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二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二章</h3><br /><br />  斜山路頂端的那一排房屋,全是十分精緻的三層洋房,而昨晚死者的住所,是在其中一幢的二樓。自昨晚至今,那層樓宇,一直在警方嚴密的看管之中。<br /><br />  高翔和木蘭花,一到了斜山路口,便棄車步行,兩個警官連忙迎了上來。其中一個,正是事發之後,最早趕到現場的那個。<br /><br />  那警官指著上面,講述著他趕到之後所見到的情形,木蘭花抬頭向陡峭的路面看去,一個殘廢者在那樣的路面上,所坐的輪椅滑下來,那當然不是一項愉快的經歷。<br /><br />  他們繼續向上走去,不一會,就看到了那個郵筒。<br /><br />  除了死者被移開之外,現場的一切,都保留著未曾動過,是以在郵筒上的血漬,和郵筒之旁,地上的血漬,還十分清楚。<br /><br />  這一段路的車輛交通,是被封鎖了的,當木蘭花向上走去之際,她發現在不少窗口內,都有人好奇地在向外張望著。<br /><br />  木蘭花在郵筒前站了片刻。<br /><br />  「死者被發現伏在郵筒上,」高翔解說著,「他中了兩鎗,全在心臟部位,兇手一定是一個射擊技術十分高超的人,因為子彈自背後射入,入體並不太深,可知是在相當距離之外發射的,那是點三八的左輪鎗,這種鎗,現在很少人用了。」<br /><br />  「除非是老牌鎗手。」木蘭花補充了一句。<br /><br />  「老資格的鎗手!」高翔吃了一驚,「蘭花,你竟認為事情嚴重到了和老資格的職業暗殺者有關的程度麼?真有那麼嚴重?」<br /><br />  「事情究竟嚴重到什麼程度,現在是無法斷定的,」木蘭花緩緩地回答,「或許沒有那麼嚴重,但也或許更嚴重得多!」<br /><br />  高翔沒有出聲。<br /><br />  木蘭花又低頭察看著路面上的血漬,她道:「看來,死者中了鎗之後,還向前跌出了三步,然後,撞在郵筒上,他才鬆了手,而當時,他正是推著輪椅的,所以,當他鬆手之後,輪椅便失去控制,沿著路面,向下直滑下去,幾乎將那女孩撞死了!」<br /><br />  高翔點了點頭,他自一個警官手中,接過一個文件夾,他將那文件打開,送到了木蘭花的面前,道:「這是死者的照片。」<br /><br />  死者的照片很多,大都是伏在郵筒時便拍下來的,也有兩幅,是到了殮房之後拍的面部特寫,死者是一個半禿的男子。<br /><br />  他的臉容,看來十分安詳,像是他早已料到自己會死一樣。當然,更可能的是,死亡來得實在太突然了,他根本未及覺出死亡的恐怖。<br /><br />  木蘭花可以肯定,以前未曾見過這個人。<br /><br />  而高翔也不知道死者是什麼人,那當然是死者絕未曾在警方的檔案中,留有任何紀錄之故,她閤上了文件夾,道:「可以將死者的照片發表在報上,同時,添印若干份,寄給和我們有聯絡的,世界各地的警局,來查明這個人的身份。」<br /><br />  高翔頗有些覺得木蘭花在小題大做,但是他聽木蘭花說得十分鄭重,是以他也沒有表示自己的意見,只是順口答應著。<br /><br />  他們一面說,一面仍向前走著,已來到了那幢屋子的門口,那一帶的建築物,雖然只有三層高,但卻都是有升降機的。<br /><br />  他們一行人,由升降機上了二樓,一出升降機,便看到兩個警員,守住了門口。木蘭花向門鎖上一望,便奇道:「門是炸開的?」<br /><br />  「是的,我們在死者身上,找不到任何東西,問那女孩門匙在哪裏,那女孩又什麼都不肯說,所以我們只好將門炸開來了。」<br /><br />  木蘭花皺著眉,這又是一件很奇怪的事。<br /><br />  死者推著輪椅出去,唯一的目的,看來就是去散散步。去散步時將門鎖上,那是平常之舉,但是,死者竟有可能不將鑰匙帶在身邊麼?<br /><br />  當然沒有這個可能!<br /><br />  那麼,這就證明那死者死後,有人將死者身邊所有的東西都取走了,警方是向居民了解之後,才到死者住所的,也就是說,取走了死者身上東西(包括鑰匙在內)的人,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進入屋子,進行十分詳細的搜查工作!