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五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五章</h3><br /><br />  他匆匆地喝下了一杯濃咖啡,提了提神,又開始了日常的繁重工作。等到傍晚日落時分,他離開醫院的時候,看到阿財斜倚在一輛小車子之旁,在東張西望。看起來,他這樣已等了不知多久了。<br /><br />  原振俠本來想和他打一個招呼,可是一想到他呆等的目的,可能就是想那個少女再在醫院出現,也就懶得理會他,逕自駕車回家。<br /><br />  他才一進住所的門,就聽到電話鈴不斷地在響。原振俠衝進去,拿起電話來,對方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問明了他就是原振俠之後,道:「蘇耀西先生吩咐我,無論如何要找到你,他有重要的話對你說,請等一下!」<br /><br />  原振俠心中怔了一怔,道:「請你接上蘇先生,我等著。」<br /><br />  他把電話夾在頰下,伸手扯掉了結了一天的領帶。約莫過了三分鐘,他就聽到了蘇耀西的聲音,原振俠先問道:「找我找得這樣十萬火急,有甚麼事?」<br /><br />  蘇耀西並沒有立即回答,先保持了一會沉默。<br /><br />  蘇耀西這短暫時間的沉默,使原振俠意識到,事情一定十分特別,不然他不會這樣子。<br /><br />  蘇耀西停了片刻之後,才道:「古托和大巫師都離開了。大巫師回中美洲去,臨走之前,他向我說了一些話,我認為有必要告訴你。」<br /><br />  一聽說是大巫師講的話,原振俠的心中不禁一凜:忙道:「請說。」<br /><br />  蘇耀西道:「大巫師說,他對一個少女,作了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巫術。這巫術,必須配合由那少女去做的一些行動,才能奏效。他可以肯定,那少女一定會照他的吩咐去實行的。」<br /><br />  原振俠吸了一口氣:「天!大巫師要那少女做甚麼來配合他的巫術?殺人放火?還是把人開膛破肚,生吃人肝?」<br /><br />  蘇耀西苦笑:「我不知道,他沒有說具體內容,只是說這個少女,會變成十分可怕,絕對危險的人物。」<br /><br />  原振俠又有了那種不寒而慄之感,他悶哼了一聲:「那--和我--好像沒有關係?」<br /><br />  蘇耀西道:「昨天晚上,她是躲在你車子的行李箱之中,才能有機會見到大巫師的。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的關係怎樣--」<br /><br />  原振俠一聽到這裡,忍不住叫了起來:「我和她甚麼關係也沒有!」<br /><br />  蘇耀西並不生氣:「那最好,聽大巫師的口氣是,那少女會成為極度危險的人物。任何人如果和她接近,都隨時可以有不可測的惡運降臨!」<br /><br />  原振俠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這時他想到的當然不是自己,而是想到了桑雅醫生和阿財--這兩個人,正千方百計地要把少女找出來,而且,毫不掩飾他們對那少女的迷戀。<br /><br />  而那少女,卻是一個超級大巫師口中的「極度危險的人物」!<br /><br />  原振俠呆了一會沒有出聲,蘇耀西「喂」了幾下,他才道:「謝謝你,大巫師有沒有暗示甚麼?」<br /><br />  蘇耀西道:「沒有,他所說的我已全部轉述,甚至加了我的猜測。事實上我也不明白,一個少女會有甚麼危險,除非她的身上,已有了奇異的巫術力量。」<br /><br />  原振俠沒有再問甚麼,就放下了電話。<br /><br />  「一個少女會有甚麼危險」這句話,他並不是十分同意。<br /><br />  歷史上,有太多「傾國傾城」的例子,一個少女所引起的災禍,可以大到成為歷史事件。但是,這個面目如鬼怪一樣的少女,當然不會有那麼大的危險程度,那麼,就只好把她的危險程度,和詭異莫名的巫術聯繫起來了。而那是甚麼內容,是全然無法作任何預測的!<br /><br />  而不論如何,原振俠覺得要把這種情形,至少對桑雅醫生說一下。他打了一個電話,沒有人接聽,他去洗了一個澡,再打電話,仍然沒有人聽。他實在十分疲倦,不想再等下去,就上樓在桑雅的住所門外,貼了一張紙條:「有要事奉告,歸即聯絡。」<br /><br />  他睡得很沉,可是也做了不少亂夢,夢見最多的是那少女可怕的臉。在他的夢境中,那少女鬼怪一樣的臉,在不斷地變化,變得更難以想像的可怖。<br /><br />  他是被一陣又一陣門鈴聲吵醒的,睜開眼來一看,天色早已大明,門鈴還在繼續響著。他連忙一躍而起,開了門,看到在門外的是桑雅醫生。<br /><br />  桑雅的神情古怪之極,臉白如紙,可是又興奮,又疲倦,他臉色之蒼白,叫人心悸。他的腋下,夾著一份報紙,門一開,他就大踏步走了進來,把報紙拿在手中,在茶几上重重拍了一下。然後,氣呼呼地坐了下來。