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設計師的自殺
【1】
翌日,京都府警局裡舉行調查會議。
凱薩琳所做的實驗結果,顯示出在密室被燒死的兩位女性很可能是被人謀殺。
「這樣一來,案情的著眼點就不得不改變了。」狩矢面對調查一課課長,說。
「你具體說明一下。」一課長回答。
「這次和人造皮夏綠蒂纏雜不清的案件中,最可疑的人物是日進化纖的銷售經理大西。大西甚至被指稱是東西纖維的臥底人物,但,事實如何就不知道了。只不過,經詳細調查的結果,日進化纖內部確是常常有秘密被洩漏。兩位模特兒遇害的命案中,我認為兇手是大西,一方面是因為那個杯墊,另一方面則是在第一次命案中,他並無不在現場證明。而且,大西和模特兒水木理沙子之間曾鬧過不愉快。」
「嗯。」
「動機是,如果大西和東西纖維有關係,被水木理沙子知道,她可能藉此要挾,因而終於下定決心殺她滅口。」
「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可將他逮捕。就算杯塾上是寫著ONISI,也不能證明那晚在南禪寺和水木理沙子見面的人就是大西……」
「不錯,但,他是最可疑的人物,這倒是可以確定。然而,如果兩位被燒死的女性如凱薩琳所指的,乃是出於預謀殺人,情況又不同了。依此推斷,這兩位女性不是因為私人恩怨而遇害,如果只是私人恩怨,兇手不可能如此不嫌麻煩的佈置一切,只要用刀刺殺就行了。何況,首相千金和女明星兩人並無關聯,很難想像會有同一兇手和她倆都有恩怨糾纏。」
「這點我也有同感。」一課課長點點頭。
「這樣一來,這兩次燒死人的案件,應該是兇手在更大的目的之下安排的,可以認為,從這兩次火警中,什麼人受到損失?什麼人獲利最大?這兩方面來加以分析。受害最大的當然是日進化纖,獲利最大者則是東西纖維!截至目前為止,在新人造皮的開發和銷售上,很明顯的,日進化纖領先一步。但是,由於此連續的意外事件之發生,目前市場互變,夏綠蒂因為有危險的顧慮,已被愛蓮妮凌駕其上,亦即,日進化纖受損,東西纖維得利。」
「這麼說,你是認為東西纖維收買大西,幹出兩次燒死人的事件?」一課課長神情嚴肅地問道。
事情牽連太大了,關係到企業的聲譽!
但,狩矢點點頭之後,回答:「除此之外,另有獲利之人!」
「是誰?」
「東西纖維的專屬設計師中島千花!」
「她為什麼獲利?」
「中島千花是國內著名的時裝設計師,但是,目前她的名氣已被日進化纖的設計師真理子追過去了。因為利用夏綠蒂設計時裝,使得石野真理子一舉成名!但是,穿過石野設計的結婚禮服之兩位女性相繼被燒死,這一方面當然被認為是由於人造皮夏綠蒂的易燃性所致,另一方面也有人認為是石野真理子的設計有問題!這一來,石野的名氣受損,亦即,中島千花獲利。」
「不錯,而且,她一直都出現在現場!」
「正是這樣。另外東西纖維的幹部也都有在現場露面,假定中島千花是兇手,那麼,她不僅是要擊垮石野真理子,更是要擊垮夏綠蒂的信譽,使東西纖維感恩於她。」
「其他還有什麼意見?」一課課長問其他刑事們。
【2】
「假定兩次燒死人的事件是東西纖維和大西聯手所幹,或是中島千花所為,則南禪寺溝渠發生的殺人命案和雅飯店發生的命案之兇手,同樣也是大西?」橋口問。
「第一次命案的兇手是日進化纖的大西經理,就能認為第二次命案中的死者之外籍模特兒是從水木理沙子口中得知大西之事,因此被殺人滅口。」一課課長說。
「不錯。」狩矢接著:「至目前為止,大西還是涉嫌重大!至於在時裝發表會中死亡的外籍模特兒之命案,能進出現場的大西經理,石野真理子、中島千花皆有嫌疑,不過,沒有證據。」