<br /><br />  木蘭花只是心中想著,並沒有說什麼,因為她雖然覺得這件事,不但神秘,而且十分嚴重,但是到目前為止,那卻還只是她的一種感覺,她還沒有絲毫證據可以證明她的感覺是對的。<br /><br />  高翔推開了門,門內是一個十分寬敞的客廳,臨陽臺的一面,是落地的玻璃長窗,可是這樣一個寬敞的客廳中,卻幾乎沒有傢俬,是以看來十分異樣。<br /><br />  在客廳中唯一的裝飾,似乎就是鋁片百葉簾,百葉簾一看就可以看出是新裝的。木蘭花立時道:「百葉簾上,一定有承裝者的商號名稱,派一個探員去按址調查一下。」<br /><br />  高翔不禁佩服木蘭花對一切細小的事物的留意。留意到百葉簾上,一定有承裝者的商號名稱,地址這種小事,可能一點作用也沒有,但也可能在茫無頭緒之中,開闢一條線索。高翔連忙回頭,對一個警官,低聲吩咐了幾句,那警官趨前看了一看,便退了出去。<br /><br />  另一個警官,已將三間房間的門全打了開來,其中兩間房間,完全是空的,另一間,則有著兩張床,一張桌子,僅僅是兩張床和一張桌子。<br /><br />  木蘭花走進房間中,要在佈置得如此簡單的一間房間之中,認出居住者的身份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木蘭花還是來到了桌子前。<br /><br />  她將幾個抽屜拉了開來,抽屜全是空的,什麼也沒有。木蘭花的心中暗想:應該說,什麼也沒有留下,這裏在警方炸門而入之前早已被人搜查過。<br /><br />  那一定是極為澈底的搜查,因為所有可以帶走的東西,全被帶走了。木蘭花可以說沒有什麼發現,但也不是全無發現。<br /><br />  木蘭花注意到了一項十分奇特的事,那便是,即使在兩間全然是空的,很明顯是無人居住的房間中,窗上也裝著新的百葉簾。<br /><br />  接著,木蘭花不但發現著空房間裝著百葉簾,連廚房,浴室,總之,所有的窗子上,全都裝著百葉簾,而且全是新的!<br /><br />  高翔也注意到了木蘭花在察看百葉簾,他道:「我想,那死者可能是在躲避著什麼,他在所有的窗口上,都裝著百葉簾,是不是為了防止人家窺伺呢?」<br /><br />  木蘭花心中一動,道:「很有可能!」<br /><br />  「可是,這屋子的對面,並沒有別的房子,人家怎能從窗口窺視他?」高翔搖著頭,「這個死者,一定是一個怪人。」<br /><br />  「那也不一定,你看,山上有的是房子,在任何一幢房子中,只要有一具遠距望遠鏡的話,就可以察看屋中的動靜了。」<br /><br />  木蘭花講到這裏,略頓了一頓,又道:「如果真是有人利用望遠鏡在窺視死者的話,那麼,窺伺者可能還在繼續進行!」<br /><br />  「為什麼?」<br /><br />  「你看到沒有,」木蘭花指著空空如也的抽屜,「什麼都是空的,這裏早有人來過,而且將所有的東西取走了,謀殺不單是為了謀殺,我相信兇手要得到什麼?」<br /><br />  木蘭花再頓了一頓,才又道:「如果兇手未曾得到他所要得到的,那麼,我想他會繼續監視,看是誰得到了他要得的東西!」<br /><br />  木蘭花的分析是如此有力,以致高翔不得不信服。<br /><br />  他忙又轉頭吩咐道:「準備三具配有紅外線觀察鏡的望遠鏡,調十二個人來,不停地對可能望到這層樓宇的一切房屋進行觀測。」<br /><br />  那警官又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br /><br />  那警官走出去之後不久,另一名警官捧著無線電對講機,走了進來,道:「高主任,檢驗室的報告來了,請你收聽。」<br /><br />  高翔接過了對講機,按下了一個掣。<br /><br />  對講機中傳出了一個沉著的聲音,道:「死者的衣著和鞋子,全是十分名貴的貨色,他一定是一個生活優裕的人,鞋底的塵極少,可證明他近期內的活動十分少,在他的手指上,有墨水的痕跡,他是個知識份子,時時和寫作發生密切的關係。最不可解的是他的指甲縫中發現有細小的鑽石的粉末!」