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譯版哈利波特4:火盃的考驗 線上小說閱讀

  第11章 登上霍格華茲特快列車

  第二天早晨,哈利醒來時,家裡籠罩著一種假期結束的沉悶氣氛。大雨仍然啪啪地敲打著窗戶,他穿上牛仔褲和一件毛衣。他們要在霍格華茲特快列車上再換上校袍。

  他、榮恩、弗雷和喬治下樓吃早飯,剛走到二樓的拐彎處,就見衛斯理夫人突然出現在樓梯底下,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

  「亞瑟!」她衝著樓上喊道,「亞瑟!魔法部有緊急口信!」

  哈利緊貼在牆上,衛斯理先生噔噔噔地從他身邊跑過,一眨眼就不見了,他的長袍前後都穿反了。哈利和其他人走進廚房時,看見衛斯理先生焦急地在抽屜裡翻找著什麼——「我記得這裡有一支羽毛筆的!」——衛斯理先生探身向著爐火,正在說話——

  哈利使勁地把眼睛閉上又睜開,他還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阿莫斯·迪哥里的頭懸在火焰中間,像一隻巨大的、長著鬍子的鷄蛋。它正飛快地說著什麼,火苗在它周圍飛舞,火舌舔著它的耳朵,但它絲毫不受妨礙。

  「……住在附近的麻瓜們聽見砰砰的撞擊聲和喊叫聲,他們就去喊來了——你管他們叫什麼來著——金察1。亞瑟,你必須去一趟——」

  「給你!」衛斯理夫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把一張羊皮紙、一瓶墨水和一支皺巴巴的羽毛筆塞進衛斯理先生手裡。

  「——幸好我聽說了這件事,」迪哥里先生的頭說道,「我因為要派兩隻貓頭鷹送信,不得不很早就到了辦公室,我發現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人都出動了——如果麗塔·史譏抓住這件事大做文章,亞瑟——」

  「瘋眼說發生了什麼事?」衛斯理先生說著,擰開墨水瓶的蓋子,讓羽毛筆吸足墨水,準備記錄。

  迪哥里先生的頭轉了轉眼珠。「他說聽見有人闖進了他的院子。說他悄悄朝房子走去,可是遭到了他的垃圾箱的伏擊。」

  「垃圾箱做了什麼?」衛斯理先生問,一邊龍飛鳳舞地記錄著。

  「發出一聲可怕的巨響,然後把垃圾炸得到處都是,我知道的就是這些。」迪哥里先生說,「顯然,當金察趕到的時候,有一個垃圾箱還在噴射垃圾——」

  衛斯理先生發出一聲呻吟。「那個闖進院子的人呢?」

  「亞瑟,你是瞭解瘋眼的。」迪哥里先生的頭說道,又滴溜溜地轉起了眼珠,「有人會在半夜三更溜進他的院子?沒準是一隻在外面吃了敗仗的野貓,漫無目的地在那裡溜躂,身上掛著馬鈴薯皮。可是如果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的人抓住了瘋眼,他可就倒霉了——想想他的前科記錄——如果罪名不大,又是你們部門負責處理,我們就放他一馬吧——讓垃圾箱爆炸會受什麼懲罰?」

  「大概會受到警告吧。」衛斯理先生說,一邊仍然飛快地做著記錄,他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瘋眼沒有使用魔杖吧?他事實上並沒有攻擊別人吧?」

  「我敢說,他當時跳下床來朝窗外看,看到什麼就讓什麼遭了殃。」迪哥里先生說,「可是他們很難證明,因為並沒有人員傷亡。」

  「好吧,我這就出發。」衛斯理先生說著,把記錄的羊皮紙塞進口,轉身又衝出了廚房。

  迪哥里先生轉過頭來,望著衛斯理夫人。

  「真是對不起,茉莉,」他說,語調平靜多了,「這麼早就來打擾你們……可是只有亞瑟才能替瘋眼開脫,使他免受懲罰,本來瘋眼今天就要開始新的工作了。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選擇昨天夜裡……」

