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幻象之界
四人一早起來後,便繼續趕路,德魯尼告訴眾人,必須在天黑之前翻過前面的山頭。
傍晚時分,他們來到密林中。眼看著天就快陰沉下來,而大夥兒依然在林子中四處尋覓著過夜的地方。張小開眼力好,他一下子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搭建得很不錯的茅草屋,便指給大夥兒看。
經過一番商議,大家決定先進房間看看,待到所有人都進入屋內,他們才發現這個房間內的所有擺設都十分奇怪。在正中間擺著一張黑漆漆的方桌,方桌上有許多陶瓷做成的容器,在一個點燃著微弱火苗的小鐵爐上,用黃色的器皿熬著一些味道相當難聞的藥水,房間四壁掛著幾件補著補丁的披風。
楊歌望著器皿中咕嚕咕嚕冒著水泡的黃色藥水,心裡嘀咕道:「這裡好像是一個巫師的住所,難道這就是神秘的還魂藥嗎?」
「白雪、小開,你們快過來看看,這些正在熬製的黃色藥水是不是解藥?」
在楊歌的召喚下,張小開和白雪靠近桌子,白雪從懷裡掏出一個微小的儀器,這是「校園三劍客」的忘年之交──中國科學院大腦研究所的秦關教授所製造的檢測儀器,是他專門送給「校園三劍客」這三個愛四處冒險的小傢伙的。
這個儀器有點像電影《007》中的偵探用品,前面是測試探頭。白雪將探頭試著攝入了器皿中的一些黃色藥水,然後打開了檢測程式。
只聽見「嘀」的一聲輕微響聲,儀器對藥水進行了全面檢測,白雪仔細看著微型顯示屏上顯現出來的檢測結果欄目:
主要成分:河豚毒素
附帶成分:未知
看到這樣的檢驗結果,四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正在這時,他們聽到屋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楊歌,好像有人來了!」張小開焦急地提醒楊歌道。
「我們先躲起來!」
於是,在腳步聲還沒有踏進房門前,四人各自躲進了茅草屋的陰暗角落。沒過多久,一個披著黑色長布的人走了進來,借著門口的光線,四人立刻認出了眼前的人就是那個讓雅萬娜昏迷不醒的巫師拉嘉西。
楊歌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他一下站起來,緊接著張小開、白雪、德魯尼都站了起來。
巫師沒有想到在暗處會躲著這麼多人,他詫異地晃動了一下腦袋,然後陰險地問道:「你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
「哼,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是來向你要還魂解藥的!」白雪惱怒地說道。
「還魂解藥?笑話,你們以為這種解藥是你們想要就能要得到的嗎!」巫師拉嘉西還在冷笑著。
「我可告訴你,我們老大可有比你厲害十倍,不,是一百倍的超能力,要是你不乖乖交出那些解藥,他就會把你燒成一塊焦炭!」張小開努力誇大著楊歌的特異能力。
「呵呵,你們是在威脅我嗎?那麼我就嚴正地告訴你們,我這人有一個壞毛病,就是不喜歡有人對我兇狠!」
拉嘉西說完,將頭轉過來面對張小開,然後狡黠地說道:「就他那點點所謂的能力,在我的眼中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我告訴你們,知趣的話最好馬上滾得遠遠的,要不然我就讓你們成為黑暗世界中的遊魂!」
就在巫師說出這一番話後,「校園三劍客」都不禁有點發怵。他們覺得成天和死屍打交道的人,思維方式都與平常人不太一樣。
「那就來試試吧!」
楊歌忍無可忍,他將雙手合十,與此同時,他看見自己的手心中正在產生一個淡藍色的能量體。可是轉瞬間,一件怪事發生了,楊歌手中的能量光球在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不可能!」楊歌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相信剛才發生的這一切。
他又試了試,還是不行,其實當楊歌進入這個茅草屋的那一刻,已經被某種恍惚的狀態同化了。
「楊歌,你沒事吧?」張小開和白雪在一旁看著心裡著急,於是走到楊歌身後安慰道。
