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第一章 紅宮盛宴
在屠龍的引領下，我們緩緩步進代表著紅魔人權力核心的大圓紅殿內。
這大殿不但是舉行國宴的地方，也是紅魔人所有儀式、慶典、舞會的場所。
紅殿是巫國內最龐大的圓形建築物，圓拱的殿頂高高聳立在宮內所有建築之上，隔老遠就可看到，當進入殿內，更感到它廣闊的圓形空間。
燈火輝煌裏，近千紅魔國的貴族和將領，在狂雨的領導下，站起來禮貌地迎迓我這個不受歡迎的貴客進場。
他們看到我後，都受不了我渾身的邪氣，把目光集中在後面四位國色天香的麗人身上。
本人目光到處，眾紅魔女仕紛紛垂下目光，當然是怕我勾了她們的魂魄。
為了向狂雨展示實力，我專揀美麗的紅魔女送出少許含著愛慾的異能，所以當我來到狂雨旁邊的客席時，宴會上最美的十多位女仕，均變得臉紅耳赤，水汪汪的眼睛無懼地往我望來，眉黛含春。
狂雨眼中閃過驚異之色，顯然對我比以前高強的「妖術」大為震驚，進一步被我削弱了他認為我是蘭特的信心。
二百多張大圓台子，排成內外兩個大圓環，台上放滿美酒美食，極盡奢華和豐盛。
狂雨、屠龍那一席和我們這一席，位於圓殿的正北方，與其他酒席分了開來，特別顯出兩席的人尊貴的身分。
禮貌的介紹和開場白後，各人圍席而坐，均是臉向著殿心以特別名貴紅石鋪砌出來的大圓池。
一隊樂隊進入圓池的中心，持著各式各樣的樂器吹奏敲擊著，悠揚的樂音飄送全殿時，百多名衣著性感的紅魔女輕快地半走半躍進入紅石圓池，載歌載舞，氣氛熱烈起來，當歌舞奏樂完畢，歌舞女郎和樂隊退出圓殿，大殿默靜下來。
眾人的眼光集中到我這一席上。
我坐在四女的正中，左邊依次是淡如、戴青青和戰恨，右邊是西琪和小風后，更右是巨靈和葉鳳。
榮淡如目光流轉，所到處那些紅魔男人紛紛露出色授魂與的表情，屠龍更是神魂顛倒，顯是想著狂雨制伏我後，他把淡如接收過去的美景。
狂雨帶領各人向我們祝了三次酒後，道︰「陰風法師今次遠征帝國歸來，不知帶有甚麼好消息回來？」
我的目光緩緩掃過他那一席，座上坐的是屠龍，美麗的屠夫人、柳客、機鋒和屠龍的軍師范多智，卻見不到屠姣姣和雪芝的芳蹤，微微一笑道：「當然有少許收獲，否則怎敢到來向巫帝面稟。」
狂雨知道再難從我口中套出甚麼來，含蓄一笑，沉默下去。
屠龍向淡如祝酒道︰「秀麗法師！這一杯祝你美艷常青。」
淡如微笑舉杯道︰「聽說大王在邊界調動軍隊，是否想把秀麗的黑叉國變成紅魔國呢？」
屠龍想不到她如此直截了當，大感不自然，乾咳兩聲道︰「秀麗法師切勿誤會，屠龍只因聽聞大劍師蘭特隨時會來，所以才在狂雨法師同意下，早作準備，使可以隨時支援任何受到攻擊的城市。」
淡如一陣動人心魄的嬌笑後悠然道︰「那讓秀麗敬大王一杯，以謝高義隆情。」
兩人遙遙對飲。
淡如放下酒杯，低聲向我提示道︰「屠夫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我借誘惑屠夫人向狂雨和屠龍展示實力，也釋他們懷疑我是蘭特之心。
剛才屠龍不向我祝酒，反先向淡如敬酒，擺明不把我這「陰風」放在眼內，同時表示出要從我手裏爭奪淡如之意，以陰風一貫的作風，自應有適當的反擊。