  「哦,沒關係,阿莫斯,」衛斯理夫人說,「你想不想吃一片麵包什麼的再走?」

  「哦,好吧。」迪哥里先生說。

  衛斯理夫人從餐桌上的一摞黃油麵包上拿了一塊,用火鉗夾住,遞進迪哥里先生嘴裡。

  「謝謝。」他含糊地說了一句,然後只聽噗的一聲輕響,他就消失了。

  哈利可以聽見衛斯理先生大聲地向比爾、查理、派西和兩個女孩匆匆告別。五分鐘後,他又回到了廚房,用一把梳子胡亂地劃拉著頭髮,身上的長袍已經正過來了。

  「我得趕快走了——祝你們這學期一切都好,孩子們。」衛斯理先生一邊對哈利、榮恩和一對雙胞胎說著,一邊將一件鬥蓬披在肩上,準備消影。「茉莉,你送孩子們去王十字車站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她說,「你去照管瘋眼吧,我們不會有事的。」

  衛斯理先生剛一消失,比爾、查理就走進了廚房。

  「有人提到瘋眼?」比爾問道,「他又幹什麼了?」

  「他說昨晚有人想闖進他的房子。」衛斯理夫人說。

  「瘋眼穆敵?」喬治若有所思地說道,一邊往他的麵包片上抹了一層橘子醬,「就是那個瘋子——」

  「你們的爸爸對瘋眼穆敵評價很高。」衛斯理夫人嚴厲地說。

  「是啊,爸爸還收集插頭呢,對吧?」等衛斯理夫人離開房間後,弗雷小聲地說,「他們是同一類人……」

  「穆敵當年是一個很偉大的巫師。」比爾說。

  「他不是鄧不利多的老朋友,是嗎?」查理說。

  「鄧不利多就不是你們所說的正常人,對吧?」弗雷說,「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是個天才,很了不起……」

  「瘋眼是誰?」哈利問道。

  「他現在退休了,以前在魔法部工作,」查理說,「我見過他一次,爸爸和他一起共事時帶我去過。他是正氣師——最好的一個……專抓黑魔巫師的高手。」他看見哈利臉上困惑的神情,又接著說道:「阿茲卡班裡的一半牢房都是被他填滿的。不過他也給自己樹了很多仇敵……主要是那些被他抓住的人的親屬……我聽說,他上了年紀以後,變得越來越多疑,什麼都不相信,走到哪兒都看見黑巫師。」

  比爾和查理決定到王十字車站送一送大家,而派西一再道歉,說他實在太忙,脫不開身。

  「這個時候我沒有理由請假,」他對他們說,「柯羅奇先生有許多事情都開始指望我了。」

  「是啊,你知道嗎,派西?」喬治一本正經地說,「我猜想他很快就會知道你的名字了。」

  衛斯理夫人鼓起勇氣,用了一下村郵電所的電話,預訂了三輛普通的麻瓜出租車送他們去倫敦。

  「亞瑟本來想借部裡的車送我們,」衛斯理夫人小聲對哈利說——這時他們站在大雨瓢潑的院子裡,看著出租車司機把六隻沉重的霍格華茲皮箱搬進車裡,「可是部裡的車騰不出來……哦,天哪,他們看上去不大高興,是嗎?」

  哈利沒有告訴衛斯理夫人,麻瓜出租車司機很少運送狂躁不安的貓頭鷹,而小豬在那裡一個勁兒地吵閙,聲音震耳欲聾。更不用說弗雷的箱子突然彈開,許多費力拔博士的自動點火、見水開花神奇煙火出人意料地炸響了,嚇得那個搬箱子的司機大叫起來,而這時歪腿用尖利的爪子順著那人的朋腿往上爬,使他的喊聲裡又多了一些痛苦。

  由於大家和那些箱子一起擠坐在出租車後面,一路上很不舒服。歪腿受到了煙火的驚嚇,好半天才恢復過來。當車子駛進倫敦時,哈利、榮恩和妙麗都被嚴重抓傷了。在王十字車站下車時,大家都鬆了口氣,儘管雨下得比剛才還大,兜頭蓋臉地朝他們澆來。他們提著箱子穿過繁忙的街道,走進車站,渾身都濕透了。

  現在,哈利對登上9站台已經習慣了。其實很容易,只要徑直穿過隔開第9和10站台的那堵彷彿很堅固的牆壁就行了。惟一需要當心的是,要做得不讓人們看出來,以免引起麻瓜們的注意。他們今天是分組過去的。首先是哈利、榮恩和妙麗(他們是最顯眼的,因為帶著貓頭鷹小豬和歪腿),他們悠閒地靠在隔牆上,漫不經心地聊著天,然後就側身從牆裡鑽了過去……他們一鑽過去,9又3/4站台出現在面前了。