「沒關係,你們看著,我一定能打敗這個可惡的傢伙!」楊歌目光有神,堅定地說道。
就在楊歌拚盡全力,準備向巫師發起再次進攻的時候,忽然,在「校園三劍客」以及黑人青年德魯尼面前呈現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光洞。
拉嘉西狂笑著喊道:「你們就好好在我設定的幻象境界中玩耍吧!」
與此同時,眾人面前的場景立時在瞬間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楊歌、白雪、張小開以及黑人青年德魯尼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身體彷彿跌入了萬丈深淵一般,不停地向下墜落,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才從一種失重的感覺中脫離出來。
待到眾人清醒過來,環顧四周,才發現已經置身在一片被高大樹木籠罩著的空洞中,周圍的地面上長滿鮮嫩的草芽,一些美麗的花朵躲藏在莖葉組成的綠色托盤中,不遠處,流水淙淙,鶯歌燕舞。
正當楊歌、白雪和張小開驚奇於這世外桃源的時候,從眾多樹幹中赫然伸出無數綠色的樹爪,將三人猛地抓在半空中。
「啊,楊歌,我快呼吸不了啦……」那些樹爪猶如蟒蛇般靈活,又如巨型章魚的觸角一般可怕,張小開被樹爪抓得透不過氣,在半空中使勁掙扎著,拚命地呼救。
「我也是,好難受……」
楊歌回過頭,立時看見白雪也被一根粗大的樹爪抓在空中來回搖動著。白雪臉色臉青,顯然是大腦供氧不足所致。
而黑人青年德魯尼此時更是被幾根樹爪左右抓扯著,德魯尼拚命掙扎,想擺脫那些樹爪的纏繞。
在一瞬間,楊歌想到這一定是巫師拉嘉西設定的一個幻象世界,在這個虛幻世界中,他們所看到和感覺到的一切其實都不是真的。
眼看著白雪、張小開和德魯尼就快被樹爪抓得窒息得暈過去,楊歌心急如焚,但是每次到了最緊急的時刻,也就是楊歌最沉穩的時候,他總是能以超常的冷靜和過人的膽識一次次化險為夷。
此時,楊歌一邊被樹爪抓得像擺動的柳枝一般搖晃著,一邊利用時機觀察著周圍的形勢。
很快,楊歌就發現在眾多樹幹中有一棵樹幹的樹爪顏色是棕色的,楊歌心想:為什麼所有樹幹的樹爪都是綠色,而唯有這一棵是棕色的呢?難道這棵樹就是這所有樹的首領嗎?
與此同時,楊歌還想到了一個問題,也就是在這樣的虛幻世界中,人的幻想力將會產生神奇的功效。楊歌立時找到了如何擺脫困境的辦法,他大聲衝著正不知所措的白雪、張小開和黑人青年德魯尼喊道:「快,拚命想出一把刀來,然後一起進攻那棵棕色的樹幹!」
白雪、張小開和德魯尼聽到楊歌的話後,趕忙閉目靜思,轉瞬間,在他們的手中就出現了幾把長短不一的砍刀,與此同時,在楊歌的號令下,白雪、張小開和德魯尼拚命揮舞砍刀將捲住自己身軀的樹爪砍斷,只見那些被砍斷的樹爪紛紛落在地面,還如壁虎的尾巴一樣不停地收縮蠕動著。
在消滅了捲住自己的樹爪之後,四人朝著那棵棕色的樹幹衝過去,奮力揮動砍刀猛砍樹身。
「啊!」
只聽見一聲怪叫,四人在眨眼間回到了巫師的茅草屋,大夥兒使勁揉了揉眼睛,才驚喜地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沒有絲毫改變。
楊歌睜開眼,立刻看見巫師拉嘉西正用左手捂著右手臂,一個明顯的傷口凸現在他的手臂上。
楊歌頓時反應過來,那棵棕色的樹幹正是拉嘉西右手臂的幻象。可是為什麼大夥兒手上並沒有砍刀,僅憑自己幻想出來的刀就能砍傷現實中的拉嘉西呢?這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而此時,拉嘉西狠狠地咬著嘴脣,用邪惡的聲音辱罵道:「該死的小毛孩兒,沒想到你們能夠破解我的幻象術,不過不要緊,馬上我就會讓你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自相殘殺!」
話畢,拉嘉西突然憑空消失了,「校園三劍客」追出門去,在四處幽暗的森林中,他們還沒來得及辨清方向,立時感覺到眼前一片漆黑,唯有天際閃耀著陣陣白光。待到楊歌清醒過來四下張望的時候,他立刻發現白雪、張小開和德魯尼都不知去向,唯有自己被遺留在一片空曠的荒原之上。