<br /><br />  原振俠一看到他這種情形,就如道一定有甚麼事發生了。他想起了曾留下字條的事,立時問:「你--一夜沒有回來?」<br /><br />  桑雅醫生的態度更是怪異,一昂首,一副挑戰也似的神氣:「是又怎麼樣?」<br /><br />  原振俠有點駭然,笑了起來:「當然沒有怎樣,我只不過隨便問問而已--」<br /><br />  桑雅又「哼」地一聲--平時他和原振俠,雖然相識不久,但是交情實在很好,而且就算是在陌生的時候,他的態度,也是十分溫文的。像這種擺出一副隨時準備跳起來和人打架一樣的神態,原振俠還是第一次見到。<br /><br />  原振俠自然不勝訝異:「你怎麼啦?吞了硝化甘油進肚子了?」<br /><br />  桑雅陡然跳了起來,一手插腰,一手指著茶几上的報紙,聲音態度全都不友好之極,大聲道:「你自己去看,哼,你自己看!」<br /><br />  原振俠實在是莫名其妙之極,拿起報紙來,報紙有厚厚的一大疊,他也不知該看甚麼地方才好,所以只好向桑雅望去。桑雅伸手搶過報紙來,翻看著,然後手指用力一指:「你自己看!」<br /><br />  原振俠自桑雅的手中接過報紙,一看之下,他也不禁呆住了!<br /><br />  那是佔了相當大篇幅的一段啟事,說得正確一些,是相當奪目的一篇「尋人啟事」,那個「人」字,還是照古老的尋人招貼那樣,倒轉來排,而且是紅色的。不但標題大,內容的字體也不少:<br /><br />  「前天中午時分,在某某醫院二樓,衝進電梯來的小姐,請你千萬留意,我見了你一次之後,晚上轉側難眠,又不知芳蹤何處,自此日思夜想,倩影長留,只怕相思之苦,令人難以永壽,所以想再見小姐芳姿,想得肝腸寸斷,小姐若不嫌棄,能與聯絡,真正恩同再造。聯絡地址、電話如下--癡心人」<br /><br />  原振俠看了這種似通非通,還要賣弄幾句文言,卻又不倫不類的啟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br /><br />  他自然一看之下,就知道這個滑稽啟事是甚麼人登的了。<br /><br />  真難為了阿財,看來他不知翻查了多少《情書大全》之類的參考書,才七拼八湊地弄出了這樣的一個啟事來。<br /><br />  而他也知道,為甚麼桑雅的態度會那麼怪異了--桑雅一定認為,這啟事是他刊登的!<br /><br />  桑雅向他表明過對那少女的情意,如今又誤會原振俠也在向那少女示愛,那他自然要生氣了!<br /><br />  而原振俠這時,心中也不免生氣。他倒不是氣桑雅誤會了甚麼,而是他竟然將這種亂七八糟、不知所云的啟事,和自己頗自許文采斐然的原振俠連在一起,這真有點難以忍受。<br /><br />  而在這時,桑雅卻發出了連聲冷笑:「你也不必瞎起勁了,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分,而且,已經見過她了。你再努力,也是白費心機!」<br /><br />  原振俠一聽得他這樣說,不禁怔了一怔,抬頭向桑雅看來。桑雅的神態,仍然極度不友好。<br /><br />  事情實在有點亂,自然要一樁一樁來解決。原振俠用力一揮手:「我一直知道你的中文程度差,可是也不知道,差到了這種程度!」<br /><br />  桑雅瞪大了眼睛,原振俠用力在報紙上拍了一下:「這種狗屁啟事,會是我登的嗎?」<br /><br />  桑雅挺直了的身子,不由自主,縮了一縮,遲疑地道:「不--不是你?」<br /><br />  原振俠一連冷笑了七、八下,來表示心中的怒意。桑雅的敵意神態已完全消除,換上了滿臉的歉意,而且不知道如何道歉才好。原振俠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br /><br />  過了半晌,他才十分不好意思地道:「那--不知是誰?」<br /><br />  原振俠苦笑了一下:「和你一樣,一個莫名其妙,可能是一輩子沒見過女人的人!不過他比你還好一點,你是知道那女孩子的長相的。」<br /><br />  桑雅陡然漲紅了臉,掙扎著道:「你應該知道,愛情是--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這個登啟事的人,你可以告訴他,不會有希望!」<br /><br />  桑雅在這樣說的時候,神情略帶焦切,可是又充滿了自信。<br /><br />  原振俠想起了他剛才所說的話,心中一動:「你已經知道了這女孩子的身分?和她又見過面?」<br /><br />  桑雅用力點了點頭。<br /><br />  原振俠道:「先把你這方面的情形告訴我,我另外有一些話要告訴你。」<br /><br />  桑雅一聽,容光煥發,現出十分自得的神情來。<br /><br /><br />  在離開了原振俠的辦公室之際,桑雅還是十分沮喪的。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何以他竟然會對那個少女,有了這樣不可遏止的愛意。<br /><br />  他曾經自己極其理智地分析過:那少女鬼怪一樣的臉容,實在是無可補救的。