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is_file(): File name is longer than the maximum allowed path length on this platform (4096): <?xml version="1.0" encoding="utf-8"?> <!DOCTYPE html PUBLIC "-//W3C//DTD XHTML 1.1//EN" "http://www.w3.org/TR/xhtml11/DTD/xhtml11.dtd"> <html xmlns="http://www.w3.org/1999/xhtml" xml:lang="zh-TW"> <head> <title>第八章</title> <link href="stylesheet.css" type="text/css" rel="stylesheet" /> <link rel="stylesheet" type="application/vnd.adobe-page-template+xml" href="page-template.xpgt"/> </head> <body> <div> <h3>第八章</h3><br /><br />  那保險箱比人還高。原振俠和陳管家站在一起,那三姐妹擠在保險箱的面前,所以當陳管家拉開門來之際,他和原振俠兩人,是在保險箱的門後面。比人還高的門,遮住視線,使他們看不到保險箱內有著甚麼東西。<br /><br />  可是,他們卻可以看到,那擠在保險箱前的三姐妹,盯著保險箱,現出了錯愕之極的神色來。<br /><br />  無法想像她們看到了甚麼情景,才會現出這種古怪的神情來的。<br /><br />  一看到這種情形,原振俠好奇心大熾,連忙跨出了一步,一下子就看到保險箱中的情形。一看之下,他也不禁呆住了!<br /><br />  那大保險箱之中,是另外一具保險箱!<br /><br />  那另一具保險箱,恰好填滿了大保險箱的全部可容空間,幾乎是嚴絲合縫。在最上面略有空隙,可是不見得可以插進一支火柴去。<br /><br />  大保險箱之中,是一具較小的保險箱,這本來也是不成問題的,試用第二號鑰匙去打開它就是了。可是問題卻是,那具較小的保險箱,並不是面向著外面,而是背向著外面的。<br /><br />  在較小保險箱的背後,刻著保險箱製造工廠的招牌,和它的出廠日期。如果不是有這些文字,真還不容易知道,那是另一具較小的保險箱。<br /><br />  在這樣的情形,要打開這第二號保險箱的唯一辦法,就是把它自第一號保險箱中取出來。不然,不會再有別的辦法。<br /><br />  這時,陳管家也看到了這種情形,他指著第二號保險箱:「三位小姐,你們要找的另外六具保險箱,可能全在這裡面!」<br /><br />  大姐皺著眉:「這不是開玩笑嗎?」<br /><br />  二姐道:「如果是這樣,在七重保險箱之中的東西,一定--一定--」<br /><br />  她沒有說下去,可是人人都知道,如果甚麼東西,要用這樣方法保存的話,必定珍貴無匹,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了!<br /><br />  原振俠搖著頭:「看來,先得把這第二號保險箱弄出來再說。看起來,這不是容易的事。」<br /><br />  要把第二號保險箱弄出來,誰都可以看得出不容易,因為完全沒有可供著力之處。<br /><br />  大姐忽然道:「陳管家,你到保險箱後面去推,把它推斜了,裡面的保險箱就會滑出來!」<br /><br />  原振俠一聽到她這樣吩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陳先生如果是超人,那就差不多。這種保險箱,重量在一噸以上,如果有七具,至少有三、四噸重,陳先生怎麼能推得動?」<br /><br />  大姐漲紅了臉,道:「一個人推不動,我們一起來推!」<br /><br />  她說著,轉到保險箱後面,用力推著,又叫旁人也來幫忙。原振俠心想,這倒也不失是一個辦法,所以他也去推。可是一共八個人,用盡了氣力,那大保險箱連晃也未曾晃一下。<br /><br />  原振俠首先放棄,道:「看來,不動用機械的力量,是不可能的!」<br /><br />  各人也都住了手,那三姐妹急得團團亂轉。<br /><br />  大姐問:「管家,這保險箱,當年是怎麼搬進來的?」<br /><br />  陳管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厲先生派人到這裡來造屋子,造好屋子,他離開家鄉時,派我去辦一件事。一個多月之後,我在外地接到他的通知,叫我不必回家鄉了,直接到這裡來,我來的時候,保險箱已放在這個位置,未見移動過。」<br /><br />  三姐妹商量了一陣,陳管家道:「三位小姐,總有辦法的,要是信得過我,交給我去辦。」<br /><br />  三姐妹一聽,視線不約而同,一起投在那盒鑰匙上。陳管家立時道:「隨便哪一位小姐,拿去保管好了!」<br /><br />  三人又一齊伸出手去。原振俠忍不住道:「要打開這種舊式的保險箱,除了用鑰匙之外,還可以有超過一百種方法,不必搶了!」<br /><br />  那三姐妹猶豫了一下,縮回手來。大姐道:「陳管家,在移動保險箱的時候,我們要在場!」<br /><br />  陳管家點頭答應。三姐妹一副心癢難熬的樣子,但是也無可奈何。<br /><br />  原振俠估計了一下,要移動那大保險箱,絕不是容易的事,不但要勞動到大型的工程機械,而且看起來,至少還得拆去一堵外牆才成。他知道這一切,陳管家自然會去安排的,他看來是一個十分能幹的人。<br /><br />  他和陳管家互望了一下:「現在我可以走了?」<br /><br />  陳管家道:「自然,我送原先生出去!」<br /><br />  原振俠和陳管家一起向外走去,到了大門口,原振俠又和他握手:「陳先生,我十分欣賞你的為人!」<br /><br />  陳管家苦澀地笑了一下:「一切全是厲先生教我的,他對我太好了。我進厲家的時候,才十二歲,甚麼也不懂,是一個無父母的孤兒。這些年來,他從教我識字起,不知教了我多少!」<br /><br />  原振俠「哦」地一聲,心想厲大猷獨居寂寞,能把一個鄉下小孩子,教育成一個知識份子,倒也是排遣時間的好方法。