「這麼說,四件命案中,前兩件和後兩件的兇手很可能並非同一人了?」橋口問。
「如果大西和東西纖維聯手,也可認為全部是大西下手,另外,後兩案是由東西纖維的幹部或中島千花下手的可能性亦大。假定前兩案和後兩案的兇手不同,則依利害得失來判斷,前兩次命案裡,東西纖維沒得到多少利益,雖然日進化纖多少受到打擊,但,比不上後兩次的火警燒死人事件對日進化纖所造成的決定性打擊!這種說法或許可笑,但,我覺得,前兩案是個人犯罪的行為,後兩案則是企業犯罪!」
「有位新聞記者問過,兩次火警事件是否東西纖維的陰謀?」一課課長苦笑。
「這種情況並不好!」狩矢說。
「是的,若不趕快找出兇手,很可能造成企業間的一場混亂,不,或許現在就已經如此了。說不定,無意義的犧牲者又會出現!」
「我希望徹查兩次火警事件,找出兇手。」狩矢拿出雅飯店和太秦攝影棚的簡單平面圖,掛在牆上:「飯店的休息室和攝影棚的休息室都有未上鎖的時間,在這時,任何人都能進入。而且,在婚禮和錄影中,兩位被害的女性都是途中進入休息室,其時間,只要在現場瞭解進行狀態之人都能知道。兇手一定是潛入休息室,如凱薩琳小姐所指出的進行佈置。婚禮進行時,參加人員都集中在大客廳,新娘先至化妝室補妝並整理好衣服之後,進入休息室。在此之前,不可能將休息室上鎖!這和太秦攝影棚的情形是一樣的。連續劇錄影時,任何人都在旁觀,沒人會去注意到演員的休息室,所以,兇手很容易便潛入房內動手腳。」
「這樣看來,問題還是在於動機了,而且,還需要對甲醇的特性有所瞭解。」一課課長說。
「不管是日進化纖或東西纖維,都是直接從石油製成纖維的公司,設有化學藥品室及研究室,當然能夠得到甲醇了。而且,也可以像凱薩琳小姐一樣使用製作昆蟲標本的藥品,至少,比氰酸鉀容易得手多了。」
「那麼,從甲醇這條線追查出兇手很難囉?」
「是的。不過,若仔細清查和藥品有關的部門,或許也有機會查出兇手,所以仍不能放棄。至於動機方面,如我剛才所說,東西纖維之人及中島千花具有最強的動機!另外,如果日進化纖的大西或設計師石野真理子和他們聯手,則事情更可怕了。」
「那麼,先徹底清查東西纖維的人及中島千花,並調查甲醇的獲得路線。」一課課長看了所有刑事們一眼,很嚴肅地說。
【3】
狩矢和橋口一塊前往京都市左東區的東西纖維公司京都營業處。
由於日進化纖的遇挫,「愛蓮妮」的宣傳和銷售大幅推進,營業處門口貼著大幅宣傳海報。
「這就是人造皮革?
世界的美女們都微笑了!」
◇
招牌上是去年的環球小姐身穿愛蓮妮製成的大衣,面露笑容。
狩矢他們被招待入內,在三樓會議室和副董事長田原見面。
當連續兩次發生火警,日進化纖的夏綠蒂受到嚴重打擊時,田原都立刻舉行記者招待會,高呼愛蓮妮的安全性,而且,設計師中島千花總是在他身旁……
「一定很累了?」狩矢問。
田原果然一副疲累神色:「報社及電視臺的記者們整天煩得不休,沒辦法。」
「這樣不是有利於愛蓮妮的宣傳嗎?」
「連警方都在諷刺了嗎?到昨天以前,由於夏綠蒂具有危險性,對東西纖維的愛蓮妮都表示支持和期待的人們,今天竟然認為我們是火警燒死人的案件之兇手,這未免太過分了。不管企業競爭何等厲害,也不至於去殺人的。」田原誇張地嘆息著。
年輕女職員端咖啡進來了。
「設計師中島千花在什麼地方?」狩矢問。
「到某處避難去了。」
「為什麼?」
「記者們的質問太無情了,他們認為我們東西纖維燒死兩位女性,而且是借中島設計師之手!她是女人,當然受不了這種打擊。」
「中島小姐躲在什麼地方?」
「難道警方也認為她是兇手?」