雖然她的體態是如此誘人,但是他自信,自己並非一個肉慾主義者,那麼,愛意自何而生呢?<br /><br />  而且,就算那少女的胴體如此美麗,一想到她那可怕的臉容,也該全身冒汗才是,如何會有愛意?<br /><br />  可是,理智的分析是一回事,澎湃洶湧,幾乎發自他全身每一個細胞的愛意,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一生之中,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極難受的感覺,難受的程度,可以把人折磨至死。<br /><br />  但是,那同時也是一種奇妙之極的感覺,奇妙的程度,可以使人快樂如神仙。<br /><br />  他十分清楚地知道,他會被這種感覺折磨到死,還是被這種感覺,帶到神仙境界,全然決定於他這絲毫沒來由的愛情能否實現。<br /><br />  一方面,他的理智保持著極度的清醒--他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專業人員,並不是一個沒有知識的人。可是同時,他卻又感到了極度的迷惑,他的思緒,像是進入了一團漆黑的迷霧之中,雖然視力正常,可是又無法辨別方向。他問自己:是不是每一個在戀愛中的人都這樣呢?<br /><br />  世上的而且確,有許多許多愛情,在旁觀者看來,是不可思議的荒謬,是突梯滑稽的可笑,是不可理喻的怪誕,是令人噁心的肉麻。但是那些感覺,都是旁觀者的感覺--當事人是一點也不會有這種感覺的,當事人只是熱烈地愛著。愛情的滋味如何,也自然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夠知道。<br /><br />  桑雅在分析了整晚之後,得不出甚麼結論來,他只好自己對自己說:愛情是理智範圍以外的事,是全然不受人的理智所控制的,是一種感情上的爆發,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br /><br />  當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之後,他自然心安理得。所以才有了第二天中午,和原振俠的那番談話--原振俠是他來到了此地之後的唯一朋友,可是他在原振俠那裡,卻沒有得到甚麼支持,這是令他沮喪的原因之一。<br /><br />  令他沮喪的原因之二是:他怎樣才能找到那個少女呢?再加上原振俠曾提到了甚麼巫術,這使他迷惑,也使他有點心煩意亂--巫術真有那麼大的力量,可以使得那麼可怕的臉容,變為正常?但是,誰又能否認,真的有巫術力量的存在?<br /><br />  他甚至於想到,突然自自己心中湧出來的愛意,是不是就是巫術的力量?他想到這裡時,乾笑了兩下,傳說之中,巫術甚至可以使人化為青蛙!<br /><br />  如果真有這樣的巫術力量,他倒願意坦然接受,使自己愛她。<br /><br />  然而,他又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僅僅是那樣,當然不夠,如果那少女根本不愛他,那麼他豈不是一生都要受失戀的折磨?<br /><br />  桑雅的思緒,實在紊亂之極,好在下午的工作比較清閒,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新來的有關整形外科的醫學雜誌。<br /><br />  這一類雜誌有一個特點,就是在介紹病例的時候,照例把病人接受手術之前的醜陋形狀,記錄下來,再和手術之後的形狀相比較。<br /><br />  桑雅隨手翻著,人的畸形臉容一幅一幅在他的眼前掠過,每一幅都使他想起那個少女來,也都使他發出一聲輕嘆--如果是這樣那就好了,可以施手術補救。<br /><br />  當他翻完了手頭的那本雜誌之後,一個念頭,突然閃電一樣,襲上了他的心頭,使他陡然振奮了起來。<br /><br />  接著,他想到了一個可以追尋那少女下落的方法。一想到這一點,他心跳就不由自主加劇。<br /><br />  那少女,不管她的樣子多醜、行為多怪,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受過一定程度的教育。她的衣著看來隨便,但卻全是精品,那件襯衫,當她在拉開鈕扣之際,就可以看出那是真絲的質地。<br /><br />  這說明了甚麼呢?說明這少女的家庭環境,可能不會太差。<br /><br />  就算不是一個富裕的家庭,在有了這樣一個畸形的孩子之後,也一定會傾其所能,希望對孩子的畸形有點幫助的。那也就是說,這少女,在她的成長過程之中,大有可能,曾不止一次地去向整形外科醫生求助過--她自己去,或是由她的家長陪著去!<br /><br />  本地的整形外科不是很先進,那少女若是曾經求醫,最大的可能,是曾向外地的整形外科醫生求助。<br /><br />  日本、法國、德國、瑞士、美國和英國,都有十分先進的整形外科醫院,若是那少女曾去求醫過,醫院方面,一定有紀錄可以追尋的。只要和各大醫院聯絡一下,就可以有那個少女的資料了。