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九章 誰是贏家</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九章 誰是贏家</h3><br /><br />  黃鶴樓下,萬頭仰視。在這一瞬間,每個人對樓上這兩個人的生死勝負都似乎比對自己的生死更關心。<br /><br />  黃鶴樓上,風聲驟起,燈光也隨之明滅閃動不定。<br /><br />  忽然間,一陣勁風呼嘯,一道金光破窗而出,宛如經天長虹,飛越江岸,遠遠的落入江心。<br /><br />  水花四濺,大眾悚然。<br /><br />  「這是柳輕侯的金劍,一定是的。」<br /><br />  現在金劍脫手,黃鶴般飛去,柳輕侯這一戰莫非已敗了?<br /><br />  江心中的水花與漣漪很快就平息,黃鶴樓上的燈光也漸漸恢復明亮。<br /><br />  江水樓頭,一片安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br /><br />  也不知過了多久,「呀」的一聲,一扇窗戶開了,出現一條人影,纖弱的身子,蒼白的臉,一雙眼睛亮如寒星。<br /><br />  ──金劍雖然已化作黃鶴飛去,人卻仍在。<br /><br />  薛滌纓呢?<br /><br />  薛滌纓已倒下,掌中的劍仍在,臉色安詳而平靜,身上的衣衫也沒有凌亂,只不過後頸上多了一隻漆黑的指印。<br /><br />  卜鷹、杜黃衫,一致的結論是:「薛大先生已經走了。」<br /><br />  決戰雖已結束,能上樓來的也只有寥寥幾人,這句話當然是對關二說的。<br /><br />  關二很乾脆:「薛滌纓死,我們輸了,那五十萬已經是你的。」他還是忍不住要問,「那時你怎麼敢賭他死?我本來以為你已輸定了。」<br /><br />  卜鷹沒有直接回答,只慢慢地說:「死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只有兀鷹才嗅得出。」<br /><br />  杜黃衫忽然說:「薛滌纓的死,只不過是借柳輕侯的劍來兵解而已。」<br /><br />  「兵解」是道家語,也是一種成道的方法。<br /><br />  「其實他早已有了不治的病。」杜黃衫說,「使劍者死於劍,正如兵解,求仁得仁,所以他死得很平靜,我也心安。」<br /><br />  「不治的病?」關二問,「病在哪裡?」<br /><br />  「在肝。」<br /><br />  「他本來就已有了不治的肝疾?」<br /><br />  「是的。」杜黃衫說,「所以薛和並沒有出賣他,所以薛和還活著。」<br /><br />  關二慢慢轉過身,瞪著張八。張八勉強在笑,雖然不敢開口,意思卻很明顯:「不管怎麼樣,那一注我們總算贏了。」<br /><br />  薛滌纓死,柳輕侯勝,那一注財神當然贏了,奇怪的是,卜鷹卻偏偏還要問柳輕侯:「這一戰你是勝是敗?」<br /><br />  「你說的是哪一面?」<br /><br />  「我說的是劍。」賭局和財神下的賭注,決勝的項目本來就是劍。<br /><br />  柳輕侯的回答令人失色。<br /><br />  「若是論劍,當然是我敗了,我的金劍被絞出,脫手飛去時,論劍我就已敗了。」他說,「若論決生死,卻是我勝。」<br /><br />  他悠悠然地說:「你們賭的是劍,我賭的卻是生死。薛滌纓是以人駁劍,以劍博勝,我卻是用劍的變化震動來帶動我的身法變化,我的人輕劍急,劍身一震,我已變招無數,我的劍脫手時,對方心神必有疏忽,背後氣力也顧不到了,那時也正是我一擊致命時。」<br /><br />  最後他的結論是:「所以別人是以人駁劍,以劍制敵,我卻是以劍駁人,以人殺人。」<br /><br />  柳輕侯說,「只要敵亡我存,劍的勝負都無妨,人在戰陣,賭的本來就是生死。」<br /><br />  「所以論劍,是你敗了。」<br /><br />  「是的。」<br /><br />  圓月當空,柳輕侯的人也已穿窗而出,凌空轉折,其變化的曼妙奇絕,的確就好像是名家手中劍的變化一樣。<br /><br />  人劍俱杳,管弦遂絕,夜更深了。<br /><br />  黃鶴樓頂,忽然變得只剩下兩個人,一個關二,一個卜鷹;一個贏家,一個輸家。<br /><br />  兩個人六罐酒,月將落,酒已盡。關二眼色迷離,喃喃地說:「卜鷹,你記住,總有一天,我要贏你。」<br /><br />  可是卜鷹已不見了,只聽得雲水蒼茫的煙波遠處,隱約有狂笑聲傳來:「生死勝負一彈指,誰是贏家,我也不是,天地間真正的贏家早已死光了。」</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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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誰是贏家