<br /><br />  「細小的鑽石粉末!」高翔低呼了一聲,「你是說,他有可能是一個鑽石走私客?」<br /><br />  「不是,絕不是經常接觸鑽石的人,就會在指甲中發現鑽石粉末的,珠寶店的售貨員,就絕不會有這種現象,他必需是一個鑽石切割者!」<br /><br />  「那也差不多了,大多數的鑽石私梟,都有著高超的鑽石切割技術的,還有什麼發現?」高翔再向對講機中問著。<br /><br />  「沒有,有再向高主任報告。」<br /><br />  「謝謝你,」高翔將對講機交還給那個警官,笑道:「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原來死者是鑽石走私黨中的一員,那就簡單得多了!」<br /><br />  「我想,你一定接著推測,他是吞沒了走私組織中的鑽石,藏匿在這裏,但是終於被人發現,是以死在鎗下的,對麼?」木蘭花問著。<br /><br />  「可以說是這樣。」高翔回答。<br /><br />  木蘭花瞪了高翔一眼道:「那麼,那女孩子呢?有哪一個走私黨的黨員,在吞沒了東西之後,帶著一個殘廢女孩子一起走的?」<br /><br />  「大可以有例外,那女孩子或者是他的親人,很可能是他的女兒!他希望帶著女兒,一齊逃開走私黨人的追蹤!」高翔為自己的見解爭辯著。<br /><br />  高翔的見解,看來很合理了,木蘭花在心中,也不禁這樣想,但是,她仍然感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種感覺,是十分難以用語言或是文字形容出來的,這是木蘭花多年來從事冒險生活所獲得的經驗,就像一個老戰士,可以在戰場上聞到死亡的氣味一樣。<br /><br />  她站在那張書桌之前,呆呆地望著那張書桌,那張桌子也已十分舊了,但上面也有一些新的痕跡,木蘭花忽然向桌子的一角注視。<br /><br />  她看了半分鐘,立即道:「高翔,你來看!」<br /><br />  高翔也俯身看去,桌子的漆,在那一角,剝蝕了許多,那是被什麼東西剝落的,在剝落的漆中,可以依稀辨出兩個英文字來。<br /><br />  那兩個英文字是「Keep Silent」:保持緘默。<br /><br />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br /><br />  他們的心中,全在問:這是不是有特殊的意義呢?<br /><br />  這些刻痕,看來是新刻上去的。<br /><br />  那麼,刻上「保持緘默」這兩個英文字的,是什麼人?是那個死者呢?還是那女孩?不論是誰,為什麼這樣刻著?<br /><br />  為什麼桌上會出現「保持緘默」這樣的字句?<br /><br />  這句被刻在桌上的「保持緘默」,和那女孩子一言不發的態度,是不是有著某種程度的聯繫?<br /><br />  木蘭花發現了那「保持緘默」的刻痕,與其說是她發現了什麼線索的話,倒不如說她增添了十幾個難以解答的疑問!<br /><br />  木蘭花撫摸著那刻痕,雙眉緊蹙,過了半晌,她才道:「高翔,我看在那女孩子的心中,一定蘊藏著一項極大的秘密,我們不必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br /><br />  高翔苦笑了一下,他的神態,顯得十分疫倦,他道:「我倒寧願在這裏自己摸索了,那女孩子,哼,她簡直像是石頭雕成的一樣。」<br /><br />  木蘭花笑道:「你不能引那孩子開口,我想秀珍做得到,秀珍自己也只是一個大孩子,孩子和孩子之間,總容易溝通感情的。」<br /><br />  高翔搖著頭,道:「未必。」<br /><br />  木蘭花道:「我想,秀珍已經成功了!我們走吧!」<br /><br />  她和高翔退出了那層樓宇,這時,奉命以遠距望遠鏡,進行日夜不輟地觀察的十二名警員也來到了,高翔指點著他們隱伏的位置,木蘭花在一旁靜靜地等著。<br /><br />  而這時候,在家中的穆秀珍,已第六次地用手帕抹去她額上的大汗了。</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鑽石雷射