<br /><br />  一想到這裡,他不但心中狂跳,簡直連身子也在微微發抖。<br /><br />  不過這個辦法雖然可行,實行起來也頗費手腳。要不是他曾在各地的整形外科醫院實習過,或是工作過,在那些醫院中都有熟人的話,還真難以做得到。因為這一類醫院,對於病人的資料,都是嚴格保密的。<br /><br />  他一個一個長途電話打出去,講述著那個少女的樣子,要求得到詳細的資料,這花了他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然後,夜晚開始,他等候著各方面的回覆。<br /><br />  在接連幾個打回來的電話,都說從來也未曾有過這樣的一個病人之際,他幾乎失望了。然後,在午夜時分,日本方面的一家醫院來了回電:「八年之前,曾有這樣的一個病人來求診,並且拍攝了大量的X光照片,當時病人的年齡是十歲。但是由於頭骨的嚴重畸形,所以以無法矯正為理由,沒有替病人施任何手術。病人是女性,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位?」<br /><br />  桑雅在聽了這樣的描述之後,已經心跳加劇,他立時要求:「請約略形容一下,這個病人頭骨畸形的情形。」<br /><br />  對方以專業知識回答了他這個問題之後,桑雅可以肯定,八年前到日本去求醫的那個小女孩,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少女!<br /><br />  他心跳更甚:「請把這個病人,當日在醫院登記的一切資料告訴我!」<br /><br />  桑雅的聲音,甚至在不由自主地發顫。<br /><br />  和他通電話的也是一位整形外科醫生,而且和桑雅很熟的,但是也不禁遲疑了一下,又問了一句:「你要病人的資料做甚麼?」<br /><br />  桑雅聲音焦切:「她曾來求醫,當時我拒絕,但現在想到有可行的方法,所以要和她聯絡。」<br /><br />  對方沒有再問甚麼:「病人的名字是--這名字很怪,她叫瑪仙迪奧。」<br /><br />  (這個名字譯成了中文,寫出來,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甚麼特別。但當時在電話中,桑雅聽到的這個少女的名字,對方是用法文唸出來的,如果意譯的話,她的名字就是「多謝上帝」。)<br /><br />  (一個人的名字叫「多謝上帝」,那自然是夠古怪的了。)<br /><br />  桑雅聽了之後,不由自主,嚥了一口口水,反問:「她姓甚麼呢?」<br /><br />  對方的回答是:「不知道,登記的就是這個名字。她的監護人,資料上說,當時是和她一起來的,啊啊,這個監護人十分出名,我想你一定知道他的名字,他就是陶啟泉。」<br /><br />  桑雅本來是坐著在通電話的,可是他一聽到了陶啟泉這個名字,不由自主站了起來,發出了「啊」的一下低呼聲。<br /><br />  當桑雅向原振俠敘述他如何找到這個少女的時候,原振俠一聽到了「陶啟泉」這個名字,也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呼。當時,他和桑雅有以下的對話。<br /><br /><br />  原振俠的神情驚訝之極:「陶啟泉?就是那個被稱為亞洲首富的陶啟泉?」<br /><br />  桑雅點頭:「就是他,那個超級大豪富。」<br /><br />  原振俠又「啊」了一聲:「這位陶先生--我有一個一生充滿神祕經歷的朋友--不能算是朋友,我只不過見過他幾次,他和陶啟泉是知交。而且,陶啟泉本身有一段相當神祕的經歷,這位先生曾約略地記述過,那是有關細胞無性繁殖,培殖成為一個複製人的事。」<br /><br />  桑雅訝異地道:「是嗎?」<br /><br />  原振俠揮著手:「瑪仙是陶啟泉的女兒?」<br /><br />  桑雅道:「不知道,那家醫院只說他是監護人,沒說明他們兩者之間,有親屬關係。」<br /><br />  原振俠吸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原振俠才說:「如果陶啟泉是她的監護人,你還要為她的手術費去籌募,這不是滑稽麼?最近的世界豪富錄中,陶啟泉排在第五名,估計他的財產,超過五百億美元!」<br /><br />  桑雅也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原振俠作了一個請他繼續說下去的手勢。<br /><br /><br />  桑雅對於那少女有這樣的一個古怪名字,又對於那少女有這樣聲名烜赫的大豪富作監護人這兩點,實在沒有法子不覺得奇怪。他勉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才道:「請告訴我她的聯絡地址。」<br /><br />  對方說出了一個地址,桑雅聽了之後,不禁苦笑--地址是在本市,很簡單:「陶氏大廈頂樓。」<br /></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巫艷