一陣冷風吹來,楊歌冷得將四肢蜷縮起來,他聽到周圍有巨大的喘息聲,彷彿在暗處躲著許許多多專門吞噬光明的怪獸一般。
「楊歌,你在哪裡?」
「楊歌,快回答我們啊!」
隱約中,楊歌聽到在很遠的地方傳來陣陣呼喊聲,他側耳細聽,立時聽出那是白雪和張小開的聲音,可是他根本無法判斷他們在什麼方位,因為在這漆黑的境地中,那些聲音彷彿是從四周所有的方位傳來,又好似從一個方向傳來。楊歌唯有摸索著前行,希望能夠和他們會合。
就在這時,只聽見天空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楊歌抬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黑色的天幕被一種不可預知的力量兇殘地撕裂開一道口子,讓人感覺就像是中國神話傳說中的天開眼一般,一束耀眼的光束驟然投射到楊歌周圍,使得周圍幾千平方米的區域立時明亮無比。
待到楊歌適應了這種強光以後,他慢慢睜開眼睛。轉瞬間,在楊歌面前出現了一群巨大的長著金黃色毛髮的怪獸,牠們長著長長的、尖利的獠牙。
楊歌此時一下子想到小時候看過的《動物世界》中鬣狗群體捕食時的驚心動魄的場景,一匹斑馬在鬣狗的群體進攻中,不一會兒就被撕裂成了肉塊。
想到這裡,楊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眼下,他手上既沒有武器,又喪失了霹靂閃電的特異能力,與那長著硬蹄的斑馬比起來,似乎更沒有什麼抵抗能力。
沒有等楊歌回過神來,所有的怪獸都猛然間翹首低嚎,雷鳴般的嗥叫聲迴蕩在黑色的荒原上。牠們在瞬間向著楊歌奔跑而來,牠們四肢的青筋圓鼓,凸現著肌肉的形狀,爆發力和震撼力都毫無隱藏地展現出來。
牠們的速度越來越快,牠們為接近獵物而變得興奮。在眾多怪獸身後,是由於奔跑而飛揚起的濃烈的煙塵。
※※※
怪獸們很快聚集在楊歌的周圍,牠們貪婪的目光一刻也未從楊歌身上移開過。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楊歌猛然想起剛才靠意念力創造出來的制伏樹怪的辦法──運用自己的幻想力創造一把砍刀,而眼下,唯有再用同樣的辦法創造一個更加強大和先進的武器才行。
突然,楊歌想起了遊戲《生化危機》中的那個轉筒機槍,那種重型武器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打出幾百發子彈,將那些撲過來撕咬遊戲主人公的殭屍一個個打成蜂窩狀。要是現在能夠有那樣一把機槍,就一定能夠對付眼前這些兇猛的怪獸。
楊歌立時在心中默默回憶著那種機槍的造型,而在此時,那些怪獸紛紛齜著牙,喉嚨裡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咕嚕」聲,牠們的身體開始慢慢後躬,然後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著楊歌撲過來。
就在第一隻猛獸快要撲到楊歌身上時,楊歌手中忽然憑空出現了一把重型轉筒機槍,楊歌對著那頭兇惡的野獸一陣掃射,隨著一陴清脆響亮的「噠噠噠噠」聲,那隻怪獸在瞬間被噴射而出的子彈打得全身都是窟窿,但其他怪獸並未因同伴的死亡而停下來,牠們也在同時向楊歌繼續撲過來。
楊歌左右躲閃著,不停地抬起槍口向著牠們射擊,槍口射出一陣陣憤怒的火舌,子彈「噠噠噠噠」地不停從槍口噴出,一顆顆子彈擊中了那些怪獸的身軀。但很快,楊歌就發現這些怪獸的數量似乎是無限的,因為他每打死一群,又有新的一群怪獸向著他的方向圍攏過來,迅速收編對他的包圍圈。
楊歌覺得自己的幻想力正在一點點下降,子彈數目也在隨之減少,如果他的子彈一旦打完,這些猛獸就會像瘋狂的食人獸一樣將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咬成碎塊。
整個戰場陷入了可怕的靜默中,怪獸和楊歌都沒有動彈,雙方似乎正在暗中觀察對方的力量,就在這時,楊歌槍膛中一顆退腔的子彈滑落出來,跌落在地面,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叮噹」聲,而這一聲,彷彿激發了怪獸們的獸慾,他們猶如瘋狂的捕食機器一般,猛地向著楊歌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楊歌毫不遲疑向著怪獸打出了一梭子彈,怪獸紛紛倒在了楊歌的腳下,可是此時最令楊歌擔心的事情就是,楊歌彈夾中的子彈已經所剩無幾了。