  霍格華茲特快列車已經停在那裡了,這是一輛深紅色的蒸汽機車,正在噴出滾滾濃煙,透過濃煙望去,站台上的許多霍格華茲學生和家長彷彿是黑乎乎的鬼影。小豬聽到煙霧中有許多貓頭鷹的叫聲,也吱吱叫著響應,吵得比剛才更厲害了。哈利、榮恩和妙麗開始尋找座位,很快,他們就把行李搬進了列車上的一個隔間。然後,他們跳回到站台上,向衛斯理夫人、比爾和查理告別。

  「我也許很快就能看到你們大家。」查理摟抱金妮跟她告別時,微笑著說。

  「為什麼?」弗雷急切地問。

  「你會知道的,」查理說,「千萬別告訴派西我提到這事兒……要知道,這是『絶密情報,要等魔法部認為合適的時候才能公佈』。」

  「啊,我真希望我今年能回霍格華茲上學。」比爾說。他兩手插在口袋裏,眼睛望著列車,神情有些惆悵。

  「為什麼?」喬治不耐煩地問。

  「你們這一年會過得非常有趣,」比爾說,眼睛裡閃著光芒,「我也許會請假來觀看一部分……」

  「一部分什麼?」榮恩問。

  可是就在這時,哨子吹響了,衛斯理夫人把他們趕向車門。

  「謝謝你留我們住下,衛斯理夫人。」妙麗說。這時他們已經登上列車,關好車門,她從窗口探出身子跟衛斯理夫人說話。

  「是啊,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衛斯理夫人。」哈利說。

  「哦,我很樂意的,親愛的,」衛斯理夫人說,「我想邀請你來過聖誕節,可是……我估計你們都情願留在霍格華茲,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

  「媽媽!」榮恩煩躁地說,「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們三個都知道,就瞞著我們?」

  「我估計你們今晚就會弄清楚了,」衛斯理夫人微笑著說,「一定會很刺激的——告訴你們吧,我真高興他們修改了章程——」

  「什麼章程?」哈利、榮恩、弗雷和喬治同時問道。

  「我敢肯定鄧不利多教授會告訴你們的……好了,表現好一些,知道嗎?聽見沒有,弗雷?還有你,喬治?」

  發動機的活塞發出響亮的嘶嘶聲,火車開動了。

  「快告訴我們霍格華茲發生了什麼事!」弗雷衝著窗外大喊——衛斯理夫人、比爾和查理正在急速地遠去,「他們修改了什麼章程?」

  可是衛斯理夫人只是笑著朝他們揮手。不等火車拐彎,她和比爾、查理就消影了。

  哈利、榮恩和妙麗回到他們的隔間,密集的雨點噼噼啪啪地敲打著玻璃窗,使他們很難看清楚外面的景物。榮恩打開自己的箱子,抽出他那件紫色的禮服長袍,蓋在小豬的籠子上,它的叫聲太吵人了。

  「貝漫倒願意告訴我們霍格華茲發生的事情,」他在哈利身邊坐了下來,悶悶不樂地說,「記得嗎,就在世界盃賽上?可是我自己的親媽卻不肯說。真不知道——」

  「噓!」妙麗突然小聲說,她用一根手指按住嘴唇,指著他們旁邊的那個隔間。哈利和榮恩仔細一聽,一個熟悉的拖腔拖調的聲音從敞開的門口飄了進來。

  「……你們知道嗎,我父親真的考慮過要把我送到德姆蘭,而不是霍格華茲。他認識那個學校的校長。唉,你們知道他對鄧不利多的看法——那人太喜歡麻種了——德姆蘭根本不允許那些下三濫的人入學。可是我媽媽不願意我到那麼遠的地方上學。父親說,德姆蘭對黑魔法採取的態度比霍格華茲合理得多。德姆蘭的學生真的在學習黑魔法,不像我們,學什麼破爛的防禦術……」