更何況這或是狂雨的安排，用以測試我是否蘭特。
對狂雨他們來說，若可當場揭穿我的真正身分，事情就會簡單得多，那時只需下令手下全力圍攻，把我殺掉。
那亦證明了淡如、青青和小風后背叛了巫國，他們亦不用客氣。
我哈哈一笑，斟滿了一杯酒，長身而起，往狂雨那席走去，到了兩席之間，停了下來。
全場近千對目光，集中到我身上。
我舉杯向屠夫人道︰「禮尚往來，大王既向我的女人敬酒，讓我也向夫人回敬一杯。」
所有人目光立即移到秀麗法師榮淡如身上，看她對我公開稱她是被我征服了的女人有何反應。
淡如巧笑倩兮，不用假裝地深情看著我。
全場男人都露出不能掩藏的艷羨之色；女人則重新對我打量，揣度我的妖法為何如此厲害，竟能令以玩弄男性名震巫國的秀麗法師甘受駕馭。
美麗的屠夫人求助地往狂雨和屠龍望去。
屠龍眼中閃過驚怒神色，以眼光向狂雨請示。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狂雨身上，看他如何決定。
這時輪到我頭痛起來。
究竟我應要贏或是輸呢？
若勝了此局，狂雨自是大為警惕；若是輸了的話，他定必對我生出輕視的心。
我很快下了決定。
我必須贏，還要勝得清楚利落，絕不含糊。
讓全場的人都知道巫國的首席法師狂雨敗了一局。
如此縱使沒有通過與屠姣姣的暗戰，紅魔人舉國上下都知道我已取狂雨而代之。
所以反迫得狂雨不得不和我作最後決戰，希望能憑出竅秘術和屠姣姣的堅強意志平反敗局。
否則他就完了。
屠龍亦要衡量得罪了我後的惡果。
狂雨目射奇光，刺進屠夫人眼內，送出精神力量，助她逃此一劫。
我心中冷笑，異能由腳傳往地上，延伸過去，鑽入屠夫人體內，封閉了她的心靈，隔斷了狂雨向她送去的精神力量。
狂雨微微一笑，向屠夫人點了點頭。
他的功力顯然未能覺察我暗中做了的手腳。
屠夫人斟滿了一杯酒俏俏地站了起來，露著笑靨滿懷信心往我走過來。
我眼中精芒大盛，罩定了她。
在她離座跨出第一步時，充滿慾焰情火的異能由地上傳進她體內，刺激起她最原始狂野的性衝動。
她剛背著屠龍狂雨那一席的人，所以當她忽地渾身一顫，雙頰緋紅時，狂雨等都看不見，可是全場卻有一半人看到了這情形，失聲嘩然。
狂雨眼中射出震駭的神色。
屠龍亦覺不妥，欲要想法阻止，卻給我送過去一道邪詭的異能，鑽進他神經去，暫時癱瘓了他行動和說話的能力。
我要使他知道，我的力量是他難以抗拒的。
屠夫人一對美目現出掙扎的神情，可是仍身不由主一步步往我走來，當來至我身前兩尺的近距離時，勉力停了下來，否則會把嬌貴的身體直接貼到我身上。
我對她的自制力不感驚奇。
在巫國，跟隨巫神的領袖階層盡是巫神的徒弟，受過對抗巫術的訓練，若屠夫人不是此中高手，屠龍應不敢讓她過來接受挑戰。
屠夫人眼神回復清明，但動人的身體仍不住抖顫著，死命壓下我對她妖法式的挑情。
她深吸一口氣後，舉起滿杯美酒，顫聲道︰「這杯是敬陰風法師的！」
我在假面具內微微一笑，傳到假臉上變成一個詭異的笑容，握著杯的手由她的纖手內側穿了過去，同時移前少許，讓杯口來到她櫻唇下，而她的酒杯則在我俯頭可喝的近處。
臂彎緊緊交纏起來。
全場靜了下來。
誰都知道陰風的酒絕喝不得，何人敢保證其中沒放進催情迷志的藥物。
所以若屠夫人喝了，便證明她給我控制了心神。