在怪獸的又一次衝鋒後,楊歌的子彈打完了,所有的猛獸彷彿都知道楊歌已經沒有任何防禦武器了,於是一齊向楊歌的頭頂撲過來,楊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等待怪獸將自己肢解吃掉。
忽然,在楊歌頭頂響起了不同的槍聲,與此同時,那些怪獸一隻隻發出悽慘的叫聲跌落在地上,楊歌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張小開和白雪各自端著不同的槍支向著圍著他的那些怪獸猛烈開火。
等兩人到了近處,楊歌仔細一看,白雪端著的是一把很像是老科幻電影中的激光槍,從槍口不時噴發出的藍色光束將那些怪獸燒出了一個個窟窿。而張小開端著的卻是一把稀奇古怪的長槍,前端有點像攝影機,後面有一個很大的插槽,好像是彈夾的位置。
一陣猛烈的攻擊後,所有圍著楊歌的怪獸都被打死了,牠們一隻隻倒在地上,很快便如煙塵一般隨風消逝了。
楊歌、白雪和張小開興奮地抱在了一起。
「楊歌,我們都以為見不到你了!」張小開高興地說道。
「呵呵,我也以為此次必死無疑,可是沒有想到你們就出現了!」
楊歌又看了看兩人手中握著的槍,不禁說道:「對了,你們怎麼也有槍的?」
「哈哈,楊歌,剛才在與樹怪的搏鬥中,不是你教我們只要充分發揮幻想力,就能在虛幻世界中變出武器嗎?」白雪在一旁補充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對了,小開,你變出的槍怎麼這樣古怪呢?」白雪側身看了看張小開手中的那枝槍,笑著問道。
「嘿嘿,不好意思,剛才情急之中,也沒來得及怎麼想,所以心中匆匆忙忙想到了攝影機,然後又想到了原來的槍支,所以就變出這樣的槍了!」張小開一隻手撓著後腦勺,紅著臉說道。
「咦,白雪、小開,你們看見德魯尼沒有?」等到楊歌、白雪和張小開準備尋找虛幻世界的出口時,楊歌一時間想起黑人青年德魯尼還沒有找到。
「嗯,我們四處找找吧,也許能夠找到!」白雪提議道。
三人又繼續向著前面走,就在這時,楊歌突然看見一個人手裡提著一把巨大的砍刀站在他們的面前,楊歌定睛一看,正是那個為他們帶路的黑人青年德魯尼。
德魯尼的表情和行為令楊歌、白雪和張小開吃了一驚,只見他目光渙散地看著他們,他們都不明白這個黑人青年為什麼會這樣。
張小開端著槍大聲地喊道:「德魯尼,你想幹什麼,要是你膽敢再向前跨近一步,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此時,德魯尼絲毫不理睬張小開的舉動,而是猶如機械人一般邁著機械式的步伐一步步逼近楊歌。
當張小開、白雪和楊歌正在猶豫不決該不該開槍射擊這個黑人青年時,瞬間,一幕戲劇性的場景卻發生在眾人面前,黑人青年德魯尼將刀口向著自己的脖頸,然後自刎。
楊歌、白雪和張小開衝過去,抱起德魯尼的頭,困惑地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要自殺?」
「力格巴……力格巴在……召喚我……」
黑人青年的手指向了半空,楊歌看見一個碩大的身影消失在電閃雷鳴中,那個影子很像是一條巨大的蟒蛇。
天空開始下起雨。楊歌慢慢站起來,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個可怕的黑色影子向著自己衝過來……
※※※
在剎那間,楊歌從幻象中清醒過來,他大口地喘著氣,全身大汗淋漓,他仔細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的手掌呈現著一層夢幻般的光暈。
可是在眨眼的工夫,他的手掌心開始冒出血來,無論他怎麼去捂都捂不住,似乎那裡被怪物咬開了一個血口。
楊歌閉著眼睛猛然甩甩頭,他要讓這些該死的幻象從他的大腦中徹底清除掉。當他再度睜開眼睛時,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周圍依然是黑色的森林,火光依然照亮著旁邊的草叢,那些半人多高的蒿草此時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搖曳著,讓人不禁後脊樑發麻。
