如果死者的朋友,都要受到調查,那麼,警方得準備多少時間?他們全是交遊廣闊的人!」

  高翔對陳寶明那種態度感到很惱怒,是以他立時沉下了臉,冷冷地道:「陳先生,為什麼你會感到警方是在向你作調查?」

  陳寶明的笑容僵住了,他凝視著高翔,高翔也凝視著他。他們兩人,對望了好一會,陳寶明才道:「好吧,你有什麼問題,請快些問,我很忙。」

  高翔道:「警方發現,這五個死者,和你都有著業務上的某種聯繫!」

  高翔故意將話說得很含糊,他是想看看陳寶明對自己的話,究竟有什麼反應。陳寶明卻將雙手放在桌上,道:「沒有什麼聯繫,他們只不過全是寶記集團的股東,也不過問業務的。」

  高翔「嗯」地一聲,道:「昨天晚上,他們離去的時候,有什麼異狀?」

  「可以說沒有,他們都喝了一點酒,但絕未到達喝醉的程度,他們都住在郊外的別墅中,他們的車,也全是優良的廠牌。」

  「你對他們發生的意外。有什麼意見?」

  「我不知該如何說才好。」陳寶明攤了攤手,道:「這是一個可怕的意外。」

  高翔站了起來,走到那張巨大的辦公桌之前,道:「陳先生,你在他們死了之後,有權收購他們所有的股份,是不是?」

  陳寶明睜大了眼,好像他覺得高翔的這個問題,來得十分突兀一樣,他立即點頭道:「是的,但是我卻還沒有那樣的打算。」

  高翔的那個問題,也算得上是極尖銳的了。

  可是。他仍然無法在陳寶明的回答之中,得到什麼。

  陳寶明略頓了一頓,才反問道:「高主任,你提及這一點,是什麼意思?」

  高翔假裝不在意地道:「沒有什麼,只不過警方有理由相信,這五個人的死亡。並不是普通的汽車失事,而是謀殺!」

  陳寶明呆了一呆,道:「謀殺?那麼,我更不能提供任何幫助了,我想不會吧,一下子就殺了五個人?」

  「兇手的目的,或者是十個人!」

  陳寶明聳了聳肩,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道:「高主任,如果你沒有別的問題。」

  陳寶明一面說,一面按下了桌面上的一個掣,辦公室的門自動打了開來,那是陳寶明表示,不準備再和高翔談下去了。

  高翔也知道,再談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是以他道:「對不起,打擾你了!」

  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他才一走出,辦公室的門,又自動關上。高翔略呆了一呆,他此行,可以說一點收穫也沒有!

  高翔慢慢地踱出了這幢華麗的大廈,回到了他的辦公室之中。他將一疊文件,攤開在面前,將其中的五張,疊在一起,釘了起來,一張一張地查看著。

  那五張文件,是記錄著五個人的簡歷的,上面都有他們的照片,這五個人,就是警方現在特別派人在暗中保護的五個。

  他們也就是曾經買了陳寶明的股份,而準備在特別董事會中,否決陳寶明董事長地位的五個人。

  高翔始終相信,那三輛車子的失事,是一種極其巧妙的謀殺,他在一接手辦這件案子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覺,而當他在聽了木蘭花的敘述說其中一輛車子。是在倒退中,忽然出事的,他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何況,他已經找到了充分的謀殺動機。

  可是,要決定一件謀殺案,光找到謀殺動機是不夠的,還要充份的證據,沒有充分的證據,是決不能入人以罪的,尤其高翔懷疑的對象,是陳寶明那樣一個在社會中有地位的人。

  高翔點燃了一支煙,吸了幾口,他先靠住了椅背,閉上了眼睛,他想,如果自己的假定成立,陳寶明為了要獲得控制性的股權,所以才殺人,那麼,他只殺了五個人,是絕對不夠的。

  他必定還要去殺另外五個人,而且,這種謀殺,必然在十五天之內完成!