<br /><br />  可是,陳管家在繼續說著,原振俠卻是越聽越驚訝:「厲先生不但教我中文,也教德文、日文和英文。他還要我從最基本的醫學書看起,教我怎樣去認識人體內各種組織,一直到教我最高深的醫學理論--」<br /><br />  原振俠張大了口合不攏來:「你是--說--厲先生是有意,把你訓練成一位醫生嗎?」<br /><br />  陳管家搖頭道:「我想不是,開始時他多半只是為了好玩,可是後來看到我肯學,也就越教越多。幾十年下來,我和他空中樓閣,有時研究一項大醫院公布的病例,就可以研究好幾天,倒也其樂無窮!」<br /><br />  原振俠又吞了一口口水,感覺奇妙之極,望著眼前這個叫陳阿牛的中年人,真不知說甚麼才好。他知道眼前這個人,醫學知識之豐富,無與倫比,可是一切全是從書本學來的,他甚至未曾作過最初級的解剖實驗!<br /><br />  這是一種甚麼樣的情景呢?像武林小說之中常見的,少林寺中的一個老和尚,一生與武林祕笈為伍,學了一身武功在身,可是卻從來也未曾和任何人動過手,這不就是這樣的情景麼?<br /><br />  可是事情又和醫學有關,這真是令人難以想像的事情。原振俠忍不住道:「你知道,你的情形,就像是身懷絕技,而自己又不知道的武林高手一樣!」<br /><br />  陳管家笑了一下,欲語又止。他在停了一停之後,才道:「厲先生說過,我可以應付世界上任何醫學院的最高級考試,但我卻連替人聽診都沒有試過。只是--理論,尤其是厲先生,啟發了我的想像力,在理論上我自己也有突破!」<br /><br />  原振俠不由自主搖著頭,和陳管家又一起走前了幾步,來到了車旁。在他打開車門的同時,他問:「那保險箱中究竟是甚麼,厲先生沒有對你提起過?」<br /><br />  陳管家皺著眉:「沒有,厲先生好幾次,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發生了肺癌惡疾之後,有好幾次,他對我說:『阿牛,你可以說是我一生之中最親近的人了,我甚麼都對你說了,只有一件事沒有對你說!』我太了解厲先生了,我沒有問是甚麼事,只是道:『厲先生,不方便對我說的話,還是別說吧。』」<br /><br />  陳管家講到這裡,神情茫然,嘆了一聲,又道:「厲先生在聽了我幾次用同樣的話回答他之後,都沒有說甚麼,也不再提起。只有最近兩次,他在聽了我的回答之後,喃喃自語道:『阿牛,其實你是世界上,唯一能和我討論這件事的人了!』當他這樣講的時候,他曾伸手向保險箱指了一指,像是他說的那件事,和保險箱有關。」<br /><br />  原振俠更是奇怪,不知如何說才好。陳管家又道:「所以我想,保險箱中可能不如三位小姐所想的,有甚麼寶物。所以--我才希望開啟的時候,有你在場!」<br /><br />  原振俠再度搖了搖頭,因為事情怪異之極。他在紊亂的思緒之中,陡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來:「陳先生,你和厲先生的感情,非同泛泛,在他住院期間,你怎麼一次也沒去探訪過他?」<br /><br />  原振俠是厲大猷的主治醫生,陳阿牛去探望過厲大猷的話,原振俠是沒有理由不知道的。而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如此密切,陳阿牛在剛才表現出來的悲傷和激動,又絕不是假的。<br /><br />  那麼,在相當長的一段日子中,他不去探望厲大猷,實在是不合情理之極的事。<br /><br />  陳阿牛一聽得原振俠這樣問,長嘆了一聲,怔了半天不出聲。然後,他才道:「那是厲先生吩咐的!」<br /><br />  原振俠搖頭:「厲先生沒有理由作這樣不近人情的吩咐,那不合情理!」<br /><br />  陳阿牛道:「當時,我也和他激烈地爭辯過。這是我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和他在學術方面之外的事發生爭論。可是,最後我卻不得不聽他的話,非但人不去,連電話也不打給他。」<br /><br />  原振俠訝異萬分:「為甚麼?」<br /><br />  陳阿牛欲言又止,原振俠看出他很為難,雖然他好奇心強,但也絕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強迫他人說甚麼。所以,他在問了一句之後,已作了一個手勢,表示如果不想說的話,千萬不要勉強。<br /><br />  陳阿牛吸了一口氣:「厲先生的理由很怪,可是,卻也很合理--」<br /><br />  他講到這裡,又頓了一頓:「他說,有一件事,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好幾次,想對我說,結果還是沒有說。我知道他指的,就是那件事。他說,他知道這次自己一進醫院,絕對沒有再出來的機會了。一個人心中有一件事,從未曾對人說過,我又是唯一訴說的對象,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在臨死之前見到了我,就會對我說出來,所以不准我去見他。」<br /><br />  原振俠用力一揮手:「那更不合理,他如果覺得要說出來,那就說出來好了!」<br /><br />  陳阿牛嘆了一聲:「問題就在這裡。厲先生說,他經過幾百次詳細考慮,結果還是認為不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好,所以他絕不讓我去看他。」<br /></div></body></html> in /var/www/vhosts/enjoyreadinghour.com/zh.enjoyreadinghour.com/eKatab/REST.class.php on line 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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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那保險箱比人還高。原振俠和陳管家站在一起,那三姐妹擠在保險箱的面前,所以當陳管家拉開門來之際,他和原振俠兩人,是在保險箱的門後面。比人還高的門,遮住視線,使他們看不到保險箱內有著甚麼東西。