屠夫人駭然欲退。
異能由我身體直接送進她體內，這股異能充滿了美麗的情愛和男女間動人的熱戀情緒。
屠夫人的美目亮了起來，望住我沒有半點邪惡，卻有著懾人魅力的眼神。
我要她敗得心甘情願。
人對邪惡的事物天生有著拒絕和恐懼的傾向，所以我若以迷魂術對付她，在這絕不適合的環境裏，屠夫人又明知屠龍在後虎視眈眈，說不定能竭盡所能，抽身而退。
可是我這種使她從深心處生出欣悅的眼神，配以不斷湧入她體內的催情異力，卻能使她欲拒無從。
就在這剎那，我更緊鎖著她的心神，控制了她。
「哼！」
狂雨的冷哼傳來。
屠夫人渾身一震，眼中射出驚恐的神色，脫離了我的控制。
狂雨不愧四大法師之首，竟能以聲音使屠夫人回復神智。
我不慌不忙，借手臂的交接把一道舒緩她神經的暖流，送進她內心深處。
屠夫人眼中惶然之色消去，代之而起是火般的熱情。
我此時豈能再遲疑，柔聲道︰「我敬夫人一杯，祝夫人永遠快樂。」同時心中向她呼喚道︰「喝掉這杯酒吧！你會永遠那麼美麗的。」
屠夫人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湊到杯口，讓我把酒傾進她紅唇裏。
她的身體貼了上來，變成我們的手肘互壓在對方胸前，乖乖地把整杯酒喝光。
這種親熱的接觸，以她尊貴的身分來說，等若對我這邪人獻出了肉體。
她溫柔地同時舉杯向我口內注進美酒。
兩杯酒同時喝個一滴不剩。
鼓掌怪叫聲起，原來是戰恨和巨靈兩人乘機起哄。
紅魔人方面卻是鴉雀無聲，他們的眼神射出悲憤和屈辱，驚懼和無奈！
誰也知道在這次與狂雨的交手裏，「陰風」大獲全勝。
我們分了開來。
屠夫人在我放開控制後，眼神回復清明，美目深注地看著我，射出複雜之極的神色，既含著惶惑，亦有歡喜和渴望。
那是被征服者的眼神。
我知道她體內被激起了的春情仍蕩漾著。
全場靜至落針可聞，連呼氣吸氣的聲音亦減輕減少了。
「噹！」
她手中的杯墮到地上，碎成無數碎片。
到這刻我才放開了對屠龍的精神控制。
屠龍往我們望來，臉色變得有多麼難看便那麼難看。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屠夫人身上，看她有何反應，是否那杯酒放了邪藥？
我哈哈一笑道︰「屠夫人的酒真香。」
屠夫人俏臉飛起兩朵紅雲，以僅可聞於我們兩人間的聲音道︰「你害苦了我！」
轉身掩臉奔回，到屠龍的椅旁坐下。
我心中感到歉意。
但為了大地的幸福，個人的犧牲算甚麼一回事。更何況我們是敵非友，我不對付他們，難道他們肯放過我嗎？
我和狂雨目光交擊。
狂雨眼中射出堅決的神情，顯示下了與我決戰之心。
我目的已達，回席坐下。
除了狂雨外，再無人敢對我正臉挑戰。
屠夫人回席後一直垂著頭，默然無語。
屠龍並沒有如我想像的暴跳如雷，反而關切地道︰「夫人是否需回後宮稍息。」
屠夫人只是搖頭，亦沒有請求屠龍的原諒，誰都可看出她芳心亂成一團。
狂雨兩眼精芒閃爍，大感面目無光，動了真氣。
戰恨喃喃道：「為何不見那騷妮子？」
他的騷妮子自是指雪芝，被他如此玩弄後，人家小姐還會出來見他嗎？
我等待著。
事實上全場的人，包括屠龍在內，都靜候著狂雨的下一步行動，若他再不展示實力，挽回一局，狂雨在紅魔人心中的地位將一落千丈。