巫艷 線上小說閱讀

第五章



  他匆匆地喝下了一杯濃咖啡,提了提神,又開始了日常的繁重工作。等到傍晚日落時分,他離開醫院的時候,看到阿財斜倚在一輛小車子之旁,在東張西望。看起來,他這樣已等了不知多久了。

  原振俠本來想和他打一個招呼,可是一想到他呆等的目的,可能就是想那個少女再在醫院出現,也就懶得理會他,逕自駕車回家。

  他才一進住所的門,就聽到電話鈴不斷地在響。原振俠衝進去,拿起電話來,對方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問明了他就是原振俠之後,道:「蘇耀西先生吩咐我,無論如何要找到你,他有重要的話對你說,請等一下!」

  原振俠心中怔了一怔,道:「請你接上蘇先生,我等著。」

  他把電話夾在頰下,伸手扯掉了結了一天的領帶。約莫過了三分鐘,他就聽到了蘇耀西的聲音,原振俠先問道:「找我找得這樣十萬火急,有甚麼事?」

  蘇耀西並沒有立即回答,先保持了一會沉默。

  蘇耀西這短暫時間的沉默,使原振俠意識到,事情一定十分特別,不然他不會這樣子。

  蘇耀西停了片刻之後,才道:「古托和大巫師都離開了。大巫師回中美洲去,臨走之前,他向我說了一些話,我認為有必要告訴你。」

  一聽說是大巫師講的話,原振俠的心中不禁一凜:忙道:「請說。」

  蘇耀西道:「大巫師說,他對一個少女,作了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巫術。這巫術,必須配合由那少女去做的一些行動,才能奏效。他可以肯定,那少女一定會照他的吩咐去實行的。」

  原振俠吸了一口氣:「天!大巫師要那少女做甚麼來配合他的巫術?殺人放火?還是把人開膛破肚,生吃人肝?」

  蘇耀西苦笑:「我不知道,他沒有說具體內容,只是說這個少女,會變成十分可怕,絕對危險的人物。」

  原振俠又有了那種不寒而慄之感,他悶哼了一聲:「那--和我--好像沒有關係?」

  蘇耀西道:「昨天晚上,她是躲在你車子的行李箱之中,才能有機會見到大巫師的。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間的關係怎樣--」

  原振俠一聽到這裡,忍不住叫了起來:「我和她甚麼關係也沒有!」

  蘇耀西並不生氣:「那最好,聽大巫師的口氣是,那少女會成為極度危險的人物。任何人如果和她接近,都隨時可以有不可測的惡運降臨!」

  原振俠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這時他想到的當然不是自己,而是想到了桑雅醫生和阿財--這兩個人,正千方百計地要把少女找出來,而且,毫不掩飾他們對那少女的迷戀。

  而那少女,卻是一個超級大巫師口中的「極度危險的人物」!

  原振俠呆了一會沒有出聲,蘇耀西「喂」了幾下,他才道:「謝謝你,大巫師有沒有暗示甚麼?」

  蘇耀西道:「沒有,他所說的我已全部轉述,甚至加了我的猜測。事實上我也不明白,一個少女會有甚麼危險,除非她的身上,已有了奇異的巫術力量。」

  原振俠沒有再問甚麼,就放下了電話。

  「一個少女會有甚麼危險」這句話,他並不是十分同意。

  歷史上,有太多「傾國傾城」的例子,一個少女所引起的災禍,可以大到成為歷史事件。但是,這個面目如鬼怪一樣的少女,當然不會有那麼大的危險程度,那麼,就只好把她的危險程度,和詭異莫名的巫術聯繫起來了。而那是甚麼內容,是全然無法作任何預測的!