  可是,他們卻可以看到,那擠在保險箱前的三姐妹,盯著保險箱,現出了錯愕之極的神色來。

  無法想像她們看到了甚麼情景,才會現出這種古怪的神情來的。

  一看到這種情形,原振俠好奇心大熾,連忙跨出了一步,一下子就看到保險箱中的情形。一看之下,他也不禁呆住了!

  那大保險箱之中,是另外一具保險箱!

  那另一具保險箱,恰好填滿了大保險箱的全部可容空間,幾乎是嚴絲合縫。在最上面略有空隙,可是不見得可以插進一支火柴去。

  大保險箱之中,是一具較小的保險箱,這本來也是不成問題的,試用第二號鑰匙去打開它就是了。可是問題卻是,那具較小的保險箱,並不是面向著外面,而是背向著外面的。

  在較小保險箱的背後,刻著保險箱製造工廠的招牌,和它的出廠日期。如果不是有這些文字,真還不容易知道,那是另一具較小的保險箱。

  在這樣的情形,要打開這第二號保險箱的唯一辦法,就是把它自第一號保險箱中取出來。不然,不會再有別的辦法。

  這時,陳管家也看到了這種情形,他指著第二號保險箱:「三位小姐,你們要找的另外六具保險箱,可能全在這裡面!」

  大姐皺著眉:「這不是開玩笑嗎?」

  二姐道:「如果是這樣,在七重保險箱之中的東西,一定--一定--」

  她沒有說下去,可是人人都知道,如果甚麼東西,要用這樣方法保存的話,必定珍貴無匹,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了!