現實是殘酷的，尤其在巫國這強者為王的世界，沒有人敢得罪法力最強的巫神，因為沒有人得罪得起。
當紅魔人發覺狂雨並不能保護他們的時候，就會轉過來投靠我。所以連屠龍這麼兇狠的人，試過滋味後，甚至不敢向自己的女人發作，免得觸怒了我。
狂雨冷冷的聲音傳來道：「陰風法師！你太放肆了，是否不把狂雨放在眼內了。」
我心中暗喜，知道他失了方寸，往他望去，微笑道：「狂雨法師言重了，我陰風最見不得漂亮女人，今次來到紅魔國並不想空手而回，亦不想巫國四大美人裏獨缺了『龍女』屠姣姣，為何不請她出來一見。」
全場譁然！
我正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目標是屠姣姣，教狂雨不能逃避，若狂雨把屠姣姣也失了給我，他唯一可做的事便是捲起鋪蓋含辱離去。
柳客和機鋒同時大怒而起，前者喝道：「你想見姣姣嗎？先要過得我們這一關。」
這只顯示他們失去了對狂雨的信心。
狂雨的臉色更難看了。
屠龍向兩名手下喝道：「斗膽！竟敢對法師無禮，還不坐下！」
他剛才被我制得動彈不得，心膽俱寒，再不敢正臉與我為敵。
柳客和機鋒對望一眼，清醒了點，都想到假若狂雨再不能保護他們，如此公然得罪了我，後果將是不堪想像。於是生出懼意，坐了回去。
這兩人對屠姣姣的愛始終是有限度的。
淡如嬌笑起來道：「狂雨啊！秀麗一向都非常尊敬你老人家，可是看你今晚的表現，卻令秀麗非常失望。告訴秀麗吧！剛才屠夫人喝掉的那杯酒，裏面含著的是那種厲害的催情巫藥？」
全場人均為之愕然，省起了屠夫人剛才確給我灌她喝了一杯酒。
狂雨臉色微變。
早先他見屠夫人回復正常，對那杯酒遂不以為意，現在淡如這麼一說，明白地向眾人指示出他的疏忽，進一步打擊他的威信，假若他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不但會更被紅魔人看不起，與我鬥爭的信心亦會進一步動搖了。
我差點要把這好幫手立即摟在懷裏，加以獎賞。
圓殿沉靜下來，氣氛緊張得使人透不過氣。
狂雨凌厲的眼神直盯著我，仰天長笑道：「好！好！」轉頭往屠夫人望去，好一會後徐徐道：「那杯酒內並沒有下藥，否則我早把它解掉。」
西琪的心手伸了過來，握著我的手。
我倆的力量連結起來，往屠夫人延伸過去。
屠夫人全身一震，滿臉潮紅，接著抖顫不休，兩眼射出情慾之火，往我望來，顫聲道：「陰風法師！不要！」她剛才被挑起了情慾，所以現在就像破了戒般毫無抗拒之力。
狂雨駭然大驚，完全不明白我使了甚麼手段，慌張下喝道：「陰風！你能下藥，我就能解！」
屠夫人一聲尖叫道：「我不要！」跳了起來，往我直奔過來，投進我懷裏。
這個反應是我想不到的。
淡如向我低聲道：「千萬不要客氣！」
我呵呵一笑，把美麗的屠夫人摟緊在腿上，痛吻起來，一對手恣無忌憚地在她動人的身體活動著，把她弄得嬌軀狂扭、咿唔連聲。我心中卻是暗暗叫苦，換了真正的陰風，當然不理會近千對目光，劍及履及，大幹一場。但我豈能那樣做。
紅魔人的反應非常奇怪，包括屠龍在內，沒有人敢吭一聲，只是臉若死灰，忍受著屈辱和憤怒。
狂雨喝道：「住手！」
我離開了屠夫人的香唇，望往狂雨，但一對手仍不肯停下，顯示出我根本不把他的說話當作一回事。