  而不論如何,原振俠覺得要把這種情形,至少對桑雅醫生說一下。他打了一個電話,沒有人接聽,他去洗了一個澡,再打電話,仍然沒有人聽。他實在十分疲倦,不想再等下去,就上樓在桑雅的住所門外,貼了一張紙條:「有要事奉告,歸即聯絡。」

  他睡得很沉,可是也做了不少亂夢,夢見最多的是那少女可怕的臉。在他的夢境中,那少女鬼怪一樣的臉,在不斷地變化,變得更難以想像的可怖。

  他是被一陣又一陣門鈴聲吵醒的,睜開眼來一看,天色早已大明,門鈴還在繼續響著。他連忙一躍而起,開了門,看到在門外的是桑雅醫生。

  桑雅的神情古怪之極,臉白如紙,可是又興奮,又疲倦,他臉色之蒼白,叫人心悸。他的腋下,夾著一份報紙,門一開,他就大踏步走了進來,把報紙拿在手中,在茶几上重重拍了一下。然後,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原振俠一看到他這種情形,就如道一定有甚麼事發生了。他想起了曾留下字條的事,立時問:「你--一夜沒有回來?」

  桑雅醫生的態度更是怪異,一昂首,一副挑戰也似的神氣:「是又怎麼樣?」

  原振俠有點駭然,笑了起來:「當然沒有怎樣,我只不過隨便問問而已--」

  桑雅又「哼」地一聲--平時他和原振俠,雖然相識不久,但是交情實在很好,而且就算是在陌生的時候,他的態度,也是十分溫文的。像這種擺出一副隨時準備跳起來和人打架一樣的神態,原振俠還是第一次見到。

  原振俠自然不勝訝異:「你怎麼啦?吞了硝化甘油進肚子了?」

  桑雅陡然跳了起來,一手插腰,一手指著茶几上的報紙,聲音態度全都不友好之極,大聲道:「你自己去看,哼,你自己看!」

  原振俠實在是莫名其妙之極,拿起報紙來,報紙有厚厚的一大疊,他也不知該看甚麼地方才好,所以只好向桑雅望去。桑雅伸手搶過報紙來,翻看著,然後手指用力一指:「你自己看!」

  原振俠自桑雅的手中接過報紙,一看之下,他也不禁呆住了!

  那是佔了相當大篇幅的一段啟事,說得正確一些,是相當奪目的一篇「尋人啟事」,那個「人」字,還是照古老的尋人招貼那樣,倒轉來排,而且是紅色的。不但標題大,內容的字體也不少:

  「前天中午時分,在某某醫院二樓,衝進電梯來的小姐,請你千萬留意,我見了你一次之後,晚上轉側難眠,又不知芳蹤何處,自此日思夜想,倩影長留,只怕相思之苦,令人難以永壽,所以想再見小姐芳姿,想得肝腸寸斷,小姐若不嫌棄,能與聯絡,真正恩同再造。聯絡地址、電話如下--癡心人」

  原振俠看了這種似通非通,還要賣弄幾句文言,卻又不倫不類的啟事,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自然一看之下,就知道這個滑稽啟事是甚麼人登的了。

  真難為了阿財,看來他不知翻查了多少《情書大全》之類的參考書,才七拼八湊地弄出了這樣的一個啟事來。

  而他也知道,為甚麼桑雅的態度會那麼怪異了--桑雅一定認為,這啟事是他刊登的!

  桑雅向他表明過對那少女的情意,如今又誤會原振俠也在向那少女示愛,那他自然要生氣了!

  而原振俠這時,心中也不免生氣。他倒不是氣桑雅誤會了甚麼,而是他竟然將這種亂七八糟、不知所云的啟事,和自己頗自許文采斐然的原振俠連在一起,這真有點難以忍受。

  而在這時,桑雅卻發出了連聲冷笑:「你也不必瞎起勁了,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分,而且,已經見過她了。你再努力,也是白費心機!」

  原振俠一聽得他這樣說,不禁怔了一怔,抬頭向桑雅看來。桑雅的神態,仍然極度不友好。

  事情實在有點亂,自然要一樁一樁來解決。原振俠用力一揮手:「我一直知道你的中文程度差,可是也不知道,差到了這種程度!」

  桑雅瞪大了眼睛,原振俠用力在報紙上拍了一下:「這種狗屁啟事,會是我登的嗎?」

  桑雅挺直了的身子,不由自主,縮了一縮,遲疑地道:「不--不是你?」

  原振俠一連冷笑了七、八下,來表示心中的怒意。桑雅的敵意神態已完全消除,換上了滿臉的歉意,而且不知道如何道歉才好。原振俠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過了半晌,他才十分不好意思地道:「那--不知是誰?」