「我們不會任意決定誰是兇手!只不過,我們想見見她,問她一點事情而已。她如果躲起來,反而更易招致懷疑,不是嗎?」
「我們一再說明和火警事件無關,記者們卻更加誤會,所以,不得不採取逃避的方式。我是男人,尚可應付,但,千花小姐是女人,而且不是平常的女人,是神經纖細的藝術家,為了她,我只好把她藏起來。」
「在哪裡?」
「何必要知道……」
「以警方的立場,勢必得和她當面談!」
「我先把話說在前面,希望你們不會對她採取任何不利的行動!單只是接受警方調查,記者們就可以把她渲染成兇手了。」
「她又非兇手,我們不會有任何行動。」狩矢承諾了。
「敝公司在下鴨有一幢宿舍,平時並無人使用,只有宴會或幹部會議時才利用。千花小姐就是暫時住在那裡。」
「去了那邊,就能找到嗎?」
「就在京都府立大學附近,外面有明顯的招牌寫著『東西纖維宿舍』,一看即知。不過,我陪你們一起去!」
田原當先站起身,帶著兩位幹部,和狩矢他們一同外出。也不知道是擔心狩矢他們會對中島千花提出奇妙的問題?或是怕中島千花在無意中洩漏秘密,而在一旁監視?反正,不管是哪一種情形,東西纖維很明顯的是希望能改變攻守相易的地位。
緊跟在田原座車之後,狩矢他們的車子朝下鴨下半木町的東西纖維宿舍前進。
這是一幢彷彿日式餐館的建築物!
來到附近,田原突然吩咐司機:「先繼續往前行,等過去之後再停車。」
因為,宿舍之前,停著五、六輛插著報社旗幟的公務車!
駛過了約二十公尺,司機停住車子。
田原下車,回頭對後面跟上來的狩矢他們說:「我還以為她住在這裡就可以放心了,沒想到……」
狩矢笑道:「你們不能輕視記者的能力!中島千花若不在自己的設計事務所,當然會猜到她是被東西纖維藏起來,這只不過是常識罷了。反正,有可疑之處,大家都會埋伏等待的。」
「或許吧!」
「你只要走過去,記者們又會圍著你發問的。」狩矢說著,邁步向前。同時,要田原留在車上。
記者們立刻包圍住狩矢和橋口,要求他們發表最新的調查結果。
「你們是來逮捕中島千花的嗎?」
「她果然是燒死兩位無辜女性的兇手?」
「有沒有帶著逮捕令?」
狩矢反問:「你們怎會有這種想法?」
「已經明白兩件燒死人的意外其實是很巧妙的預謀殺人!這麼一來,能從中獲利者就是兇手了。而,獲利之人是東西纖維和中島千花,至少,這是常識!所以,我們也四處尋找她,希望當面問清。」
「你們怎知她在這裡?」
「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全都查過了,而,根據各種跡象顯示,一定是東西纖維把她藏起來了。」
「所以,你們見過她了?」
「大門上鎖,根本見不到人。從剛才,我們就一直按門鈴,卻無人回答。」記者們七嘴八舌地說。
狩矢按鈴,但,裡面同樣無人應答!
【4】
「去請田原副董事長來。」狩矢對橋口說。
橋口一帶來田原,馬上就被記者群包圍了。
田原臉色蒼白:「敝公司及中島小姐都和兩件火警無關,這是事實。」
「等一下!」狩矢帶著田原和營業經理至一旁,橋口制止想跟上來的記者們。
「什麼事?」
「這宿舍沒有人看管?」
營業經理回答:「應該有一對夫婦看管才對,當然,我們付他們薪水。姓長井,是廚師,妻子也已經領到烹飪的執照!」
「可是,按門鈴卻沒有應答。」
「這就奇怪了。就算中島小姐有事外出,長井夫婦也應該在才對。」吉田營業經理說著,走至門口按鈴。但,同樣沒有絲毫反應。
「兩人都不在家,那就奇怪了。」田原苦著臉。
吉田邊搖頭,邊用力想推開玻璃門。但玻璃門卻只嘩啦作響並未被推開。
「鎖上了。」
「後門呢?」
「在這邊。」吉田回答。
所有人一起繞至屋外,穿過牆邊的一條窄巷,走到後門,但,廚房門也上鎖了!