狂雨不住點頭，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從容，連說幾聲「好！」後，道：「你若再能把一個女人弄上手後，我就讓妳和姣姣決鬥一場，姣姣輸了的話，紅魔國就是你的了。」
我和淡如對望一眼，都想不通這女人是誰。
狂雨不待我說話，叫道：「奏樂！」
悠揚的舞樂奏起。
淡如的臉色倏地一變，顯是想起一些我這時尚未想到的問題。
狂雨回復了冷靜沉狠道：「有一位漂亮的小姐想和陰風法師共舞，若你能在一舞間把她俘虜，我會讓你試試能否把我們的四大美人全部收伏。」
到這刻我才明白淡如色變的原因，心中叫糟，因為我並沒有學過怎樣跳巫國的舞，連看都未曾看過。
而且這女人會是誰呢？
當然不會是屠姣姣。
我向懷內的屠夫人望去，停止了對她的侵犯，只見她給我逗得一對似開似閉的眼充滿了激烈的情火，也不由怦然心動；接著心中歉然，這艷麗的女人怕再不能回到屠龍身邊了，不過想想屠龍不也是要來搶淡如嗎？這才使我好過了點。
腳步聲起，一位俏佳人盈盈步進圓殿來。
我一看下幾乎驚叫起來。
竟是久違了的「黑寡婦」連麗君。
不由佩服起狂雨的詭計來。
連麗君乃巫帝八妃之一，即管陰風巫力大增，要在一支舞間把她征服仍是難比登天的事，何況若我是蘭特的話，當然瞞不過這熟悉蘭特的美女。
我的心忐忑跳動起來。
直至這刻，我仍不知這變幻無常的女人對我的真正心意。
她看來很愛我，但又像對巫帝忠心耿耿，在現在這情況下，她究竟會選擇誰呢？
忽然間，我發覺對事情的發展，全失去了控制的能力。
只要她揭穿我，就一切都完蛋了。
淡如往我望來，眼中閃過駭然的神色。
連麗君俏俏立在殿心，裸肩低胸，高衩露腿的曳地長裙，露出大半截雪白飽滿的胸脯和修長圓渾的美腿，性感迷人之極。
我向屠夫人道：「美人兒啊！跟著我吧！」
屠夫人眼中閃過複雜之極的神色，垂下了頭，又輕輕點了一點。
我是不得不如此說，因為這是陰風習慣了會說的話，心中暗嘆，抱著她站了起來，再將她放回椅內。凌厲的眼神緩緩掃視全場後，才徐徐往站在殿心的連麗君行去。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接近。
我的靈力延伸過去，鑽入她心靈裏。
驀地一股冰寒邪惡的力量把我的靈力完全封鎖，拒諸於她的心靈之外。
我的臉色定是變得非常難看，幸好有臉具遮掩著驚容。
差點就想掉頭走回席去，和戰恨巨靈等殺出殿外，因為我知道根本全然無法控制連麗君，就算給足時間，我也沒有信心把連麗君心中的巫帝驅趕，何況還要在一舞之間完成，更兼我根本不懂跳他們的舞。
巫帝已牢牢摟抓著她的全心全靈。
醜婦終須見家翁，最後我來到她身前。
連麗君眼中射出欣悅的光芒，嬌軀貼了上來，纖手纏上我的脖子。
我們的眼神緊鎖在一起。
換了往日，我定會相信連麗君真的愛我，但現在我卻知道她只是虛情假意。
她是不會戀上任何人的。
因為「黑寡婦」連麗君只是巫帝的工具，就像以前的榮淡如。
而她心靈內的巫帝比之淡如更強大百倍，使我全無征服她的信心。
在全場注目下，連麗君把小嘴湊到我身旁道：「蘭特！你終於來了。」
我嘆了一口氣，在她耳旁低聲道：「你想怎樣？」