  原振俠搖著頭:「看來,先得把這第二號保險箱弄出來再說。看起來,這不是容易的事。」

  要把第二號保險箱弄出來,誰都可以看得出不容易,因為完全沒有可供著力之處。

  大姐忽然道:「陳管家,你到保險箱後面去推,把它推斜了,裡面的保險箱就會滑出來!」

  原振俠一聽到她這樣吩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陳先生如果是超人,那就差不多。這種保險箱,重量在一噸以上,如果有七具,至少有三、四噸重,陳先生怎麼能推得動?」

  大姐漲紅了臉,道:「一個人推不動,我們一起來推!」

  她說著,轉到保險箱後面,用力推著,又叫旁人也來幫忙。原振俠心想,這倒也不失是一個辦法,所以他也去推。可是一共八個人,用盡了氣力,那大保險箱連晃也未曾晃一下。

  原振俠首先放棄,道:「看來,不動用機械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各人也都住了手,那三姐妹急得團團亂轉。

  大姐問:「管家,這保險箱,當年是怎麼搬進來的?」

  陳管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厲先生派人到這裡來造屋子,造好屋子,他離開家鄉時,派我去辦一件事。一個多月之後,我在外地接到他的通知,叫我不必回家鄉了,直接到這裡來,我來的時候,保險箱已放在這個位置,未見移動過。」

  三姐妹商量了一陣,陳管家道:「三位小姐,總有辦法的,要是信得過我,交給我去辦。」

  三姐妹一聽,視線不約而同,一起投在那盒鑰匙上。陳管家立時道:「隨便哪一位小姐,拿去保管好了!」

  三人又一齊伸出手去。原振俠忍不住道:「要打開這種舊式的保險箱,除了用鑰匙之外,還可以有超過一百種方法,不必搶了!」

  那三姐妹猶豫了一下,縮回手來。大姐道:「陳管家,在移動保險箱的時候,我們要在場!」

  陳管家點頭答應。三姐妹一副心癢難熬的樣子,但是也無可奈何。

  原振俠估計了一下,要移動那大保險箱,絕不是容易的事,不但要勞動到大型的工程機械,而且看起來,至少還得拆去一堵外牆才成。他知道這一切,陳管家自然會去安排的,他看來是一個十分能幹的人。

  他和陳管家互望了一下:「現在我可以走了?」

  陳管家道:「自然,我送原先生出去!」

  原振俠和陳管家一起向外走去,到了大門口,原振俠又和他握手:「陳先生,我十分欣賞你的為人!」

  陳管家苦澀地笑了一下:「一切全是厲先生教我的,他對我太好了。我進厲家的時候,才十二歲,甚麼也不懂,是一個無父母的孤兒。這些年來,他從教我識字起,不知教了我多少!」

  原振俠「哦」地一聲,心想厲大猷獨居寂寞,能把一個鄉下小孩子,教育成一個知識份子,倒也是排遣時間的好方法。

  可是,陳管家在繼續說著,原振俠卻是越聽越驚訝:「厲先生不但教我中文,也教德文、日文和英文。他還要我從最基本的醫學書看起,教我怎樣去認識人體內各種組織,一直到教我最高深的醫學理論--」

  原振俠張大了口合不攏來:「你是--說--厲先生是有意,把你訓練成一位醫生嗎?」

  陳管家搖頭道:「我想不是,開始時他多半只是為了好玩,可是後來看到我肯學,也就越教越多。幾十年下來,我和他空中樓閣,有時研究一項大醫院公布的病例,就可以研究好幾天,倒也其樂無窮!」

  原振俠又吞了一口口水,感覺奇妙之極,望著眼前這個叫陳阿牛的中年人,真不知說甚麼才好。他知道眼前這個人,醫學知識之豐富,無與倫比,可是一切全是從書本學來的,他甚至未曾作過最初級的解剖實驗!