  那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假設不錯,另外這五個人的生命,正在危險中,他想了片刻,才低頭開始,去看那五個人的資料。

  他看到的第一個,是一個音樂家,梁梅生。

  梁悔生已經六十多歲了,他是本市最享盛譽的交響樂團的指揮,為人固執,脾氣大,可是音樂造詣極高,他指揮著一個由兩百多人組成的樂團。

  這樣一個藝術家,自然不是生意人,但是他卻相當有錢,他買下了寶記集團的一些股票,自然也不是什麼出奇的事情。

  他會有生命危險麼?

  高翔決定先去看看他,提醒他一下。他查了一下派去暗中保護梁梅生的探員發還的報告,梁梅生一早就在歌劇院中排練。

  高翔想先和木蘭花通一個電話,但是木蘭花家中的電話,卻沒有人接聽。高翔離開辦公室,駕著車,一直來到了歌劇院的門口。

  他一來到歌劇院之中,就看到台上排著整個交響樂團,可是卻一點也沒有音樂的聲音,他只聽得一個人在咆哮著,那人的聲音,十分宏亮,他正在向兩個人怒喝著,道:「出去!出去!我在排練的時候,沒有人可以在旁邊,滾出去!」

  那兩個人的聲音很低,像是正在解釋著什麼,但是,那老人的咆哮卻更響亮了,他嚷叫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方的人員,你們給我滾!」

  高翔看到,那兩個挨罵的人,竟是自己派出去的警員,而那個在大發脾氣的,卻是梁梅生,他連忙走了過去,道:「梁先生,我是警方的──」

  他一句話未曾講完,梁梅生霍地轉過身來,大聲喝道:「滾,全給我滾,你們是什麼東西,敢來騷擾我的排練,滾!」

  高翔可以說從來未曾給人如此呼喝過,他的心中,不禁十分憤怒,但是當他想到對方是一個十分有成就的藝術家,他的氣也就平了下來。

  他十分委婉地道:「梁先生,警方認為你有生命的危險,所以,才派人來保護你的。希望你別固執!」

  梁梅生更怒了,道:「好,你是什麼東西,反倒教訓起我來了?」

  高翔苦笑了一下,搖著頭,向那兩個探員道:「好,我們走。」

  他帶著兩個探員,走了出來,一直退到門口,還聽得梁梅生在罵他們,高翔聳了聳肩,道:「好傢伙,好大的脾氣!」

  那兩個探員,也只是相視苦笑,高翔將門掩上,道:「我們還是要保護他,你們站在門口,不時注意裏面的動靜,別讓兇手有機可乘。」

  那兩個探員點著頭,這時候,從歌劇院中,已傅出了交響樂隊演奏的聲音來,高翔將門推開一道縫,向裏面張望著。

  只見梁梅生站在臺上,背對著門口,正發起一片美妙的聲音來。

  高翔也不禁驚嘆了一聲,道:「他真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家!」

  高翔一面講著,一面已準備退了回來,

  可是,就在那一剎間,「砰」地一聲槍響,劃破了美妙的音樂聲。音樂在突然間停了下來,高翔大吃一驚,連忙抬頭看去。

  只見梁梅生已伏在他面前的臺上,他手中的指揮棒,也掉了下來,那些演奏者人人都站了起來,只是不知所措地站著。

  高翔「砰」地推開了門,一揮手,喝道:「快來!」

  他衝進了歌劇院,那兩個探員,連忙跟在他的後面,高翔以極高的速度,掠過一排又一排的座位,然後,手在臺沿一按,跳了上去。

  當他跳上臺去的時候,那些音樂師,才發出了一陣驚呼聲來,高翔連忙去看梁梅生,梁梅生的頭低著,鮮血自他的頭上,一滴滴落下來。

  高翔回頭高叫道:「快,封鎖歌劇院的一切通道!」

  那兩名探員,忙又奔了出去。

  高翔慢慢地將梁梅生的頭,托了起來。

  當他將梁梅生的頭完全托起之後,他也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高翔當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但是,在幾秒鐘之前,他還看到梁梅生聚精會神在指揮著,但在幾秒鐘之後,他卻死了,在任何人的心中,都會引起一陣奇異的感覺來的。