鑽石雷射 線上小說閱讀

第二章



  斜山路頂端的那一排房屋,全是十分精緻的三層洋房,而昨晚死者的住所,是在其中一幢的二樓。自昨晚至今,那層樓宇,一直在警方嚴密的看管之中。

  高翔和木蘭花,一到了斜山路口,便棄車步行,兩個警官連忙迎了上來。其中一個,正是事發之後,最早趕到現場的那個。

  那警官指著上面,講述著他趕到之後所見到的情形,木蘭花抬頭向陡峭的路面看去,一個殘廢者在那樣的路面上,所坐的輪椅滑下來,那當然不是一項愉快的經歷。

  他們繼續向上走去,不一會,就看到了那個郵筒。

  除了死者被移開之外,現場的一切,都保留著未曾動過,是以在郵筒上的血漬,和郵筒之旁,地上的血漬,還十分清楚。

  這一段路的車輛交通,是被封鎖了的,當木蘭花向上走去之際,她發現在不少窗口內,都有人好奇地在向外張望著。

  木蘭花在郵筒前站了片刻。

  「死者被發現伏在郵筒上,」高翔解說著,「他中了兩鎗,全在心臟部位,兇手一定是一個射擊技術十分高超的人,因為子彈自背後射入,入體並不太深,可知是在相當距離之外發射的,那是點三八的左輪鎗,這種鎗,現在很少人用了。」

  「除非是老牌鎗手。」木蘭花補充了一句。

  「老資格的鎗手!」高翔吃了一驚,「蘭花,你竟認為事情嚴重到了和老資格的職業暗殺者有關的程度麼?真有那麼嚴重?」

  「事情究竟嚴重到什麼程度,現在是無法斷定的,」木蘭花緩緩地回答,「或許沒有那麼嚴重,但也或許更嚴重得多!」

  高翔沒有出聲。

  木蘭花又低頭察看著路面上的血漬,她道:「看來,死者中了鎗之後,還向前跌出了三步,然後,撞在郵筒上,他才鬆了手,而當時,他正是推著輪椅的,所以,當他鬆手之後,輪椅便失去控制,沿著路面,向下直滑下去,幾乎將那女孩撞死了!」

  高翔點了點頭,他自一個警官手中,接過一個文件夾,他將那文件打開,送到了木蘭花的面前,道:「這是死者的照片。」

  死者的照片很多,大都是伏在郵筒時便拍下來的,也有兩幅,是到了殮房之後拍的面部特寫,死者是一個半禿的男子。

  他的臉容,看來十分安詳,像是他早已料到自己會死一樣。當然,更可能的是,死亡來得實在太突然了,他根本未及覺出死亡的恐怖。

  木蘭花可以肯定,以前未曾見過這個人。

  而高翔也不知道死者是什麼人,那當然是死者絕未曾在警方的檔案中,留有任何紀錄之故,她閤上了文件夾,道:「可以將死者的照片發表在報上,同時,添印若干份,寄給和我們有聯絡的,世界各地的警局,來查明這個人的身份。」

  高翔頗有些覺得木蘭花在小題大做,但是他聽木蘭花說得十分鄭重,是以他也沒有表示自己的意見,只是順口答應著。

  他們一面說,一面仍向前走著,已來到了那幢屋子的門口,那一帶的建築物,雖然只有三層高,但卻都是有升降機的。

  他們一行人,由升降機上了二樓,一出升降機,便看到兩個警員,守住了門口。木蘭花向門鎖上一望,便奇道:「門是炸開的?」

  「是的,我們在死者身上,找不到任何東西,問那女孩門匙在哪裏,那女孩又什麼都不肯說,所以我們只好將門炸開來了。」

  木蘭花皺著眉,這又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死者推著輪椅出去,唯一的目的,看來就是去散散步。去散步時將門鎖上,那是平常之舉,但是,死者竟有可能不將鑰匙帶在身邊麼?