  黃鶴樓下,萬頭仰視。在這一瞬間,每個人對樓上這兩個人的生死勝負都似乎比對自己的生死更關心。

  黃鶴樓上,風聲驟起,燈光也隨之明滅閃動不定。

  忽然間,一陣勁風呼嘯,一道金光破窗而出,宛如經天長虹,飛越江岸,遠遠的落入江心。

  水花四濺,大眾悚然。

  「這是柳輕侯的金劍,一定是的。」

  現在金劍脫手,黃鶴般飛去,柳輕侯這一戰莫非已敗了?

  江心中的水花與漣漪很快就平息,黃鶴樓上的燈光也漸漸恢復明亮。

  江水樓頭,一片安靜,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呀」的一聲,一扇窗戶開了,出現一條人影,纖弱的身子,蒼白的臉,一雙眼睛亮如寒星。

  ──金劍雖然已化作黃鶴飛去,人卻仍在。

  薛滌纓呢?

  薛滌纓已倒下,掌中的劍仍在,臉色安詳而平靜,身上的衣衫也沒有凌亂,只不過後頸上多了一隻漆黑的指印。

  卜鷹、杜黃衫,一致的結論是:「薛大先生已經走了。」

  決戰雖已結束,能上樓來的也只有寥寥幾人,這句話當然是對關二說的。

  關二很乾脆:「薛滌纓死,我們輸了,那五十萬已經是你的。」他還是忍不住要問,「那時你怎麼敢賭他死?我本來以為你已輸定了。」

  卜鷹沒有直接回答,只慢慢地說:「死有一種特別的味道,只有兀鷹才嗅得出。」

  杜黃衫忽然說:「薛滌纓的死,只不過是借柳輕侯的劍來兵解而已。」

  「兵解」是道家語,也是一種成道的方法。

  「其實他早已有了不治的病。」杜黃衫說,「使劍者死於劍,正如兵解,求仁得仁,所以他死得很平靜,我也心安。」

  「不治的病?」關二問,「病在哪裡?」

  「在肝。」

  「他本來就已有了不治的肝疾?」

  「是的。」杜黃衫說,「所以薛和並沒有出賣他,所以薛和還活著。」

  關二慢慢轉過身,瞪著張八。張八勉強在笑,雖然不敢開口,意思卻很明顯:「不管怎麼樣,那一注我們總算贏了。」

  薛滌纓死,柳輕侯勝,那一注財神當然贏了,奇怪的是,卜鷹卻偏偏還要問柳輕侯:「這一戰你是勝是敗?」

  「你說的是哪一面?」

  「我說的是劍。」賭局和財神下的賭注,決勝的項目本來就是劍。

  柳輕侯的回答令人失色。

  「若是論劍,當然是我敗了,我的金劍被絞出,脫手飛去時,論劍我就已敗了。」他說,「若論決生死,卻是我勝。」

  他悠悠然地說:「你們賭的是劍,我賭的卻是生死。薛滌纓是以人駁劍,以劍博勝,我卻是用劍的變化震動來帶動我的身法變化,我的人輕劍急,劍身一震,我已變招無數,我的劍脫手時,對方心神必有疏忽,背後氣力也顧不到了,那時也正是我一擊致命時。」

  最後他的結論是:「所以別人是以人駁劍,以劍制敵,我卻是以劍駁人,以人殺人。」

  柳輕侯說,「只要敵亡我存,劍的勝負都無妨,人在戰陣,賭的本來就是生死。」

  「所以論劍,是你敗了。」

  「是的。」

  圓月當空,柳輕侯的人也已穿窗而出,凌空轉折,其變化的曼妙奇絕,的確就好像是名家手中劍的變化一樣。

  人劍俱杳,管弦遂絕,夜更深了。

  黃鶴樓頂,忽然變得只剩下兩個人,一個關二,一個卜鷹;一個贏家,一個輸家。

  兩個人六罐酒,月將落,酒已盡。關二眼色迷離,喃喃地說:「卜鷹,你記住,總有一天,我要贏你。」

  可是卜鷹已不見了,只聽得雲水蒼茫的煙波遠處,隱約有狂笑聲傳來:「生死勝負一彈指,誰是贏家,我也不是,天地間真正的贏家早已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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