  妙麗站起身,踮著腳走到隔間門邊,把門輕輕拉上,不讓馬份的聲音傳進來。

  「這麼說,他認為德姆蘭比較適合他嘍?」妙麗氣呼呼地說,「我倒希望他早到那裡去上學,我們就用不著忍受他了。」

  「德姆蘭也是一所魔法學校嗎?」哈利問。

  「對,」妙麗輕蔑地哼了一聲,說道,「它的名聲壞透了。照《歐洲魔法教育評估》上的說法,這所學校對黑魔法非常重視。」

  「我好像聽說過,」榮恩含糊地說,「它在哪兒?哪個國家?」

  「唉,不會有人知道,不是嗎?」妙麗揚起眉毛,說道。

  「哦——為什麼呢?」哈利問。

  「各個魔法學校之間始終存在著激烈的競爭。德姆蘭和波巴洞願意把它們的校址隱藏起來,這樣就沒有人能竊取它們的秘密了。」妙麗一本正經地回答。

  「別胡扯了,」榮恩說著笑了起來,「德姆蘭肯定跟霍格華茲差不多大——你怎麼能把一座大城堡隱蔽起來呢?」

  「可霍格華茲就是隱蔽著的。」妙麗說道,顯得有些詫異,「大家都知道啊……噢,凡是讀過《霍格華茲,一段校史》的人都應該知道。」

  「那就只有你了,」榮恩說,「你再接著說——你怎麼能把霍格華茲這樣一座大城堡隱蔽起來呢?」

  「它被施了魔法,」妙麗說,「麻瓜望著它,只能看見一堆破敗的廢墟,入口處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危險,不得進入,不安全。」

  「這麼說,在一個外人看來,德姆蘭也是一堆廢墟?」

  「大概是吧,」妙麗聳了聳肩膀,說道,「或者它被施了麻瓜驅逐咒,就像世界盃賽的體育館一樣。為了不讓外國的巫師發現它,還可以使它變得不可標繪——」

  「這又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你可以給建築物施一個魔咒,別人就無法在地圖上把它標繪出來了,明白嗎?」

  「嗯……你最好再說明白點兒。」哈利說。

  「不過我認為德姆斯朗大概在北部很遠的地方,」妙麗若有所思地說,「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因為他們的校服還包括毛皮斗篷呢。」

  「啊,設想一下會發生什麼事吧,」榮恩很神往地說,「把馬份從冰川上推下去,弄得就像一次意外事故,這大概不會很難……真遺憾,他媽媽這麼喜歡他……」

  列車不斷地往北行駛,雨下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車窗上覆蓋著水氣,所以大白天也點起了燈籠。嘎啦嘎啦,供應飯的小推車順著過道推過來了,哈利買了一大摞大釜蛋糕,讓大家一起分享。

  下午,他們的幾位朋友過來看望他們,有西莫·斐尼干、丁·湯瑪斯,還有奈威·隆巴頓——這是一個圓臉的男孩,記性差得要命,是他那令人敬畏的巫師奶奶把他拉扯大的。西莫還戴著他的愛爾蘭徽章,它的一些魔力似乎正在慢慢消退。它仍然在尖叫「特洛伊!馬萊特!莫蘭!」但聲音有氣無力,好像已經精疲力竭了。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妙麗對他們沒完沒了地談論魁地奇感到厭倦了,就又開始埋頭閲讀《標準咒語(四級)》,並試著學習一種召喚咒。

  大家興奮地回顧世界盃賽時,奈威在一旁眼巴巴地聽著。

  「奶奶不想去,」他可憐巴巴地說道,「不肯買票。啊,聽起來可真夠刺激的。」

  「沒錯,」榮恩說,「你看看這個,奈威……」

  他在行李架上的箱子裡翻了一會兒,抽出那個維克多.喀浪的小塑像。

  「哇,太棒了。」當榮恩把喀浪放在他胖乎乎的手掌上時,奈威羡慕地說道。

  「我們在上面看見了他,離得很近,」榮恩說,「我們坐在頂層包廂——」

  「你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衛斯理。」

  跩哥·馬份出現在門口,身後站著克拉和高爾,他們是他的死黨,塊頭大得嚇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這個夏天他們倆似乎又長高了至少一英呎。顯然,他們通過隔間的門偷聽了剛才的談話,丁和西莫沒有把門關嚴。