楊歌看了看身邊的張小開,還有白雪,他們兩人看起來非常的疲憊,一副茫然的表情。
他又向著不遠處黑人青年德魯尼的方向看了看,那個德魯尼一動也不動,楊歌以為他是睡著了,也就沒有多想,經過連續兩次與恐怖幻象的爭鬥,大家都很累了,紛紛睡去。
天亮時,三人陸續起來,可是當他們走近黑人青年德魯尼的睡袋時,立時被一個恐懼萬分的景象震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原來黑人青年的胸口正插著一根長長的樹枝。
這時,白雪和張小開發現楊歌的衣服上沾滿了新鮮的血跡,兩人張大嘴巴望著楊歌。
「嗨,白雪、小開,難道你們以為是我……」
楊歌正想解釋,忽然看見張小開的眼神變得詭異無常,或許還沒有從昨晚的幻象中擺脫出來,加上眼前的一幕,彷彿他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只見張小開掉轉頭,向著叢林深處拚命跑去。
楊歌和白雪相互望望,他們都不知道張小開到底看見了什麼,兩人向著張小開的方向追去。
「小開,快停下,你跑什麼?」楊歌和白雪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
三人就在這叢林中展開了追逐,沒有多久,張小開就被濃密的森林給吞噬了,眼看著只剩下楊歌和白雪兩個人。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繼續尋找張小開的蹤跡。
他們一路走來,盡量注意周圍的枯草和新鮮的印記,可是他們看不見張小開的半點人影。
其實張小開之前並沒有跑出多遠,他本來使勁跑著,可是一不留神,就掉進了一個奇怪的洞裡,這個洞七拐八彎,一直把他帶到了一個更大的空洞。
張小開站起來,似乎這才清醒過來,剛才的一剎那間,他的心智彷彿受到了突然的襲擊,有一個聲音好像在不斷對他說:「跑吧!跑吧!」那是什麼聲音?是力格巴的力量嗎?他要把小開引到哪裡,或者說他要把「校園三劍客」引到哪裡?是這個洞裡嗎?這個洞裡又隱藏了什麼?張小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然後開始四處觀望,他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條出去的路。
這個洞內有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投射下來的微弱的光線,使他能夠辨別四周的事物。他的腳下是一條暗流,淺淺的水流順著他的腳踝慢慢流淌,他看見水中有一些發光的小東西在游動著,等到張小開蹲下來,才發現那是一些罕見的洞穴魚。
張小開站起身來,眼下他根本就找不到出去的路,只好憑著自己的直覺向著前面走了一小段路,他不敢走太遠,害怕自己迷失在這樣的黑洞中,在他的記憶深處,只有小時候做噩夢的時候,才在夢境中看見過這種縱橫交錯的地下洞穴迷宮。
他的鼻子酸起來,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中打轉,他想起了自己年幼時一次同小伙伴們在野外玩捉迷藏,卻無意中迷了路,那個時候他便哇哇大哭起來,幸而被趕來搜尋他的老師找到。
而現在,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將不會有人能夠發現他,雖然他知道「校園三劍客」的楊歌有著種種特異能力,可是楊歌卻沒有感應他在哪裡的特異能力。
「楊歌、白雪,你們在哪裡啊?」
張小開無力地走著,不時東張西望。在這樣一個黑漆漆的地方,他的腦子裡不停冒出許多幻象來,他覺得有許多東西正在他的四周爬行著,運動著,與此同時他聽到了一些細微的窸窣聲,彷彿有個巨大的物體正在慢慢接近他。張小開只覺得心跳驟然間加快,額頭不停流汗,他在揣摩著將會遇到怎樣可怕的東西……
突然,張小開感覺到頭頂落下了幾塊不太大的石塊,他驚懼地仰起頭,一個黑影出現在空洞的洞壁上,那個黑影隨著發光點的變化而不斷變化,一道耀眼的閃光後,張小開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