  當然沒有這個可能!

  那麼,這就證明那死者死後,有人將死者身邊所有的東西都取走了,警方是向居民了解之後,才到死者住所的,也就是說,取走了死者身上東西(包括鑰匙在內)的人,可以有足夠的時間,進入屋子,進行十分詳細的搜查工作!

  木蘭花只是心中想著,並沒有說什麼,因為她雖然覺得這件事,不但神秘,而且十分嚴重,但是到目前為止,那卻還只是她的一種感覺,她還沒有絲毫證據可以證明她的感覺是對的。

  高翔推開了門,門內是一個十分寬敞的客廳,臨陽臺的一面,是落地的玻璃長窗,可是這樣一個寬敞的客廳中,卻幾乎沒有傢俬,是以看來十分異樣。

  在客廳中唯一的裝飾,似乎就是鋁片百葉簾,百葉簾一看就可以看出是新裝的。木蘭花立時道:「百葉簾上,一定有承裝者的商號名稱,派一個探員去按址調查一下。」

  高翔不禁佩服木蘭花對一切細小的事物的留意。留意到百葉簾上,一定有承裝者的商號名稱,地址這種小事,可能一點作用也沒有,但也可能在茫無頭緒之中,開闢一條線索。高翔連忙回頭,對一個警官,低聲吩咐了幾句,那警官趨前看了一看,便退了出去。

  另一個警官,已將三間房間的門全打了開來,其中兩間房間,完全是空的,另一間,則有著兩張床,一張桌子,僅僅是兩張床和一張桌子。

  木蘭花走進房間中,要在佈置得如此簡單的一間房間之中,認出居住者的身份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木蘭花還是來到了桌子前。

  她將幾個抽屜拉了開來,抽屜全是空的,什麼也沒有。木蘭花的心中暗想:應該說,什麼也沒有留下,這裏在警方炸門而入之前早已被人搜查過。

  那一定是極為澈底的搜查,因為所有可以帶走的東西,全被帶走了。木蘭花可以說沒有什麼發現,但也不是全無發現。

  木蘭花注意到了一項十分奇特的事,那便是,即使在兩間全然是空的,很明顯是無人居住的房間中,窗上也裝著新的百葉簾。

  接著,木蘭花不但發現著空房間裝著百葉簾,連廚房,浴室,總之,所有的窗子上,全都裝著百葉簾,而且全是新的!

  高翔也注意到了木蘭花在察看百葉簾,他道:「我想,那死者可能是在躲避著什麼,他在所有的窗口上,都裝著百葉簾,是不是為了防止人家窺伺呢?」

  木蘭花心中一動,道:「很有可能!」

  「可是,這屋子的對面,並沒有別的房子,人家怎能從窗口窺視他?」高翔搖著頭,「這個死者,一定是一個怪人。」

  「那也不一定,你看,山上有的是房子,在任何一幢房子中,只要有一具遠距望遠鏡的話,就可以察看屋中的動靜了。」

  木蘭花講到這裏,略頓了一頓,又道:「如果真是有人利用望遠鏡在窺視死者的話,那麼,窺伺者可能還在繼續進行!」

  「為什麼?」

  「你看到沒有,」木蘭花指著空空如也的抽屜,「什麼都是空的,這裏早有人來過,而且將所有的東西取走了,謀殺不單是為了謀殺,我相信兇手要得到什麼?」

  木蘭花再頓了一頓,才又道:「如果兇手未曾得到他所要得到的,那麼,我想他會繼續監視,看是誰得到了他要得的東西!」

  木蘭花的分析是如此有力,以致高翔不得不信服。

  他忙又轉頭吩咐道:「準備三具配有紅外線觀察鏡的望遠鏡,調十二個人來,不停地對可能望到這層樓宇的一切房屋進行觀測。」

  那警官又答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那警官走出去之後不久,另一名警官捧著無線電對講機,走了進來,道:「高主任,檢驗室的報告來了,請你收聽。」