  「我們好像並沒有邀請你們進來,馬份。」哈利冷冷地說。

  「衛斯理……那是什麼?」馬份指著小豬的籠子問道。榮恩的禮服長袍的一隻袖子從籠子上掛下來,隨著火車的運行搖擺不停,袖口上彷彿發了霉的花邊非常顯眼。

  榮恩想把長袍藏起來,可是馬份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把抓住袖子,使勁一拉。

  「你們看看這個!」馬份開心極了,把榮恩的長袍舉起來,給克拉和高爾看,「衛斯理,難道你想穿這樣的衣服,嗯?我的意思是——它們在十八世紀九十年代左右還是很時髦的……」

  「吃屎去吧,馬份!」榮恩說——他臉漲得跟禮服長袍一個顏色,一把從馬份手中奪過長袍。馬份發出一串高聲的嘲笑,克拉和高爾也跟著傻笑起來,聲音粗野刺耳。

  「怎麼……你也想參加,衛斯理?你也想試試身手,給你的家庭增添一份光榮?你知道,這事兒跟錢也有關係呢……如果你贏了,就有錢買幾件體面的長袍了……」

  「你在胡扯些什麼?」榮恩氣惱地問道。

  「你想參加嗎?」馬份又說了一遍,「我猜想你會的,波特?你從不錯過一個炫耀自己的機會,是不是?」

  「要麼解釋一下你的話,要麼就走開,馬份。」妙麗把目光從《標準咒語(四級)》上抬起,不耐煩地說道。

  一絲喜悅的微笑掠過馬份蒼白的臉。

  「莫非你不知道?」他高興地說道,「你爸爸和你哥哥都在魔法部工作,你居然會不知道?我的天哪,我爸爸好久以前就告訴我了……是聽康利奈·夫子說的。反正,爸爸接觸的都是魔法部的高層人物……大概你爸爸的級別太低了,沒有權利知道,衛斯理……對,是這樣……他們大概從不在他面前談論重要的話題……」

  馬份又放聲大笑起來,一邊對克拉和高爾做了個手勢,三個人一起消失了。

  榮恩站起來,狠狠地把隔間的門關上,他用的力氣太大了,門上的玻璃撞碎了。

  「榮恩!」妙麗責備道。她抽出魔杖,低聲念了一句:「復復修!」那些碎玻璃片就自動拼成一塊完整的玻璃,重新回到了門框上。

  「真倒霉……就好像他什麼都知道,我們全蒙在鼓裡……」榮恩氣憤地吼了起來,「『爸爸接觸的都是魔法部的高層人物』……我爸爸隨時都能提升……他只是喜歡現在這個位置……」

  「他!影響我的情緒!才不會呢!」榮恩說道,拿起剩下的一塊大釜蛋糕,一把捏成了泥醬。

  在接下來的旅程中,榮恩的情緒一直很不好。當他們換上校袍時,他沉默不語;當霍格華茲特快列車終於放慢速度、停靠在漆黑的活米村車站時,他仍然陰沉著臉。

  車門打開了,空中傳來了隆隆的雷聲。妙麗用斗篷兜住歪腿,榮恩仍舊把他的禮服長袍罩在小豬的籠子上。他們下了火車,在傾盆大雨中低著頭,眯著眼。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好像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斷澆在他們頭上。

  「你好,海格!」哈利看見站台那頭一個巨大的身影,大聲喊道。

  「你好,哈利!」海格粗聲大氣地回答,揮了揮手,「如果我們沒被淹死的話,就在宴會上見吧!」

  按照慣例,一年級新生由海格從湖上擺渡過去,進入霍格華茲城堡裡。

  「哦,我真不敢想象,在這樣的天氣擺渡過湖。」妙麗渾身顫抖,激動地說道。

  這時他們隨著人流一點點地挪動腳步,走過漆黑的站台。車站外面,一百輛沒有馬拉的馬車在等候著他們。哈利、榮恩、妙麗和奈威趕緊爬上其中一輛,這才感到鬆了口氣。門砰的一聲關上了,片刻之後,隨著一陣劇烈的顛簸,長長的馬車隊順著通往霍格華茲城堡的小道轆轆出發了,一路噼裡啪啦地濺起水花。

   *

  1 迪哥里將「警察」誤說成「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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