  這是一種甚麼樣的情景呢?像武林小說之中常見的,少林寺中的一個老和尚,一生與武林祕笈為伍,學了一身武功在身,可是卻從來也未曾和任何人動過手,這不就是這樣的情景麼?

  可是事情又和醫學有關,這真是令人難以想像的事情。原振俠忍不住道:「你知道,你的情形,就像是身懷絕技,而自己又不知道的武林高手一樣!」

  陳管家笑了一下,欲語又止。他在停了一停之後,才道:「厲先生說過,我可以應付世界上任何醫學院的最高級考試,但我卻連替人聽診都沒有試過。只是--理論,尤其是厲先生,啟發了我的想像力,在理論上我自己也有突破!」

  原振俠不由自主搖著頭,和陳管家又一起走前了幾步,來到了車旁。在他打開車門的同時,他問:「那保險箱中究竟是甚麼,厲先生沒有對你提起過?」

  陳管家皺著眉:「沒有,厲先生好幾次,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發生了肺癌惡疾之後,有好幾次,他對我說:『阿牛,你可以說是我一生之中最親近的人了,我甚麼都對你說了,只有一件事沒有對你說!』我太了解厲先生了,我沒有問是甚麼事,只是道:『厲先生,不方便對我說的話,還是別說吧。』」

  陳管家講到這裡,神情茫然,嘆了一聲,又道:「厲先生在聽了我幾次用同樣的話回答他之後,都沒有說甚麼,也不再提起。只有最近兩次,他在聽了我的回答之後,喃喃自語道:『阿牛,其實你是世界上,唯一能和我討論這件事的人了!』當他這樣講的時候,他曾伸手向保險箱指了一指,像是他說的那件事,和保險箱有關。」

  原振俠更是奇怪,不知如何說才好。陳管家又道:「所以我想,保險箱中可能不如三位小姐所想的,有甚麼寶物。所以--我才希望開啟的時候,有你在場!」

  原振俠再度搖了搖頭,因為事情怪異之極。他在紊亂的思緒之中,陡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來:「陳先生,你和厲先生的感情,非同泛泛,在他住院期間,你怎麼一次也沒去探訪過他?」

  原振俠是厲大猷的主治醫生,陳阿牛去探望過厲大猷的話,原振俠是沒有理由不知道的。而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如此密切,陳阿牛在剛才表現出來的悲傷和激動,又絕不是假的。

  那麼,在相當長的一段日子中,他不去探望厲大猷,實在是不合情理之極的事。

  陳阿牛一聽得原振俠這樣問,長嘆了一聲,怔了半天不出聲。然後,他才道:「那是厲先生吩咐的!」

  原振俠搖頭:「厲先生沒有理由作這樣不近人情的吩咐,那不合情理!」

  陳阿牛道:「當時,我也和他激烈地爭辯過。這是我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和他在學術方面之外的事發生爭論。可是,最後我卻不得不聽他的話,非但人不去,連電話也不打給他。」

  原振俠訝異萬分:「為甚麼?」

  陳阿牛欲言又止,原振俠看出他很為難,雖然他好奇心強,但也絕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強迫他人說甚麼。所以,他在問了一句之後,已作了一個手勢,表示如果不想說的話,千萬不要勉強。

  陳阿牛吸了一口氣:「厲先生的理由很怪,可是,卻也很合理--」

  他講到這裡,又頓了一頓:「他說,有一件事,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好幾次,想對我說,結果還是沒有說。我知道他指的,就是那件事。他說,他知道這次自己一進醫院,絕對沒有再出來的機會了。一個人心中有一件事,從未曾對人說過,我又是唯一訴說的對象,他怕自己忍不住,會在臨死之前見到了我,就會對我說出來,所以不准我去見他。」

  原振俠用力一揮手:「那更不合理,他如果覺得要說出來,那就說出來好了!」

  陳阿牛嘆了一聲:「問題就在這裡。厲先生說,他經過幾百次詳細考慮,結果還是認為不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好,所以他絕不讓我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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