「抱歉!」狩矢推開吉田,用手帕纏住拳頭,用力擊破玻璃,再伸手入內開門。
廚房門一開,狩矢和橋口吩咐田原和吉田兩人在外,自己衝入裡邊。
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兩人邊走在走廊上,邊戴上手套,以防留下指紋。
這是一幢相當古老的建築物。正中央是小小的中庭,周圍皆是走廊環繞。
樓下沒有人!
兩人上了二樓。由於每個房間都門戶緊閉,再加上冷氣也關掉,內部悶熱異常。
三樓有四個房間。每一房間各自獨立,看來,這裡以前是旅館。
狩矢他們仔細調查每一房間,最後才推開面向山巒的房間。這是一個八席大的房間,面向窗戶置有一張大書桌,有女人伏臥桌上。
只有這個房間開著冷氣,非常清涼,不,甚至有些寒冷!玻璃窗緊閉,白色蕾絲窗簾拉上。
狩矢走近女人,輕拍其肩膀。但,女人毫無反應!他握住女人手腕,已經沒有脈搏了!
「死了……」狩矢說。
橋口默默出去叫田原他們,目的是要確認屍體是否為中島千花。
【5】
靜寂的宿舍裡立即一片喧然,鑑定人員趕來了,法醫也來驗屍。
警員們拉上繩子,推出想鑽入禁止通行線內的記者。
女人確實是中島千花。當然,狩矢他們也親眼見過好幾次了。
她穿著有自己設計特徵的玫瑰花圖案洋裝!
「死因是服毒致死!」四十歲的一之瀨法醫說。
「毒物種類是?」
「大概是氰酸吧!可能是摻在這瓶威士忌內飲用,不過,必須分析之後才能確定。」法醫指著桌上的盤子。
盤上放有威士忌酒瓶,及裝有喝剩的威士忌之酒杯。
「那麼,是自殺了?」狩矢說。
「自殺?」
「桌上有遺書。」狩矢晃動手上拿著的遺書。
桌上有一本便箋,最上面的一頁用原子筆寫著: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為了達成自己的野心而做出來的,結果,殺死了好幾個人。我只是一心一意想成為全國最偉大的時裝設計師,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感到無比恐懼!我害怕向警方自首,只有以死來謝罪了。
但願能因此而使死者們獲得冥福!
真的,請原諒我。
◇
「這是中島千花的筆跡嗎?」狩矢問吉田。
吉田一直盯視著遺書上的字跡,臉色慘白:「是中島小姐的字。但,她為何要做出這種事?這麼愚蠢的事……」
「如果遺書確實是她的筆跡,她一定是無法忍受良心的苛責而自殺。」
「那麼,佈置成意外火警、殺死兩位女性的人是她了?」
「不錯。」
「我不相信這件事……」
「可是,那是事實。難道你另有不同看法?」
「那麼,中島小姐為何做出如此恐怖的事?」
「遺書上寫著,她想成為全國最偉大的設計師。」
「中島小姐已是日本最著名的設計師了。」
「但是,在人造皮的競爭上,她已被年輕的石野真理子凌駕其上,雅飯店舉行的夏綠蒂製品之時裝發表會獲得最大成功,使得石野真理子一舉成名,當然,中島千花內心會焦急不安!」
「這點,我們並不太瞭解,但……」
「在兩次火警意外中,夏綠蒂喪失優勢,日進化纖的股票也跌至跌停板,導致愛蓮妮異軍突起,如此一來,石野真理子也難辭其咎,但,中島千花卻因而受人矚目,光耀非凡。這也是事實吧?」
「不錯,但……」
「只是,兩次的意外火警其實是預謀殺人。在人們懷疑出自東西纖維的陰謀風聲日漲之下,報章雜誌也報導過『中島千花小姐也在現場』,她在自知無法避免被追查的情況下,只好選擇自殺一途了。」
「但是,希望警方別認為是敝公司在背後唆使,即使是我,也從沒想到中島小姐是兇手。」田原說。
「看來你們還是害怕傷及公司名譽吧!」狩矢諷刺著。
【6】
翌日,遺書的筆跡經由專家鑑定。所幸,中島千花也在雜誌上投過稿,留下不少親筆稿件,這些都一併送至京都府警局鑑定,結果,如預料的,證明是同一人的筆跡!