  高翔接過了對講機,按下了一個掣。

  對講機中傳出了一個沉著的聲音,道:「死者的衣著和鞋子,全是十分名貴的貨色,他一定是一個生活優裕的人,鞋底的塵極少,可證明他近期內的活動十分少,在他的手指上,有墨水的痕跡,他是個知識份子,時時和寫作發生密切的關係。最不可解的是他的指甲縫中發現有細小的鑽石的粉末!」

  「細小的鑽石粉末!」高翔低呼了一聲,「你是說,他有可能是一個鑽石走私客?」

  「不是,絕不是經常接觸鑽石的人,就會在指甲中發現鑽石粉末的,珠寶店的售貨員,就絕不會有這種現象,他必需是一個鑽石切割者!」

  「那也差不多了,大多數的鑽石私梟,都有著高超的鑽石切割技術的,還有什麼發現?」高翔再向對講機中問著。

  「沒有,有再向高主任報告。」

  「謝謝你,」高翔將對講機交還給那個警官,笑道:「事情總算有些眉目了,原來死者是鑽石走私黨中的一員,那就簡單得多了!」

  「我想,你一定接著推測,他是吞沒了走私組織中的鑽石,藏匿在這裏,但是終於被人發現,是以死在鎗下的,對麼?」木蘭花問著。

  「可以說是這樣。」高翔回答。

  木蘭花瞪了高翔一眼道:「那麼,那女孩子呢?有哪一個走私黨的黨員,在吞沒了東西之後,帶著一個殘廢女孩子一起走的?」

  「大可以有例外,那女孩子或者是他的親人,很可能是他的女兒!他希望帶著女兒,一齊逃開走私黨人的追蹤!」高翔為自己的見解爭辯著。

  高翔的見解,看來很合理了,木蘭花在心中,也不禁這樣想,但是,她仍然感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這種感覺,是十分難以用語言或是文字形容出來的,這是木蘭花多年來從事冒險生活所獲得的經驗,就像一個老戰士,可以在戰場上聞到死亡的氣味一樣。

  她站在那張書桌之前,呆呆地望著那張書桌,那張桌子也已十分舊了,但上面也有一些新的痕跡,木蘭花忽然向桌子的一角注視。

  她看了半分鐘,立即道:「高翔,你來看!」

  高翔也俯身看去,桌子的漆,在那一角,剝蝕了許多,那是被什麼東西剝落的,在剝落的漆中,可以依稀辨出兩個英文字來。

  那兩個英文字是「Keep Silent」:保持緘默。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互望了一眼。

  他們的心中,全在問:這是不是有特殊的意義呢?

  這些刻痕,看來是新刻上去的。

  那麼,刻上「保持緘默」這兩個英文字的,是什麼人?是那個死者呢?還是那女孩?不論是誰,為什麼這樣刻著?

  為什麼桌上會出現「保持緘默」這樣的字句?

  這句被刻在桌上的「保持緘默」,和那女孩子一言不發的態度,是不是有著某種程度的聯繫?

  木蘭花發現了那「保持緘默」的刻痕,與其說是她發現了什麼線索的話,倒不如說她增添了十幾個難以解答的疑問!

  木蘭花撫摸著那刻痕,雙眉緊蹙,過了半晌,她才道:「高翔,我看在那女孩子的心中,一定蘊藏著一項極大的秘密,我們不必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高翔苦笑了一下,他的神態,顯得十分疫倦,他道:「我倒寧願在這裏自己摸索了,那女孩子,哼,她簡直像是石頭雕成的一樣。」

  木蘭花笑道:「你不能引那孩子開口,我想秀珍做得到,秀珍自己也只是一個大孩子,孩子和孩子之間,總容易溝通感情的。」

  高翔搖著頭,道:「未必。」

  木蘭花道:「我想,秀珍已經成功了!我們走吧!」

  她和高翔退出了那層樓宇,這時,奉命以遠距望遠鏡,進行日夜不輟地觀察的十二名警員也來到了,高翔指點著他們隱伏的位置,木蘭花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而這時候,在家中的穆秀珍,已第六次地用手帕抹去她額上的大汗了。

鑽石雷射 -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