  在梁梅生的眉心上,有著一個烏溜溜的深洞,那是致命的一槍,梁梅生一定是在中槍之後,立即就死去的。

  根據那槍洞的情形來看,槍彈應該是從上面射下來的,高翔連忙抬頭看去,上面的座位上,一個人也沒有。兇手一定一發槍就溜走了!

  在那剎間,高翔只想到一點;那實在是不可能的!

  兇手要在上面發槍,他一定得先躲在上面,那麼,兇手就應該不知道他和兩個探員,剛剛才離去,還沒有出歌劇院。

  什麼兇手,竟有那樣大的膽子,一點也不肯退,揀他還沒有離開歌劇院的時候就下手?高翔在剎那間感到的憤怒,實是難以形容!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大聲道:「每一個人,都留在原來的位置上,請不要出聲,等我發問,你們才回答!」

  這時候,又來了幾個歌劇院的職員,慌慌張張地奔了過來,他們看到梁梅生慘死的情形,全都呆住了,紛紛向高翔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看他們的情形,竟像是在極度的慌亂之中,將高翔當作是殺害梁梅生的兇手了。高翔忙向他們,表露了身份,道:「你們快打電話,通知警方,就說我在這裏,要謀殺調查科的楊科長,帶多一點人來。」

  一個職員忙答應看,奔了開去,劇院的經理也來了,經理想看看梁梅生慘死的情形,但是他的手一碰到梁梅生的屍體,高翔便大聲喝道:「千萬別動!」那經理忙縮回手來。高翔向一個小提琴手,招了招手,那小提琴手走了過來,高翔問道:「你們聽到那一下槍聲了?」

  「聽到!」小提琴手回答。

  「槍聲是從上面傳下來的?」高翔又問。

  小提琴手遲疑了一下。道:「好像是,但是事情實在發生得太突然了,我們又只顧專心演奏。梁指揮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今天他又發脾氣,我們都怕挨他罵,所以,根本不能去注意別的。」

  高翔又抬頭向上面望了一眼,問經理道:「上面是怎麼上去的?」

  那經理忙道:「通向樓座的門是鎖著的,上面根本沒有人。」

  高翔「哼」地一聲,道:「可是子彈卻是從上面射下來的,你快帶我到上面去看看,記著,誰也不准動梁梅生指揮的屍體!」

  經理連聲答應著,帶著高翔,來到了樓上。

  他先找人拿來了鑰匙,打開了鎖,才推門進去。高翔來到了舞臺的左側,子彈應該是從那個角度射下來的。他在向前走來的時候,手中已握定了槍,因為那兇手可能還藏匿在椅子之間,未曾逃得出去,他站在上面,居高臨下望下來,看到梁梅生的屍體,仍然伏在指揮臺上。

  這裏,應該就是發槍的地點,但是,兇手在哪裏?

  高翔的眉心打著結,他並沒有停留多久,楊科長已帶著十幾個探員趕到了,高翔向下大聲道:「楊科長,首先,你看看死者的傷口:子彈是不是從我站立的地方射下來的。」

  楊科長跳上了臺,托起梁梅生的頭來,他是一個十分有經驗的專家,他向槍口看了一看,才抬頭看了看高翔,便道:「是!」

  高翔又道:「上來幾個人,著亮所有的燈,檢查一切通道,看看兇手是從哪裡進來,又從哪裏逃走的!」

  那時候,另一批警員也趕到了。

  法醫忙著拍照,檢查死者的心臟,立即宣佈死者的正式死亡,那時。高翔和七八個探員在一起,已對每一個通道,作了檢查。

  通道一共有八處,每一處都自外面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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