  原振俠苦笑了一下:「和你一樣,一個莫名其妙,可能是一輩子沒見過女人的人!不過他比你還好一點,你是知道那女孩子的長相的。」

  桑雅陡然漲紅了臉,掙扎著道:「你應該知道,愛情是--是沒有道理可講的!這個登啟事的人,你可以告訴他,不會有希望!」

  桑雅在這樣說的時候,神情略帶焦切,可是又充滿了自信。

  原振俠想起了他剛才所說的話,心中一動:「你已經知道了這女孩子的身分?和她又見過面?」

  桑雅用力點了點頭。

  原振俠道:「先把你這方面的情形告訴我,我另外有一些話要告訴你。」

  桑雅一聽,容光煥發,現出十分自得的神情來。


  在離開了原振俠的辦公室之際,桑雅還是十分沮喪的。連他自己也不明白,何以他竟然會對那個少女,有了這樣不可遏止的愛意。

  他曾經自己極其理智地分析過:那少女鬼怪一樣的臉容,實在是無可補救的。雖然她的體態是如此誘人,但是他自信,自己並非一個肉慾主義者,那麼,愛意自何而生呢?

  而且,就算那少女的胴體如此美麗,一想到她那可怕的臉容,也該全身冒汗才是,如何會有愛意?

  可是,理智的分析是一回事,澎湃洶湧,幾乎發自他全身每一個細胞的愛意,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一生之中,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一種極難受的感覺,難受的程度,可以把人折磨至死。

  但是,那同時也是一種奇妙之極的感覺,奇妙的程度,可以使人快樂如神仙。

  他十分清楚地知道,他會被這種感覺折磨到死,還是被這種感覺,帶到神仙境界,全然決定於他這絲毫沒來由的愛情能否實現。

  一方面,他的理智保持著極度的清醒--他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專業人員,並不是一個沒有知識的人。可是同時,他卻又感到了極度的迷惑,他的思緒,像是進入了一團漆黑的迷霧之中,雖然視力正常,可是又無法辨別方向。他問自己:是不是每一個在戀愛中的人都這樣呢?

  世上的而且確,有許多許多愛情,在旁觀者看來,是不可思議的荒謬,是突梯滑稽的可笑,是不可理喻的怪誕,是令人噁心的肉麻。但是那些感覺,都是旁觀者的感覺--當事人是一點也不會有這種感覺的,當事人只是熱烈地愛著。愛情的滋味如何,也自然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夠知道。

  桑雅在分析了整晚之後,得不出甚麼結論來,他只好自己對自己說:愛情是理智範圍以外的事,是全然不受人的理智所控制的,是一種感情上的爆發,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講的!

  當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之後,他自然心安理得。所以才有了第二天中午,和原振俠的那番談話--原振俠是他來到了此地之後的唯一朋友,可是他在原振俠那裡,卻沒有得到甚麼支持,這是令他沮喪的原因之一。

  令他沮喪的原因之二是:他怎樣才能找到那個少女呢?再加上原振俠曾提到了甚麼巫術,這使他迷惑,也使他有點心煩意亂--巫術真有那麼大的力量,可以使得那麼可怕的臉容,變為正常?但是,誰又能否認,真的有巫術力量的存在?

  他甚至於想到,突然自自己心中湧出來的愛意,是不是就是巫術的力量?他想到這裡時,乾笑了兩下,傳說之中,巫術甚至可以使人化為青蛙!

  如果真有這樣的巫術力量,他倒願意坦然接受,使自己愛她。

  然而,他又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僅僅是那樣,當然不夠,如果那少女根本不愛他,那麼他豈不是一生都要受失戀的折磨?

  桑雅的思緒,實在紊亂之極,好在下午的工作比較清閒,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翻閱著新來的有關整形外科的醫學雜誌。

  這一類雜誌有一個特點,就是在介紹病例的時候,照例把病人接受手術之前的醜陋形狀,記錄下來,再和手術之後的形狀相比較。

  桑雅隨手翻著,人的畸形臉容一幅一幅在他的眼前掠過,每一幅都使他想起那個少女來,也都使他發出一聲輕嘆--如果是這樣那就好了,可以施手術補救。

  當他翻完了手頭的那本雜誌之後,一個念頭,突然閃電一樣,襲上了他的心頭,使他陡然振奮了起來。

  接著,他想到了一個可以追尋那少女下落的方法。一想到這一點,他心跳就不由自主加劇。

  那少女,不管她的樣子多醜、行為多怪,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受過一定程度的教育。她的衣著看來隨便,但卻全是精品,那件襯衫,當她在拉開鈕扣之際,就可以看出那是真絲的質地。

  這說明了甚麼呢?說明這少女的家庭環境,可能不會太差。

  就算不是一個富裕的家庭,在有了這樣一個畸形的孩子之後,也一定會傾其所能,希望對孩子的畸形有點幫助的。那也就是說,這少女,在她的成長過程之中,大有可能,曾不止一次地去向整形外科醫生求助過--她自己去,或是由她的家長陪著去!