連麗君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揭穿你。」
我道：「甚麼條件？」
連麗君道：「娶我為妻！」
我呆了一呆，不明白她為何仍要騙我，究竟有何目的？她明明是巫帝的人，為何對我如此仁慈？
連麗君進迫道：「我要知道答案！」
我無奈道：「好！我答應你。」
心頭湧上苦澀的感覺。
在過往和敵人的鬥爭裏，我總能預估到敵人的目的，但今次我卻完全迷失了，一點都不知道連麗君為何會助我。
她當然不會和我對付巫帝，那她為何不乾脆揭穿我呢？
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她奉了巫帝的命令這樣做。
打一開始，她就想帶我去見巫帝，甚至為了這目的，不惜出賣了黑叉人。
我心中湧起了一股寒意。
唯一有利的地方，是她並不知道我發現了她和巫帝的關係。
「黑寡婦」連麗君的香唇找上了我的嘴脣，送上濕潤的熱吻。
全場寂然無聲，看著眼下這令人難以置信的發展。
我忽地省悟到這次巫國之行裏，除巫帝外，最難纏的敵人不是狂雨，而是連麗君。
我的靈力對她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連麗君離開了我的嘴脣，退後了兩步，平靜地道：「我輸了！」
圓殿內沒有半點聲息。
狂雨霍地立起，指著我們兩人大喝道：「連麗君你在說謊，他就是蘭特，你愛上了他，所以和他串謀來騙我們。」
全場愕然。
我仰天大笑道：「狂雨！你瘋了嗎？」
連麗君嘴角露出了一絲森冷的笑意，望向狂雨道：「狂雨你怕了陰風嗎？若是如此，不如趁早認輸吧！」
狂雨眼中兇光閃射，指著我道：「你敢否揭開面具，讓我們看看你的真面目。」
榮淡如冷笑道：「狂雨你是否要背叛帝君，否則該知道不能直接攻擊陰風。」
狂雨怒道：「我並沒有攻擊他，只是要他揭開面具，澄清事實。」
榮淡如一陣使人勾魂攝魄的嬌笑聲，道：「難道你不知陰風面具後的臉容很可怖嗎？若讓我們這些女人看到，會在心靈裏留下可怕的印象，使他的魅力在我們心中大幅減退。這數十年來，誰曾見過他的面目，你若能使他除下面具，豈不是等若勝了他？何況他正和你爭奪巫國首席巫神的地位，焉能聽你的命令。」
狂雨一時語塞。
事實上這時連屠龍自己都不再懷疑我是蘭特了。
眾紅魔人議論紛紛。
我哈哈一笑道：「狂雨只要你立刻認輸，我便揭開臉具讓你和屠龍兩個人看，你敢否接受這挑戰？」
狂雨靜了下來，兩眼射出凌厲的神色，一瞬不瞬望著我。
連麗君笑道：「狂雨快認輸吧！」
全場所有人均屏息靜氣，看看狂雨是否敢接受這挑戰。
我挑戰的是狂雨對自己認為我是蘭特的信心，似是險著，但我卻有十足信心狂雨不肯如此孤注一擲，因為他尚有屠姣姣這著最後的撒手鐧。
我故意讓屠龍在旁作見證，就表示我真的是陰風，所以才不想讓其他女人看到我的真面目。
狂雨臉色數變，最後坐了回去，臉上現出堅決的神情道：「屠姣姣正在後宮內等你，假設你能在明天日出前，不用任何暴力和藥物，只純以巫力誘她並佔有她的身體，就算我輸了，你將是巫國最有力量和最偉大的巫神。若你敗了，須以後聽我的命令，你敢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