便箋及一旁的原子筆上之指紋也都加以調查,驗出的全是中島千花的指紋。
「杯內殘餘的威士忌中,檢測出氰酸化合物!」狩矢向一課課長報告。
「杯上的指紋也是中島千花的?」一課課長問。
「不錯。」
「看管宿舍的那對夫婦如何了?」
「依他倆所說,昨日傍晚,中島千花說是想自己一個人想點事情,所以,他們就去了大阪的兒子家。離開的時刻是下午五時左右。」
「那兩人的證詞可信嗎?」
「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對他們相當有好感,而且,昨天下午五時左右出門時,還遇見附近某酒館的老闆,另外,晚上八時許,在大阪的兒子家和親戚們見面。」
「不可能是長井夫婦殺害中島千花,再佈置成自殺的模樣嗎?」
「應該不會吧!」
「能夠肯定?」
「是的。剛剛解剖結果已出來,推定死亡時刻為晚上七時至八時之間。從下鴨至大阪約需兩小時,而他們夫婦倆八時在大阪有目擊者,不在現場證明已經成立。而且,中島千花還說她獨自一人無法外出,希望他們在明天幫忙把她的隨身物品帶來,可見她也希望屍體被發現!」
「假定長井夫婦外出時,中島千花還活著,他們應該不會將大門鎖上吧?」
「是的。長井夫婦只把廚房後門鎖上。」
「這麼說:中島千花是在長井夫婦前往兒子家之後,才關上大門和窗戶,寫好遺書,喝下摻有氰酸化合物的威士忌自殺?」
「應該是這樣。」
「真是自殺嗎?」
「好像沒有其他可能。」
「那麼,所有問題都解決了。」
「不,尚未完全解決。」狩矢回答。
【7】
一課課長蹙眉,凝視狩矢:「有什麼沒解決的?」
「你請仔細看看遺書。」
「看來並沒有不自然之處嘛!」一課課長接過遺書,看了兩遍,說。
「我重視的是那句『殺死好幾個人』,如果中島自承是燒死兩位女性的兇手,應該寫『殺死那兩人』,不是嗎?一旦寫著殺死好幾個人,在感覺上,好像有四、五人之多。」
「那不是很好嗎?這整個連續命案裡,遇害的有四人,當然會寫好幾個人了。」
「這麼說,在南禪寺渠溝被殺的水木理沙子和時裝發表會舞臺上遇害的模特兒史卡蕾特,也是中島千花所殺……」
「有什麼不對勁?」
「動機何在?」
「當然是為了降低夏綠蒂的名氣,同時傷害設計師石野真理子。」
「但,她是怎麼殺害水木理沙子和史卡蕾特?」
「以水木理沙子來說,中島千花可能以電話和她聯絡,表示願意聘她為專屬模特兒,同時支付兩倍高薪,要她至南禪寺渠溝附近來面談,水木理沙子在欣喜之下前往指定地點。至於史卡蕾特更簡單,當雅飯店舉行時裝發表會之間,她潛入休息室,偷偷用塗有氰酸的唇膏換上史卡蕾特的唇膏就行。反正,只要能影響到夏綠蒂產品和石野真理子,哪位模特兒死掉都行,任何有同樣口紅的模特兒都是其殺害對象。」
「真是如此?」
「你好像有點不同意?」
「在第一件命案裡,被害者水木理沙子在杯墊後面用羅馬字寫上ONISI,這和中島千花毫無關聯。」
「這點我是記得。」一課課長用力點頭。
「難道那和命案無關?」
「那麼,可以這樣想吧!如我方才所說,水木理沙子被中島千花找上,當然,水木本身一定很高興了,可是,如果答應,大西經理可能會暴跳如雷,所以,她才會不知如何是好的到酒吧喝酒,而無意識之中,在杯墊後面用羅馬字寫上大西之姓。這種解釋如何?」一課課長充滿自信似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