  本地的整形外科不是很先進,那少女若是曾經求醫,最大的可能,是曾向外地的整形外科醫生求助。

  日本、法國、德國、瑞士、美國和英國,都有十分先進的整形外科醫院,若是那少女曾去求醫過,醫院方面,一定有紀錄可以追尋的。只要和各大醫院聯絡一下,就可以有那個少女的資料了。

  一想到這裡,他不但心中狂跳,簡直連身子也在微微發抖。

  不過這個辦法雖然可行,實行起來也頗費手腳。要不是他曾在各地的整形外科醫院實習過,或是工作過,在那些醫院中都有熟人的話,還真難以做得到。因為這一類醫院,對於病人的資料,都是嚴格保密的。

  他一個一個長途電話打出去,講述著那個少女的樣子,要求得到詳細的資料,這花了他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然後,夜晚開始,他等候著各方面的回覆。

  在接連幾個打回來的電話,都說從來也未曾有過這樣的一個病人之際,他幾乎失望了。然後,在午夜時分,日本方面的一家醫院來了回電:「八年之前,曾有這樣的一個病人來求診,並且拍攝了大量的X光照片,當時病人的年齡是十歲。但是由於頭骨的嚴重畸形,所以以無法矯正為理由,沒有替病人施任何手術。病人是女性,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位?」

  桑雅在聽了這樣的描述之後,已經心跳加劇,他立時要求:「請約略形容一下,這個病人頭骨畸形的情形。」

  對方以專業知識回答了他這個問題之後,桑雅可以肯定,八年前到日本去求醫的那個小女孩,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少女!

  他心跳更甚:「請把這個病人,當日在醫院登記的一切資料告訴我!」

  桑雅的聲音,甚至在不由自主地發顫。

  和他通電話的也是一位整形外科醫生,而且和桑雅很熟的,但是也不禁遲疑了一下,又問了一句:「你要病人的資料做甚麼?」

  桑雅聲音焦切:「她曾來求醫,當時我拒絕,但現在想到有可行的方法,所以要和她聯絡。」

  對方沒有再問甚麼:「病人的名字是--這名字很怪,她叫瑪仙迪奧。」

  (這個名字譯成了中文,寫出來,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甚麼特別。但當時在電話中,桑雅聽到的這個少女的名字,對方是用法文唸出來的,如果意譯的話,她的名字就是「多謝上帝」。)

  (一個人的名字叫「多謝上帝」,那自然是夠古怪的了。)

  桑雅聽了之後,不由自主,嚥了一口口水,反問:「她姓甚麼呢?」

  對方的回答是:「不知道,登記的就是這個名字。她的監護人,資料上說,當時是和她一起來的,啊啊,這個監護人十分出名,我想你一定知道他的名字,他就是陶啟泉。」

  桑雅本來是坐著在通電話的,可是他一聽到了陶啟泉這個名字,不由自主站了起來,發出了「啊」的一下低呼聲。

  當桑雅向原振俠敘述他如何找到這個少女的時候,原振俠一聽到了「陶啟泉」這個名字,也發出了「啊」的一聲驚呼。當時,他和桑雅有以下的對話。


  原振俠的神情驚訝之極:「陶啟泉?就是那個被稱為亞洲首富的陶啟泉?」

  桑雅點頭:「就是他,那個超級大豪富。」

  原振俠又「啊」了一聲:「這位陶先生--我有一個一生充滿神祕經歷的朋友--不能算是朋友,我只不過見過他幾次,他和陶啟泉是知交。而且,陶啟泉本身有一段相當神祕的經歷,這位先生曾約略地記述過,那是有關細胞無性繁殖,培殖成為一個複製人的事。」

  桑雅訝異地道:「是嗎?」

  原振俠揮著手:「瑪仙是陶啟泉的女兒?」

  桑雅道:「不知道,那家醫院只說他是監護人,沒說明他們兩者之間,有親屬關係。」

  原振俠吸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原振俠才說:「如果陶啟泉是她的監護人,你還要為她的手術費去籌募,這不是滑稽麼?最近的世界豪富錄中,陶啟泉排在第五名,估計他的財產,超過五百億美元!」

  桑雅也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原振俠作了一個請他繼續說下去的手勢。


  桑雅對於那少女有這樣的一個古怪名字,又對於那少女有這樣聲名烜赫的大豪富作監護人這兩點,實在沒有法子不覺得奇怪。他勉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才道:「請告訴我她的聯絡地址。」

  對方說出了一個地址,桑雅聽了之後,不禁苦笑--地址是在本市,很簡單:「陶氏大廈頂樓。」

巫艷 -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